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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团聚时,麻烦逐渐找上门来了,首先就是时间已经是下午申时,想给后军伐木建寨是无论如何都来不及了,所以曹老大被迫无奈,也只好让后军建立一座临时营地,在守备力量薄弱得几乎没有的情况下让后军露营过夜,好在曹军家眷近一年来也已经过惯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倒也没有什么人叫苦,同时为了稳定军心,曹老大也没让自己妻妾儿女搬进大营过夜,而是让她们与后军一起露营——不过其实差不多,因为时间上的关系,曹军营地的防御工事同样薄弱得十分可怜。
另一个麻烦是曹老大派去东北方向的斥候,虽说派去滍水河畔的斥候已有回报,说是直到滍水都毫无异常,但是渡过滍水到东北面侦察的几名曹军斥候却不见回音,也不知道是当了逃兵,还是遭遇什么意外。对此,手中兵力十分单薄的曹老大完全是无可奈何,也只好再派斥候严密监视东北情况。做好预警,为主力争取一点少得可怜的应变时间。
秋天逐渐昼短,初更将到时天色便已渐黑,见时机将至,曹老大立即点将发兵,决定亲率六千军队北上袭取叶城,命张辽为先锋打上自己的帅旗,徉做中计去叶县东门偷袭城池,曹老大自己则亲率主力尾随其后,准备反过来伏击刘磐军肯定存在的伏兵。
安排完了。曹老大又亲自向张辽叮嘱道:“文远切记。叶县没有瓮城,敌人设伏,必然会在城门甬道尽头处安装落闸,以便切断你的入城之军与后军联系。现在我军的一兵一卒都已经无比宝贵。所以你诈开城门后。万万不可冒险入城,只需捣毁城门与吊索,然后就立即退兵!不用担心刘磐的城外伏兵。刘磐伏兵出现,我就会立即杀出,与你前后夹击刘磐匹夫!”
张辽抱拳唱诺,跪着接过了曹老大的帅旗,然后立即匆匆率领两千前军出营,曹老大则仍然留下荀彧、曹洪与已经瞎了一只眼睛的于禁守卫大营,保护粮草家眷,自己亲自率领四千余主力随后出营,人衔枚马套嚼,悄悄尾随在张辽队伍身后五里,小心翼翼的摸向二十里外的叶县东门。
黑灯瞎火的潜行了一个多时辰,曹军前后两队先后赶到预订战场时,时间已是接近三更,闻知张辽队伍已然顺利潜伏到了叶县东门城外侯命,曹老大冷笑之余,忙命军队就地休息,抓紧时间恢复体力准备作战。然而就在这时候,曹老大的得力谋士程昱却领了几名随从从后方匆匆而来,素知荀彧稳重性格的曹老大闻讯大惊,赶紧将程昱传到面前,一见面就劈头盖脸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程昱看看左右,不敢吭声,曹老大心中更惊,忙赶开周围将士,命程昱过来附耳说话,程昱这才在曹老大耳边低声说道:“主公,大事不好,你派去滍水以西的斥候,在汝水河畔发现,袁谭在许昌的残部已然弃城而走,正在向着叶县这边全速赶来,傍晚时袁谭前军已到滍水,并立即着手渡河!”
“袁谭残军已然弃城?还正向这边过来?”曹老大一阵天旋地转,脱口就问道:“陶贼有没有追来?”
“不知道。”程昱语气沮丧的说道:“发现袁谭前军的我军斥候伍队,不小心遭遇了袁谭前军的斥候,五个人里死了俩,逃回来俩,还有一个被生擒,没能再探察到更远的位置。”
“啊……!”曹老大花了无数的力气,才总算是把自己的怒吼给压回了胸腔里,攥紧拳头奋力挥砸间,指甲都把掌心刺出了血,半晌才强压愤怒说道:“麻烦了,不但不能确认陶贼有没有追来,我们的情况也得被暴露了。”
“主公,文若先生和臣下也是这么认为,这次麻烦肯定大了。”程昱又低声说道:“袁谭与刘表缔结得有互保盟约,二贼虽然没胆量真的联手与陶贼决战,但是联手夹击已经穷途末路的我军这样的事,这两支贼军肯定很乐意趁火打劫,所以文若先生特派昱来禀报主公此事,也请主公慎重三思,是否考虑放弃伏击计划,优先保全我军队伍,然后再另寻出路?”
“现在什么时间了?”曹老大板着脸问道。
“这……。”没钟没表也没漏壶的程昱有些为难,只能是抬头看看天上时隐时现的残月,估摸着答道:“距离三更,大概只差半刻了吧?也许还不到半刻了。”
“只差半刻了?”关键时刻,稍一盘算后,喜欢冒险的曹老大做出了又一个赌博决定,咬牙说道:“伏击计划不能放弃,怎么都得赌一把,如果能乘胜拿下叶城,我们就还有突围希望,如果这时候放弃,我们就再也没有突围希望了。”
程昱其实也早知道会得到这个答案,但程昱也不敢反对,只是向曹老大拱手说道:“主公既然心意已决,昱不敢反对,但是主公请昱提醒一句,不管战况如何,天明之前,还请主公务必回师大营,我们的大营,守备实在太薄弱了。”
曹老大默默点头,心里也暗暗祈祷,祈祷苍天保佑,陶副主任的追兵能够晚些赶到叶县战场,不然的话,曹老大真不知道自己才能保护着家眷突出重围了。而想起了家眷,又想起了不只一次开口要做自己女婿的陶副主任,曹老大自然而然的想起自己了那四名姿色出众的女儿,然后曹老大又悄悄的攥了攥拳头,暗暗低声道:“无论如何,为父也不会让你们落到他的手里。”
………………
“清儿,你的弟弟妹妹们都睡熟了,你快去睡吧,其他的事娘自己做了。”
同一时间的曹军后军营地中,曹老大正妻丁夫人亲自检查了年幼儿女的睡眠情况后,也再一次开口催促,要求始终陪同在旁的长女曹清回帐休息。但曹清却立即摇头拒绝,坚决要侍侯了母亲先睡,然后才肯下去休息,熟知女儿固执性格的丁夫人无奈,只得听了女儿的劝,在女儿的亲自侍侯下洗脸沐足,准备睡觉休息。
也是到了曹清把清水端到面前时,丁夫人才发现曹清的手上带有血迹,赶紧细问原因,曹清如实答道:“禀母亲,天逐渐凉了,女儿想给父亲缝一件寒衣,灯下看不清,就把手扎破了。”
“你这女儿。”丁夫人又是埋怨又是心疼,赶紧抓起女儿的白嫩小手检查,又亲手为女儿吮去污血,然后才埋怨道:“给你父亲缝寒衣,你不会白天缝?灯下做针线坏眼睛,知道不?”
“女儿知道。”曹清柔声回答,又轻声说道:“但是女儿再不赶紧做,恐怕就来不及了,女儿知道,父亲的战事不是很顺利,今后我们恐怕连一个安生的落脚地都难找了,女儿如果不抓紧时间,以后也许就没机会再为父亲缝衣了。”
“瞎说,你父亲百战百胜,天下没谁是他的对手。”丁夫人不是很有信心的替丈夫吹嘘了一句,又很无奈的说道:“除了徐州那个奸贼,那个无耻奸贼,你父亲现在还拿他没办法。”
“母亲说的是陶应奸贼?”提起把自己一家害到如此处境的罪魁祸首,曹清就有一种把银牙咬碎的感觉,恨恨道:“父亲当年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如果一刀砍了那个奸贼,我们曹家又怎么会有今天?”
“你父亲这辈子最后悔的,也就是这件事了。”丁夫人叹了口气,然后又随口说道:“最可气的是,听你的父亲说,那个奸贼还不只一次的打过你的主意,想要逼着你父亲,把你也许给他。”
“他做梦!”曹清毫不犹豫的断然说道:“女儿就算嫁鸡嫁犬,也不会嫁给那个奸贼!”
丁夫人点头,然后又忽然笑了,爱抚着女儿的小手说道:“其实,如果那个奸贼没有已经娶妻的话,为娘说不定还会劝你父亲答应这门亲事,听你兄长说,那个奸贼只是对外残暴,对内却很好,还生得很俊,与你正般配……。”
“娘!”
曹清的娇嗔打断了丁夫人的向往,曹清正要再指责母亲的胡说八道时,帐外忽然战鼓雷响,杀声震地而来,听到这声音,久在军伍的曹清母女先是一呆,然后飞快去看对方模样,又顿时发现,不管是丁夫人还是曹清,脸色都已经是苍白如纸。(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凄惨加悲惨
严格来说,曹老大如果把刘磐队伍当成陶副主任一级的对手看待,对刘磐军队伍与予陶副主任级别的重视,盘算分析敌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的所有可能以及导致的后果,那么曹老大肯定不会中计。
但是很可惜,刘磐是一个从来不以智谋奸诈而闻名的统兵大将,黄忠也不过是一介有勇无谋的厮杀匹夫,可怜的庞统更是因为同窗好友诸葛亮的连累,被曹老大视为了一个虚名无实的酸儒庸才,类似于赵括马谡的纸上谈兵之辈(咦?怎么好象那里不对劲?),总之一句话,曹老大和他的谋士团都没在战术层面,把刘磐军当成了旗鼓相当的对手看待,结果曹老大自然也就得付出杯具代价了。
这是一个注定让曹老大抱憾终生的悲剧,在营地防御力量极其薄弱的情况下,曹老大带着四分之三的主力队伍一前一后北上,为的就是将计就计反过来伏击敌人,然而在秋风萧瑟的夜晚野地里喂了许久的蚊子后,却始终不见叶县城门启,更不见叶县城头上燃起约定的火光,弄得曹老大是不断抬头去看月亮,通过月亮的位置判断时间是否已到三更,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曹老大再次怀疑自己在时间判断上的经验是否出了差错时,前面的张辽派人来向曹老大禀报情况和请示命令,说是张辽队伍在叶县城外,早就已经听到了城里的三更梆子敲响,却始终不见约定的点火信号。请示曹老大该如何料理?
“三更的梆子早就敲响了?”曹老大顿时大惊失色,但是更加让曹老大大惊失色的还在后面,就在这时候,后军忽然大吼大叫了起来,无数曹军将士大喊道:“主公,快看南面,我们的营地方向起火了!”
“什么?!”正席地而坐的曹老大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扭头往自军营地一看时,曹老大差点没有天旋地转的晕厥过去,曹军营地所在方向。果然已经出现了冲天火光。且明亮程度还在迅速增高,显然那个位置的烈火已然越烧越旺!
“中计了!我中调虎离山之计了!”疯狂吼叫间,曹老大几乎急得昏过去,火起的方向。可不仅有着曹军队伍好不容易东拼西凑来的行军粮草。还有着曹老大和无数曹军将士的家眷老小。这些几乎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在遭到了突然袭击的情况下,除了被敌人肆意屠杀之外,还能有什么下场?
“撤军!撤军!速速去救大营!”
大急之下。曹老大只能是下令主力立即回援大营,命令传达,同样心急如焚的曹军将士争先奔驰,向着来路狂奔而回,队伍顿时为之混乱,埋伏在叶县东门城外的张辽队伍也是一片大乱,上上下下都是争先恐后的奔回来路。而庞统在叶县城上听到叫喊与纷乱脚步之声,立即明白曹军士气已然崩溃,也马上向旁边的刘磐说道:“少将军,可以出击了,容统先向少将军道喜,此战我军已然必胜无疑。”
“士元先生果然神机妙算!”哈哈大笑着,刘磐命令擂响战鼓,叶县东西南三门吊桥同时落地,城门开启间,四千荆州军手打火把呐喊杀出,在刘磐的亲自率领下杀向敌人,曹老大虽然也果断下令张辽队伍负责殿后,然后曹军将士担心营中家眷与粮草安危,兵无战心,将无斗志,在战斗力明显高过荆州军一截的情况下仍然无心恋战,只是且战且退的向南撤退,根本拿不出时间和勇气奋力杀退敌人追兵,刘磐军则乘胜紧追不舍,逐渐实现庞统设计的前后夹击战术。
曹老大领着队伍好不容易冲回十几二十里外的自军营地时,曹军大营已经几乎化为了一片火海,几乎所有的帐篷与辎重车辆都已经被敌人点燃,宝贵的粮草辎重在烈火中化为灰烬,惊慌失措的老弱妇孺在火海中哭喊奔走,两军将士在火光中浴血奋战,但是在有备而来的荆州军队伍面前,仓促迎战又顾虑众多的曹军队伍彻底处于下风,既挡不住荆州军的冲击,更无法阻拦荆州军杀人放火,直被杀得是尸横遍野,血流满地。
见此情景,急得眼睛都红了的曹老大当然是毫不犹豫的挥师加入战场,然而这么做已经晚了,曹军主力的回援,最多只能是赶走杀入营中的荆州队伍,尽可能的多保护一些家眷妇孺,却救不活已经被荆州军杀死烧死的老弱妇孺,更阻拦不了烈火继续吞噬宝贵的粮草辎重,无数家眷被杀的曹军将士失声痛哭,无数妻儿失踪的曹军将士喊声不住,呼兄唤弟,觅子寻妻,军心涣散,士气几乎当场崩溃。
如果换成了平时,曹老大肯定早就大吼一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毫不客气的下令斩杀这些动摇军心的哭喊士兵了,但是这一次不行了,因为曹老大十二名妻妾、九个儿子和四名如花似玉的女儿都在这血肉横飞的混乱战场上,曹老大再是怎么的铁石心肠,此刻也难免是心急如焚还有些六神无主了,还头一次在战场上走神分心,顾不得去指挥战斗,把注意力集中到寻找自己的家眷上。毕竟,血浓于水不是?
这时候,刘磐的后军也已经追杀到了曹军营地,开始与劫营得手的黄忠队伍前后夹击曹军队伍,正处于混乱惊惶中的曹军队伍被迫分头迎击,队伍顿时更是混乱,逐渐开始抵敌不住,好在此时曹老大已然开始冷静了下来,果断下令高举自己从张辽队伍中收回来的帅旗,并传令周边各军各队及所有落单将士立即向自己靠拢,组织队伍实施反击。
曹军队伍的高素质在这一刻起到了最为关键的作用,尽管处于极度的混乱与恐慌之中。但随着命令逐渐传达后,曹军各队还是纷纷向着曹老大的帅旗所在迅速靠拢,曹老大的身边也很快聚集起了两三千军队,并在曹老大的亲自指挥下发起反击,并两次击退企图冲击曹老大帅旗的刘磐队伍,逐渐稳住了阵脚。
在此期间,奉命留守大营的曹宏与于禁也先后带伤来到了曹老大面前请罪,哭诉自军在措手不及间被敌人偷袭的经过,曹老大则板着脸说道:“与你们无关,此战是我轻敌所致。马上整理好你们的队伍。回身死战,为我们的亲人报仇!”曹洪与于禁含泪答应,立即依令行事,而从始至终。曹老大也始终没有问过一句自己亲人的下落。
随着越来越多的队伍聚集到了曹老大的身旁。曹军的反击也逐渐凌厉了起来。靠着匆忙组建的方圆阵掩护,重新整理成军的曹军队伍一支接一支重新投入战场,保持着严整队形冲击敌人大队。而荆州军队伍的士气虽然高昂,其中也不乏黄忠这样的顶级猛将,奈何整体战斗力远远不如曹军,不仅没办法冲散曹军匆忙组建的方阵,还反倒被列队杀出的曹军一队接一队的冲溃,无数的荆州士兵惨死在连眼睛都杀红的曹军将士手中,前期偷袭得手奠定起来的心理优势也逐渐被逆转,开始逐渐后力不济的现象。
如果战事继续这么下去,曹军击退刘磐军其实已经是大有希望,至不济军队的伤亡不会太过惨重。然而交战双方事前都没有想到过的是,偏偏就在这时候,东北方向忽然喊声震地,又有一支军队打着火把呐喊杀来,刘磐和曹老大也顿时一起大吃一惊,异口同声的惊叫道:“是谁的队伍?是敌是友?!”
答案让曹老大和曹军将士彻底绝望,是袁谭军的队伍,是荆州军目前名誉上的盟友,也是曹老大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