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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二更,曹军主力倾巢而出,兵分八路齐冲袁绍大营,张郃和高览两大带路党请为先锋,熟门熟路的带头杀入袁绍军大营,袁绍军上上下下都是毫无斗志,各营各部争相向北逃命,马步争驰,自相践踏,弓甲遍野,尸横满地,病体初愈的大袁三公虽极力约束队伍依此撤退,奈何军心慌乱,将领士兵都争先逃命,四散溃逃,大袁三公即便连斩数将都无力回天,还连中军大寨都被自家败兵冲垮,最后也只能领着骑兵弃营而逃,曹军则势如破竹大破袁绍,直将袁绍军杀得是尸积如山,血流满渠。
袁绍军队伍里也有一些粮草,比方说文丑和沮授率领的队伍就比较争气,在遭到敌袭后,沮授第一时间赶到文丑营地与文丑队伍会合,辅助着文丑统兵迎击曹军,并击败了李典率领的一路曹军,可惜曹军兵分八路齐出,文丑和沮授顾得了东就顾不了西,好不容易约束整齐的队伍还得随时面临自家败兵的冲击——走投无路的败兵可是最喜欢冲进自家大队里寻求保护的,所以苦战到了四更过后,文丑和沮授的队伍最终还是架不住曹军队伍和自家败兵的轮流冲击而溃散,文丑率领部分残兵败将去追大袁三公,沮授则领着三十余骑淹没在乱军火海之中,左冲右突都寻不到大袁三公和文丑。
对沮授而言更麻烦的还在后面,因为他和身边士兵都骑着战马的缘故,走到那里都骑兵稀少的曹军队伍盯上,吸引着曹军队伍象苍蝇看到血一样的不断扑向沮授队伍,沮授身边的士兵也很快的越来越少,见情况不妙,沮授也只能领着最后的十几骑向曹军较少的东面撤退,但曹军队伍还是紧追不舍,再加上路上遭遇曹军拦截,所以沮授好不容易在天色微明时冲出了已经乱成一锅粥的营地时,身边已经只剩下两名骑兵。
“有骑马的冀州大官,快拿下!”
新的欢喜大叫传来,沮授赶紧扭头一看时,却见一员曹军大将手持三尖两刃刀率领一队步兵冲来,沮授大惊,赶紧拍马向东疾逃,那名叫做晏明的曹军战将却拍马紧追不舍,眼看晏明与步兵队伍脱节,沮授身边的最后两名骑兵鼓起勇气回头联手共战晏明,却被晏明一刀一个秒杀在了当场,沮授更是大惊失色,赶紧又拍马急逃,晏明继续紧追不舍,口中还不断大叫,“匹夫休走,快快下马受缚!”
“匹夫!受死!”
眼看晏明即将追上沮授时,新的大喝声突然传来,正在兴头上的晏明将军甚至不及回头,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一柄银枪就已经刺中了晏明将军的侧颈动脉,还直接穿颈而过,晏明将军临时之前艰难回头,也看到了是一名俊秀得十分过分的白袍小将挺枪刺中了自己,然后又听到沮授惊喜喊了一句‘子龙将军’,接着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枪刺死了晏明,单枪匹马的赵云又象砍瓜切菜一样的杀散了晏明带来的步兵,护着沮授迅速撤往战场远处,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沮授才惊喜问起赵云来历。赵云则如实答道:“禀公与先生,前日云自收到先生书信告警后,虽未敢返回大营送死。却也不甘就此蒙冤远去,便潜伏在山僻之处打探消息,想等有机会就到主公面前请罪,辩明冤情。昨夜我军大败,云听到喊杀便来战场上探听情况,不曾想恰好遇见了先生被曹军追杀。”
“子龙将军真乃忠义两全之人啊。”
沮授垂泪。既庆幸赵云及时赶到,也痛恨大袁三公有眼无珠,放着赵云这样忠勇两全的大将不用,偏偏喜欢重用一帮阿谀奉承、自私自利和鼠目寸光之辈。好不容易收住了哭声后,沮授又匆匆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大概对赵云介绍了一遍,又要求赵云护送自己北上去寻大袁三公,赵云也没有推辞。当即与沮授掉头北上去追大袁三公。
沮授和赵云显然都不是什么运气逆天的角色,向北行了二十余里后,赵云和沮授又被一支曹军队伍拦住,为首大将还不是别人,偏偏就是一天前才投降了曹老大的冀州大将高览。看到赵云护送沮授而来。知道赵云厉害的高览也不敢上前斗将,大吼大叫着只是命令士兵放箭,赵云几次试图冲进曹军队伍斩将夺旗,都被曹军乱箭射回,吃够苦头的高览还不断大吼,“放箭!放箭!不能这匹夫近身,让他近身了,没人是他的对手!”
始终冲不进曹军队伍大开杀戒,赵云也不敢恋战,很快就护着沮授往东而逃,谁知往东还没逃出五里,背后却又有百余名曹军骑兵高喊着活捉赵云和活捉沮授的口号冲来,为首的大将也正是曹军唯一能与赵云正面厮杀的猛将典韦,原来曹老大的主力正在高览队伍的北面稍做休整,听到高览报告说发现赵云和沮授二人后,爱才如命的曹老大也立即派出了最得力的打手典韦率领百骑追赶,还要求一定要生擒沮授,对赵云则是能抓活的就尽量抓活的!
看到典韦手中那熟悉的双戟,又听到活捉自己与沮授的口号声,赵云万分为难,忙低声向沮授说道:“公与先生,来的是典韦,末将恐怕数百合内难以击败于他,怎么办?”
“往东南逃!”沮授当机立断,分析道:“麴义将军奉命驻守济阳保护我军侧翼,主公昨日虽然也下令让麴义退往白马,但道路遥远,麴义将军的队伍肯定还没得及北上,你我先去与麴义将军的三万大军会合,然后再商量如何返回冀州。”
赵云一听也不犹豫,马上又护着沮授掉头东南,疾驰逃往济阳方向,后面的典韦大吼大叫着继续紧追不舍,不意赵云在疾驰中忽然回头一箭,正中典韦头盔,险透其顶,把典韦吓出了一身冷汗,也把典韦吓得失声惨叫,“冲锋中回头放箭?陶贼小人军的绝技?赵云什么时候学会的?”
“好险啊!”赵云当然还没能装备马镫和高桥马鞍,回头放箭完全就是仗着骑术过人冒险侥幸得手,还差点因为身体失去平衡而摔下战马,同样象典韦一样惊出了一身冷汗后,赵云也情不自禁的又一次想起了某个至今还没有暴露邪恶面目的伪君子,“如果他能教我君子军的绝技就好了,如果我有那手绝技,背后这百余骑曹贼骑兵,能算得了什么?”
因为拿不准赵云到底有没有学会君子军的成名绝技,吃过君子军大亏的典韦倒也不敢过于全力追赶,赵云和沮授则乘机拍马疾驰,花了不少力气拉开了与典韦队伍的距离,典韦始终追之不上,又担心曹老大那边的安全,追了三十余里后便收兵回去向曹老大问罪。而曹老大倒也没有追究典韦追赶不力的责任,只是问清了赵云和沮授的逃亡方向,马上就猜出了赵云和沮授的目的地。
“赵子龙和沮公与去投奔麴义去了。”曹老大先是一挥手,然后又冷笑说道:“还好,袁绍派去与麴义联络的信使正好被我军拦截了下来,我军还有时间布置包围,困死麴义这支孤军。”
“主公,应该立即分兵赶往平丘,切断麴义队伍返回冀州的官道。”一旁的荀攸建议,又道:“久闻麴义因为居功自傲,与袁绍日益交恶。今袁绍主力惨败,麴义已成孤军。主公不妨派人招降,尝试以高官厚禄招降麴义。若能成功,我军可获一支强军矣。”
“这还用公达提醒吗?”曹老大笑着反问,垂涎道:“麴义麾下的先登营,那可是河北第一强兵。也正是陶贼小人军的克星,如此雄军,吾岂能有不全力招降之理?”
大笑着。曹老大先是命令夏侯惇率军一万赶赴平丘驻扎,切断麴义队伍的归路,又集中全力追杀大袁三公的败兵,尽最大可能的扩大战果,但袁绍军的兵力也实在是太多了,不管曹军如何的追杀拦截,还是有无数的冀州将领士兵摆脱了曹军追杀。逃到黄河岸边北渡逃生,大袁三公也始终都是死活不知,也不知道是死在了乱军之中,还是逃过了黄河保住了性命。
不过对曹老大而言这也足够了,这一战下来。曹军消灭和俘虏的袁绍军队伍加在一起超过八万之数,并且还消灭了大批的袁绍军绝对精锐,虽然没有彻底扭转对比袁绍军的强弱之势,却也大幅度拉近了与袁绍军的整体实力距离,用不着再想官渡大战之前那么恐惧与害怕袁绍军了——也起码不用再求着陶副主任与自己联手了。所以追到了黄河岸边后,曹老大也没有继续渡河追杀,只是留下了夏侯渊率领一军屯兵河上虚张声势,然后立即率领主力南下,准备合围并迫降麴义这支精锐队伍——冀州最精锐的战兵队伍。
………………
官渡大战结束后的第四天,手里拿着曹军通行令牌的徐州军细作,也终于把官渡大战的结果送到了陶副主任的面前。听到了袁绍军惨败的消息,已经被牵制在兖州南线半年有余的徐州文武上下都是喜形于色,纷纷向陶副主任道喜,刘晔还迫不及待的向陶副主任建议道:“主公,可以动手了吧?臧霸将军和孙观将军的队伍在青州边境上已经等的时间够久了,该出手拿下青州了。”
“不急,等确认了我岳丈大人的死活再说。”陶副主任从容笑道:“反正已经等了半年多了,也不在乎这几天了,等确认了岳丈大人的情况,我们再出手拿下青州有不迟。”
笑着,陶副主任又从袖子里抽出一小块白布,微笑说道:“倒是另一件事我们得抓紧动手,潜伏在济阳的我军细作飞鸽传书,直到昨天下午为止,麴义的队伍都还在济阳按兵不动,已经成了一支孤军……。”
“主公,我军细作何时在济阳配备了信鸽?”负责情报收集的刘晔大吃一惊。
“是曹宏的人。”喜欢搞特务政治的陶副主任随口答道:“早在收到麴义兵进济阳的消息时,我就已经让曹宏安排了一名得力内卫赶往济阳潜伏,让他们在济阳收到袁绍主力兵败的消息后,立即以飞鸽传书向我报告麴义队伍的动向。”
刘晔嘿然,陶副主任则笑道:“子扬先生也别在意,不是信不过你,是你负责的公开渠道太容易被曹贼队伍切断了,所以我才让曹宏留了一手,不曾想还真起到了作用。”
“主公如此关心麴义队伍的动向,莫非是有意招降?”贾老毒物不动声色的问道。
“正是如此。”陶副主任坦然点头,又笑着说道:“早就听说全歼了白马义从的麴义将军因为居功自傲,与我那位岳丈大人冲突不断,岳丈大人派遣他到济阳这座偏僻小城驻扎,也是因为不喜欢看到麴义将军——既然岳丈大人不喜欢这位麴义将军,那我这个当女婿的,也该替岳丈大人分担一些负担不是?我可不在乎用高官厚禄把麴义将军养起来。”
“若主公不弃,晔愿为主公前去济阳招降麴义。”刘晔自告奋勇。
陶副主任大喜,正要点头,那边贾老毒物却忽然拱手说道:“主公,诩举荐仲明先生前往招降,诩认为,仲明先生比子扬先生更有把握得手。”
“我?”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杨长史跳了起来,惊叫道:“文和先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可从来没干过招降的事啊?”
刘晔和陶副主任也有些惊讶,细问贾老毒物举荐杨长史的原因时,贾老毒物微笑说道:“两个原因,一是麴义居功自傲,骄纵恣狂,寻常人难以与他沟通,二是仲明先生为人精明,能言善辩,最擅长与麴义这样的人打交道,所以主公若是派遣杨长史前往济阳招降,把握肯定要比子扬先生更大。”
刘晔再度嘿然,因为刘晔很清楚,自己为人虽然也算是圆滑油滑了,不过在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这方面还是和杨长史有不小的差距。那边杨长史却苦着脸说道:“文和先生,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这招降可不是什么好差事,稍有不好,那可是人头落地的大事啊。”
“仲明先生请放心,你与麴义将军素无冤仇,麴义将军不会随便杀你,就算招降不成,你也可以全身而退。”贾老毒物微笑说道:“还有,吾也正好有几句说词可以教你,不敢说保证成功,却也可以让你多几分把握招降成功。”
“仲明先生,辛苦一趟吧。”考虑到杨长史的逆天运气,也考虑到杨长史的溜须拍马功夫正好可以击中的麴义软肋,陶副主任终于还是开口,鼓励道:“仲明先生此行若能成功,把麴义将军和先登营带回徐州,我就向朝廷表奏先生为舒侯,把淮南数得着富裕之地舒县赏给先生为封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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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确保杨长史能尽快赶到济阳招降麴义和先登营,陶副主任干脆就出动了君子军护送杨长史西进,通过目前仍然被曹军刘岱队伍控制的定陶城——当然了,为了谨慎起见,在护送杨长史的期间,君子军使用的是绳制马镫。
陶副主任或许没这个必要小题大做,因为别的曹军大将也就算了,驻守定陶这座名字相当吉利的城池的曹军大将刘岱却偏偏是一个典型的酱油角色,与徐州军队对峙的这些天来,连普通的徐州队伍都不敢招惹,就更不要说是冒犯恶名满天下的君子军了,所以君子军距离定陶城池足足还有三里的时候,收到消息的刘岱将军就已经关闭了定陶四门,把守军队伍全部派上了城墙坚守,生怕君子军就势攻城,也眼睁睁的看着君子军簇拥着杨长史从城下扬长而过,连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口。
不管怎么说,一向以爱护小命而闻名于世的杨长史还是很感激陶副主任的这番小题大做的,同时为了自己宝贵的小命着想,杨长史又少不得要求君子军护送自己尽可能的远离定陶城池再离开,亲自护送杨长史西进的陶基倒也没有刁难对老陶家劳苦功高的杨长史——确实算得上劳苦功高,便索性把杨长史护送到了已经在战乱中废弃的冤句县境内,这才让杨长史领了李郎和王五两个亲兵,三人三骑赶往济阳去与袁绍军大将麴义联系。
尽管君子军十分讲义气的把杨长史护送到了冤句,距离济阳已经只有五十来里路了,可是与陶基等人挥手告别后,刚策马走到了远离君子军的地方,咱们素来又以贪得无厌而闻名的杨长史难免又抱怨了起来,“这位陶三将军。可还真是不会做人,只剩下四十来里路了,你直接把本大人送到济阳城下多好?非得要本大人冒险。非得要本大人自己去济阳城,多走五十几里路会死么?!”
“是啊,是啊,多走五十里路会死么?三将军的为人实在是太差了。人品简直连我们的主公都比不上,简直烂到了极点。”
李郎与王五一起随声附和,陪着杨长史一起指责陶基的残暴狠毒。薄情寡义,对同僚部下不够关怀爱护。附和完了,李郎又涎着脸好奇问道:“大人,刚才在路上不方便,小人有一个问题早就想问你了,听说主公已经开口了,大人你这次如果能替主公招降济阳的麴义队伍成功。主公就要表奏大人你为舒侯,把淮南扳指头数得着的富县舒县赏给你做封地,有这回事吗?”
“李郎,你废话干什么?看大人笑成这样,这事还能有假?”王五呵斥李郎的不懂察言观色。然后也是涎着脸说道:“大人,主公把舒县赏给了你,你可要在舒县开衙建侯府了,还要组建家兵队收租子收税,小人们是一直跟着你的老人了,家兵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