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成一锅粥,杨奉韩暹二贼强行穿过汝南,更是易如反掌!届时,二贼一旦与陶应小贼在淮水会师,我军就算是不惜代价追杀至淮水北岸,也挡不住陶应小贼以逸待劳的徐州主力了。”
曹老大又眨了眨奸猾三角眼,忽然象安了弹簧一样跳了起来,飞快冲到大帐旁边的书架旁,手忙脚乱的单手拿出大汉地图,又在郭嘉和荀攸的帮助下展开地图,仔细看了片刻后,曹老大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骂了起来,“陶应小贼,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亮!”(陶副主任:……曹老大你骂我干什么?我又没想过劫走汉献帝,是你自己疑神疑鬼好不好?)
“主公莫恼,杨奉韩暹二贼想把天子劫到淮南,也不是那么容易。”郭嘉不慌不忙的说道:“杨奉韩暹二贼想要劫驾南下,必经梁县,主公可分一军赶往梁县守卫隘口,未雨绸缪预防万一。再命董公仁在洛阳城中散播谣言,就说陶应小贼浑水摸鱼,企图诱使杨奉韩暹二贼移驾徐州,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独霸朝政,杨奉韩暹二贼乃有勇无谋之辈,闻听谣言必然生疑,杨宏小人如果真敢劝说杨奉韩暹移驾南下淮水,那便是自寻死路!自己找死!”
虽说曹老大打算在劫驾兖州一事中把徐州军队拉下水分担袁绍压力,可是一想到陶副主任的‘邪恶企图’,曹老大就气不打一出来,所以只稍一盘算,马上就咬着牙齿说道:“就这么半,派夏侯惇率领三千精兵赶赴梁县,守卫关隘,再给董公仁去一封书信,让他依计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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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的谷县郊外的李傕军大营中,曾经一度反目为仇的李傕和郭汜两位老大又聚在了一起,开始讨论目前军情,商量如何把汉献帝重新抢回手里。然而仔细商量之后,李傕郭汜两位老大却又有些小心眼犯愁,因为目前洛阳的局势实在太乱了,自己两军加上曹老大、杨奉、韩暹、董承和张扬的队伍,总共有七股势力都在对汉献帝虎视耽耽,互相锁着连环结,李傕和郭汜两位老大又在内讧中大伤了元气,实力一起遭到重创,根本无法压倒其他五股势力,以武力夺回天子,强攻洛阳不仅难以得手,搞不好还会被曹老大有样学样在背后捅上一刀,死得更惨!所以商量来商量去都是束手无策,大眼对小眼的发愁。
还好。李傕和郭汜两位老大麾下还有一位靠得住的谋士,郭汜提议将他请来商议后,这位让陶副主任垂涎三尺的谋士贾某人很快就笑道:“二位将军莫急,某有一计,可使二位将军不费一兵一卒,便让杨奉韩暹拱手献出天子。”
李郭两位老大大喜,赶紧求问详细。贾某人微笑答道:“二位将军可知那曹操兵败之后,为何还要屯兵巩县不肯撤走?其目的有二,一是曹贼仍在垂涎天子。二是曹贼在等待洛阳内乱,杨奉、韩暹、董承与张扬四贼彼此争权夺利,矛盾深积。若势急则互相救援,势缓则互相争斗,且曹贼深知我军与杨奉、韩暹等贼联手合作,也是因为惧怕他的军力不得已联手,势若缓便必然内讧,所以才赖在巩县死活不走,只等洛阳六军内乱,便可乘机出手夺取天子!”…;
“文和先生,我们是问你怎么夺得天子,你怎么反倒分析起曹贼的用意了?”李傕不高兴的问道。
“将军莫急。且听诩说完。”贾某人笑得更是轻松,道:“诩替二位将军分析曹贼用意,其实是想提醒二位将军,曹贼等得,二位将军又如何等不得?二位将军只需耐心驻扎谷县隔岸观火。待到洛阳粮尽,杨奉韩暹二贼走投无路,必然只能寻找生路,此二贼又刚刚重创曹贼,必然不敢前去投奔曹贼,又与二位将军联手破曹。关系缓和。如此一来,二位将军只要与杨奉韩暹二贼暂时虚与委蛇,待到洛阳粮尽,还怕他杨奉韩暹二贼不向二位将军低头,拱手献出天子?!”
李傕和郭汜两位老大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是面露喜色,然后细一盘算后,比较有头脑的郭汜却又惊叫道:“慢着!文和先生,你怎么能忘了河内太守张扬?他的河内距离洛阳近在咫尺,粮草补给容易,而我军粮草全靠劫掠所得,如何能敖得过杨奉韩暹?”
“三个原因,注定了杨奉韩暹二贼敖不过我军!”贾某人毫不犹豫的举起三个指头,一一道:“一,今岁中原大旱,粮食歉收严重,河内存粮不多,张扬也不敢把所有粮食都送到洛阳,就算运送部分粮食至洛阳,也必然以此为要挟,与杨奉韩暹争权夺利,威逼二贼低头激怒二贼!二,河内近在咫尺,我军可以劫夺河内粮食补给,杨奉韩暹却绝对不敢!三,曹贼远来,粮草转运艰难,为了尽快耗死杨奉韩暹等贼激发洛阳内乱,曹贼必向河内下手,在死对头张扬的土地上劫粮补给,不惜代价骚扰切断张扬粮道,不让河内粮草送抵洛阳!如此一来,对耗下去,杨奉韩暹二贼必然耗不过我军!”
李傕和郭汜二位老大终于哈哈大笑起来,连声称赞文和先生高明,神机妙算,鬼神莫测。贾某人却又提醒道:“二位将军,有一事二位将军一定得提防,杨奉韩暹二贼势急之下,未必就不会生出劫驾南下之心,或是前往荆州,或是前往淮南,二位将军务必要分出一军前往伊阙关,借口防范刘表劫驾,扼住杨奉韩暹二贼的南下咽喉,让二位无路可走,只能向二位将军低头!”
“这事好办。”李傕大模大样的说道:“伊阙关这边,我派侄子李暹和李别率敢死军前去封锁,劫夺河内粮食的事,就交给你老郭如何?”郭汜露齿一笑,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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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同一时间的洛阳城中,咱们的杨长史见驾之后,杨奉、韩暹和张扬等人都邀请杨长史过营用宴,为杨长史接风洗尘,摆酒压惊,但咱们的杨长史需要回营更衣然后赴宴,所以就先与李郎等人回到了徐州使节团的营地之中。然而回帐之后,咱们的杨长史却没有急着更换衣服去大吃二喝,而是飞快拿出了随团带来的大汉十三州地图,趴在地图上仔细观看,心中仔细琢磨。
“孔明先生,你是在开玩笑吧?让我劝杨奉韩暹护驾南下,经颖川汝南到淮南与陶应小奸贼会合,借杨奉韩暹二贼之力把天子送到徐州,这怎么可能?从洛阳到淮南道路千里,中间还有汝南这个盗匪横行的鬼地方,连粮食都难以补给,杨奉韩暹的队伍倒是可以吃树皮草根充饥,我怎么办?难道要我也去吃草根树皮野果子,我金枝玉叶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还有,还要我力劝杨奉和韩暹尽快移驾南下,以免李傕郭汜和曹贼封锁梁县和伊阙关,这个怎么可能?人家杨奉和韩暹现在在洛阳过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扔下洛阳,带着天子和我南下,这不是说笑么?还说什么杨奉韩暹现在说不定已经生出投奔了徐州之心,你是神仙啊,隔着几百里就能猜准杨奉和韩暹的心思?开什么玩笑!”
“不行,必须得另外想办法!能不能把天子弄到徐州关我屁事,关键是我的荣华富贵,我的权势地位,这些必须得保住!”(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七章 吐血了
“大人,吃饭了。”杨长史的亲兵队长李郎象做贼一样的摸进帐里,打开用布紧紧蒙着的饭桶,露出了满满一桶浓稠的野菜麦粥,麦粥中还搀有许多切细的火腿丝,热腾腾的香味扑鼻,然后李郎又满脸谄媚的说道:“按长史的吩咐,小人切了半斤火腿肉丝加进粥里,大人快请乘热用。”
“怎么又是粥?”杨长史拉长了脸,很是不满的说道:“我不是叫你做麦饭吗?怎么又给我熬粥?回洛阳八天了,除了第一天晚上吃了顿干饭,剩下顿顿都是野菜粥,再吃下去本大人都要变野菜粥了!”
“大人,你就将就一下吧。”李郎无可奈何的说道:“杨车骑的队伍也快断粮了,士兵吃的全是清得可以照人影的野菜粥,给我们的五十斛粮食,也是杨车骑从牙缝里扣出来的,下次就算杨车骑舍得借粮,恐怕也拿不出粮食来了,我们也必须得省着点,防着将来断粮,细水长流才是长远之计。再说了,大人你好歹还有火腿丝添着熬粥,这样的伙食,洛阳城里也就天子和皇后能够比得上。”
“本大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细水长流!”杨长史哼了一句,垂头丧气的拿起汤勺,一边专挑火腿丝吃饭,一边含糊不清的埋怨,“都怪你这个白痴,进贡给天子的一百条火腿,你怎么就克扣了十条,要是留下一半多好?现在我们用得着担心断粮?”
“大人。你又没有交代过克扣一半,小人私自做主克扣了十条。已经是冒着杀头的危险了啊。”李郎哭丧起了脸,又问道:“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回徐州?小人和弟兄们想回去都快想疯了,洛阳这个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简直比沛国还穷还苦,小人们都想早些回彭城、回下邳过好日子啊。”
“什么时候回徐州?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杨长史没好气的说道:“别以为我不想回去,主公交代的差使还没有办完,现在回去别说没法子向主公交代。杨奉和韩暹他们也不准我们走!”
“不准我们走?”李郎一楞,疑惑问道:“杨车骑他们为什么不许我们走?我们是徐州官兵,又不归他管,凭什么不许我们离开洛阳回徐州?”
杨长史哭丧着脸不说话。现在杨长史那里敢回什么徐州啊?随曹老大迎驾兖州的事被杨长史亲手弄成这样,就这么回到徐州去,心狠手辣的陶副主任还不得把杨长史的皮给剥了啊?而且杨长史也对孔明先生的分析不是有十分把握,不敢断定曹老大真不知道自己把他卖了的事,生怕自己一离开有着杨奉军队保护的徐州城,马上就会被曹老大的队伍千刀万剐,剥皮抽筋!所以杨长史也没办法了,只能是借口杨奉不许徐州使节团离开,带着五十名徐州士兵留在洛阳城里了——不过咱们的杨长史倒也不是完全撒谎,出于各种考虑。杨长史就算真想杨奉提出告辞,杨奉也未必会答应让徐州使节团离开。
这时,帐外忽然有士兵来报,说是杨奉邀请杨长史到大帐议事,目前正仰人鼻息的杨长史不敢怠慢,赶紧把桶里的野菜火腿粥三下两下扒光,领了几个徐州士兵离开营地,穿过到处都是残垣废墟的洛阳街道,一路来到位于城东的杨奉营地。并且很顺利的进到了杨奉军大帐。然而让杨长史意外的是,洛阳四大巨头除了河内太守张扬外,杨奉、韩暹和董承竟然都在大帐之中,此外还有杨奉的心腹大将徐某人和议郎董昭董公仁也在帐中,董昭还冲着杨长史连连微笑,脸上尽是亲切。…;
“怎么都在这里?”抱着满肚子的疑问,杨长史很有礼貌的向杨奉和韩暹等人行了礼,众人还礼,杨奉又非常客气的邀请杨长史坐下,开门见山的说道:“杨左丞,今天把你请来,是有一个坏消息告诉你,张雅叔的运粮队在李城一带被曹贼大将张辽和李典率军劫了,河内押粮大将杨丑无耻降了曹贼,张雅叔的两万斛粮食,也尽数落入了曹贼之手。”
“河内粮草被劫了?”杨长史楞了一楞,没心没肺的说道:“劫了就劫了吧,区区两万斛粮不算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下次小心些就行了,不过杨车骑得催催张雅叔,请他尽快把下一批粮食送来,缓解眼前的燃眉之急——说了不怕杨车骑笑话,在下这几天吃野菜粥吃得都在拉肚子了。”
“让张扬尽快把下一批粮草送来?”洛阳三大巨头杨奉、韩暹和董承差点吐血,一起心说你杨大人话得可真轻松,你可知道我们为了能让张扬答应送这批粮草到洛阳,在朝堂上对张扬做出多大的让步?还有,今年中原大荒,饿殍千里,你可知道张扬为了筹集这两万斛粮食,花费了多少的心血和时间?你又可知道,因为听到这两万斛粮食丢了消息,张雅叔当场就气得吐了血!
“拿不出来了,张雅叔拿不出来了。”董承摇头说道:“为了这两万斛粮,张雅叔的郡库都已经见了底,叫他再送军粮到洛阳,就是把他逼死也拿不出来了。”
“两万斛粮郡库就见了底?”杨长史有些疑惑,道:“河内可是中原大郡,怎么区区两万斛粮就把郡库弄得见了底?我们徐州最穷的琅琊郡,郡库存粮也随时保持十五万斛以上啊?”
“果然来了!”董承、杨奉和韩暹三大巨头都是心里一凛,知道杨长史是打算利用徐州的富庶繁华,鼓动自己们保护皇帝移驾徐州了。那边曹老大的好基友董昭则乐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赶紧迫不及待的下套道:“杨左丞,既然徐州富庶至此。那么不知杨左丞能否与陶使君稍做联络,借给洛阳一批粮食。缓解一下洛阳粮荒的燃眉之急?”
“这个没问题,粮食徐州有的是。不要说借粮给几位将军,就是送给几位将军十万八万斛粮,小人也可以拍板做主。但远水解不了近渴,道路不通,徐州有粮也运不过来啊。”杨长史无奈的摊手回答,却没有乘机唆使杨奉等人护驾移驻徐州。
听到杨长史的这番回答。杨奉和韩暹等人面面相觑,董昭目瞪口呆,等了许久不见杨长史有下文,董昭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杨长史。这就完了?”
“完了啊?公仁先生还想听在下说什么?”杨长史比董昭更疑惑,又得意洋洋的说道:“在下绝不是在说便宜话做空头人情,如果道路通畅,在下马上就可以派人返回徐州,让徐州马上送五万斛粮到洛阳送给三位将军!陈元龙在徐州屯田八年,修缮水利挖渠几十条,开垦荒地以十万亩计!笮融叛贼昔日做一场佛事耗钱万万计,设席五十里,任由百姓饮食酒饭!普天之下徐州如果自称粮产天下第二,就没那个州府敢称第一!在下也算是徐州重臣。区区几万斛粮,在下还做得了主。”
又等了许久不见杨长史有下文,董昭彻底糊涂了,心说这么好的机会,这个卑鄙小人怎么不乘机劝说杨奉韩暹等贼移驾?难道这个卑鄙小人想放长线钓大鱼,等杨奉和韩暹等贼主动开口求他?旁边杨奉和韩暹等人更是面面相觑,一起心说难道传言有诈,徐州并没有迎驾之意?否则的话,这时候杨宏就应该乘机劝我们护驾移驻徐州了啊?…;
抱着肚子的疑惑。杨奉又故意下套道:“杨左丞,眼下洛阳城里城外的情况,想必杨左丞都已经知道了……。”
“车骑将军勿怪,在下不知。”杨长史有些害羞的实话实说道:“在下除了每天早朝拜见天子外,其他时间基本上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不太关心洛阳的周边形势,到洛阳八天来更是没有出城一步,所以在下还真不太清楚洛阳目前的情况。”
“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杨奉差点又喷出一口老血,那边董昭则在心中冷哼道:“好奸贼,果然奸诈,人在洛阳城中,身边又有士兵随从可以差遣,既然还敢说对洛阳形势一无所知?装得还真象!”
无可奈何之下,杨奉也只好对杨长史大概介绍了一下洛阳目前的形势,曹老大屯兵巩县死活不肯撤军,不断分兵劫掠河内,破坏洛阳粮仓河内郡;李傕郭汜也毫不犹豫的出兵河内劫掠补给,同时杨奉又承认自己上了李傕郭汜的大当,之前李傕郭汜承诺只要获得天子的赦罪诏书与官职册封,联手击退曹操后退兵返回长安,结果洛阳四巨头出力出兵帮着李傕郭汜破曹之后,才收到消息长安已被张济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