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超越时代千年的襄阳炮开始发威了,二十架襄阳炮只一轮齐射,就将预定的主战场阴陵西门城楼砸得粉碎,城墙上的守军死伤惨重。桥蕤本人都差点被巨石砸死,徐州将士乘机拼命上前,以长盾在护城河边上组成临时工事,弓箭手躲在盾牌后放箭压制,炮灰新降兵则乘机将泥土杂木等物倒进护城河,耐心打开前进道路。
阴陵附近没有大型河流。护城河再怎么加深加宽没有活水灌入也效果不大,所以徐州军队的填河速度很快,同时徐州军队的襄阳炮也大展神威,把阴陵西门城上的守军砸得死伤惨重,血肉横飞,也把砖夹夯土修建的阴陵城墙砸得砖裂土塌,到处坑坑洼洼,守军队伍个个心惊胆战,士气大泄,桥蕤一度组织敢死队出城突袭霹雳车阵,也被保护襄阳炮的徐盛队伍杀退,白白丢了两百敢死队结果却连霹雳车的边都没有摸着。
傍晚时分,徐州军队已然填平了阴陵西门相当长的一段护城河,但陶应仍不满足,又将炮灰辅兵分为数队,轮流休息连夜填河,仅仅只是撤回了襄阳炮队,换侯成领军监视城中守军,防范桥蕤出城偷袭。桥蕤见徐州军队布置严密,也不敢出城冒险,只得又派信使连夜从南门出城,赶往寿春告急,说是徐州军队的投石车太过厉害,自己即便一味坚守,怕也是难以久持,希望小袁三公尽快拿出主意,适当间接支援一下阴陵战场。
因为陶应故意命令徐州军队不得拦截桥阴陵与寿春联络的信使,桥蕤的告急使者很顺利的迂回绕过徐州大营,在天色微明时把消息带进了寿春城,而看完桥蕤的军情奏报后,小袁三公虽然立即破口大骂桥蕤无能无用,可也不敢掉以轻心,只能是赶紧召集麾下文武将官,与众人商议增援阴陵的计划。
“主公,只能是围魏救赵了。”首先开口说话的是兖州刺史金尚,很是无奈的说道:“阴陵城不能放弃,阴陵一旦没了,徐州贼军就没了牵制,必然全力攻打寿春,救阴陵就等于是救寿春,适当出兵骚扰一下徐州贼军的背后,可以为桥蕤将军减少许多压力。”
金尚说的法子也是袁术军目前唯一的办法,所以袁胤、袁涣和舒邵等人全都点头附和,然而小袁三公又问了一个关键问题,“出兵可以,派谁去?”
金尚和舒邵等谋士全都闭上了嘴巴,出兵增援阴陵就得过肥水,在野战干不过徐州军队的情况下,过了肥水就意味着很可能再也回不来,派自家军队白白送死的建议,金尚和舒邵等人还真开不了这个口。过了许久后,当初力主邀请玄德公援救淮南的舒邵才怯生生的说道:“主公,要不和刘备商量一下,让他再辛苦一趟?”
“孤也正有这个打算。”小袁三公等的就是这句话,就势一指舒邵说道:“当初是先生力主请求刘备增援的,现在能不能解决刘备这个尾大不掉的麻烦。也就着落在先生身上了,先生去和刘备联系,只要刘备愿意过河救援,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
被小袁三公点了名,自作自受的舒邵硬着头皮答应之余,难免有些后悔当初力主邀请刘备渡淮,也终于学会了曾经好友阎象常说的一句话——请神容易送神难!但是事已至此。舒邵也没了办法,只能是愁眉苦脸的赶到刘备军大营,请求刘备出兵牵制徐州军队。给桥蕤减轻一点压力。…;
舒邵天真到想请刘皇叔渡河送死,结果是理所当然的,刚听舒邵把来意说完。咱们的刘皇叔马上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唉声叹气的说道:“舒长史,不是备推脱,我军近来大战连场,不仅队伍已经伤亡过半,士卒也大都疲惫不堪,大半带伤,短短四天时间的休整,不要说身上的伤势痊愈了,就是体力都没有完全恢复。这样的军队过河决战,等于就是白白送死。”
引狼入室的始作俑者舒邵舒长史差点没哭出来,赶紧说道:“玄德公,只要你率军过河,稍微牵制一下陶应奸贼。钱粮布匹,金银美女,请玄德公随便开口,我主一定尽力满足。”
“我傻了?袁术匹夫给的钱粮美女再多,没命享受还不是得被你们给拿回去?”刘皇叔心中嘀咕,脸上却尽是愁容。迟疑道:“备受袁公路恩惠甚多,赏赐不敢再要,袁公既然有令,备也不敢不从,只是我军士卒实在不堪再战……。”
说到这,权谋方面绝对天才的刘皇叔灵机一动,忙道:“舒长史,你看这么办如何?请长史回报袁公,备可以亲自率军渡河去救阴陵,但是备军士卒疲惫过甚,伤者众多,无力过河作战,所以只能请袁公路象当年的陶谦陶恭祖一样——派一万精兵交给备统率,由备率领了过河救援。”
舒邵差点想把刘皇叔掐死,心说阎象果然说得不错,陶应小贼只是强盗,你这个奸贼却是小偷,混进了要害位置就马上混水摸鱼!派淮南军过河救援还用你教,我们主公自己不会直接派?让你统帅一万精兵过河,你如果故意把我们的一万军队丢光了,我们淮南军队还不得更看你的脸色行事啊?
愤怒归愤怒,但是眼下大敌当前,舒邵也没有胆量大骂刘皇叔恩将仇报,反噬金主,只能是低声下气的再三哀求,差点就给刘皇叔跪下,甚至还说出了是自己力主邀请刘皇叔救援、刘皇叔如果不答应这个请求自己就无法向小袁三公交代的话。而刘皇叔却说什么都不肯松口,一口咬定自军伤亡过半十分疲惫,绝对不能过河作战,要出兵就只能出动淮南军队!
刘皇叔当然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但刘皇叔也没有其他办法,自己虽然与陶应达成了秘密盟约,联手吞并小袁三公的队伍和地盘,但是刘皇叔却又非常清楚,自己不仅与徐州军队仇怨极深,而且陶应也是一个象是涂油泥鳅一样的滑头,与陶应结盟联手,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陶应卖了还得帮徐州军队数钱,所以不到最后时刻,生性谨慎的刘皇叔绝对不敢真正与陶应联手!同时刘皇叔更不敢率领自家队伍渡过肥水送死,到时候不仅很可能招来徐州主力的疯狂围殴,与自己矛盾日益尖锐的小袁三公说不定也会背后捅刀子!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纠缠不休的舒邵,刘皇叔赶紧命令军队秘密戒备之余,又重重一掌拍在了案几上,在心中恨恨道:“陶应小贼,果然奸诈!肯定是怀疑我未必真心与他联手,所以才故意不切断桥蕤和袁术匹夫的联络,逼着袁术匹夫出面逼我,借袁术匹夫的手逼我站队,让我要么就为了袁术匹夫过河送死,要么就得触怒袁术匹夫,只能选择与他真正联手!天杀的小奸贼!看来,是得再和小奸贼联络一下了!”
同一时间的阴陵城外,鉴于徐州军队已经连夜填平了大段护城河,摩拳擦掌的徐州众地都来到了陶应面前请战,请求立即发起攻城拿下阴陵,然而陶应却摇头拒绝,慢条斯理的说道:“不急,文火煨肉熟得烂,继续填河,霹雳车今天移师阴陵北门,先把阴陵北门的藏兵楼和城防工事都给我砸了,明天再砸阴陵东门,逐步削弱阴陵的城防强度,后天再看情况考虑是否攻城。”(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纯洁狼病了
还非常严重,高烧四十度持续反复,全身无力,四肢酸痛,脑袋疼得就象要炸开,这种情况下,纯洁狼是想坚持也坚持不了了,今天请假休息,请朋友们理解,……
手打中……手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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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忍无可忍
(ps:大病一场,破了十六年不输液的金身,可怜啊…………)
“公祐先生,客套什么的就免了,有话就请直接说吧。”陶应一边睡眼惺忪的打着呵欠,一边毫不客气的催促道:“夜色已深,明天我军看天气情况,或许就要发起攻打阴陵的战事了,我得抓紧点时间休息,不然明天指挥攻城时精神不好。”
陶应的语气和态度让孙乾有些紧张和意外,在出发前,孙乾可是和刘皇叔仔细分析猜测过陶应的反应的,觉得以陶应阴险狡诈的性格和目前的形势,最有可能出现两个反应,一是哄,用尽花言巧语和各种许诺哄着刘备军动手,从内部给予小袁三公致命一击;要么就是威逼利诱,拿徐州军队目前的武力强势恐吓威逼,逼着刘备军在小袁三公和陶应之间做出站位选择;当然也有可能陶应会直接翻脸,但这个可能性不大。
陶应目前的态度是唯一让刘皇叔和孙乾意外的态度,对孙乾的到访不亲不热,既不拒绝接见,又似乎对刘备军的再一次主动靠近不太重视,就好象有刘备军这个盟友不多,无刘备军这个盟友也不少一样。不过越是这样,之前还颇有成竹的孙乾反倒有些心虚,很是谨慎的答道:“既然使君军务繁忙,那小使也就开门见山了,我家主公玄德公今番派小使拜会使君,是因为袁术一再要求我主率军渡河救援阴陵,我主推脱不过。为了方便将来行事,也为了贵我两军的联盟大计,故而想与使君约定……。”
“你们过肥水来做什么?找死?!”陶应打断孙乾的话,没好气的说道:“上一次放水,袁术匹夫说不定就已经生出了疑心,这一次你们的队伍过了肥水送死,我还再一次故意放水。袁术匹夫再蠢也会看出不对吧?到时候袁术匹夫寿春城内外的近七万大军一起动手,堆就能把你们那帮乌合之众堆死!”
孙乾又有些张口结舌,做梦也没想到陶应竟然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陶应则又懒洋洋的挥手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公,就说不用再演戏了,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老实的呆在肥水西岸。只要你们的队伍留在寿春城下,袁术匹夫就绝没胆量敢出动寿春守军救援阴陵,所以你们的队伍现在只要老实留在肥水西岸,间接替我牵制住袁术匹夫的寿春队伍,就算履行了与我军的盟约了。”
“想不到使君如此体贴恩眷我主,使君的要求真就这么简单?”孙乾惊喜得都有点不敢相信陶应的话。
陶应点点头,又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陶应与人缔盟,几时不义在先过?告诉刘玄德,叫他想办法先和袁术匹夫虚与委蛇一阵子,等我拔掉了阴陵这颗钉子。主力队伍腾出了手,然后我们再商量怎么联手拿下肥水防线和寿春城。”
孙乾大喜,赶紧离席拱手说道:“使君高风亮节,乾钦佩之至,请使君放心。乾一定将使君原话如实转告给我家主公,我家主公也一定会履行盟约,替使君牵制住袁术的寿春队伍,让使君安心攻打阴陵城。”
“很好,那就一言为定了。”陶应点头,又打了一个呵欠。道:“顺便提醒贵军一句,做好提防准备,小心袁术匹夫突然翻脸。好了,送客。”
几个卫士上来邀请孙乾离开,孙乾也不敢纠缠,老实行礼告辞,不过在走到大帐门前时,孙乾又回过了头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使君,有一句话或许非常无礼,但小使还是想问使君一句——使君如此眷顾我军,难道就不想让我家主公再表示一点合作诚意?再进一步加深贵我两军的联盟友谊?”…;
“不用那么麻烦。”陶应自信满满的答道:“我非相信玄德公的为人,而是相信玄德公的聪明,以玄德公的聪明,一定能看得出来,如果他现在耍花样的话,将来会有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我家主公一定能看得出来,如果现在耍花样,将来会有什么下场?陶应小贼这是在恐吓吗?我军屯驻于肥水以西,可退也可守,陶应小贼能把我军怎么样?”
带着满腹的疑惑,孙乾老实返回刘备军大营交令去了,而孙乾前脚刚出大帐,陶应脸上的惺忪睡意也立即一扫而空,半闭半睁的三角眼中也射出两道阴狠光芒,低声冷笑道:“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这么高超的技术动作,也是你大耳贼在我面前玩得转的?在我面前既然当了婊子,那就得把婊子做到底!”
……………………
孙乾擅长外交,在军事和权谋方面都是一塌糊涂,刘皇叔在军事上平平常常,权谋上却是天纵奇才,所以当孙乾把陶应的话原封不动的带到刘皇叔面前后,刘皇叔欣喜于陶应的条件意外宽松之余,然后又迅速冷静下来,开始用心盘算一个重要问题——素来以奸诈狠毒著称的陶应伪君子,凭什么如此厚待自军?还一点保证都不要的就这么厚待自己?
或许是庸人自扰,绞尽脑汁的盘算了许久后,刘皇叔猛然考虑到了一个可能,身上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心里也顿时惊叫起来,“寿春城下!我怎么忘了寿春城下这个死地!陶应小贼如果铁了心要我的命,他根本不需要让我渡过肥水送死,只要他过了肥水,在寿春城下照样可以让我死无葬身之地!袁术匹夫原本就没信任过我,现在我拒绝出兵救援阴陵,又已经大大开罪了,陶应小贼兵临城下的时候,袁术匹夫又怎么可能让我退回寿春城内?又怎么可能不笑呵呵的看着陶应小贼把我杀光宰绝?!”
猛然想到寿春城下这个可能存在的死地,再仔细研究了一般周边地形。在战场上逃命经验丰富的刘皇叔难免更是心惊胆战,因为寿春城下这个战场确实远比肥水东岸更加危险,北面是被徐州水师逐渐蚕食控制的滔滔淮水,南面是一望无际的芍陂大湖,西面则是比肥水流量更大的泄水大河,实际上比肥水更难渡过,唯一的可靠据守地寿春城。又被小袁三公的嫡系军队牢牢控制,自己的队伍不要说是驻扎进城了,就是靠近都难!
“主公。”恰在此事。刘备军的哨探官得到卫士允许进了大帐,向刘皇叔单膝跪下奏报道:“启禀主公,小人麾下的一支斥候队伍。昨夜巡视淮河期间,发现有十余条不明身份的快船队伍乘夜逆流而上,往颖水方向去了,疑是商船,但船只既轻且快,又不太象是载货商船,队率为谨慎起见向小人报告,小人也担心其中有谋,故来禀奏主公,请主公定夺。”
“往颖水方向去?是往泄水河口去的才对吧?一群蠢货!”刘皇叔脸色铁青。马上就拍着案几向哨探官吼道:“快,马上派人到芍陂湖,详细探察那里究竟多了多少不明身份的船只!再到义城码头,仔细探察那里的徐州水师,究竟少了多少快船!”
哨探官被刘皇叔的态度吓了一跳。赶紧连声唱诺,起身飞快出帐下去安排,不料这哨探官刚走到大帐门口时,刘皇叔却又叫住了他。稍再犹豫后,刘皇叔补充道:“这些船只是否敌人所派,目前尚不明确。为了避免动摇军心,此事必须保密,暗地里探察,不可让我军士卒过多知晓——尤其不能让我们的盟友淮南军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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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的阴陵城外,在基本摧毁了阴陵城东西北三门城墙的墙上建筑后,经不住众将的攻城请战要求,同时也为了试探一下阴陵城的防御力度,原本打算再缓一缓再发起攻城战事的陶应最终还是改变了主意,派出了大约一万两千的步兵发起攻城——当然了,打先锋的当然是淮南新降兵,此外陶应少不得出动徐州的攻城王牌襄阳炮提供掩护,亲临战场指挥攻城,顺便观察敌情,判断和分析破城所需时间。
这是徐州军队渡淮以来的第一场正统攻城硬战,难度明显要高过之前没有桥蕤镇守的当涂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