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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这时候,吕温侯忽然觉得眼角一花,发现花丛旁边似乎有人影闪动,厉声喝问何人时,吕温侯的小舅子魏续将军畏畏缩缩的走了出来,到吕温侯面前行礼问侯。见魏续不在城上守城,吕温侯顿时大怒,喝问道:“汝不在城上守卫,来此作甚?是不是还想再挨五十军棍?”
“姐丈明鉴。”魏续赶紧双膝跪下,战战兢兢的说道:“是姐姐传唤小弟来此的,姐姐她身体偶有不适,传唤小弟过来探望,小弟担心姐姐身体,就暂时离开城楼片刻过来探望。姐丈若是不信,可去询问姐姐。”
“她那里不舒服?”吕温侯对家人确实没话说,不仅不在追究魏续的擅离职守之罪,还关心的问起了小老婆魏氏的身体情况。
“有些咳嗽,不打紧。”这时,走廊拐角处又传来了女子声音,紧接着,一个颇有姿色的中年美妇走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的对吕温侯小心说道:“夫君莫怪,其实妾身也不是因为身体不适才传唤魏续进来,是妾身担心魏续身上棒伤,又不便去城上探望,故而传唤魏续回来当面打听他的伤势,此乃妾身之过,请夫君责罚。”
“既然是你们姐弟互相关心,那就算了。”吕温侯一挥手,向魏续喝道:“滚回南门城上去,小心守城,再敢让曹贼偷上城墙,看我怎么收拾你!”
“诺,诺。”魏续连声答应,赶紧连滚带爬的冲出后院。可是当魏续即将冲出后院时,吕温侯又心中一动,忙喝道:“且慢,回来。”
魏续又战战兢兢的回到吕温侯面前,请示吕温侯有何指示时,吕温侯却又犹豫了,也不知道过了许久,吕温侯才终于下定决心,领着魏家姐弟回到房中,取来笔墨写了一道向陶应乞降的书信,交给魏续低声吩咐道:“给我安排一个可靠心腹,连夜出城把信送去徐州大营,当面交给陶应!一有回音,无论何时,马上来报我!”
“姐丈,你真打算向陶应投降?”可能是过于紧张,魏续的声音有点颤抖。
吕温侯点头,并不说话,神色却十分坚定。见此情景,魏续不敢再问,赶紧点头唱诺,拿着书信小心翼翼的出门,后面的魏氏也赶紧说道:“夫君,让妾身送送他吧。”吕温侯点头同意,又顺手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qunshuyuan。
第一百二十一章 百密一疏
一张嘴难说两家话,为了让朋友们看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让我们把时间稍微回转,回到曹老大结束巡营的这一刻吧。
好不容易结束了每天例行的亲自率军巡营,这几天来精力与脑力有些透支的曹老大感觉有些疲惫,回到大帐后,曹老大也没有照例拿起军政公文署理,选择了拿起一卷诗集,准备读一些诗词歌赋,放松一下疲惫的大脑————成天和公仆学校毕业的高才生陶副主任勾心斗角加明争暗斗,可不是一件什么轻松的事。
也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件意外的事发生了,与曹老大势不两立的陶副主任竟然派来了专用外交骗子杨宏,邀请曹老大到袁绍军大营中赴宴。消息之意外,以至于就连曹老大都惊讶万分,忍不住狐疑问道:“陶应小……,小陶使君请吾赴宴?何事如此相邀?”
“回禀明公,为今日傍晚贵我两军巡哨士卒冲突一事。”杨宏习惯性的满脸谄媚的说道:“今日傍晚时分,我军巡哨士卒逞强斗狠,贸然穿过贵军防线狙杀城上贼军,冒犯明公军威,致使贵我两家生出口角。我家主公陶使军为人谦虚,极重礼仪,闻讯十分震怒,已然下令重惩罚肇事士卒,又派下臣前来拜会明公,邀请明公前去赴宴,当面向明公赔礼道歉,解释误会。”
“小陶使君为人谦虚?极重礼仪?仲明先生可真是会说话。难怪小陶使君能与仲明先生一见如故。”曹老大冷笑着讥讽了一句。
咱们的杨宏大人脸皮奇厚,对曹老大的些许冷嘲热讽自然是不以为意。只是笑嘻嘻的说道:“谢明公谬赞,宏实不敢当。此外请明公放心。我主陶使君为了证明致歉诚意,也为了不使明公误会,我主陶使君征得袁三公子同意,是把宴席设在了袁三公子的中军大帐之中,明公不用担心是鸿门宴。”
曹老大自然不稀罕陶副主任的一顿粗茶淡饭,本想拒绝。却又无比好奇陶应的邀请真意,把目光转向左右时,又见几个心腹谋士都一起轻轻摇头,反对自己答应接受邀请。而擅长察言观色的杨宏大人也发现了曹军谋士的态度。便又赶紧笑着说道:“哦,对了,我主陶使君还说过,当日在徐州城下,明公曾经说过,希望能够再读一些我主陶使君的诗词歌赋,恰巧我主新近闲暇之时,又做了几首诗词,想请明公顺便指正谬误。”
真是瞌睡时有人送枕头,手里正好拿着诗集的曹老大想起陶应当日在徐州城外的七步成诗。难免是心中大动,稍一盘算后,曹老大点头说道:“也好,既然小陶使君诚心相邀,那吾若是不去,难免就太小肚鸡肠了。仲明先生且请先回报信,待吾更衣之后,便去袁军营中赴宴。”
杨宏大喜,赶紧再三行礼告辞离去。而杨宏大人前脚刚出大帐,旁边的荀彧和程昱等人就一起站了出来,争先恐后的说道:“主公,宴无好宴,陶应小贼奸猾无匹,就算他没有在袁绍军营中加害主公的胆量,也须防他调虎离山,将主公诱到袁绍军中,让我军群龙无首,那小贼便可乘机行事。”
“吾岂能不知这是陶应小贼的调虎离山之计?”曹老大自信的笑道:“陶应小贼傍晚才射书上城,与贼将魏续交通联络,今番又来请吾赴宴,自然是想调虎离山,将吾骗出我军指挥中枢,让吾军群龙无首,如此雕虫小计,岂能瞒我?”…;
“主公既知此情,为何还要故意中计?”荀彧惊讶问道。
“因为吾猜不透陶应小贼的真正用意。”曹老大坦白答道:“陶应小贼到底是故意让我军知道他与吕布联络,还是着想联络贼将魏续不得不冒险?这个问题吾至今都猜不透,所以吾要亲自去会会他,找机会摸摸他的底细。”
“可是主公去了袁绍军大营,如果徐州军队异动,或者昌邑城中生变如何办?”程昱担心的问道。
“严密监视昌邑城池和徐州军队的一切动静,以不变应万变!”曹老大一挥手,哼道:“没有伪君子军的徐州军队毫无可惧之处,倘若徐州军队胆敢异动,给吾迎头痛击!昌邑城中如果生变,立即攻城!吾走之后,军队由曹仁暂时指挥,文若先生,仲德先生,你们要多帮曹仁出谋划策,一有情况,马上报我!”
见曹老大决心已下,荀彧、程昱和曹仁等人无奈,只得一起唱诺答应。曹老大也见众人忧心忡忡,便又笑道:“放心,吾答应陶应小贼的邀请,也有吾的目的——从种种迹象判断,今夜定会发生大事,吾故意让陶应小贼调虎离山,其实也是想乘机调虎离山,同样把陶应小贼缠在袁绍军营中。徐州军队与我军不同,徐州军队除了一个狡计百出的陶应小贼之外,余下众人皆不足为惧,即便是徐州军队的军师鲁肃,也是稳重有余,应变不足,只要陶应小贼不在徐州军队营中,不管他的计划有多完美,只要一个小小的环节出现差池,如果不能做到随机应变,因势利导,就有可能前功尽弃,功败垂成。”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最后一击
(ps:熬夜,总算是赶出来了。)
随着曹军的长驱直入,径直杀进了昌邑城池的内部街道,早就已经是士气低落的吕布军将士也彻底的慌了,尤其是主战场南门战场,一边被曹军队伍猛攻强打,一边又找不到南门守军主将魏续,基层将领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打,是集中力量封堵城门缺口,还是各自坚守岗位,保护好自己的防区,等待城池内部组织的预备队发起反击?一时之间,吕布军的南门防线也陷入了彻底的混乱之中,基层将领各凭经验指挥作战,毫无统一指挥,完全陷入了各自为战的窘境。
这样的混乱当然是大大便宜了曹军队伍,已经杀进城的曹军严密保护城门入口之余,又见缝插针的不断深入昌邑城池内部,到处杀人放火点燃街道民房,给守军制造更大的混乱与心理压力。城外的曹军或是有条不紊的不断涌入昌邑城内,或是凭借飞梯帮助,不断攻上昌邑城墙,四处开花,牵制和攻击各自为战的吕布军各支队伍,也不断抢占城墙阵地,让后军可以源源不绝的冲上昌邑城墙,逐渐扭转城墙战场上的兵力优劣之势。
吕布军东西两门的守军反应也不慢,南门沦陷与吕布失踪的消息反馈到东西两门后,守卫西门的高顺和守卫东门的张辽二将毫不迟疑,马上各自率领着最后的精锐队伍赶来南门增援。但即便如此也已经晚了,早就已经在暗中做好了应变准备的曹军夏侯惇队伍。已经抢先一步抵达了战场,配合之前的于禁军,夺占并且控制住了昌邑南门城墙和内部街道的各个要害,高顺和张辽不要说是夺回南门城防,就是想冲破曹军阻拦会合都是万分困难。
与此同时,接到曹仁代为下达的总攻命令后,驻守在东门城外的曹军也发起了攻城战事。东门战场上杀声如雷,火光冲天,北门外虽有泗水保护曹军无法进攻。但吕布军也冲不出去。见此情景,沙场经验丰富的高顺和张辽二将心里明白,昌邑城这次是无论如何都守不住了。无可奈何下,二将也只能是仗着地形熟悉,各自抄近道奋力杀向吕布家眷下榻的宅院,抢在曹军之前抵达目的地,高顺抢先救出了吕布妻小,接着张辽也率军赶到。
见面后,匆匆交换了消息,得知彼此都没有寻见吕布,高顺只能是向张辽问道:“文远将军,事已至此。如之奈何?”
“大势已去,只能突围了。”张辽飞快说道:“东门与南门都是被曹贼把守,我军向这两门突围,必遭曹贼全力阻击,北门被泗水阻拦无法突围。只有西门有希望突围,袁绍军和徐州军不同于曹贼,不会拼死堵截我们。”
“也好,先保住主公妻小突围,待日后探到主公下落,再设法会合。”高顺点头。又道:“我保护主公家小先往西门,护住西门出口,文远将军你速回东门,组织那里的队伍到西门来联手突围,能保住多少将士,就尽力保住多少将士。”
张辽答应,当下二将立即分头行事,张辽率军返回东门,组织那里的残余守军向西门突围,高顺则率领陷阵营与吕布卫士,保护着吕布正妻严氏、小妾貂蝉与女儿吕蝶,抢先赶往唯一没有遭到攻击的昌邑西门。然而当高顺的队伍好不容易杀回西门时,让高顺怒不可遏的事发生了——在没有敌人进攻的情况下,西门城上的吕布军队伍竟然已经主动放弃了城防,打开了西门逃出了城去!…;
狂怒之下,高顺举刀一挥,吼道:“去两百陷阵营,夺占城门,堵住逃兵,再有擅自出城逃命者,立斩!”
高顺身后的陷阵营轰然答应,两百人迅速冲锋而上,刀砍斧剁在自家败兵人群中杀开了一条血路,冲进了城门甬道,到城门处拦住败兵去路,大声呼喝组织败兵冷静,然而这些陷阵营将士又很快的吼叫了起来,“将军!将军!过来,你快过来,快来看城外的情况!”
“城外发生什么情况了?”带着满头的雾水,高顺领着剩下的陷阵营和吕布卫士,护了吕布妻小穿过混乱的败兵人群,匆匆赶到了甬道尽头,再仔细向外一看时,高顺顿时就呆住了——西门城外,倾营出动的徐州军队严阵以待,火把密密麻麻,将一面面徐州军旗映得通明,陶应一身儒衫长袍,无比装逼的策马站到了最前方,身后除了徐州诸将外,还站着曹性、宋宪和侯成等之前归降的吕布军将领,无数的吕布军将士则争先恐后的冲到陶应面前,冲到徐州军队面前,放下武器向徐州军队跪地投降。
“公子!陶公子!”
也就在这时候,高顺的身后忽然冲出了吕蝶,带着哭音推开不敢伤害于她的吕布军将士,拍马直接冲向了火把照耀下的陶应,哽咽呼喊着扑向曾经的未婚夫,陶应也策马冲了过来,张开双臂,在两军战场上将吕蝶小箩莉抱在怀中。而可怜的吕蝶小箩莉回到这熟悉的温暖怀抱后,也顿时就泣不成声,把多日来的委屈、伤心与思念尽皆化为泪水,尽情的抛洒到了心上人的怀中。
拍了拍可爱小箩莉的乌黑秀发,陶副主任抬起脑袋,向远处的高顺大声说道:“高顺将军,事已至此,你选择吧,我不会让军队阻拦你突围,但你穿过我军防线之后,我也没有能力再保护你,你自己决定吧。”
高顺脸上的肌肉抽搐,他身后的陷阵营将士与吕布军将士也全都屏息静气,期盼的看向高顺,等待高顺的最终决定,一时之间,昌邑西门的战场,竟然安静得连吕蝶小箩莉在陶应怀里的伤心抽泣,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众目睽睽下。高顺不知不觉的策马上前,走到了陶应的对面近处,目光闪烁的凝视着怀抱吕蝶的陶应许久后,高顺忽然抛去了手中的带血钢刀,翻身下马,向陶应双膝跪下,抱拳张嘴想要说话。眼泪却已忍不住夺眶而出。陶应匆忙下马搀扶高顺时,昌邑西门甬道中的陷阵营将士与吕布军将士也一起的欢声雷动,无数人争先恐后的冲出城门甬道。冲到陶应面前双膝跪下,纷纷带着哭音高喊,“陶使君——!”
对吕布最忠心也最顽固的高顺终于向陶应投降后。早就已经心向徐州的陷阵营将士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全部投降,还有那些被陶副主任假仁假义宣传洗脑的吕布军将士,只要能够冲出昌邑西门城外的,也几乎都选择了向心目中的好主公陶应跪地投降,吕妻严氏和貂蝉更不用说,两名弱女子在这混乱战场上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又见陶应与吕蝶的真情模样,自然也就主动来到了陶应面前行礼,祈求得到徐州军队的保护,只可惜黑夜之中情况混乱。咱们的陶副主任与心仪已久的貂蝉夫人只是匆忙见了一面,连貂蝉夫人到底长多漂亮都没有仔细看清,更没有摩擦出朋友们所期盼的带电火花,所以短时间内,咱们还不能确定徐州高层内部将来会不会发生丑闻。…;
人算不如天算。世上也没有那么完美无缺的事,从高顺口中大概了解了昌邑城中的情况后,陶应也就在昌邑西门城外耐心的等待了起来,想等着作秀招揽另一员已久的吕布军大将张辽,可是从三更一直等到天色朦胧,除了等到几百名陆续逃出西门的吕布军老兵之后。却楞是没有看到张辽的半点影子。最后,张辽的下落也从降兵口中得到了确认,有几个降兵亲眼看到,张辽的队伍被大量曹军包围,被迫放下了武器向曹军投降!
“真是有缘无份。”陶应悄悄叹了口气,又猛然想起一事,忙问道:“陈宫呢?公台先生呢?他到那里去了?”
“啊!”旁边的高顺惊叫了起来,懊悔不迭的叫道:“糟了,我怎么把公台先生给忘了?他被主……,他被温侯关进了大牢,如果没人去救他,他肯定逃不出曹贼的毒手!”
“可惜,可惜。”陶应连连叹息,又在心中自己安慰道:“算了,陈宫不要就不要吧,这家伙对吕布忠心耿耿,脑袋也非常聪明,如果投入我的帐下,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能识破我在昌邑大战中背后做的手脚,反倒是一个巨大隐患。借曹贼的手除掉他,远胜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