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去试试,明早再告诉我结果如何,如果效果不好,我再去给你想几个妙招儿!那就这样了,拜拜了啊,祝你们滚一晚上的床单不带停的——”
郑伶俐自说自话的挂了电话,然后跳下床准备去厕所!
冰水喝多了,憋死了!
走进房间里的洗手间一看,下午堵了还没找人来通呢,她赶紧跑出房间,往外面的洗手间奔去——
刚刚经过客厅,她一怔,月光下的昏暗客厅里,是不是坐着一个人呢?
她拧开了灯,这才发现容靖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沉思什么人生哲理。她急得不想理他,赶紧去厕所解决了大事儿,这才慢悠悠的出来。而容靖跟雕塑一样,依然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
郑伶俐皱眉朝他揍过去,这大半夜的不睡,莫非是刚刚在房间里跟那女的蹦跶得太欢乐,现在还没找着北,所以坐这儿冷静一下?
“顾南城跟他女人吵架了?”
容靖侧眸看了一眼朝自己走来的郑伶俐,冷淡的开口。
郑伶俐一愣,敢情她刚刚跟左浅说话这家伙都听见了?那……那她说这家伙嘿咻嘿咻的事儿应该也被他听见了?郑伶俐顿时感觉脸上好热,不自然的点了一下头。结果,她看见容靖嘴一弯,薄唇里蹦出一个字:“该——”
“……”郑伶俐脚下一虚,这人怎么这么坏啊,咋自己吵架了就盼着人家也吵架呢!
就冲着这份坏劲儿,她也得回他两句才够意思!于是,她笑眯眯的坐在容靖对面,说:“逗你玩呢,我家小浅跟顾南城为嘛要吵架?我家小浅自己有房,顾南城也有房,他们不用为房子操心,什么事儿非得吵架啊?”
“……”
容靖眼角一抽,狠狠剜了一眼郑伶俐,他听出来了,她这是因为听见了刚刚他和赵丽吵架的内容,所以才拿他没房子的事儿说事儿。
因为刚刚赵丽哭着解释说,她之所以跟那几个富家子弟去喝酒,是因为他们告诉她,他们可以帮她买一套房,打六折——
容靖眸光微黯,手指缓缓握紧,“其实,以前丽儿不是这样的,她从来不跟人家去酒吧那种地方。”
“那是因为少爷你以前也没落魄到需要寄人篱下的地步啊是不是?”郑伶俐笑眯眯的看着容靖,一张麻利的嘴皮子继续损——
容靖瞳孔紧缩,盯着郑伶俐,“丽儿不是那种为了钱的女人!”
郑伶俐咧开嘴笑:“艾玛这么巧,我就是那种为了钱的女人!既然少爷您和您家丽儿都不为钱,那施舍给小人行不行?”
“滚——”容靖气得眉毛都在颤。
郑伶俐见自己成功的气到容靖了,她这才笑着起身,说:“少爷您别上火,估计是我家风水不好,所以您跟您家丽儿刚刚搬来就闹了不愉快——您看,不然另外找一处风水宝地,您早日搬家?”
容靖抬头打量了一眼郑伶俐,然后慢悠悠的站起来往房间走,“靠,不就是想让我搬家么,你犯得着跟自己过不去咒你自己?”
“……”
郑伶俐一愣,对哦,她怎么能说风水不好呢!他们搬走了她还得住这儿,风水不能不好啊!
*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响着,左浅望着电视屏幕上的大草原,狮子捕捉猎物时的那种狠劲儿,她忽然觉得,其实男人在有些时候就跟狮子是一样的,很多时候它们选择慵懒的在草原上晒太阳,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对谁都温和无比。可是一旦到了捕捉猎物的时候,他们的王者霸气就透出来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一个人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左浅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到十点了,这才关上电视机上楼了。
站在走廊上,望着顾南城的房间,她安静的站了一两分钟才缓缓走进自己房间,关上门,不让自己去打扰他的平静。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左浅侧身握着手机,想了想,犹豫着给顾南城发了一个信息——
'真的睡了?'
隔壁房间里,顾南城也已经洗澡睡了,安静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他也迟迟没有睡着。
下午看到了那么多属于左浅和安慕的回忆,又在浴室里发生了一幕不太和谐的争吵,这个时候,他怎么睡得着?
他心底最担心的事,左浅跟安慕之间有那么多的回忆,如果安慕真的没死,他要拿什么跟安慕抗衡?倘若左浅对安慕余情未了,他要拿什么挽留他?
从看到那些爱意绵绵的照片和日记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自信。他总觉得,如果安慕出现了,左浅一定会回到安慕身边的,就像她所说,安慕一直是她心口上的男人,她们的爱情,也许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
正在这个时候,左浅发了信息过来。
他看了一眼信息,想回复她,可不知为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回——
左浅安静的等了几分钟,没有得到回复,她想起郑伶俐说过的话,不由有些担心他。思考了几分钟,她终于抱着自己的枕头,来到他房间外面,抬手缓缓敲了两下门——
敲门声传来,顾南城望着房门,不由一怔。
紧接着,信息声响起——
'睡了也该醒了吧?我都听见短信息的声音了——'
紧接着,第二个信息又俩了——
'我在你房间门口。'
顾南城的心蓦地钝痛,夹杂着一丝丝难以言喻的幸福!他望着手机屏幕,那短短的几个字仿佛将他冰冷的心燃烧了一般,他心疼的皱了皱眉,忽然掀开被子就下床大步朝门口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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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再也不要离开我【7000+】
左浅站在门口,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心底也有些紧张。毕竟从他的脚步声她可以清楚的知道,他其实一直都没有睡着,但是他明明醒着却一直不肯回信息——
这,不是意味着他其实还在生气么?
直到顾南城将门打开,左浅看着灯光下映照的那张脸,她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他有一千种不回复信息的理由,但绝对不是还在斤斤计较日记上的事情。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他,她轻轻地眨了一下睫毛,对他露出微笑——
“我都不生气了,你还生气呢?”
左浅黑如矅石的眼睛凝视着他,她略显调皮的问道瞑。
顾南城静静站在房间里面,看着和他仅仅距离半米的左浅,虽然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可是他们的距离好像根本不算距离。他瞳孔微缩,深邃的眸光落在她抱着的枕头上,在她话音落下的一霎那,他伸出双臂将她圈入怀中——
将她抱入怀中的时候,她身上的温暖,扫清了他一整个下午的阴霾,甚至似乎都驱散了这个秋夜的冷清。
“我只承认我在吃醋,我不承认我有生气。琚”
顾南城的下巴抵在左浅肩窝,说话的时候,他嗓音莫名的有一丝轻微的颤抖。双臂紧紧的搂着左浅,他闭上眼睛,心口仍旧有些轻微的震动。
他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来思考,他们之间要怎么翻过去今天这一页——
他不经意的看了她的日记,他发现了她跟安慕的事,他将她拽入浴室中野蛮的对待她,他以为她一定会跟他冷战数日,必须得他先低头道歉才能化解这件事。现在,她没有要他一个字的道歉,她也没有像其他女人那样不依不饶的提这些事情,她安静的站在他门口,仿佛下午发生的事只是他的一场噩梦……
他似乎明白了自己为何对她情根深种,因为她对自己苛刻,对身边的人却很宽容,也许在他没有失忆的时候他就已经深深地记住了她的好,所以才怎么也忘不掉——
左浅听着他低沉的嗓音,勾唇轻笑,“饿了吧?要吃点东西再睡吗?”
“不饿——”
“我饿了,我们去楼下吃点东西好吗?”左浅抬头看着他,美丽的眼睛弯起来,像极了天上的月牙。顾南城松开她,从她手里拿了枕头扔向房间里的床,然后便关上房间的门跟她一起下楼了。
他挽起袖子准备下厨,左浅按着冰箱门,抬头对他说:“你坐会儿,我来。”
他见她想自己做,便没有再多说什么,点点头微笑着退到一边。
她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西红柿,一丝不苟的在流理台的水龙头上将西红柿洗干净,然后低头娴熟的切西红柿,这才将鸡蛋磕在一个小碗里,拿筷子打蛋液。
顾南城倚着厨房的墙壁,静静的看着在他面前跟个温柔的妻子一样娴熟下厨的左浅,他脑海里回忆起下午在浴室里强迫她帮他用手做那种事时的画面。他有些恍惚,他们真的雨过天晴了么?为什么她一点埋怨都没有,她宽容得让他觉得,下午的事是他太无理取闹——
“抱歉——”
顾南城缓缓走到左浅身后,他双手环着她的腰肢,下巴抵着她的肩窝,在她耳边轻轻的呢喃。
左浅一怔,微微侧眸看了一眼他俊美的容颜,然后继续搅动蛋液,莞尔一笑,一个多余的字眼都没说——
“我不应该不经过你允许就偷看你的东西。”
顾南城轻轻咬着她的耳垂,“我不该那么小气,为了七八年前的事情跟你发火。我不该对你那么粗暴,将你拽进浴室里,当时一定弄疼了你。左浅,我为今天的事向你道歉——”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卷起她的睡衣袖口,果然,她手腕上还有一丝隐约可见的淤青,那是他今天下午太过用力的最好证明。
她侧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将小碗和筷子放在流理台上,身子轻微的往后靠着,她靠在他怀里,“没关系。”眯上眼睛停顿了一下,她缓缓说:“其实那本日记和相册是我昨天去安慕家里看望安叔叔时,安叔叔交给我的。虽然我跟安慕曾经真的很相爱,但是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你以为我会随时随地带着他的日记和相册飞往全国各个地方么?”
如果她不说,顾南城的确是这么以为的。
他看见她将日记和相册放在床下面,他便直觉性的以为这是她七年前从安慕那儿拿过来的,这些年一直带在身边,不管去哪儿都带着。就是因为这些,他才会觉得她跟安慕之间的感情深到无人能够替代,他才会感觉到安慕的存在对他的威胁,他才会那么不安且愤怒——
“先不抱了好不好,你出去坐会儿,我来下面。”她侧眸看着他,他没有松手,只是利用他比她长的手臂优势将食用油和调料品以及面条一样一样的拿到她手边上,然后继续抱着。
她无奈的挑了挑眉,只好任由他抱着,然后放油炒西红柿鸡蛋。
西红柿炒鸡蛋做好了以后,她烧开水下面,虽然没有说,但顾南城看得见,她有准备他那一份儿。
鼻翼间呼吸着西红柿炒鸡蛋的香味,看着白玉一样的面条在锅里沸腾,他眯上眼睛,惬意的享受着这难得的好时光。
五分钟后,左浅用一个精致的汤钵盛着面条放在餐桌上,然后夹了一小碗面条放在顾南城面前,递给他筷子,“陪我吃一点?”
“好。”顾南城接了筷子,低头看着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香味扑鼻。
左浅在他身边坐下,捧着小碗,侧眸望着他笑——
他低头很享受的品尝她的手艺,切得细细的葱花跟白玉一样的面条配一起本就很美,尝一口面,喝一口汤,味道更美。他抬头看着她,她笑意盈盈的收回目光,低头吃面,听到他温柔的说,“真香。”
她闻声抬头看着他,嫣然一笑。
暖暖的灯光下,两人低头一言不发的吃面,忽的,他放在桌上的手将她的手轻轻握住,她侧眸看一眼他,又看一眼十指相扣的手指,她弯唇一笑,继续低头吃面。他看着她安静的笑容,眸光落在他和她交握的手上,低头时,脸上也是一片醉人的笑容。
他从未想过,两个人吵了架之后还能用这种温暖的方式摒去所有的矛盾,一切又恢复了原样,仿佛那些不开心的事不曾发生过。
不知道是饿了一天的缘故,还是因为这是她亲手为他做的面的缘故,他那一小碗很快就见底了。
左浅侧眸看着他,指了指汤钵里剩下的面对他笑,“你帮我吃掉它吧,好像煮多了——”
“好。”
他握了握掌心里她的手指,她明明就是存心下楼煮面给他吃的,还不承认。看着她暖暖的笑容,他心里也暖暖的。
她一边吃面一边看着他嘴角洋溢着的微笑,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嗯,他总算不躲在房间里跟自己过不去了——
等两人都放了筷之后,左浅没有急着收拾碗筷,而是侧眸看着顾南城,温柔的问他,“顾南城,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没有告诉我?”
顾南城擦了擦嘴,手上的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看着她。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说:“你不想说没关系,我先说,说完你再考虑要不要告诉我——”
顿了顿,左浅的目光离开他,望着桌上的餐具,缓缓说:“其实我今天不接你电话是因为当时我人在不方便接电话的地方。你知道,那天早晨我曾经追着一辆车不要命的跑,其实我只是看见那辆车里的人有些像安慕而已。一个死了七年的人忽然活生生的出现,你应该能理解我后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时那种复杂的心情……后来我从安叔叔家回来的时候,那么巧,那辆车又跟踪我。于是我记下了车牌号码,让傅宸泽帮我查了一下车主的住址——”
说到这儿左浅才侧眸看着顾南城,“今天我就是去那儿了,我想弄清楚安慕到底有没有死,所以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才没有接——”
左浅安静的说着她这两天的经历,顾南城静默的听她说完,他放在膝上的手指不由一根根握紧!
那辆出现在楼下的车,果真是跟安慕有关系,而且那辆车还在跟踪左浅。这么看来,那个人应该就是安慕无疑了。
左浅侧眸看了一眼顾南城,瞳孔微缩:“只是我去看了,那个车主是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法国人,他也说他不认识安慕。”
顾南城也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如果她今天见到了安慕,那么现在应该就不会坐在这儿跟他说这件事了。只不过,他直觉性的认定,那个车主跟安慕一定有关系,否则,他不会跟踪左浅。退一万步讲,如果那个车主真的跟安慕没关系,那么他跟踪左浅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顾南城犹豫了片刻,侧眸看着左浅,缓缓说:“如果他真的没死,你——”
左浅看着顾南城微笑,“正是因为我猜测他可能没死,所以才决定跟你在一起。以前认为他死了,所以他一直烙印在我心里,我即使心里有你可是我也完全无法挣开他给的阴影和枷锁。如今知道他还活着,我就不用受到良心的谴责,从今以后他就只是一个存在于我身边的朋友,我会慢慢的让他走出我的心,再也不会有任何执念——”
左浅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的落在顾南城心里,让他惊喜得难以置信!
他没有想到,他一个人纠结了一下午,现在却让她一句话将那些担心彻底的扫去了!
紧紧握着她的手指,顾南城凝视着她晶晶亮亮的眼睛,一字一顿:“明天我就去找木卿歌,让她跟我去民政局办离婚——”刚刚说完,他意识到了什么,皱眉说,“我们的结婚证还在A市,明天可能去不了……”
左浅一怔,尚未来得及说话,顾南城又自言自语一般温柔的笑开了,“没关系,明天我开车带她回A市,正好可以去医院拿你跟阳阳的DNA鉴定。”
“……”左浅惊喜的望着顾南城,“我跟阳阳的DNA鉴定?”
顾南城点点头,温柔一笑,“嗯,送那俩孩子回A市的时候我就已经拿着你和阳阳的头发去过医院了,明天,检测结果应该就出来了。”
左浅惊喜得捂着嘴难以置信的盯着顾南城,几秒之后她喜不自胜的扑进顾南城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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