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尔岚更好奇了,她见过谁?
“哪家女子让你这么低三下四的求着娘亲?”她喃喃的问着。
儿子第一次这么放低身子,上回说喜欢那个萧家的嫡女,还写了封情书给人家,脸都没给她丢尽了。
可是跟现在这可怜的模样比起来,上回写情书就好像是闹着玩似的。
“就上回在锦绣庄碰见的那个。。。。。。”柴凌天支支吾吾的提醒。
木尔岚想了好半天没想起是谁,横了他一眼:“你究竟在搞什么鬼?有话直说,娘哪记得住那么多人?”
柴凌天狠了狠心,终于说了老实话:“就上次在锦绣庄,被我堵住的那个,说在她那买的药,她现在有点麻烦,儿子想请您帮个忙。”
一口气说完,他却不敢看木尔岚的表情。
木尔岚脑中回想,总算是想起来那么个人。
模样温顺可人,看起来倒是不错,可是——
她沉着脸:“你当你母亲是什么人?随便一个人就能认为干闺女吗?此事莫要再提,绝对不可能的。”
凭对方家室,也不可能及得上儿子,所以纳她进门这样的话她也是没必要说了。
“娘。。。。。。”柴凌天软着语气,喊得情真意切,眼中流露出恳求。
木尔岚从没见儿子这样。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呀你,别给我摆谱,再说她惹了什么麻烦需要我出场?她不就是个卖药的吗?能惹什么大人物你不能解决的?”
儿子虽然没有官职,却是定国公府的世子,放眼京城,有几个人是敢惹的?
柴凌天一听母亲态度放软,以为有戏,忙不懈的将凌向月的事情道来。
“其实她不是卖药的,是捣药的,你看儿子最近是不是瘦了一圈?”柴凌天站起来给母亲看。
木尔岚眨了眨眼。还真是瘦了一圈。
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该不是在吃一些乱七八糟的药减肥吧?娘给你说那可是会伤身体的,等你不吃了,立马反弹。”
柴凌天提着粗胳膊粗腿,着急得不行:“没有,不是,都是安全无毒的,而且只是补充平日营养,却又让我没食欲用膳的东西。”
木尔岚不相信,苦口婆心的说:“太医都说了你的身体是天生的。减不下来,一减身体准出毛病,你可别给娘乱来,赶快消停了。”
柴凌天见娘亲这么不相信。活蹦乱跳了两下。
“你看我现在身体像是有毛病吗?不知道比以前轻巧了多少。”
木尔岚还是将信将疑:“改日你将那女子带过来娘问问她。”
柴凌天高兴又不高兴。
因为凌向月是丞相府的人,他带不过来的。
只求了木尔岚:“她不方便,总之你先答应我。”
木尔岚气结:“你不说清楚,娘怎么帮你?娘不了解清楚她的为人和你们的关系。就叫娘跟着你傻?”
柴凌天抠她字眼,嘻嘻笑道:“娘这么说就是表示同意了,待我将事情始末细细给您道来。”
要让木尔岚进宫帮凌小姑娘。当然要让娘亲了解清楚。
当木尔岚知道这个女子已经嫁人的时候脸已经黑了一半。
知道夫家是萧家,萧奕澈的妾室后,整张脸都黑了。
敢情儿子当人家萧奕澈不存在的是吧?需要他来管人家闲事?
柴凌天硬着头皮又说了凌向月和公主的事情,木尔岚整个人已经气得不行了。
手抖着指向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吼道:“你。。。。。。你这个傻子。。。。。。想气死娘是不是?”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半天缓不过劲,柴凌天蹲在她膝下给她顺气:“娘,娘,你别气,小心身子。”
木尔岚推开他,气得不行。
“你不要脸,柴家还要脸,木家还要脸呢!你怎么想的你?”
“那是人家家里头的事,关你这个外人什么事?”
“我还道你最近老往丞相府跑是去向人家学习去了,原来是去找有夫之妇!”
柴凌天实在想不通娘为何发这么大的火,不就是出个面说两句话的事情吗?
凌小姑娘有了木家给她撑腰,随便说成是木家哪个亲戚,皇上要定她罪的时候就得掂量掂量,这样一来,他又可以正大光明的找凌向月帮忙减肥,又给娘亲找了一名不错的干闺女,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他搞不懂娘亲为何反应这么大。
“奕澈是我的好友,帮下他的人怎么了?再说萧家和柴家一向要好,你帮一下她,对你也无坏处啊。”柴凌天稳了稳身形站起来,还是试图说动木尔岚。
木尔岚手撑上眉心闭上眼睛,跟儿子生气完全是自找苦吃,无力的挥了挥手:“你下去吧,这事没得谈。”
跟他理也理不清其中的关系,越理还越生气,干脆懒得说。
“警告你以后再别去找她!你害不害臊?你不害臊娘害臊!”
柴凌天失望的踏出门槛,耳边又传来母亲的一道厉声。
母亲很少生气,可是她生气的时候很可怕,她说不能去找就绝对不能去找,不然被她知道了,恐怕不会有好事情。
摸了摸腰包里的纸张,柴凌天望天无语,怎么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
顾氏知道英氏让英柔去安家污了凌向月后很生气。将她叫到房里训了一顿。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陷萧家于不义!她再怎么说是萧家的人,现在成了谋害公主的主谋,亏得你想得出来!”
顾氏的确很生气,本想着此事就当简单遇到劫匪的事情处理就完了,没想英氏横插了一刀。
这只蠢狗安得什么心?
英氏有苦难言,她本是叫英柔去邀功,说救公主的人是她,不是凌向月。
谁知道那安家的总管态度那么俏,理都不理她。
英柔当时就鬼使神差,给那总管说知道谋害公主的凶手是谁。
总管一开始不信。英柔想起当时满地血,和倒下的两名宫女的场景,面色骇然,讲了出来。
那总管被她吓了一大跳,赶忙去请了安家主事的。
英柔骑虎难下,不得不将凌向月说成是凶手,说完已经后悔,可这时安家的人已经齐齐出场了。
所以。。。。。。
英氏虽然面上凄苦,心里头却是没什么感觉的。
顾氏手里摁着佛珠。静静的闭着眼睛思索。
凌向月,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了。
本想让你再多活些时候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察觉到了什么,没想到时不待你。
如今只有赶在皇上和萧家的人回来之前,将你交出去抵罪。再暗中伪造成畏罪自杀的场景,才没有人查探那日的详尽。
才没有人会查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此事不能让她一个人牵扯到萧家,你马上带了人去将她抓起来,送到安家去。”
此时天色已近昏暗。晚上正是好动手的时候。
她之所以等到快天黑才叫了英氏过来,就是想到这一点。
皇上应当今日便出发了。
路上来来回回,最早明天晚上才会到。一天的时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即使萧奕澈回来查到一些什么,可就像是在临汐的那次,他会往下查吗?
她是他娘!
可是她怕萧若蓝查,所以以防万一,绝对不要让别人知道。
顾氏想到这不免有些得意和疯狂,可惜呀可惜。。。。。。
英氏没想到顾氏这么果断,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再仔细瞧去,顾氏并没有跟她开玩笑的意思。
顾氏也不会开玩笑。
“这样做的话,大公子回来会不会?”
第一次,英氏不敢轻易领命,若是被萧奕澈知道是她亲自抓的凌向月送到安家,很可能将她记恨在心上。
这说不准的。
“姐姐,这事,是不是你亲自出马好些?”英氏慎重的提议,观察顾氏的脸色。
顾氏轻哼一声:“我的命令你敢违抗吗?一个妾室而已,还需我亲自出马?要你何用?”
英氏紧紧的握着拳,没想她在这个时候将主母的身份抬了出来,可即使那样,她也不是给她跑腿背黑锅的。
顾氏继续怂恿,淡淡的开口惑道:“昨个见了宋太太,听她说对欣玉那孩子印象极好。”
宋太太是柴晋元的娘。
英氏原本平静无波的脸起了波痕,抬眼跟顾氏对上,听她淡然的声音继续传来:“欣玉虽是庶出,只是丞相府没有嫡女,地位跟嫡出无二,这正妻的位置。。。。。。”
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什么,英氏最后还是领了命。
一边命人去给安家报信说会将谋害安惜妍的凶手送上,一边调动了十名护卫在三门处候着。
凌向月住在萧奕澈的宅子里,自然不敢让人直接上门捉拿。
若不是奉了太太的口谕,英氏进大公子宅子的资格也没有。
。。。。。。(未完待续。。)
第099章 好好怜惜她一番
英氏带了两名丫鬟两名嬷嬷。
在院子外却被拦了下来。
英氏怔怔的看着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几名灰衣护卫,目光冷淡的看着她。
“大人的宅子禁止外人进出。”
其中一名头领模样的人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上前,没什么耐心的对英氏等人说道,似乎昨晚没睡好。
英氏退后一步,没料到萧奕澈派了人监护。
想想也对,且可让人随意进出。
本来应该发威去将凌向月使唤出来,此刻见了这么多护卫在这守着,英氏打消了这个念头。
面带笑的对那名头领点了点头:“打搅了。”
随后冷了脸转身,又带着随身奴婢匆匆的离开了。
丞相府有三道门,英氏出了三门,对守候在三门处的护卫说道:“你们先在这候着。”
谁知道话音刚落,身后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便传来。
“谁允许你们在这堵着门口?”
垂花门台阶下来一名男子,英氏扭头一看,正是刚刚拦住她的那么头领,不由地脸色沉了下来。
丞相府的一般护卫顾氏可以调配,但是这些护卫不过是外门的一些士兵而已。
说到府内的精英,却只有萧若蓝和萧奕澈有资格调动。
英氏身后的那十名护卫面面相觑。
英氏不过是女流之辈,又是姨太太,没有插手管丞相府院内护卫之间的资格,只不过是奉了主母的口谕。
此时夹在上下十几名男子之间,脸色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
“你们哪个支的?堵在内宅的门口,是想造反呢?”那头领戏谑的声音传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十名一般身份的护卫。
英氏身后的护卫低下头,人已经矮了一截,毕竟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候在内宅的入口。的确容易想歪。
他们哪有那个胆子造什么反。
有一名站出来说道:“我们是李管家手下,奉了太太的口谕在这里等候,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那头领似乎不打算放过他们。
“口谕?丞相府什么时候光凭一个口谕就可以来拿人了?”
英氏自从知道有人在宅子外监护着后,便不想和这头领对上了。
她还要在丞相府混下去,若真惹恼了萧奕澈,恐怕不是讨好顾氏就能解决的。
于是理也没理那头领,对那十名护卫说道:“走!”
一伙人又灰头土脸的走了。
顾氏知道后腾一下从座位上坐起来。
“还不将我这个主母放在眼里了!”
英氏原来一直觉得顾氏配不上丞相太太的地位,因为她太懦,什么事都不敢出面争,此番突然觉得是她自己一直没看清顾氏而已。
顾氏来回走了两步。命她下去。
“那就等老爷回来再说。”
英氏又是一愕,看着顾氏沉思的脸,看来刚刚是她的错觉而已……
“那欣玉的事?”若不是为了女儿,她也不会什么都听顾氏的。
萧欣玉虽然不愁嫁不出去,可若是能嫁入柴家嫡子当正妻,再好不过。
顾氏翻脸比翻书还快,厉声对她下了逐客令:“此事以后再说。”
英氏隐忍着出了门。
凌向月还不知道在一百米外的院子外发生了这些事。
临睡觉时脑中忽然想起了封阳翌。
他说他在丞相府办事,不知道是办什么事。
深夜时,凌向月迷迷糊糊中听到有打斗声。翻了个身,不知怎么地就猛然间醒了过来。
察觉到屋顶有踩碎瓦的声音噼啪噼啪的响着。
她胆颤心惊的下床,一紧张不安心就好像要飞出来,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蓝白蓝白的,让人毛骨悚然。
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屋子里,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僵硬的踏上木屐,她却不敢乱走。
屋顶的打斗还在继续。声音很小,偶尔有刀剑碰撞的声音。
到底又是什么人?会在嫡子的宅子里打了起来。
凌向月虽然害怕不已,嘴唇发着颤。但也能勉强分析道应该是有人冲着她来了!
萧奕澈不在府里,他的宅子只有她一个人,况且最近发生的事太多,说不是冲着她来的她都不相信。
自己安分守己,偶尔逞逞能,百思不解究竟何人会置她于死地。
真的是顾氏吗?
一想到有人天天惦记着她的小命,凌向月就惶惶不可终日。
毕竟暗箭难防。
如此跟来人对上的,应该是萧奕澈留下的人。
“噗——”刀剑插入肉里的声音,血喷射而出。
不知道是谁中了招。
凌向月寒毛都竖了起来,心惊肉跳的听着上面的声音一动不敢动。
这房里藏身的地方也就是床下。
若是萧奕澈的人抵挡不住来人的攻击呢?她该怎么办?
青竹和木槿都在院子右侧睡着,况且她们也不会武功,帮不上忙。
她手紧紧扣着月洞床的床沿,
呼吸都变得那么漫长。
借着月光隐隐可见一张仓皇的脸,嘴唇微张,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倾听着头上的动静。
自从其中一人受伤后,那脚踏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似乎是倒在了瓦片上。
凌向月不知道是谁。
若是来人赢了,应该立马就冲下屋顶将她解决了,而不是站在那里耽误时间。
时间静静的流淌,凌向月想自己若是没有醒来便好了,也不用惶惶不安的在床边坐这么久。
直到丑时末刻才轻轻的躺下身子,睁着眼睛看着床顶,眼睛泛酸,好困。
大约是萧奕澈的人已经解决了,这么久没有动静。
她滚向床里边,整个身子都裹在被窝里,这样才感觉安全一点。最后实在熬不住,沉沉的睡去。
凌向月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冷醒的。
她感到胸前异常冰凉,一只寒风中归来的手贴在她胸口上流连不舍的徘徊,她整个人都蜷缩在一个人的怀中。
眼前一阵晕眩,久违的熟悉来势汹汹。
“大人?”她低吟一声,完全出乎意外,萧奕澈有如黑曜石般的黑眸迷离地看着睁开眼睛后的她,似要把她吞没,带她进入另一个瑰丽的空间。
“别说话。”他拍了拍她脸蛋。闭上眼睛,掩饰心中的情感,冷峻的脸庞看起来似乎坚硬的不泄露一点一滴情绪。
不想在路上坐马车磨磨唧唧的耗费时间,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所以皇上要花两天时间才能赶回来的路程,到了他这里便是一天时间就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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