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行酒。”
他双手拍了拍,有一批穿着暴露的美人陆陆续续进来,先前那一批有些已经不胜体力和酒力。寻机会退了下去。
末了,坐到萧奕澈对面,端起酒杯就一仰而尽,笑吟吟的看着他。
“秦大人如此热情豪迈,萧某不来且不扫兴?”萧奕澈似笑非笑的转玩着手中的酒杯,有一点心不在焉。
秦世启挑眉,对那些美人嬉笑道:“还不将萧大人伺候好了。”
他经常大宴宾客,令美人行酒,如果客人饮酒不尽,就令人斩劝酒的美人。
有些官员平素不饮酒,只好勉强应付,以至大醉,这种时候,却被秦世启利用。
这些姬女虽然地位卑微,但是却知道每个官员之间的各种利害。
耳濡目染在这个环境,她们也是听说萧奕澈不好对付的。
于是一个个缩着身子,有官员搂着的,恨不得钻进人家身子。
其余一些跳舞助兴的,个个都面色惶恐。
若是没伺候好萧奕澈,就要被秦世启斩杀!
谁愿意去?
易水殷凑一旁看热闹,幸灾乐祸的看向萧奕澈:“其实我也很想看你在女人窝里是怎么喝醉的。”
萧奕澈没理他。
余光瞥过萧奕澈正拿起的酒杯。
怎么,还是抵挡不住秦世启火热的攻击吗?
秦世启已经大笑了起来。
“你!上前给萧大人斟酒,本官重重有赏!”他信手指了一名姿色不错的女子。
那女子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其他的官员起哄,将怀里的美人摸了又摸。
有些还吹捧了起来:“秦大人府上果然美女如云,这绝色,啧啧。。。。。。”
“骊山美人软若绵,果然名不虚传。”有一位官员谄笑着挤眉弄眼,脸上红通通,显然已经不太清醒,凭本能说着话,身体有些臃肿,怀里压着位正在蹬腿的舞姬。
那名被点名的舞姬,抖抖擞擞的走到萧奕澈旁边,酒壶压根拿不稳,洒了一桌子,还溅到萧奕澈的衣服上。
“对。。。。。。对。。。。。。对不起,大。。。。。。大。。。。。。”那名舞姬吓得面色惨白,双腿发软。
萧奕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淋湿的袖口,冷冷的抬头扫了她一眼。
那女子终于支持不住自己的身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停磕头。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秦世启勃然大怒,已经走过来一脚将她踹翻。
“狗东西,倒个酒都倒不好!丢人现眼!来人,将她拖下去先奸后杀!”
有两名壮汉从帘子后走出来,匆匆的拖起哭叫着喊饶命的舞姬出了门。
走出多远还能听到长声呼叫,凄惨入耳。
秦世启将胸前的一缕长发甩至背后,残忍的笑道:“这些个不中用的东西,让萧大人见笑了。”
忽略那令人发毛的眼神,秦世启其实还是一位绝色美男。
萧奕澈环胸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慢悠悠的说:“无妨。”
接连三名舞姬被秦世启点名去伺候萧奕澈喝酒,萧奕澈则故意不饮。看秦世启怎么办。
劝酒姬女因不能完成任务,连连被秦世启斩杀。
在座的官员十分紧张,不安,秦世启他们得罪不起,萧奕澈更得罪不起。
纷纷假意逗弄着怀中的美人,装聋作哑。
秦世启怒极而笑:“萧大人,美人因你而丧命,我看你。。。。。。”
他话还未说完,萧奕澈就打断了他:“你杀你的人,和我没关系。”
易水殷接了一名官员的敬酒。斜眼看了萧奕澈一眼,又看了秦世启一眼,心下乐道,我都拿他没办法你有几个能耐?
秦世启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就扇了一名美人一巴掌:“还不给我脱衣服跳!”
笑意留在萧奕澈脸上,他靠在椅背上目光里却多了一丝阴沉。
接下来其余的人依然玩得起劲,萧奕澈和易水殷找了个借口,早些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易水殷注意到好些官员已经被秦世启控制。
“这个秦世启真是,仗着那小子的宠幸。竟然胆敢在这个节骨眼大宴。”
夜晚的气候很凉,冷飕飕的,易水殷忍不住往萧奕澈身边靠了靠,他不是习武之人。身体温度调节比习武之人差。
萧奕澈看了看他,说道:“他选的就是这个节骨眼。”
易水殷起先不懂,经他一提醒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
“你是说。。。。。。”
萧奕澈又睨他一眼:“不然你以为呢?真以为他这么淫奢荒唐?”
出了院门。两人和各自的亲信上了马车,一路回府。
马车上,易水殷故作惊讶:“话说。你不会是禁欲主义吧?”
萧奕澈勾勾嘴角:“我不是,我和你们不同,在你们眼中美的好的,到我眼中不过是一堆粪土。”
“我看你不仅是个禁欲者,还是个十足的自恋狂。”易水殷骂的口沫横飞。
萧奕澈看着夜风刮起的窗纱,窗外的街道楼阁在月光的蓝白光辉下向后退去。
白天和黑夜,在他眼里除了一个亮一点,一个黑一点,找不出有什么区别。
。。。。。。
凌向月窝在床上看书,脑中想的却是白天的事。
当时出胭脂店的时候,余光瞄到了一名灰衣男子,嘴角有血,似乎刚刚跟人搏斗过。
凌向月心下一沉,隐隐害怕起来。
那男子看了眼木槿,身姿迅速的消失在眼前,几个跳跃就隐没在楼瓦中。
木槿一下抓住凌向月的胳膊:“小姐,我们快走。”
三人匆匆上了马车,凌向月注意到马车的车夫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人了。
原先是一名平淡无奇的中年人,此刻却是一位年轻人,凌向月犹豫。
木槿看见那人袖口上的飞鹰标志,催促道:“夫人,是大人的人,快上马车吧。”
这时候也没空管余嬷嬷不见了。
“怎么回事?刚刚那灰衣男子也是,他的人吗?”
坐定后,凌向月惊疑不定的问道。
木槿却是聊了其他的话:“夫人,你曾经说和青竹在梅林的时候有人跟踪你们?”
青竹不停点头:“对对,当时差点就被抓住了,我敢保证不是恶作剧的人,那种感觉。。。。。。”
她回忆,绝不是简单的跟踪。
女人的第六感很强。
凌向月还在想刚刚在店里的时候似乎屋顶有些异响,当时魏思突然上前拉住她,她就没太注意。
木槿忧虑的蹙了蹙眉,郑重其事的说道:“看来太太,想对付你。”
。。。。。。(未完待续。。)
第086章 惊喜
凌向月拉回思绪,给自己鼓了鼓气,想对付她?
没那么容易,她很爱惜自己,不会让她莫名其妙的得逞的。
不管是不是真有其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木槿,你能不能向凌霜打听,上次追查书眉的时候,是因为什么让大人没有继续追查下去?”凌向月啪一声放下手中的书,明媚的脸上情温生柔,旁人压根看不出她心里有多害怕。
木槿正在收拾屋子,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等凌霜回来了,奴婢便去问问。”
她走过来,失笑道:“夫人别费神想这些事情了,有大人在即可。”
凌向月苦笑,看着她:“那是他娘。”
木槿微怔,说不出话来,打心眼里讲,她一向是信任萧奕澈的。
既然大人派了自己的心腹在夫人身边,就算太太想图谋不轨,只要她们小心一点应付,应该是没有大碍的。
凌向月却没有她这么乐观,萧奕澈目前来说是她唯一的靠山,只是对方是他的娘……
史书一扔,先睡觉。
翌日。
有丞相府专门报信的小厮前来送信。
一大清早的,凌向月刚起了个床,在好好的伺候萧奕澈那盆冰灯玉露。
就听见青竹惊喜的声音传来:“小姐!老爷来信了!”
她磕磕巴巴的越过门槛进屋,声音都发着抖,看来真是高兴坏了。
凌向月一听,激动不已,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冲过去。
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一封信件,眉开眼笑的展开,父亲终于回信了!
才看了个开头,木槿就领了位小厮出现。
凌向月没想到还有更惊喜的事情在等着她。
“夫人。看门的人说外面有一对夫妇找您,说是夫人的父母亲……”
正沉浸在喜悦中的凌向月没太注意听她说什么。
只乐呵呵的抖着手中的信件,声音激昂道:“不见,什么人都不见,我要好好给爹爹写封回信。”
青竹却是听清了,反应过来,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冲过去就抓住木槿的胳膊:“你说什么?小姐的父母?!”
木槿抓下她的爪子,无奈的又重复了一遍:“丞相府外的确出现了这么对人,但是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因为顾氏的原因,搞不好是太太派的人来迷惑夫人呢?
凌向月太过于想念爹爹和娘亲。等木槿和青竹商讨了半天她才将注意力换在她们讨论的话题上。
幸福来得太突然,她压根不敢相信她的爹娘会上京来寻她来了。
这怎么可能?
她低头看向手中的信件,信上说,家里一切安好,叫自己不用操心,努力在丞相府站稳脚跟,不要想着为家族谋利益,一步步来,不可着急。
爹爹又说萧奕澈虽然性情捉摸不定。但是只要不去惹他,顺着毛捋,应该是值得倚靠的大树。
还说恭喜她能嫁给高门嫡子,比爹爹给她寻的萧云强太多了。娘亲很为她感到高兴。
凌向月咬了咬下唇,怕希望太大失望越大。
“走,亲自去看看。”
凌向月换了规整的衣裳,稍微整理一番就出了门。
清晨有些凉。她拢拢小褂,鼻子一片通红,不经意打了个喷嚏。
“老爷和夫人怎会寻了来京城?一点消息都没有。”青竹百思不得其解。
“早上才收到信。这人就过来了。”木槿笑道。
三人一路跟在那小厮身后。
那小厮满脸的狗腿,只因为凌向月赏了他些银两,跑起腿来十分的卖力。
“夫人这边请,嘿嘿。”
快到丞相府大门口了,凌向月几个月没见着娘亲了,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恨不得能立马飞过去。
脚下的动作越发的轻快。
朱红大门敞开着,凌向月眼尖的就看见了一对熟悉的身影。
“爹!娘!”
她脚步飞快的冲上去,声音带了哽咽。
凌起善和方婉容正在闲聊,猜想女儿见到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身后站了几名家丁和丫鬟嬷嬷,对面还有一辆极其奢侈豪华的马车。
正眉飞色舞的想着,就听见了凌向月的声音。
两人转过头来,脸上是浓浓的思念和宠溺。
“月娘。”方婉容温柔的笑起,身上有一股百媚千娇的弱女子味道,三十多岁仍然风韵不减当年,跟凌向月有八分相似,身体丰腴,穿着富贵,一点不比世家大族的人差。
凌起善气质从容,儒雅大度,笑着乐呵呵的将凌向月奔过来的身子接住。
“乖女儿!好好好!”
凌起善拍了拍女儿的背脊,连声说好,脸上有些动容。
在他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当中,他最宠爱的就是凌向月。
此次上京,一则有些事需要处理,二则也是来看看女儿过得如何。
“娘亲!”
凌向月又将怀抱搂向方婉容,方婉容差点站不住脚,脸上乐开了花,尽是笑意。
“好了,都嫁人了,还这么黏糊。”方婉容扶她站好,柔着声音训斥了一声。
“老爷!夫人!”青竹早就在一旁等得不耐烦了,等小姐撒够了娇,才高声呼唤了一句。
“青竹!”凌起善身后有些丫鬟上前兴奋的叫她。
“绿茶!”
“王嬷嬷!”
一群人一顿寒暄。
凌起善穿着富贵锦的衣袍,身上价值千金的吊饰吊了好几件,却又让人不觉得唐突,反添贵气。
四十来岁的脸上鲜有皱纹,红光满面,若不是微微发福的身体,绝对是壮年美男子。
那是自然,凌家是香薰起家,对于护肤美容。青春长驻方面有自己的祖传秘方,当家的呈一副老态还得了?
凌向月想到自己已经归属别人,心里更是难受。
偷偷的眨了眨眼睛,她打起精神说道:“先回院子再说,这堵在大门口不合适。”
木槿有些为难,以……凌起善和方婉容的资格,是进不了内宅的,除非主人有请。
正在踌躇之际。
却见方婉容点了点凌向月的脑袋,没好气的说道:“你啊你!没规矩,爹娘就不进去了。你爹在城西买了间宅子,你今天跟我们回那去吧。”
凌向月吃惊不小,失声道:“爹爹在京城买了座宅子?”
青竹高兴的欢呼起来:“老爷是要在京城安家吗?”
凌起善但笑不语。
凌向月知道爹爹很有钱,可是京城是什么地方,达官贵人满天飞,天子脚下。
说句不好听的,柳州的凌家在那些人眼中,就是一乡巴佬,有点钱的土坤而已。
随随便便出来一小家族。都能捏死他们,断了他们的财路,让他们破产。
“爹,在柳州先混混就好了。女儿在京城……还没混起来了呢。”凌向月揉着胸前的一缕青丝,涨红着脸,呼吸不稳的说道。
显然心底虽然期盼爹爹能来京城发展,但不是这么快的速度。她一切都还未起步。
刚爬上萧奕澈的床,压根就拿不准那人的性子,更别提降服他了。
她倒是想!可是自己没那魄力。面对他时除了不自在就是担惊受怕。
“你这个小笨蛋!”方婉容又敲了敲她脑袋,横了她一眼:“你以为你爹爹这么没用吗?需要靠你一个人撑起家族?”
“哈?”凌向月转不过弯,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娘。
木槿面带微笑,静静的看着他们久别重逢。
“行了,快上马车吧,别站人家大门口碍眼了。”
凌起善温和的说道,眼光看见有几位身着官服的人朝丞相府大门而来。
凌向月也看见了,招呼众人向后退去。
一道严厉讽刺的声音响起。
“李四!干什么呢?丞相府那么大一群人堵在门口,眼睛瞎了吗?还不将他们赶走!”
说话的人而立之年,面带不悦,背着手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身后跟了好几名护卫。
名换李四的下人连连低头哈腰:“五爷,是是,小的现在就去告知他们。”
凌向月不想自己在父母面前丢脸,更不想自己父母一来就像丧家之犬一般的被人轰走。
那她且不是白混了吗?
于是,当那名唤着李四的下人上前来像赶鸭子一般吆喝他们的时候,她鼓起勇气对李四斥道:“去你的,看清楚,我是大公子房里的人。”
叫五爷的是萧家偏房的一脉,叫萧义,
他这时才注意到凌向月。
“你是大公子房里的人?”他上前打量凌向月,本来威风凛凛的双目突然变得有些不怀好意。
这小妞身材不错!
凌向月背脊挺得笔直,转身挽上娘亲的胳膊。
“我们走。”
凌起善和善的眼睛眯了眯,没有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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