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萧奕澈的面子上。她多少心里不愿和她生间隙。
如果她今天是来和她和好的,她倒是可以看在萧奕澈的面子上考虑考虑。
命人端了茶水,水果。两人进了偏厅。
顾氏看了看她泡的明黄色的茶,还是没伸出手喝一口,只脸上挂着淡笑看向凌向月的肚子:“听说你还在孕吐?连总督大人的邀请都拒绝了。”
话里话外都是讽刺,但没有以前那么明显。
凌向月压根不清楚萧奕澈拒绝了萧于远的事,不过她聪明的没有多问,只移开视线,勾唇笑道:“是很不舒服,这会好多了,一到饭点的时候就反胃……”
装得可真像,顾氏细细的打量她的五官,脸上褪了平日的冷漠,带上了一种审视。
若不是将她约到那个凉亭,她哪里知道她就是奸细。
世事难料。
顾氏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凌向月一直避着她直白的目光。
两人身后都站了一些丫鬟嬷嬷,凌向月在和顾氏对视的时候,两方的下人也在暗暗较劲。
“娘家的生意,还好吧?”顾氏突然岔开话题,淡笑着问道。
凌向月惆怅,她究竟什么时候走?她有些困了。
听她问起爹爹的生意,只淡淡的说道:“妾身不知,从未参与过。”
顾氏心里冷笑,又扯了一会闲话家常便起身告辞了。
凌向月心说原来她今日过来真是专程来看自己的。
于是脸色好了很多,送她出了院子。
“依奴婢看呐,她就是看总督大人在,所以来做做表面功夫而已。”青竹撇了撇嘴。
她可不会相信一向看小姐不顺眼的顾氏会突然顺眼了。
只能将此归咎为总督大人来了。
再说她们也同样看她不顺眼。
“我的想法和你的一样。”凌向月想起顾氏刚刚竟然还说有空的时候陪她去打马吊。
她心里一阵膈应。
……(未完待续。。)
第219章 我们教你
鬼才会陪她去打马吊。
没想到顾氏说到做到,第二日便派人来叫她随她出府去打马吊。
凌向月险些晕倒!
“凌夫人,太太说叫你收拾一下,等下随她出府。”王嬷嬷的声音还犹在耳边。
凌向月想回绝了她,但是一想,她是不是和她有处好关系的意思?
那日她来萧奕澈的院子,看她的眼神似乎不像以前那么刺眼了,反而还带着一种意味深长。
做一次表面功夫就行了,难不成还真陪她出去打马吊啊?
凌向月温温吞吞的犹豫着,没想到顾氏又派了人来催她。
“凌夫人,太太已经在二门处等着了,催你快点呢!”
没一会,顾氏又派了人来催了她。
青竹走来走去的捂着下巴沉思:“会不会她想对小姐图谋不轨?”
凌向月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她上次找来那么个椿婆老是想摸我脉,这次出去八成也是想寻找机会摸我脉。”
虽然她不懂她摸什么摸,但是身后有武艺高强的十一和十三跟着,她也不怕她能干什么。
而且府里这么多人都知晓她跟太太出门了,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对她一点好处也无。
于是,凌向月想了想,便换上粉嫩新装出门了,胸围下系着丝带,广袖,青丝都挽了起来,挽在发顶,显得精神又俏皮。
她把青竹和木槿都带上了。
“你今日可闲下来了。”青竹拉着木槿的胳膊,笑嘻嘻的跟上凌向月的脚步。
到了二门处,顾氏果然等在那里,身后只跟了一名王嬷嬷。
王嬷嬷一见到凌向月的时候,鼻孔对着天上,理也不理她,称呼也不喊。
青竹和木槿倒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太太。”
凌向月福了福身:“婆婆。”
顾氏难得脸上带着些许的笑容,手放在小腹上。看着凌向月说道:“走吧,出大门去坐轿子。”
说完率先迈着闲适的步伐朝大门走去。
凌向月和青竹,木槿对视一眼,三人眼中均是跟上看看她搞什么名堂。
她们坐轿子去了一处茶楼。
茶楼人声鼎沸,看戏的,说书的,聊天的,好不热闹。
青竹和木槿平时对顾氏的接触不多,只觉得她高高在上,冷若冰霜。
没想到还来这样亲民的民间娱乐地方玩。
“哎!哎!哎!大家听我一说。你们可知京城四大少之一的廖凡宇,与杨家的小姐私奔啦!”
“什么!真的真的?杨家哪位小姐?”
百姓爱凑热闹,听八卦,一群人巴巴的望着那名说书的先生。
那名说书的先生却是一点也不急,闲庭散步一般的在座位上走了一圈,然后低头喝了一口茶。
手中的折扇一开,温雅的笑道:“自然是和王家长子订了娃娃亲的那位三小姐了!”
凌向月津津有味的听着,脚步却已经随着顾氏上了三楼的雅间。
顿时大厅的喧哗声被隔断开来,变得静了许多。
她听了这么多。从来未在茶楼说书的先生那里听到萧奕澈的八卦。
似乎除了贵族间的某些圈子,这些百姓似乎不太认识萧奕澈。
他们知道萧家的嫡长子,具体是谁却不是很清楚。
到了一处位置极好的雅间,顾氏推开门。
凌向月还未进去便听见里面传来嬉笑声。
“哟!顾太太来了!”是一道有些磁性的女中音。
然后便是其他几位嘈杂的女声:“太太来了!来来!坐这里——”
凌向月三人跟在后面进去。
雅间很大。一道屏风隔了里间和外间。
外间一张八仙桌,侧边的半月柜,几把椅子。
八仙桌上此时围着三位贵妇人,身后都站了伺候的下人。三位贵妇人一见顾氏来了便都站起来行了个礼。
顾氏笑着打了几声招呼,她是有品阶的,所以这些贵妇人见了她都要行礼。
再一见后面跟着的凌向月。三位雍容华贵的贵妇人愣了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其中一名反应较快,哟了一声,露出媚笑:“这是太太的儿媳妇吧!瞧这肚子,竟然已经这么大了!模样生得真让人心疼!”
其他两位亦是说了会奉承话。
凌向月别扭的跟她们寒暄了几句。
这些贵妇人一天不在自己的院子打马吊,竟然跑这个嘈杂的地方来打。
她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顾氏也不将她们三位主动介绍给凌向月。
其中一名微胖的贵妇穿金戴银,光手腕上的手镯便带了好几个,她和蔼的笑道:“就叫我曲伯母吧。”
其他两人亦是对她客气的介绍了自己,一个是陈氏,另一个是王氏。
似乎都是官吏的太太。
“顾太太,上次被你赢了那么多钱,这次我可要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哈哈,丞相太太的手气可好着呢,哪里轮得到你——”
顾氏却没有坐上位置,乃笑道:“给你们个机会,今日我儿媳陪你们打。”
说着意味不明的看向凌向月,勾了勾唇:“你过来。”
凌向月抿了抿唇,看着她并无多少亲近之意,这是将她带到这里陪她们打马吊了?
“我不会。”她弯着唇对众伯母无辜的笑了笑:“还是你们玩吧!我看着便好!”
“这怎么像话呢!来吧,一起来!”
三人七嘴八舌,轮番上阵。
青竹和木槿在凌向月身后僵硬的互相看了看对方,天,这是官太太的样子吗?
怎么感觉像菜市场卖大肉的大婶?不买她还就跟你骂上了。
虽然形容得夸张了些,但是凌向月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她皱了皱眉,一一扫过她们三人和顾氏的脸,怎么总觉得怪怪的。
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也不好跟顾氏顶起来,于是便走过去了。
坐定后。顾氏那只看起来保养得并不怎么好的手还搁在桌子上,凌向月视线刚好落在她那只手上面。
只看见手在桌子上敲了敲,顾氏对众人笑道:“你们可悠着点,我这儿媳手气好,福分高,待会可不要输光了。”
“那有什么,给小辈输点钱,就当给的见面礼了。”
“这才对嘛!”
“丞相大人的儿媳,可不要这么抠抠索索的,大方点!”
“别给萧家丢了脸面!”
“瞧这肚子里还怀着萧家的骨肉呢!”
“打马吊简单得很。一学就会,喏,我们教你。”
众人你一眼我一句,互相还挤眉弄眼的,弄得凌向月一头雾水。
木槿和青竹站在凌向月的身后。
顾氏去了里间悠闲的坐着。
四人开始摸牌。
其余三位贵妇人互相使了使眼色,看着凌向月像一头肥羊,大有将她榨干的架势。
凌向月会打马吊,因为原来在柳州的时候,爹的几位妻妾刚好凑成两桌。老打着呢!
看也看会了。
她出牌的时候并未要人教,让其余三位贵妇均是一愣,敢情不用教,是个会的。
她们也没放在心上。三比一,有啥说的,几人眉色动了动,脚在下面的互相踢着做暗示。
房间里只听见“幺鸡。二筒,三万。。。。。。”和马吊甩在桌子上的声音。
顾氏看了一会就出去了。
凌向月美目在三人身上转了几转,她们之间的互动瞒不了她的眼睛。她只当是她们之间的习惯而已,并未往那方面想。
虽然搞不懂她们想干什么,但是目前先将她们杀个片甲不留再说。
正想着,那位微胖的王太太一脸笑意,将牌一推,嘴上喊道:“胡啦!自摸!”
三人望去,看了看,的确是自摸胡了,翻两倍。
又没多少钱,凌向月撇了撇嘴,不甚在意的叫身后的木槿拿出银两。
另外两位太太打趣:“王太太今日开门红,看来手气不错。”
“老规矩,一百两。”
两位镇定自若,很是豪爽的甩了两张银票到桌子中央,一张银票便是一百两。
凌向月愣了愣,打这么大?她还准备掏出银子呢,没想一出手便是两百两。
好在她有随身带银票的习惯,叫身后的青竹掏了两张银票出来。
四人又开始摸——
输了一把,凌向月就开始认真起来了。
三人在底下偷着乐,她们刚刚可是看见了,凌向月那丫鬟后面的荷包里,可是厚厚一叠的银票呢。
太太这儿媳果然有钱。
一会又另外一名贵妇自摸胡了牌,而且还是大对子,清一色,等于翻了四倍!
凌向月又掏了四张银票给她——
才两把而已,她并未放在心上,即便是这些银票都输给了她们,她也不会在意,反正她有的是钱。
正心不在焉的摸着牌,脚下不知道是谁踢了她一脚。
凌向月朝左边的贵妇看去,发现她眼中闪过一丝心虚,慌忙的低下了头看牌,踢错人了。
另外两位偷偷瞪了她一眼。
凌向月冷眼瞥着,敢情是三人一体诈她来着?
她怎么也没想到顾氏认识的官太太还会是这种德行。
身后的青竹和木槿也发现了三人的挤眉弄眼,青竹气呼呼的鼓着气,真想骂她们。
你们丢不丢人?
那钱就跟打水漂似的,一会就输了快两千两了。
照这样输下去,她且不是今天会将身上的钱输得精光不说,还会负债累累?
。。。。。。(未完待续。。)
第220章 自摸
凌向月脸色越来越正经,无奈对方有备而来,又是三人互相照应着,她看了看青竹荷包里的银票,似乎快见底了。
输钱是小,面子是大。
她当她们是官太太,又没有证据说她们之间在搞鬼,心里干着急。
一会,她眼珠子转了转,故意将桌子下的腿伸得直直的挡在右边。
果不其然,没两下就有人碰了碰她的腿,一下,两下,三下,再左边点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左边的太太瞪了右边的贵妇一眼,似乎是嫌她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出牌。
凌向月偷偷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一下欢喜了起来。
哼,叫你们搞小动作,待会不把你们都榨干。
这样摸索了一会,再配合对方出的牌,凌向月总算是看明白了。
她们在对方的脚上点一下便是让出万子,划一下,便是让出条子,绕个圈便是筒子。
她看着手中的牌,嗯,来个一万便好了。
然后在对面太太的脚上暗示——
“胡了。”凌向月兴奋的将牌推倒,打了这么久,总算是胡了一把,而且还是要翻四倍的大牌,关键是自摸。
这样一下就赢了一千二百两回来。
三人赢她的钱不好赢,可是她 一赢便赢三个人的!
一千二百两对她来说是小数目,可是对她们三位来说却是大数目!
三位贵妇人脸色均有些不太好看,不过想想这么久了便让她胡一把吧!
凌向月嘴角含笑的收下了银票——
故伎重演,她这次要来七个对子,翻八翻!不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自从她的脚在桌子下捣乱以后,她们三人便乱了阵脚,偏偏凌向月表面上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似乎在为牌发愁。
殊不知脚下的脚一会点点那个,一会点点这个。让她们给她出需要的牌。
暗七对还差一个便成, 希望是自摸。
摸了一轮,眼见曲太太有胡牌的架势,脸上都是笑眯眯的,凌向月遗憾的看着,可不要让她白费一场——
拿到手后先摸了摸,哈——
是她自摸的牌,看来她要捷足先登了,她心里得意,唇角勾着笑就下不来。细声说道:“这把可是要大开杀戒了——”
曲太太斜睨她一眼,同样的胸有成竹,下把牌一定是她要的那张牌,因为她记得自己在面前放了哪些牌。
没想到凌向月一句“自摸,暗七对”打碎了她的脑回路。
暗七对?
众人面色微白朝她望去,可不是七个对子吗?要翻八翻!还是自摸。
凌向月一下收了二千四百两。
这来钱的速度挺快,她淡淡的接过三人抖过来的银票,心里乐开了花。
此时她们三人要再不知道是凌向月在桌子下搞鬼的话那就太傻了。
三人面色难看,再打了几把凌向月手气好又给胡了。
照她这运气胡下去。恐怕她们今日身上会被输光。
可是赌徒的心理就是这样,越输,越想将它赢回来。
没一会曲太太就捂着肚子起身说:“实在不好意思,肚子有些不舒服。先走了——”
“怎么这样?不是说好一起打到晚上吗?”
“是呀,这凌夫人好不容易陪我们这些老的,你却走了,多没意思。”
另外两人虽然这样说着。可是都面色僵硬的站了起来,大有一起走的意思。
身上的银票都被输光了,不走还准备负债吗?
凌向月大方的将牌一推。调笑道:“那好吧,我也有些累了——”
说着打了个哈欠,她还真是坐得有些屁股疼,不禁有点想回府小憩一会。
三人临走时眼梢变得市侩和冷漠,哪里像是养尊处优深居简出的贵妇人。
凌向月敛了笑意。
另一间雅间。
“怎么样?赢了多少?”顾氏悠闲的喝着茶,见三人归来,便如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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