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又怕自己一说出来,这一切就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究竟该如何,如何才能让他知道她其实也是被人逼的,并且她并没有想背叛他的意思。
一时陷入了沉默。凌向月仰躺在贵妇椅上闭目。
青竹和两名丫鬟以为凌向月是在失望,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安慰的好。
“小姐,这个。舒玄还年轻,这次不行,秋试肯定能进。”
“对啊,小公子今年秋天又可以参加一次呢!”
凌向月笑了笑。打趣道:“舒玄那么骄傲,此次落选,怕是不小的打击。”
在家的时候就一直吼着不是状元就是榜眼。不知道他看到榜示后会是什么表情。
凌向月想到他找不到自己名字时的尴尬就有些想发笑。
抛开之前她想实现父亲让家族进入世族的愿望来看,其实她觉得舒玄的个性并不适合在官场上混。
嘴角的弧度有一些惆怅,内心埋着的愁绪始终压着她。
就好像一块大石头悬吊在她的头上,不知道何时会掉下来砸碎她。
所以即便现在是笑着,也带了点轻微的涩意。
“哈哈哈哈——”青竹不客气的大笑起来,捂着肚子对凌向月抱歉的摇手:“不是奴婢想落井下石,而是——而是一想到自诩天才少年的小公子知道自己落选后,他的表情,肯定,肯定会精彩。”
凌向月满头黑线,幸好舒玄不在这,若是被他知道青竹在背后这么嘲笑他,他肯定会气急败坏。
就是不看见青竹,凌舒玄已经气急败坏了。
他上上下下在榜示上找了十来回。
先是前三甲,看见没有他的名字他就已经失望透顶了。
然后一想前二十就前二十吧,结果在前二十一栏里,依然没找到他的名字。
他又重新挨个挨个的再看了一遍,依然没有!
怎么能这样。
他整个人已经开始很不好了。
又想着进士便进士吧。
结果一直找到最后那一栏的名字,都没看见他的大名。
他不相信的再从头找了一遍——二遍——三遍——
“没有?怎么会没有?”凌舒玄整个人都已经贴在了告示墙上,眼睛戳戳戳,希望能戳出他的名字来。
可是戳了十几遍了一个凌字也没有戳出来。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还是将他的名字写成别的了。
于是他又开始另外寻找有没有与他相近的大名——
“你已经找了快两个时辰了。”低沉平滑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北王易水粜好整以暇的抱着胸,看他认真寻找自己名字的小模样,眼睛里藏着一抹笑意。
……(未完待续。。)
第190章 好似上瘾了
凌舒玄惭愧的再搜了一遍,实在没脸转身面对大哥。
想起一个月前的夸下海口——
如今竟然连一百名都没有进入,生像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舒玄。”易水粜上前,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
凌舒玄满脸通红的转过身来,没说话。
易水粜挑眉,故意说道:“怎么?没进前三甲吗?”
咔!凌舒玄脑中的一根弦崩断,大哥这句话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他忙拉上他手,遮遮掩掩的说道:“走走走,不看了。”
易水粜低头看了看他握住自己的手,眉梢上有抹异样飘过。
凌舒玄浑然不觉,可是再掩饰也难掩低落的落榜心里。
之前期望值太高,以致发现自己现在是落榜了后,便有些接受不过来。
落差太大。
他仔细想自己做的卷子,自认为没什么难倒他的地方。
理应是会脱颖而出的,为何竟连前一百都没进入?
“走吧,大哥请你去吃一顿散散心。”易水粜用食指在他手心里暧|昧的刮了刮。
凌舒玄粗枝大叶,心思又在别处,便没注意,只觉得手心有些痒。
挣脱开他的大手自己挠了挠手心,口上一边回道:“那还说什么,走吧。”
说完率先朝他的马车走去。
易水粜在后面弯着唇角笑容坏坏的。
他的那名老奴等候在马车边上,见到凌舒玄过来,老奴奚落道:“凌家公子一个月前不是夸下海口自己会中前三吗?”
声音尖尖的,他可是已经看过告示了,压根就没有这小子的名字。
凌舒玄正准备上马车,老奴就立在边上。
闻言,凌舒玄真想扇他。
没想到他又把心里想的实现了。
“啪!”老奴挨了他一巴掌。
老奴气疯了,瞪着已经上了马车的凌舒玄背影。待他家主子易水粜也上了马车后才气愤的跳上马上。
“你为什么又打我家仆?”易水粜环胸,脸上并无不悦。
凌舒玄指了指老奴:“我想让他不要再转。”
老奴气得不行,每次打他的时候都是这句话!自从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和自家王爷来往后,他不知道挨了他多少巴掌了。
易水粜眼中带了笑,却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温和的说道:“歪理。”
两人去大酒楼搓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凌舒玄豪放的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对伙计喊道:“拿酒来!”
易水粜手上的筷子一顿,笑得意味不明:“你确定你要酒喝?”
凌舒玄心情有些差,装模作样的露出小男子汉模样:“当然!我今年已经束发了!是男子汉了。”
站在酒桌旁伺立的老奴不屑的撇了撇嘴。上下打量他一眼,那眼神要多轻蔑就有多轻蔑。
束发又怎样,长着一张女孩子的脸,活脱脱就是故意勾引他家王爷的。
主上也真是的,凭他什么身份,皇室封的亲王,手握重兵,耗这么多时间在这个毛头小子身上干什么。
直接绑回去不就结了吗!
一会,伙计便拿来了一坛女儿红。
凌舒玄看着面前的银杯。心里纠结万分,怕是姐姐已经知晓告示了,得知他没有金榜题名肯定对他很失望。
还有国子监里的那些学生,高天佑——
啊!烦死了!
凌舒玄深呼吸一口气。执起银杯一仰而尽,悉数灌入了自己喉咙。
一大半酒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咳咳——”他清秀的脸一下就红涨起来,一连咳嗽了好几声,用袖口轻拭了一下润湿的下巴。
袖子上全沾满了女儿红。
“这酒真难喝。”凌舒玄推开银杯。不准备来第二杯。
他自小不喝酒,这是第一次喝。
易水粜看着他赌气的模样,只笑道:“这么两下就不行了?”
凌舒玄被他一激。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扯开眉眼神清气爽的一笑:“谁说的?我只是品尝品尝。”
老奴暗中呸一声,还品尝,就你那小样,能品尝出什么是美酒,什么是烈酒。
接下来,凌舒玄一连给自己喝了好几杯,喝得晕晕乎乎的,说起胡话来了。
“我今年秋天还可以再来一次——”
“究竟是哪个地方出问题了?”
凌舒玄自顾喝着,一杯接一杯,喝得嗓子疼,可醉酒之人喝醉的时候压根不知道自己醉了。
“舒玄,你喝醉了。”易水粜瞧他那模样,像是已经被酒灌得不行了,于是拉了他好几次。
凌舒玄挥手拍掉他的手,奇怪的说道:“我喝我的酒,关你什么事儿?”
在旁边看着他冷笑的老奴一听他说此话,差点跳起来。
碍于王爷在场护着他,撸了撸袖子,待会肯定会喝得不省人事。
进马车还得要人背下去,这活肯定不可能是他家主上,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等着这小子倒下,他便上去接上,背着他下楼梯的时候磕磕碰碰,再顺便不小心滑倒一跤,让他吃个大亏!
凌舒玄喝醉后情绪高涨,眼睛亮亮的,晶莹剔透的皮肤经过醉酒的晕染显得粉粉嫩嫩。
易水粜撑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晃动手中的银杯,邪魅的眸子锁定在凌舒玄的身上,嘴角拉开一个坏坏的笑容。
凌舒玄拿着银杯站起来,高呼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说完又将一杯酒灌了下去,围着酒桌晕晕乎乎的绕着。
“倒酒!”
银杯掷地有声的往酒桌上一放,身后的伙计便谄媚的给他倒满了酒。
老奴冷眼旁观,喝吧喝吧!待会不摔死你!
凌舒玄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只凭着本能在那喊着:“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老奴脚下一滑,险些晕倒过去。
……
吵吵闹闹总算是结束了,凌舒玄啪一声歪倒在酒桌上昏睡了过去。
“嘿。主上,这小子终于喝醉了。”老奴磨刀赫赫的上前谄笑道。
易水粜弯着嘴角笑得邪邪的。
抬手让老奴去结了账。
老奴结账回来正准备去背起晕倒的凌舒玄上背,谁知道他亲眼目睹他们尊敬的十指不沾泥的北王——
一把将歪倒在酒桌上的凌书玄小子拦腰抱了起来。
还是最标准的公主抱。
老奴晕了晕,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上前劝道:“主上,还是让老奴来背吧!”
“不用。”易水粜简简单单两个字打发了他,径直抱着人下了二楼雅间。
老奴满头大汗的跟上脚步,下楼梯时一阵大失所望。
原本应该是他背着那小子下楼梯,然后在这故意摔一跤。
如今他却好好的在他们家主上的怀里。
臭小子,能遇到他们家主子,真是上辈子不知道念了多少经。
……
用过午膳。萧奕澈果真回来了。
凌向月坐在临窗的榻|上,榻|上一张小几,上摆了一些瓶瓶罐罐。
她正在给左手最后的一根小指甲上曛染着淡紫色风信子花色。
玉面化有淡妆彩影,娇媚撩人。
身上披着轻纱,皓腕佩一单只精美嵌金边刻祥云紫瑞,秀发轻挽,其上斜插着一支精巧垂束华簪,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萧奕澈上前。在榻前站定,眼神落在她面前那些瓶瓶罐罐上,随意的说道:“收拾好了?”
凌向月头也没抬,用特制的精致小刷子在指甲盖上曛染最后一层。闻言回道:“等一等,马上就好了!”
又吹了吹,满意的动了动十指,凌向月吩咐丫鬟:“将我的这些东西都放回原位。”
丫鬟恭敬的行礼应了一声。
凌向月正准备起来。肩膀被萧奕澈又按了回去。
不解的半扬起脸看向他,目光怯怯的。
萧奕澈附身下去,就势轻轻将她推倒。靠近腹部,伸手细细抚摸,弯唇笑得优雅又迷人:“今天宝宝有没有乖啊?”
凌向月莞尔。
他最近好似上瘾了,每天都要对着腹部说话,宝宝在肚子里伸出小手或者小腿鼓包的话他就会很兴奋。
一兴奋起来就抱着她猛亲,有时还要在屋子里转圈。
惊得她都害怕宝宝会掉出来。
“好了,它现在还这么小,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凌向月轻笑着拉起他,目光掠过一旁的丫鬟带了些好气。
丫鬟偷笑两声便掀了帘子识趣的出去了。
萧奕澈按住不安分的她又玩了一会才意犹未尽的松手。
凌向月又好笑又好气,拢了拢被他弄乱的粉裳,难道做了父亲的人都是这般幼稚吗?
萧奕澈见她动作温温吞吞的下榻,干脆将她从榻上抱了下来。
挨着她似乎要将她揉到自己身体,神情愉悦的环过她肩膀:“走吧。”
……
带了青竹和木槿两个丫鬟,青竹手里拿着两只风筝,一只蝴蝶,一只燕子。
彩绘做的栩栩如生。
萧奕澈挑了挑眉:“哪里买到这般独特的风筝?”
这些玩意他甚少接触,童年时代便没怎么玩过,更别说长大成人的时候了。
青竹见萧奕澈问话,语气里有丝得意的说道:“这可是小姐亲自做的!这只蝴蝶和燕子都是小姐画的!”
萧奕澈接过她手里的蝴蝶风筝,是一只紫玫瑰凤蝶,边缘的裁剪控制得十分到位,颜色以紫黑色为主,前翅基部为三块排列紧密的玫瑰红色斑,色彩搭配十分雅致。
让人拿在手中便起了爱惜之心。
……。(未完待续。。)
第191章 打屁股
可惜这一切看在他眼里都是一片暗沉的灰色。
即便看不清它的颜色,也可以想象有多么的别致。
萧奕澈拿在手中细细把玩了一会,便将紫玫瑰凤蝶风筝还给了青竹。
凌向月见他们还不上马车,便掀开帘子唤道:“相公,上来了。”
萧奕澈懒懒的嗯一声,上了马车,青竹和木槿上了后面那一辆。
虽然今天萧奕澈说是去游船,不过江边空旷的地方那么大,如今阳春三月,正是放风筝的好时候。
马车驶向沛河。
沛河是京城的漕运交通枢纽,商业交通要道。
比之凌向月上次和安惜妍撞见的陵湖,沛河要大得多,同时也热闹许多。
凌向月以为是去陵湖,见这方向似乎不是,掀开帘子看外面的街道。
她对京城不是很熟悉,每次出门都是坐马车或者轿车温车。
除了上次萧奕澈在大冬天领着逛了庙会,出门走路的机会屈指可数。
她津津有味的看着街道上的风景。
没一会马车就到了沛河。
沛河上有一座虹桥,是两边的咽喉要道。
桥面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见了萧奕澈的马车纷纷让开道来。
过往行人多人气旺盛,商贩不失时机的占道经营,有的摆地摊,有的卖食品,还有一家卖刀剪,牛尾锁等小五金的摊子,为了使商品更加醒目,把货摊设计成斜面,这样的场面,一直延伸到桥头的形成了一个特色的商贸区。
凌向月下了马车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是她第一次来沛河。
空前的人口稠密,商船云集,船只往来,首尾相接。或纤夫牵拉,或船夫摇橹,有的满载货物,逆流而上,有的靠岸停泊,正紧张地卸货。
沛河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
好一副清明上河图。
可是——
这里好像比较适合游街玩乐,不适合放风筝吧!
白忙活了一上午,只有等下次去放了。
“哇——好热闹!”
青竹感叹一声,目光所及全是人流在走动。
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
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
轿子、骆驼、牛车、人力车,有太平车、平头车。形形色色,样样俱全。
虹桥下面还有行乞的可怜老人。
“给一点吧!饿了三天了!”那老人可怜巴巴的,手里杵着一根拐杖,另一只手上握着一个破碗。坐在地上,对过往的行人伸出祈求。
青竹不用小姐吩咐,直接上前赏了他一些银两:“喏,老人家。这个给你。”
她不曾注意到,周边有好多双眼睛饿狼一般的交织在老人和青竹身上。
只是碍于不远处站着一位身份不同凡响的男子,这些人才忍住没有立马上前。
萧奕澈冷眼看着。侧头看了看身后的凌霜,凌霜会意,乘着马车还未停远,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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