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在上一宠夫成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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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在上一宠夫成瘾-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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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了二十多年,她大半的时间都是在京外度过的,从小就自在惯了。现在在京城住了半年,各种条条框框束缚在身上,叫她好生难受。如今好容易逃出生天,她只觉得自己就好像重活了一回似的,现在四周围的空气都清新凛冽了许多。

    而且正值冬季,京城的第一场雪还没下来,只是运河两旁已经有了上冻的痕迹。想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岸的冬景会越来越密集,到时候可是一番壮丽景色呢!

    只不过嘛……回头看看那个才在船头站了不到一刻钟就抖索得跟只猴子似的李潇然,这份美景他怕是无福消受了。

    秦明兰所料没错。

    虽然船舱里准备充分,炭炉银薰球等等供暖物品应有尽有,李潇然的随身带着的衣料里更是狐毛的兔毛的鼠皮的披风大氅之类装了好几箱,他一天到晚把自己给裹得跟只球似的还依然叫冷。

    这样一来,一开始他或许还能勉强出去看看雪景,摇头晃脑的赋诗两首。但后来,他却是死都不肯出去了,跟个大姑娘似的把自己锁在船舱里,吃喝拉撒睡大觉,大有预备蛰伏一个冬天的架势。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自己的业余生活。

    身为皇族高层出身的小世子,又是曾经被誉为神童的人,这个人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所以等出了京城之后,李潇然便命青葱青竹把他收藏许久的笔墨纸砚给翻找出来,扬言要做几幅两岸冬景图给两个弟弟作为新婚贺礼。

    只是一晃半个月过去,他一幅图都还没完成,他们的路途也已经走了约有三分之一了。

    时间接近腊月,各地的年味都越来越重了。但是他们这一群前往南边参加婚礼的人却是没有机会和家人团聚。只要路上稍稍慢点,他们就很有可能要在船上过年了。

    这可是她自从去了边关之后的第一个年呢,没想到还是过在了外头。对此,秦明兰心中难免有些怨念。

    李潇然却恍然不觉,每天吃饱了睡睡够了就爬起来,悄悄将房间里的窗子推开一条缝隙,透过这条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形十秒钟,便赶紧关上窗子,大呼小叫着叫人送上手炉,捂了半天后才提笔在展开的宣纸上落下几笔。

    但是秦明兰也必须承认:这个人的画还真不错。半个月,他每天画上几笔,到现在也才完成了小小一角而已。但这一角却将运河沿岸那一块陡峭的石壁,以及石壁两旁蓬勃的野草描绘得栩栩如生。 寥寥几笔,秦明兰似乎能从中看到严冬下正在顽强绽放的生命。

    看着他又画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收笔,秦明兰淡声道:“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动过笔?”

    “因为那时候我忙啊!谁有这个闲工夫做这种事?”李潇然回头道,一脸的兴味索然。

    的确,离开京城,他就像是一条离开水的鱼,没有了自在畅游的空间,天气又冷,只能老老实实缩在这个角落,日子要多苦逼有多苦逼。闲得无聊了,就只能作画自娱了。

    不过,秦明兰一点都不同情他。

    叫你在京城作恶多端那么多年!现在没了熟悉的土壤,你终于老实了吧?不乱折腾了吧?也该是给你吃点苦头的时候了!

    不过,她显然还是太小瞧了李潇然这个人的本性。

    或许是太过闲得无聊了,丢下笔,他又回去床上滚了两圈,但鉴于刚睡醒没多久,暂时还没有多少睡意,便只得又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向秦明兰:“咱们明天就要到下一站了吧?”

    秦明兰颔首。“马上就到临清了。”

    “临清的烧麦据说不错。”李潇然吸溜着口水道。

    秦明兰无力扶额。

    差点忘了说,李潇然这位从小以吃喝玩乐为己任的世子爷早在上传之前就已经拟好了一个厚厚的本子。秦明兰有一次瞥到一眼,发现第一页上一溜写着十来个站点名,这些赫然都是他们前去南边途中索要经过的补给码头。每个站点名下面还简略的做了一些奇怪的符号。

    秦明兰是个不耻下问的人,所以她便找李潇然问了各种意思。李潇然也不瞒她,大大方方的道:“这一路怎么也得走上两个多月。两个多月啊!都在水上!要是没点娱乐那该如何是好?”

    “你在水上还想要什么娱乐?”秦明兰不解。而且冰天雪地的,你总不能让人凿了湖上的冰来给你雕个冰雕玩吧?

    “所以啊!我让二哥帮我整理了这个!”李潇然得意的显摆一下手里的小册子,再亲手展开一页一页指给她看,“你看,咱们第一站是天津,天津的烧麦还有小笼包是一绝,到了那里咱们必须得尝尝。天津下面是沧州,沧州的火锅鸡子最是有名,这大冷天的在船舱里烧上一锅再好不过了!然后就是德州,德州的扒鸡好吃得不得了,之前二哥叫人从德州带回来过一次,返给我一只,那滋味我现在都没忘掉!……还有扬州炒饭,蟹粉狮子头,镇江的百花酒焖肉,蟹黄汤包,苏州的大闸蟹,松鼠桂鱼……全都是名头响当当的!好多我都没吃过呢!这次过去,我不趁机吃个够本怎么行?”

    大哥,您是去探亲的还是去扫荡的?

    看着他将各地美食如数家珍,秦明兰愕然无语。

    然后,李潇然说到做到,每到了一处就叫人下去买了当地的特色菜肴来,而且非名店的不要。秦明兰也跟着他蹭到了不少好吃的。

    转眼马上又要到临清,她都已经料到这个家伙又会提出什么要求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实还是告诉她:对于李潇然,她理解得少之又少!

    “好喂!”听到这话,李潇然兴奋得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临清素有小天津之称,这里的美食也多得数不胜数呢!明天等到了码头吗,咱们下去找家馆子好好吃上一顿,好好看看这所谓的小天津!”

    “你要下穿?”秦明兰失声低呼。

    李潇然点点头。“不可以吗?”

    可是之前那几站你都是叫人把东西买上船来大家一起吃的啊!而且……不是秦明兰有意打击他。“天这么冷,你确定你受得住?”

    “受不住也得受啊,在船上呆了半个月,我都快憋疯了!再不让我出去喘口气,我就要活活憋死在这个地方了!”李潇然扯着脖子嚎叫。

    秦明兰嘴角一抽。“好吧,随你。”

    半个月的船上生活,的确是够憋闷的,她也早想下去走走了。

    其实说起来她在外生活多年,但也不过是在京城和边关两地之间来回罢了。之前每次来回,都是急急忙忙而去,急急忙忙而回,虽然中途会在某个地方打尖住宿一下,可终究为了赶时间,大人们也不会给她留出多少体察当地风土人情的时间。后来轮到她亲自领兵,也是打了胜仗之后怀着激动而焦急的心情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向皇帝报喜。至于沿途风物……和她有什么关系?

    现在想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竟是都没有好好停留下来好好打量过它,这说出去也未免太让她绝望了!

    因此,夫妻俩一拍即合。

    倒是另一条船上的李嫣然姐妹听说他们要下去,婉言谢绝了他们的邀请,只道她们在船上歇着就好。

    未出阁的姑娘家,出门在外要注意的的确是多一些。

    秦明兰也不勉强,只叫人带话过去,等他们回来一定给他们带些好吃的回来打打牙祭。

    等到第二日,大船果然在临清港停靠。

    李潇然和秦明兰早早收拾妥当,随着下船采买的人一道下了码头。

    临清港不小,码头停泊的大小船只数以百计,形形色色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左右将那些迎上来想要招揽生意的挑夫等人隔开,二人快步离开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港口前面数百步远,便是一个热闹的小镇。依着港口而建,里头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大都是来此采买货物,亦或是途经此地暂作休整的。

    镇上林立着不少客栈酒楼,各式各样的旗子飘扬在头顶上,伴着各家的吆喝声,让听多了水声的他们有一种重回到人世间的错觉。

    “古楼托板豆腐,玉白颤颤;金郝庄鬼子鸡,诲人不倦。晨喝羊汤,玉液雪白凝脂;晚用狮团,金裹琉璃其间。犹有徐家豆沫,店店蒸碗,德魁肉饼,洪家汆丸,烧饼加肉,煎包流汗……”只听身边的男人絮絮叨叨的念叨着,一边观察着路边的大小店铺,冷不丁的便发现一个大大的惊喜,“你看你看,金郝庄!还有洪家汆丸就在那里!窦家蒸包是这一家吗?不会是别人故意伪造的吧?王氏烧麦,王氏烧麦……你看到王氏烧麦了吗?”

    秦明兰额头上掉下三根黑线。

    “找到这个多地方你也吃不完啊!”还不如寻个有特色的,尝尝味道就够了。

    “现在吃不完可以晚上接着吃,晚上吃不完明天继续吃。还吃不完就打包放到船上慢慢吃嘛!”李潇然乐滋滋的道。

    秦明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是打算在外面待一天吗?”

    “有何不可?”李潇然冲她一笑,扭头指向一家前方一家气势恢宏的酒楼,“就这一家了!”

    秦明兰抬眼看去,便见四海聚三个大字在太阳底下泛着闪闪的金光。

    偌大的酒楼两旁,草书写着一副对联:三山客至,一层楼上酒醇;五岳宾莅,四海聚里茶鲜。左下角还有金学孟三个字的提名,想必这幅对联正是此人所写。

    秦明兰是个大老粗,上辈子加这辈子对于诗词歌赋的鉴赏能力也仅限于读得顺不顺口,意思表达得明不明确。现在这幅对联两样都站占全了,而且那副草书也是写得龙飞凤舞精神无比,实在是叫人心情灿烂,她也不禁对这家酒楼生出了几分好感。

    相比之下,李潇然就是个典型的文艺小青年。

    走到酒楼门口,他朗声将对联念了一遍,便颔首道:“此句出自金学孟先生的《临清美食赋》,观此自己形如笔走龙蛇,肯定也是金学孟先生亲笔所书。以前一直听说金学孟先生才学了得,书法斐然,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话音刚落,一名穿着一身利落短打的店小二便笑嘻嘻的迎了出来:“这位公子说得实在是太对了!这幅对联正是金学孟先生为我们四海聚亲笔所写,就连这匾额也是金学孟先生所赐。两位公子你们来我们店可是来对了!”

    说着,侧身将两人迎进店去:“我看二位姿容不凡,想必也都是读了不少书的。恰好我们点二楼有专门为读书人设的雅座,不知二位可否赏光?”

    “你这店小二倒是会说话。”李潇然轻笑,随手赏给他一粒黄豆大小的金子,“既如此,就带我们上二楼去吧!”

    “好嘞!”没想到说了几句好话就一粒金子到手,店小二乐不可支,连忙殷勤的将二人迎到楼二楼雅间,特地寻了一个临街的房间将两人安置下来。

    “不知二位想吃点什么?但凡临清知名的美食,小店无所不包,您想吃什么尽管说,小的保证给您弄来!”

    “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一道名菜叫做临清八大件?”李潇然问。

    小二眼中精光大盛。“这位客官您可算是来对地方了!这临清八大件可是小店的招牌菜,其一便是烧肉,特点就是酸香透烂,肥而不腻;其二为炖羊肉,特色即软烂醇香,汤汁醇厚;其三曰巧阁,特色俄日香嫩松软,汤汁爽口;其四乃松花羊肉,这个就了不得了,可是我们的老师傅用独家秘方烹制了一天一夜,味醇透烂,汤汁鲜香,保证您吃了还想吃!还有清氽丸子,汤汁清香,滑嫩劲道。黄焖鸡肉烂清香,色泽金黃。里脊色泽红亮,香透滑嫩。肉杂拌清香爽口,味道各异。您要是点了这个,保证您接下来三天都不想吃别的了!”

    光是听他说就叫人口水四溢,秦明兰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李潇然听完了,也眨巴眨巴眼转头看向秦明兰:“你觉得呢?”

    “随你。”秦明兰道。

    “那就先来个临清八大件吧,再来两笼烧麦。”李潇然悍然拍板。

    “好嘞!”店小二连忙点头,手脚利落的给他们各自添了一杯茶,便蹬蹬蹬下楼去了。

    不多时,两笼羊肉烧麦就给送了上来。临清的烧麦与天津的荷叶皮烧麦不同,临清烧麦多以羊肉为馅,不腥不膻,在蒸笼里摆成莲花状。送到桌上,揭开盖子,一阵热气喷薄之后,便见到几只小巧的烧麦仿佛一张张张开的小口,欢快的朝客人吐露笑容,端的是可爱得紧。

    李潇然赶紧夹了一个,啊呜一口咬下去,下一秒就扔下筷子跳起来狂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

    噗!

    秦明兰忍俊不禁。“明知道刚端上来的,你也不吹吹就吃,活该!”

    然后自己夹了一个,也没有吹,直接一口咬下。

    嗯~果然是不腥不膻,又带着羊肉的韧劲,外面包裹着一层晶莹薄脆的面皮,弹牙爽滑,香浓味美。

    两口将一个烧麦解决,赶紧再夹了一个,再一个……

    对面的李潇然被烫的眼泪汪汪的,但是烧麦的香味却也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很想再吃,可是舌头还在烫得发痛。美食摆在面前,自己吃不到也就算了,却见这个女人跟不怕烫似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吃,他气愤得眼睛都瞪圆了:“你不觉得烫吗?”

    “是有点烫,但也还好。当初在边关的时候,冬天天冷,风沙又大,刚出锅的包子拿在手里,你要是一口一口的吃,等吃到一半的时候剩下的这一半就已经被冻得硬邦邦的,上面还满是沙尘。所以我们这些年都练出来了,东西拿到手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往嘴里塞。能吃到热乎的,干净的就够了,烫不烫的倒是其次。”秦明兰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又解决了好几个。

    “你别吃了,给我留点!”李潇然见状连忙大叫。

    秦明兰无语看他。“这不是有两笼吗?放心,我不会把你的那一份给吃了的。”

    李潇然闷闷扁嘴。“我是想和你一起吃来着。你先吃完我再吃,个吃个的多没意思?”

    呃。秦明兰讪讪放下筷子:“这样啊,你早说嘛!我和他们抢食惯了,没这样的经验。”

    虽然她的表现很可恶,但至少是愿意停下了等他了。李潇然稍感心安,觉得舌头不那么难受了,连忙又夹起来一个。这次他学乖了,东西送到嘴边,先吹口气,用唇试试不烫了,再小口小口的吃。

    而后,临清八大件也依次被送上桌。整整八个碗,将餐桌摆得满满的。诱人的香味满室飘香,让在船上吃住了半个月的两个人终于按捺不住,举起筷子大快朵颐。

    只是,这么美好的情形下,却不幸听到不和谐的声音在外响起——

    “呜呜呜,不要,不要啊!救命啊,求求各位公子老爷,发发慈悲救救小女吧!呜呜呜……”

    好好的吃着饭,却听到下头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传来,声声将这温馨宁静的氛围给打破了。

    “烦死了!”李潇然不悦拍下筷子,冲秦明兰使个眼色,“把窗子给我关上!”

    秦明兰略顿了顿,透过窗子朝下一看,顿时来了兴趣:哟呵,有点意思啊!二十来年了,终于叫她撞到一出强抢民女的好戏了!”

    只见楼下,一名身娇体弱的小女子身穿麻布孝服,脖子上挂着斗大的‘卖身葬父’四个大字,正被一名锦衣华服的恶少拉扯着,一面向四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求救一边哭哭啼啼。

    只是这恶少显然是此处的名人。其他人见到此情此景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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