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九点多,乔陌笙进去浴室沐浴洗漱,出来后,房间已经没有了简深炀的身影。
她迟疑了下,出去外面看了看,才知道他已经走了。
乔陌笙出去锁好门,什么也不想的关灯睡觉了。
……
下午,任唯宣午睡起chuang时,感觉自己肚子好像有些不舒服。
不过,过了会儿,又没有什么事。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叫医生来帮她检查一下身体,担心身子出什么纰漏。
医生过来给她做了检查,告诉她她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叫她放心。
任唯宣这才放心下来。
想起王颖月给她送过来的补品,她也顺便的叫医生看了看,医生也告诉她这补品没问题,她可以放心的吃。
晚上,她母亲又来了电话。问她关于乔陌笙的事,警察有没有把乔陌笙抓住了,任唯宣想起了昨天乔陌笙在电话里说的话,跟她母亲说了说。
她母亲听了,说:“你听她乱说,她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舍得去死?要是她真的想死,五年前她给自己捅的那一刀,就应该是致命的,可她现在不是也没有事吗?她只是在为自己所做的事开脱而已。再说了,她的孩子没了这么久了,什么痛都过去了,她哪里还能想到去死?所以你别听她胡说。”
“你说的我也知道,可是……她说的话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我也找人去查过,她的确不会开车,但如果不是她我又想不到别人。”
“不用想了,一定就是她!”任唯宣的母亲肯定的说,“她现在是妒忌你,你可不能就这模样的被她三言两语给放松戒备。”
“ 我知道了。”
“好了,说回正事,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跟你说,我忽然想到,简深炀不娶你,或许原因落在你的身上。”
任唯宣惊讶:“我的身上?”
“ 嗯。”她的母亲头头是道的说:“唯宣,虽然简深炀没有责备你害死他的孩子,可你不能因此而得寸进尺,也不能没有一点内疚,他的心里对于那件事,其实心里也还是介意的,再说了男人都喜欢那些看起来心地善良,圣母一些的女人,你这么直接的对付乔陌笙,在他看来,就成了一个阴狠狡诈的女人了,你这么做,无疑是毁坏了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所以他当然要注意一些了。”
任唯宣闻言,也觉得自己的母亲说得有道理。
说实在,在知道简深炀多次包庇她之后,她的确有点过于得意了,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现在她母亲提醒她之后,她才恍然的意识到这些。
“所以,小萱,以后你就算你要对乔陌笙做什么,也要在暗地里来,不能这么直接,不要让他知道你做过什么,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保姆就端来了一碗补汤给她,她喝了之后,就上楼去休息了。
……
下午,简深炀回去了公司,开始了个会议出来,就有人打了电话给他。
他看着来电显示,漫不经心的接了起来。。
她不开口,电话那边先开的口,却是气急败坏的,“深炀,你……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王家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这么做?!”
来电者,正是这两天到公司查账的简老爷子。
简深炀自己的公司,能如此迅速的发展到这个让许多人成功商人都羡慕的规模,除了脑子好,手段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他的手段,有时候还走在法律的边缘线上。
简老爷子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每个一年半载都会去查一下公司的账,公司最近在做的业务等等,就是防止他行差踏错,担心他会出错。
简深炀语气深冷,“如果你要问的就只有这个,那我不会回答你,我只是想警告你,别插手。”
“你……王家的势力不小,合作伙伴又多,你这么做,弄不好会两败俱伤的,要是严重,也会将你自己也赔进去!你快给我住手!”
简深炀冷哼,“我早就开始这么做了,现在时机也差不多成熟了,想要我收手,就等于让我任人窄割,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再说了,王家虽然有连个狐狸,可是想要将我赔进去,他们还不够格!”
“我对王家有亏在前,你要是再来了这么一出,以后我跟王家,还怎么样做——”
“那是你的事!我只告诉你,这件事,你最好就是别管!”
说完,简深炀冷冷的挂了电话。
站在一边的江城说:“先生,明天早上的飞机票已经订好了。”
“嗯。”
“那现在,要去用餐了吗?我帮您订位置?”
“不用。”
江城刚想问些其他的东西,就看到简深炀拿着自己的外套下楼去了。
他也跟了过去,帮他开车。
车子应简深炀的要求,熟门熟路的停在了学校门口不远处的林荫道出。
简深炀最近很累,他靠在椅背上假寐,江城看着简深炀,再看看学校的教师宿舍楼上面,亮着的灯,吞了吞唾液,直到夜深了,过了八点,他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之后,忍不住对坐在后面的简深炀说:“先生,我们……去吃饭?”
“带回来。”
江城只好下车,给他叫外卖了。
两人在车子里用餐,吃完了也没有走。
直到学校教师楼上亮起的位数不多的灯都熄灭了之后,简深炀才冷冷的说:“走吧。”
车子离开了不久,教师楼的灯再度亮了起来,窗帘被拉了开来,乔陌笙站在窗前,看向那个之前还停着车辆的地方,那里,已经空了。
今天下午,她在教授家里吃饭回来,就发现了外面停着的那辆车子。
这辆车子,在那天程挽歌过来找她,却喝个烂醉的时候,她也看到过一次。
车子里面没有开灯,很暗,她根本看不清楚里面坐着什么人。
可是,即使如此,这辆车子,还是让她的心思,乱了一晚,一个晚上,她拿着书,什么都看不进去,偶尔的会瞅一瞅外面的车子到底离开了没有。
最后自己脑子越来越乱,就放了书,关了灯,洗漱睡觉去。
不过,她躺在chuang上,怎么也谁不着。
可能是因为他习惯坐这样的车子吧,所以,她发神经以为,那辆车子就是简深炀的。
可是,车子要真的是他的,那是不是就说明了,之前她经常在周围看到的那些她看起来熟悉的车辆,也是他?
躺着,越想,脑子就越乱。
她被烦得不行,就起身,忍不住得打开灯去看一看,那辆车子。
只不过,她现在看过去的时候,车子已经不在了。
……
任唯宣是在简深炀离开当天的下午,才知道他离开的。
他离开之后,她也立刻的启程离开花,飞回了京城。
她回到京城,下了飞机,在VIP通道,遇到了已经许久没有跟她说过话的季倾野。
她看到季倾野,也不点头,直接的越过了他。
季倾野站在了原地,却没有回头,“你不要去揪着乔陌笙了,她虽然恨你,可她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她喜欢的事物占去了她过多的脑容量,她不适合阴谋论,想不出这么复杂的东西去伤害你的。”
任唯宣闻言,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以前,季倾野的信任,还有喜爱,都是给了她的,现在,却统统都给乔陌笙抢了过去!
而且,什么叫她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不适合阴谋论?言下之意是,她是一个不简单的人,适合阴谋论了?
这句话,她非常的不喜欢。
她轻哼一声,“说得你好像挺了解她似的。”
季倾野倒是不否认,“她很好懂。”
任唯宣嗤笑一声,挑高了眉头,“这么维护她,难道……你喜欢上她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并非维护。”他的语气跟她一样,都是冰冷的,“你以前不是这样不理性的人,以前的你冷静多了,你只是被自己的妒忌,所蒙蔽了眼睛,看不清真实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而已。”
乔陌笙咬牙,不以为意的冷笑,“我妒忌?我妒忌什么?”
季倾野不回答,只是说:“话,我就说到这里,信不信都是你的事,你自己好自为之。”
“季倾野,我看你是喜欢上她了。”任唯宣扭头,在他身后大声的说。
季倾野难以擦觉的顿了顿脚步,不过他没有停下来,离开了。
☆、210,
这次的工作,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乔陌笙在办公室里跟自己的学生正在整理一些手尾。
她的一位学生笑着说:“老师,你最近两天心情变好了很多,你从家里回来之后,心情就好像变得很差了,精神也不是很好。”
乔陌笙略微诧异的停了手边的工作,恍然的回想起最近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随后才笑了笑,“是吗?”
“嗯,你以前可开心了,你不知道,你最近不开心,我跟几位同学都好担心你呢。”
乔陌笙心一暖,笑了,拍了拍自己学生的肩头,“老师没事,老师以后都会很好的。”
京城才是简深炀他们这帮人扎根的地方,花城对于他们而言,只是个偶尔落脚的陌生之地罢了。
乔陌笙猜想,他们肯定都回去京城了,所以她的生活又回到了五年来简深炀从未出现过的那样安静。
她不曾一次想,她跟简深炀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渴望平淡安逸的生活,喜欢在安静平和的午后,偷得半日清闲去品茗,阅读,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一份乐事。
她是很渺小的一个人,她自认不聪明,她也并没有过人的天赋,她有的,只是一份渴望平淡安逸的心。
而他,跟她简直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他喜欢在商场上叱咤风云,闯出一番天地,众人仰望,万人触目,他的生活多姿多彩,他若倒下,数万人的生存存在威胁。
五年前,她有太多的不甘心,可不甘心也只能是不甘心,她如此的渺小,她无力反抗。她也日夜不分的努力,去学习,去接触他的行业,想做出一番成绩来,希望若干年后,能跟他们抗衡,可事实证明,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商场的。
当年,离开京城,前往日本,她因此虚度了半年的光阴,顾瑞炽让她明白了,她真的不适合商场,在其他方面,她是真的无法拥有在文学上的成就,才将她从中拉了出来。
当时顾瑞炽的话,好像是这样子说的:“你要是再这么下去,你终究一事无成,害的还是你自己。自己过得开开心心,问心无愧,恶人只有恶报,你坐等他们被天收就行,这么急着赔上自己干什么?只有傻子才会将过别人的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只有脑子病的拎不清的人,才会傻得跟那些人渣自毁前程;只有傻子才会因为仇恨惦记他们一辈子,蹉跎上自己一辈子,搭上自己的一辈子。你不是为了他们而活的,你过得不好,他们不会拉你一把,你过得好,也不是为了给他们看,而是给自己的亲友看,告诉自己,告诉他们,你过得很好,他们那些人渣算个屁啊!你这么急着赔上自己干什么?!”
在日本的时候,被顾瑞炽训了差不多半年,她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也不会总是想着过去的事了。
在刚到日本的时候,她经常夜不能眠的,每天累成狗一样,依旧还是睡不着。
闲杂,距离那段日子,已经过去了几年了,回想起来,心还是疼的。
她也渐渐的做到了顾瑞炽说的那样,自己好好的生活,过得开开心心的,可是,在回到京城,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后,她想要走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不过,慢慢会好的。
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她没有回去京城。
她不想回去那片土地。
可自己的父母在那边,在八月初,她还是收拾了一些自己的一会,打算回去小住几天,陪陪他们再回来这边工作。
……
“深炀,来了,过来这边坐。”
晚上,简深炀跟江城,还有苏群一起,进了一家饭店,包厢里早就有人等着了。
他们刚到,里面的人就热情的招呼他们。
不过,他们热情归热情,简深炀还是那张冰山的脸,谁的面子都不给。
江城也习惯了,看向跟他们打招呼的哈尔,听说他是简深炀的同学,他好像也习惯了,也不说什么,心情好像还很不错,说:“我们已经好几年没有一起喝过酒了,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简深炀不说话,江城便说:“抱歉,我们先生还有事要做,不能多喝,请见谅。”
坐在一边的王颖月勾着歉意的笑:“你知道我不会喝酒的,所以……看来你今晚不能尽兴而归了。”
哈尔看起来魏然好爽,虽扫兴,却不生气,说:“你不能喝酒,大学的时候我早就知道了,本来以为今天能跟深炀好好切磋一番酒量呢,唉。”
江城闻言,不禁又惊讶了一番。
哈尔跟王颖月他们家的公司有合作,当时他正诧异他们怎么会认识,可听哈尔这么一说,他才明白,原来他们也是同学,这么说来,王颖月跟他的上司也是同学了?
王颖月笑了笑,跟简深炀说:“简先生,我也是跟你们一起同一间学校的,当时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你跟季先生他们了,你们是我们华人的骄傲。”
哈尔想了想,忽然问:“ 当年,你们不认识吧?虽然你们都是这边的人,也是一起去那边读的书。”
简深炀不说话,王颖月就笑着说:“你知道的,我比较内向,不会主动跟人结交,所以朋友不多。不过,尽管如此,对于简先生,我还是听过很多关于他的传闻,也见过几次,只不过,互不相识而已,现在想想,能跟简先生相识,真是我的荣幸。”
哈尔挑高了眉头,*的跟王颖月挤眉弄眼,“听你这么说,怎么感觉你好像很崇拜深炀似的?以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王颖月低头,涩然一笑,“是挺崇拜的,因为我父亲经常跟我说简先生的事情,因为当年简先生二十岁不足,便成为了我们京城人人仰望的商人,别说是我,我父亲都被简先生的才华跟手段所折服。”
他们两人的对话,简深炀这边的人都没有插进去说,整个气氛,都是他们两个人炒起来的,而且话题都跟简深炀有关,让江城跟跟苏群觉得,他们的话题也不会过于无聊干燥。
只是,被他们说着的当事人,却一点表情都没有,神情莫测,让人难以捉摸。
过了不久,有人推门而入,看了一眼简深炀后,自若的过去,在哈尔身边轻声细语,“哈尔先生,您的急报,那边的人说,股票涨得有点不正常,请您立刻看一看。”
哈尔笑容渐渐的收了回来,起身,离开了一会儿,随后也叫上了王颖月。
他们出去了,可来人却没有离去。
苏群看着来人,拧了眉峰,“卢若素?”
卢若素的眼里,只有简深炀,对他勾唇一笑,“先生,还记得吗?六年前,我说过我会回来的,而如今,我回来了。”
简深炀不以为意的轻抿一口酒,看也不看她一眼,起身离开。
“先生。”卢若素目光犀利,“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一如既往的被忽视,他的眼里,连一点惊讶都没有给她,卢若素顿时心如死灰。
简深炀看了眼江城,江城忙说:“卢小姐,我们有事先走一步了,请帮忙转告王小姐跟哈尔先生,谢谢。”
简深炀回到家,洗澡出来,小璨抱着自己的小枕头,站在主卧的门外。
他擦拭着头发,蹙眉,“还没睡?
“今晚我想跟你睡。”
“ 嗯。”
他抱着自己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