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经世事,还未长大的少年。
卫司然看着镜中的他,浮现的是过去的自己,高大嘿呦的身体,刚毅的脸庞,身体强壮,身体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手上是日夜练枪法后留下的老茧,那才是自已,那才是卫司然。
卫司然握紧拳头一拳打在了玻璃上,整块玻璃立刻破裂,疼痛的面容扭曲,而镜子中的人一样是痛苦的表情,卫司然真正的明白了,他不是他自己了,他是活着了下来,却用的是别人的身体活着。
……
三天,卫司然用了三天的时间了解这个新的身体,祁辰轩,是这个具身体的名字,因为独自划船从而落水,失去意识,而自己是怎么进入这具身体的,卫司然不明白。
他只知道上天让他活下来,就是给了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能为父亲,为自己报仇。
而这局身体的父亲就是那个日夜守着自己的老人,看得出老人的年纪很大了,他猜测应该是老来得子吧,所有才会那么宠爱他,而他应该还有一个大哥,祁辰擎,一个所有人一提起就无比恐惧,惊慌的大哥,大家都叫他擎少。
这三天老人一直守着自己担心他有什么危险的举动,不敢大意,可是这个大哥却一次都没有出现过,他想这个大哥肯定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关系不好,特别是看看这个家,这种气派,装修,大气应该是财团之类的显赫家族吧,在这种家庭里兄弟之间为了财产,权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应该是把心不得对方早点死吧。
卫司然在刘管家的监督下,一口不剩的喝完刘管家亲自熬好的中药:“刘管家,我想出去走走,这里太闷了了,我想出去散散心。”
“好的,小少爷,等会我扶你出去走走。”刘管家放好药碗,扶起卫司然:“少爷,走吧”
一步一步的走出房间,卫司然上一次刚刚醒来逃跑时,虽然也跑到了楼下,可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楼下到底是什么样子,而这次他慢慢的走下楼,才知道原来这里已经不能用豪华来形容,这里就像是欧洲的宫殿一样,极尽奢华。
走出大门,一大片的绿色的花园,还种着大片大片的玫瑰花,空气中还弥漫着玫瑰的淡淡香味,让人感觉舒畅安然,远处的铁栏杆上布满摄像头,下方还站着身穿不少黑西装的男人,来回走动,戴着墨镜警惕的打量着周围,这种样子卫司然是在熟悉不过的,他们是在保持着随时准备战斗的样子。而这种样子瞬间让卫司然回忆起甲板上的黑衣人,心猛的跳动了一下。
“小少爷怎么了?”刘管家细心的发现卫司然的不对静。
“没事,刘管家,我想自己到处走走,看看可能会不会回想起些什么来。”卫司然看着刘管家说到。
“可是,少爷你还没有痊愈,我还是陪着你吧,老爷吩咐过不能让你一个人。”
“放心,我只是随便走走不会走远的。”
卫司然真的想要单独的想一想,他的大脑太乱了,他真的需要好好的理清一下。
刘管家犹豫了一下:“那好吧,少爷千万不能走的太远,有任何的吩咐叫一声就可以了。”
“好”
刘管家于是转身离开,临走的时候,用眼神告诉周围的保镖注意卫司然的动向。
卫司然在花圃的小道中慢悠悠的走着,他很清楚的知道,父亲肯定已经凶多吉少,可是自己的母亲呢?她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也已经出事了,出事的那天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母亲,会不会母亲还有一丝活下的机会呢?还有那几个人到底是谁,他出来没有见过他们,为什么他们会对他和父亲痛下杀手,还有他最后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意味着什么?
卫司然左想右想,不管怎么样都想不明白,头部剧烈的疼痛感袭来,卫司然双手用力的抱住额头,手上的青筋突出,泪水一滴滴的滴落,身体痛苦的抖动,自从他清醒过来之后,他就一直在强撑着,可是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终于要面对残酷的现实,他变成了一个人的事实,曾经幸福的一家人,已经支离破碎,他在也撑不下去了,抱着头,埋头痛苦的抽泣,可是却听不到一点点明显抽泣的声音。
祁威和卫司然面对面的坐在一起用晚餐,看起来祁威的心情很好,不时的为卫司然夹菜,夹的都是以前祁辰轩喜欢的菜,看着卫司然祁威的眼神都透露出慈祥的感觉,让卫司然拘束的心情稍微的好受一下。
“小轩,现在你感觉好一点了吗?有没有一点想起爸爸了?”祁威一副期待的表情看着卫司然。
卫司然沉默,他根本不是祁辰轩,他怎么可能想起关于祁辰轩的事呢。
祁威看着卫司然的表情,一丝失望,不过还是轻生安慰:“没事,想不来,就算了,陈医生说了,过些日子一点回想起来的,不要担心啊。”
卫司然只能点头回应。
“来来,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多吃一点,才能快点康复。”
“好,谢谢。”卫司然夹起祁威夹到碗中的菜,送入口中。
祁威听见卫司然的道谢,眼神闪过一丝愕然,面前的小轩和以前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可是又是哪里不对,祁威也说不出来。
第四章 传说的大少()
刘管家站在一边守着祁威和卫司然用餐,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刘管家接完电话后,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走到祁威的身边,弯腰请示:“老爷,擎少爷回来了。”
祁威听见,本来还微笑的脸立刻变得面无表情,声音僵硬,毫无感情和起伏:“回来就回来了吧,不用管他。”
“小轩,继续吃。”
“嗯。”卫司然也一点不想理会这个完全没有接触过得,低头继续用餐。
嘻嘻索索的脚步声从远到近,一点点响起,祁辰擎大步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他的得力助手和患难兄弟盛泽和几个忠心不二的手下。
祁辰擎走到了卫司然的背后,面对着祁威。
“爸,我回来了。”
卫司然刹那间听到祁辰擎的声音,那种恐怖的声音,那种一直在在脑海中回荡的阴冷声音,那种像梦魇一样的声音,让他刚刚还在动作的手突然停顿了下来,整个身体僵直,背脊发冷,冒出冷汗,他一动不动,甚至没有勇气回头。
“你还知道回来,我看你早就忘记了还有这个家了,还有我这个爸爸了吧!”
祁威用力的放下碗筷,发出“嘭”的一声,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而祁辰擎着毫不在乎,依旧保持着刚刚走进来时邪魅的微笑。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忘了我最敬爱的父亲,还有我最爱的弟弟呢,是吧!”
祁辰擎随意的伸手搭在了卫司然的肩上,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怎么了,我亲爱的弟弟?”祁辰擎搭在卫司然肩上的手,明显感觉到卫司然的僵硬:“这就久没有见到你亲爱的哥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啊?”
卫司然依旧保持不动,眼神中的恐惧,越发的明显,被坐在正中的祁威看在眼中。
“你想干什么,离他远离点。”祁威警告祁辰擎。
“爸,我能干什么,听说我这个小弟弟掉进水里了,我可是特意回来关心关心他的。”
说着放下了搭在卫司然肩上的手,一步一步的绕过餐桌坐到了卫司然的对面的位置坐下,腿翘着,一副悠然自在的表情。
卫司然感受着祁辰擎的一步一步的绕过自己,压迫感让他连呼吸的仿佛忘记了,从侧脸到正脸,和那天甲板上恶魔一样的人,重叠结合在一起,卫司然握紧手中的筷子,就像握紧的是一把尖刀一样,仇恨像洪水一样袭来,他的眼中除了祁辰擎的脸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小轩,你怎么了?小轩。”祁威不停的叫着卫司然,可是他却完全没有听见,只是直直的盯着祁辰擎。
祁辰擎当然也注意到了卫司然的眼神不同寻常,可是他还是保持原有的样子回看卫司然,但是眼中却增加了讥笑的意味。
“小轩~。”
祁威正准备起身,卫司然突然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快速的站了起来,单手支撑一跃而起,跳上了餐桌,还顺手的拿起一边的水杯用力打碎,玻璃刺进手掌中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拿着锋利的玻璃刀尖,对准祁辰擎的脖子上的大动脉刺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的过来,祁辰擎反应最是灵敏,像是猎豹一样优雅的侧身轻松躲开,反手一抓,起身握住卫司然拿着玻璃碎片的手拿一拉,将他一下从餐桌上拖到地上,然后自然的挥动手臂,一拳打在卫司然的脸上将他打倒在地,卫司然还来不及感受疼痛,一股温热的液体留了出来,滴在地上。
盛泽和众人看到卫司然扑向祁辰擎的时候,纷纷迅速掏出枪,对准卫司然。
祁威看到卫司然倒在地上,被祁辰擎压制着,众人也掏出手枪对准卫司然,气的手直发抖,面色铁青,大声呵斥:“你们想干什么,都给我把枪放下。”
盛泽听见后,看了一眼祁辰擎,还是举着枪对准卫司然,其余的人当然也是,没有任何人听祁威的话放下枪。
祁威看见更是气的哆嗦:“我叫你们放下枪,听见没有,是不是当我死了。”
祁辰擎听见这话这才示意盛泽放下枪,又做回位置上,弯腰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还在地上爬不起来,却依旧用恨意眼神盯着自己的卫司然。
“我亲爱的小弟弟,看见大哥几天没有回来了,是不是很想念大哥啊,一回来就给大哥一个这么大的惊喜,啊?”
卫司然努力的爬了起来,碎片刺进手掌,不停的滴血,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他没有回答,只是就这么仇恨的看着祁辰擎,如果眼神可以杀杀死人,那么他的眼神可以说依旧把人杀死了无所次了。
祁辰擎看着卫司然的眼神,完全没有被吓到,眼神中的讥笑消失了,反而多了一点点兴趣。
祁威杵着拐杖,走到祁辰擎的面前,将卫司然护在身后:“你想干什么?”
“爸,你的话很奇怪,您应该问他想干什么吧?”
祁威回头看了一眼卫司然,转身还是护着卫司然:“小轩大病初愈,精神还有点不稳定,所以才会有这种冲动的举动。”
祁辰擎想了一下起身:“既然爸都那么说了,那我就相信您。”
走到卫司然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特意的看了一下卫司然还在滴血手,转身离开。
盛泽看着祁辰擎离开,用阴险的眼神看了一眼卫司然,然后一同离开,很快房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然后慢慢离开的远去,直到消失。
刘管家在门口看着祁辰擎离开后再没有回来,才回到大厅:“老爷,擎少爷走了。”
祁威听到祁辰擎彻底的离开,才放心摇摇晃晃的回到座位上,看着四处散落的玻璃碎片和卫司然,谈了一口气:“刘管家,带他去上药吧。”
然后什么都没有问,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背影看起来凄凉无助。
第五章 残留的灰烬()
卫司然直直的躺在床上,夜幕降临,天空一片漆黑,虽然天空中还剩有几颗灰暗的零星,但是却已经没有任何发出任何光芒。
寂静的房间也一片黑暗,可是卫司然却是无比的清醒,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手上的玻璃碎片已经被取出,上了药包扎得很好,如果保持不动几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可是卫司然却一下握紧了手,骨节用力,让鲜血从伤口中不停溢出,让每一丝的疼痛感都刺激自己的神经,因为只有最真实的疼痛感才可以真实的提醒他,他还活着,还呼吸着,他亲眼看到了自己的杀父仇人,那个人居然还是自己这具身体的大哥,还有那个那人身边的盛泽,那个笑着最后下命令的人,他们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卫司然庆幸着,这一定上天赐予他的机会,他可以离他的仇人那么近,他绝对不会辜负上天赐予的机会,一定要让他们付出生命,鲜血作为抚慰死去的自己和父亲的代价。
…………
祁辰擎坐在豪华,宽阔的车上,把玩着一把纯黑色精致的枪,盛泽则坐在一边不时看向祁辰擎,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想了一会又想不通,又看向祁辰擎。
“想说什么,说吧?”
祁辰擎先开了口,眼神却不看向盛哥,目光还是停在手'中的枪上,继续把玩枪。
“擎哥,今天那小子居然敢对你出手,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呢?”
盛泽不解,擎哥一向看他不爽,今天这么好的机会,那小子自己又主动找死,擎哥居然没抓住机会收拾他,反而轻易放过他了。
“我放过他是给老爷子一个面子而已,不管怎么样老爷子都不会允许我当着他的面对他做什么的,所以明知道结果,我干嘛不主动的给老爷子一个台阶呢?”
盛泽想了想也对:“可是那小子居然敢动手,以后难保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啊。”
祁辰擎听到这句话,手中的动作停止了,气氛变得突然凝重起来。
转头看向盛泽:“那你就再把他推到水里一次吧,下一次可能他就不会像这次这么好运被人救起来了。”
盛泽一震,眼神多少还是有些慌张:“擎…擎哥,你…你已经知道了。”
“你以为你瞒得过我吗?”
“擎哥,我只是看不惯他仗着老爷子的宠爱,处处针对我们,背后做些阴险的小动作,说一些侮辱你的话,所以我才会那么做,没有想到居然会那么巧被人救起来了。”
“可是以前他都只是说一说,动动嘴皮子功夫,可是今天他却动手了。”
其实这才是祁辰擎想不通的,祁辰轩这个人他太了解,做什么事都是光说不做,说的永远比做的好,好色,做事不负责,就是再讨厌,恨自己,也只是在老爷子面前搬弄一下,是绝对不会有今天这种疯狂的举动。
盛泽转念一想“会不会是因为他知道是我设计让他落水的,所以才想报复。”
祁辰擎摇摇头,他早就收到消息,祁辰轩落水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老爷子都不认识了,既然他什么都不认识了,为什么还会有这种举动,而且那种眼神,那种非比寻常的恨意,祁辰擎始终想不明白,看了以后确实要注意一下他了。
卫司然待在祁家,虽然他每天都在想办法能够出去,可是祁威在家始终不让他独自出去,终于在等待数天之后祁威出门,卫司然才得到机会,毕竟他现在是祁家的少爷,只有祁威不在,他如果硬要出去,谁也不敢将他硬拦下了。
卫司然开着属于真正祁辰轩的跑车离开祁家,他一出门就想回自己家看看,可是开得这辆车却辆车太招摇了。
他转而开到一个隐蔽的地下车库停好后,徒步离开车库,为了谨慎一点,他连续换了好几种交通工具,饶了好几圈才敢回家。
卫司然学了那么多年的警察学,侦查学,也当了兵,实战过,他的警惕性,反侦查能力十分强,而且现在他知道他唯一活下去的目标就是要报仇,他决定不能有一点意外。
又是门前的巷子,还是拐角处,离那一晚,仅仅十几天但在卫司然心中却仿佛已经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了一般。
卫司然一步一步走向前,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