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鹤擒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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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鹤擒龙-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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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九阳既无法收回碧焰阴雷,又不能使它落下,愤怒已极。冷哼了声,袍袖一抖,又是两颗阴雷,倏然飞出。一颗平着射来,另一颗却斜刺里打向三人立身所在数尺以内的地上。
               这一手确实够阴毒!
               他顾了头上,就顾不了胸前和脚下。三颗碧焰阴雷,只要有一颗懪炸,三数丈方圆,立成灰烬。任你姓岳的功力再强,血肉之躯,那能抵得住火焰威力?
               “古道长既然执迷不悟,在下只得权宜收下。”岳天敏语带忿怒,右手猛的向前一招,他使出“纵鹤擒龙”中的擒龙手。只见两颗正在激射而来的碧焰阴雷,突然呼的飞入了岳天敏手中。接着掌心向上微伸,头上停着的一颗,也悄然落下!
               古九阳脸色惨变,厉声喝道:“原来杀害我碧落宫第三代女弟子屈翠华,盗走碧焰阴雷,也是自称为名门正派昆仑门下的岳少侠一手所为。好!贫道今日权且别过,碧落宫自会有人找你算账。”
               岳天敏听得火起,剑眉陡竖,喝道:“住口!贵教门下在湘西道上,连遭暗算,硬指系岳某所为,幸得方才证明放毒者另有其人。古道长这会又诬岳某盗去碧焰阴雷。须知岳某本意虽在息事宁人,但也不是怕事的人。”
               古九阳冷冷的道:“碧落宫门人,在湘西中毒身死另有暗算之人姑且不论。第三代女弟子屈翠华,随身带有碧焰阴雷,错非你姓岳的,谁还能把她害了?”
               拏云手万松龄眼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师弟血气方刚,双方言语一僵,从误会结下怨仇,就替昆仑派惹下极大麻烦。连忙上前一步,向古九阳抱拳道:“古道长所说之事,牵连到敝师弟,不知究竟如何发生,道长能否详示?”
               古九阳冷笑道:“万大侠只要问一问令师弟,便知端的。”
               尹稚英站在一旁,早就忍耐不住,接着也冷笑道:“就是杀了碧落宫门人,也没什么了不起呀!不过是非曲直,终得说出来让大家听听才对!”
               古九阳又是一声冷哼,回头向木遵化道:“你就说一遍给们他听听。”
               无情居士领命之后,向前跨出一步,说道:“屈师妹在宫中年齿最幼,从没出过海南一步,因年轻好奇,请准了大师傅,(木遵化口中的大师傅乃碧落宫三仙的老大司元虚)随同南海雁秦康前往辰州。”
               尹稚英拦着问道:“这是什么时候?”
               无情居士道:“去年十一月间的事。”
               尹稚英披着嘴道:“十一月间,敏哥哥还在九华山哩!缠到他头上,真是做梦!”
               无情居士瞪了她一眼,依旧说道:“当时大师傅还不放心,就特地赐了她一颗碧焰阴雷,作为防身之用。”
               尹稚英又道:“碧焰阴雷,碧落真君只炼了九颗,视为至宝,难道这样轻易赏赐门人?”
               无情居士不耐烦的道:“那是三位恩师自己炼的,如果是师祖所传,那还得了?”接着继续说道:“秦师弟和屈师妹到了辰州之后,秦师弟因须采购辰砂,便独自下乡去了,只留下屈师妹一人,住在客店之中。那知等秦师弟回转客店,屈师妹已被人杀害,碧焰阴雷也被人盗去。”
               他说到这里,突然向岳天敏和尹稚英瞥了一眼,又道:“后来据查当日另有两个少年书生打扮的人,不!一个是女扮男装的。也投宿在这家客店之中,第二天一早,就骑马向西而去!”
               尹稚英被他说得脸上一红,怒道:“你怎知就是我们两人,有什么特别记号吗?”
               无情居士点头道:“记号自然有,那男的骑着一匹其红似火的赤骝驹,女的所骑,乃是没有半点杂毛的白马,两匹都是千里名驹。”
               尹稚英心中一动,迥面向玉面仙狐看去。
               骚狐狸也正抿着嘴笑盈盈地望着敏哥哥和自己两人。
               “鬼丫头,这分明是你和不知那一个野男子在一起?”
               尹稚英正在沉吟的当儿。猛听祝三立问道:“那匹红马,可是鬃鬟甚长,全身红毛旋卷的吗?”
               无情居士从鼻孔中唔了一声,续道:“秦师弟以屈师妹骤遭惨杀,玆事体大,就以飞鸽向宫中报告。大师傅闻讯极为震怒,立派饶天来,李奎两人率领了几名宫下弟子赶到湘西,实地探访此事,就碰上岳少侠和尹姑娘正由西路回来,此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唔!海南的人大批北来,原来是为了调查他们师妹之死!还被人盗走一颗碧焰阴雷。
               嗯!毒姑婆不是交给自己一颗碧焰阴雷,唆使去炸石姥姥吗?那,是不是就是屈翠华遗失的那一颗呢?“
               尹稚英心中迟疑,正想开口。
               玉面仙狐阮娇娆却莲步细碎,袅袅婷婷的走将过来。她冲着岳天敏眉目传情,贝齿微露,嫣然一笑。随又飘了无情居士木遵化一眼,嗲声嗲气的道:“唷!亏你们还是碧落宫出来的,连这点小事儿,还纆夹不清!要不是中间牵连误会到他呀!我才不告诉你们呢!”
               她说到“他”字,眼光又像流电似的在岳天敏脸上一转。粉脸生春,妖媚透啦!“敏哥哥,这档事,小妹倒曾经亲眼目睹,要不要说出来让他们听听?”
               岳天敏笑道:“阮姑娘当真知道这个中情形,说将出来,能够把这档事弄清楚自然是好。”
               玉面仙狐眼看这位美少年星目含情,向自己浅笑温言。心头一甜,立觉浑身酥酥的,有一股说不出的劲儿,好不舒服!她那双挤得出水的眼睛,狠命地飘着他,轻轻嗯了一声。才回头向古九阳、木遵化笑道:“饶天来带了李奎、秦康,调查屈姑娘的死因,凑巧岳公子和尹师姐由贵州回来,于是怀疑他们就是当日在辰州客店中的一男一女,对不对?可是他们并没骑一红一白两匹马呀!说实在,那天在辰州和屈姑娘住在同一客店,骑马白的人,就是小妹我。不信,那匹白马,还在前院……屈姑娘的死因,除了我呀!可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得最清楚了……”
               祝三立一听骑白马的就是玉面仙狐,那末骑赤龙驹的人,定是她的同伴。这就急问道:“和你同行骑赤龙驹的是谁?”
               玉面仙狐阮娇娆,为了讨好岳天敏,才挺身出来作证。
               她知道一扯上赤龙驹,就会扯到神龙令,和找来意外的麻烦,是以竭力规避谈起红马。
               但人家是老江湖,岂会听不出一点口风来?这时被祝三立一追问,不由心中大急。
               她眼珠儿一转,看到古九阳、木遵化望着自己,脸上冷冷的一无表情,似在将信将疑。
               不由樱唇一噘,桃腮一绷,半撒娇的问道:“你们要不要听?不要我可不说啦!”她的语气,显然是讨厌人家意岔。
               古九阳横了祝三立一眼,傲然的道:“姑娘请说下去,别理会他!”
               这下可把祝三立恼火了,怒喝一声:“你不说出骑赤龙驹的是谁,看老夫废了你再说!”
               他右手一探,身形如风,猛向玉面仙狐左肩抓来。
               玉面仙狐阮娇娆,好像冷不及防,一声惊呼,踉跄后退。整个娇躯,弱不禁风的猛向岳天敏怀中倒去!娇喘,惊呼,绵软,温香,这飞来艳福,多少人想煞羡煞!
               岳天敏却闹了个面红耳赤,措手不及。连忙伸手想把她扶住,不料忙中有错,他手指所触?糟!无意中碰上了鼓绷绷那对球儿的尖上。他慌忙缩手,已是不及!要知这个地方,乃是小娘们全身的电扭儿,你只要轻轻一按,通上了阳电,谁个儿不半身酥麻?
               玉面仙狐风骚入骨,佯作惊慌,纵体投怀。她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毫毛不反应灵敏,被岳天敏这一按,自然感到蘸着些儿麻上来。不由惊喜交集,她可错会了意,认为敏哥哥确是深解风情的有心人。趁机水蛇般的腰肢,一扭一缠,口中嘤咛了一声,更显得娇慵无力,需人扶持!一面偷眼瞧着岳天敏道:“敏哥哥真谢谢你咯?”
               声音轻得有如蚊子叫,只有敏哥哥听得到。
               尹稚英对这个骚狐狸师妹,心中可清楚得很。秀眉微蹙,抢前一把把她扶住,口中问道:“阮师妹,你怎么啦!可是被祝老头掌风扫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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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辣手摧娇花鼠蛇亡命 无心泄暗器梅花有踪
               “尹师姐,没……没什么,小妹被那老不死的掌风扫着了一点,还不碍事。”
               她看到尹师姐冷冷的脸孔,心头有气,暗道:“哼!他是你下了定的?往后叫你瞧我玉面仙狐手段。”
               可是脸上却装着翠眉微颦,纤指儿掠着云鬓,直起身来。
               哈!祝三立和无情居士却横眉竖眼,各瞪着眼珠儿,怒目相视!原来祝三立一把抓出之际,无情居士早已留上了心,对方刚一发动,他就振臂一格。这两人论功力,都是江湖上一流高手,身法何等迅疾!扑迎之间,拍的一声,爪臂相撞,势均力敌,各不相让。
               祝三立素以掌力见长,百步劈空,足以碎碑裂石。
               无情居士虽然功夫精深,究属内力没有祝三立深厚。
               是以横臂一格之后,只震得半身发麻。但祝三立也觉得五指如同抓在铁石之上。两人各退出一步,一时之间,谁也不敢再出手向对方袭击。
               古九阳望着玉面仙狐说道:“这位姑娘,既曾目击小徒被杀情形,还望详细见告。”
               真是难得!他居然语气十分温和。
               玉面仙狐浅浅一笑,檀口轻启,说道:“我们原是奉着师命前往萨尔温山办一件事,到辰州落店,遇上一位少女,面目姣好,而且身法轻快,一看就是会家子,但好像是初出师门,一点经验都没有的雏儿。后来还是店伙告诉我,说她是海南来的,姓屈,师哥下乡采购朱砂去了,她一人留在这里。我听说她从海南来?那可能走碧落宫门下弟子!碧落宫的人,虽然没在中原走动,但以在湖上提起海南碧落宫来,稍有头面的,谁不知道?所以我就留上了心。”
               古九阳见她语气推重碧落宫,不由也微微点头,脸上略含笑意。
               这是他进来这多时间,才看到的一点笑容。
               只听玉面仙狐继续说道:“过了一会,我偶然发现靠近大街上的窗下,有一个青衣少年,仰着头,徘徊不去!分明这少年,是黑道上的采花淫贼,不安着好心眼。”
               她说到这里,古九阳望了岳天敏一眼,鼻孔中冷哼了一声!
               玉面仙狐回头一瞧。啊!岳天敏不是也穿着一袭青衫吗?
               这老杂毛错会了意,她心中一急,脱口说道:“谁说是他?你可别缠夹,那人大约有二十四五岁,一张白皙的瘦脸,生相轻浮,一看就知不是好人。”
               她俏眼脉脉含情地飘着岳天敏,好像在说:“只有你敏哥哥,才是好人,可人!”
               “晚上,我更留上了心,可是一直到两更过后,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不相信那淫贼会死了心,悄悄的掩近屈姑娘窗下。啐!里面有着不堪入耳的声音!糟!这姑娘果然遭了蹂躏。”
               她说着,粉脸上红馥馥的,似有不胜娇羞!
               古九阳却气得脸色微黄,有点不大自然!
               听她顿了一顿又道:“我几次要想出手。唔!人家碧落宫威震武林,门下弟子在外边吃了亏,自然有人找他算账。我可犯不上插手多管闲事,这就依然走回房中。”
               这时大家都在静悄悄的听玉面仙狐述说当时情形。她风骚妖艳,这一现身说法,真讲得天花乱坠,活色生香!只有祝三立气呼呼的瞪着眼睛,寻思同骚狐狸一路,骑着自己赤龙驹的人,定是杀害侄儿的仇人。心中盘算着今晚绝不能放过她。玉面仙狐是什么人?水晶心肝,玲珑透澈,岂会瞧不出他的心意儿来?
               她冲着祝三立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可是我回到房里之后,才知怎的,心里老是挂着一件什么事儿似的,放不下心来,总想去瞧瞧那位姑娘,这会,我叫起同伴,一起出去,也好有个帮手。”
               “你同伴就是骑红马的那个?”无情居士突然插口问了一句。
               玉面仙狐格格的笑道:“你问得真奇怪,我不止说过我们去萨尔温山有事吗,我同伴自然是他!嗯!你不要打岔,让我慢慢的说呀!”
               “当时我就叫他在屋脊上伏着,我独个儿慢慢地贴近窗前。噫!里面有人在说话?我心里嘀咕,敢情那小子和人家姑娘是素识?刚才霸王硬上了弓,这回可在软语温存,细诉衷情!幸亏适才没有鲁莽出手,否则真闹个灰头土脸,自讨没趣。呸!这会也多了事,狗咬耗子多管闲事。我方要转身回去!不!不对,里面是两个男人在说话?声音粗里粗气的,那里是喁喁情话?
               ‘我说师兄,我也忒嫌辣手,才够点味儿,就这么一刀,你瞧?我身上边溅得满是血腥!’这尖声尖气的话一钻进我的耳朵,全身不由一震。
               什么?屈姑娘已经被害啦!真可惜,花朵儿的人物。我急忙凑上去一瞧,真惨!屈姑娘一丝不挂的横陈在棉被之上,颈子上,颤巍巍的抹着一把鬼头刀,血,还在不停的冒出来!
               溅了一床。
               噢!床前站着一对身材瘦小的中年汉子,一个面向着里,瞧不清面目,大概就是刚才发话的人,这时正在迅速的扣着衣襟。
               另一个面色微黄,生成的獐头鼠目,他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说道:“师弟,你别胡涂,这妞儿是着了那小子的道儿,可是人家风流了一番,临走敢情给她闻上解药,不然,那会这末快就醒了转来?你不听她说是碧落宫弟子吗?若等她恢复过来,咱们兄弟那是人家对手?
               死了还替那小子背上黑锅!‘背着的那个不知是忿是妒?恨声的道:“那小子兀自可恶!下次碰上了,干脆也戮他个窟窿!’獐头鼠目的笑道:”你别尽冒大气,瞧人家方才那份轻功,已到了顶儿尖儿,快得像一阵风,咱们兄弟两块料,就得再练上十年八年。‘他顿了顿,又叹口气道:“咳!师弟,说真个儿的,咱们这次间关远来,原想投奔到乌蒙山重新学艺,不想老怪物没有见到,就被两个小狗声色俱厉的撵了出来。现在只有投奔海南这条路了,可是这么一来不是又完了,你见到娘们就淌口水的德性,也得改改啦!’那知我正在倾闻之际,一个不留神,格!脚下踩碎了一片屋瓦。两个贼子,倒也机警,‘噗’!灯盏立时吹灭,室内一暗,猛的从窗口窜出一条黑影。风声飒然,身法极快。
               呵!我还当他们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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