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鹤擒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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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鹤擒龙-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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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的万妙仙姑。那万妙仙姑不仅武功莴深,而且生性淫荡,在豫晋一带,不少少年子弟,被她掳掠了去,充当面苜。当时少林派的人,因她扰及河南境内,对自己面上太不好看,便派人跟踪,那知派出去的人,有好多竟一去不返,大概遭了毒手,这事震动了少林寺。就派出大批门人,分途采访,务必得之而后已。那知五师妹正和万妙仙姑一见投缘,连袂而行,在太行山下,无巧不巧和少林派的三个弟子相逢。当时也应该怪对方太过鲁莽,不问情由,便动上了手口中当然更没有好话,一口一声淫妇妖妇,就把五师妹也骂在一起。五师妹本来就是火爆脾气,那里还忍得住,长剑倏然出手,一下就砍倒了一个。少林寺的人,那会如此脓包?实在因旡垢手上的玄都剑,乃是一口削铁如泥的神物,一下就把人家戒刀削断,焉得不伤?万妙仙姑这时面露煞气,剑招一紧,也刺倒一个,余下一个,那里挡得住这两位女煞星的长剑,逃都来不及,也丧生剑下。万妙仙姑眼看五师妹武功精深,得了这样的好帮手,那有不极力拉拢之理?五师妹逞强好胜,听了对方谀词,误作好人,竟然和万妙仙姑水乳交融,结了姐妹。少林寺三个门人被害,事后一调查,知道是五师妹和万妙仙姑联手所为,但因碍着我师尊的颜面,就由灵芝上人亲自写了一封信给我师尊,内中也说明了当时的经过情形,并无责难之词。但越是这样,越使他老人家难堪,一怒之下,就宣布把五师妹逐出门墙。他老人家的原意,不过藉以警戒她一番,只要她痛悔前非,戴罪图功,在江湖上多做几件行侠尚义之事,积修点外功,重回师门,并非无望。旡垢是个逞强好胜,刚愎自用的人,她认为自己并没有错,反而怪师尊太没师徒之情,把一股怨气,加到少林寺头上,居然公开扬言和少林为敌,万妙仙姑更乘机煽惑,火上加油。果然不久之后,她怀着仇恨心情,只要是少林寺的人,一遇上她,就难幸免。少林寺焉能咽得下这口气,何况昆仑派又公开驱逐了她,立时派出五个武功高手拦她。旡垢蜼明知不是人家对手,但她好胜的个性,自然不会退避,反而迎了上去,一场激战,幸亏大师兄暗中相助,才让她逃出重围。此后一二十年间,江湖上从此没有人再见过她,三师弟田潜,四师弟万松龄,找了她许久,也找不到她的踪迹。后来听说在云贵地区,出现了一个玄阴教,教了弟子,每人都使得一手好‘少清剑法’。这事传入田师弟耳中,立时猜想玄阴教主可能就是旡垢,于是只身进入蛮荒,终于会晤了玄阴教主,一看果是五师妹旡垢,就再三解劝,希望她不要创立邪说异端。那知她盛气如昔,声言和我们昆仑派早已恩绝义断,自己创立玄阴教,就走要看看所谓名门正派的少林昆仑,有点什么伎俩?
               田师弟听她出言不逊,两人越说越僵,动起手来,那知她一别二十年,功力之高,竟出乎意料之外,和她对了一掌,自知不敌,便退了出来。仔细一打听,才知她因在中原武林,无法立足,便悄悄的远走云贵边区,深入蛮荒。这也是天意使然,她无意中在云南的萨尔温山落魂谷一个古洞之中,得了一部‘玄阴经’,她潜身荒谷,潜修苦练了十余年,武功差不多入了化境。五年前,她把玄阴教总坛由云南萨尔温山迁到巫山神女峰,那五台派的万妙仙姑,一听旡垢重入江湖,自然立即前往勾结,担任了玄阴教的副教主,在五台山设立分坛,以张声势。这五年来,玄阴教的声威,竟凌驾各正派之上,江湖上只要一提到玄阴教,无不谈虎色变,黑白两道中,也有不少一流高手,像点苍派的追风剑客孙禄堂,太行山的枯木和尚,五台派的风火扇霍文风,华山派的金花剑莫寒波,都被她网罗而去。所以将来对付得稍一不慎,便会引起各派的纠纷。再说旡垢再度出山,因对我昆仑派心有宿怨,所以凡是新入门的弟子,在没有学习玄阴教本门武功以前,必须先习“少清剑法”。门下弟子行走江湖的又都女扮男装,和敌人动手,一开始只准使用“少清剑法”,非到万不得已,才准施展玄阴教本门武功。这样一来,外面的人不知底细,一看出手是昆仑家数,移花接木,都记上了昆仑派的账,不知给我们平添了多少麻烦。我为了慎重起见,把在外行道的两代门人,一齐召返九华不准外出,免得引起误会,所以他们对玄阴教衔之甚深,正好你寻上山来,他们见你打扮,还当是玄阴教的人,才出手拦袭。“
               岳天敏听涵真子一说,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自己上山来,一路上遭到了许多困扰。
               闲言表过,却说岳天敏在昆仑下院住了下来,涵真子对这位小师弟,真是爱护备至。
               他身为昆仑的掌门人,自然希望本门中有一位出类拔萃的人物,来光大本门,所以不但把江湖门槛,正邪各派的人物武功,凡是自己知道的,都阐述无遗。
               而且要小师弟把在天柱山石室中所学武功,当面一招一式演习一遍。
               他对证“太清心法”详参默化,以涵真子数十年潜修精研的功力,对本门武功自然容易参透,一面在旁细心观察岳天敏的一招一式,有无暇隙,如何更能发挥威力,更是不惮其烦的详为纠正,精益求精。
               岳天敏每天除了随涵真子研讨武学之外,十二个师侄中,年龄都比他超出大半,而且也各有所司,见面较少。
               其中最熟的就是主持广场剑阵,后来陪他进来的因是道人。
               另外随侍涵真子的十一弟子因通,十二弟子因尘,年龄不过二十余岁,年青人自然谈得来,因此这三个道士,得了不少益处,后来武功高出侪辈,非是无因。
               另外第十代弟于,对这位小师叔祖,更是视若天人,只要岳天敏一到广场,大家就围着他,要他露一手,教一点。
               岳天敏看这班师侄孙,年龄都和自己相仿彿,群情难却,就把本门中从不公开传授的“龙形九式”中的“云龙三折”,当场传给了大家。
               从此昆仑派门人,遂以能在空中迥翔的身法,驰誉江湖,此乃后话。
               岳天敏在九华山上,一住两月,他对掌门人的二师兄,真是视若父师,恭谨逾恒,两个月的时间,虽长不长,但有了问难请益之人,武功精进,何止倍蓰?
               因为心急父仇,同时也惦念着琪妹妹,看看在山上已经住了两个月,便想早日下山。
               这天,就把心意禀告了二师兄。
               涵真子含笑点头,说自己也亟须上昆仑一行,面谒大师兄请示,只叮嘱他行道江湖,须上体天心,少开杀戮,不可赶尽杀绝。
               而且江湖上谲风诡波,寸寸都是危险,更不可倚仗武功,有丝毫大意。
               岳天敏恭身领命。当日涵真子吩咐因明道人准备素斋饯行。
               翌晨,岳天敏向祖师殿叩拜之后,又向二师兄拜别涵真子亲送出大门,九、十两辈门人,也排班相送。因是、因通,因尘三人,又直送九华山下,才依依别过。
               岳天敏因万小琪尚须一月,才能下山,这段时间,闲着无事,不如前去白石山褚家潭,瞧瞧褚老庄主,一来感谢赠剑之情,二来也惦记褚家麟兄弟,可以一叙契阔。
               主意打定,就北奔贵池,渡江之后,就取直线走易家沟、矾山、钱家桥一条小路。
               没有多日,已到了白石山褚家潭上,庄丁们一见岳天敏,知道是少庄主的知友,那敢怠慢,引着他到厅上落座,一面殷勤献上茶来。
               岳天敏不见褚氏兄弟出来,正想讯问,却见从厅后闪出一个管账先生模样的人来,一见自己,连连作揖,口中说道:“岳爷侠驾贲临,凑巧老庄主带了少庄主姑娘三日前到石臼湖去了,未能迎迓,岳爷多多包涵。”
               岳天敏听说“石臼湖”三字,不由心中一愕,脸色微变,心想:“石臼湖贼子,和自己有杀父之仇,不知褚老庄主和这批贼人,有何瓜葛?不知向他探问清楚也好。”
               当下连忙还了一礼,答道:“在下因路过这里,顺道来拜访老庄主,和两位褚兄,原来老庄主出门去了。只不知赶住石臼湖,有何贵干,能否见告?”
               管账先生愀然的道:“老庄主自从十年前退出江湖,在家纳福,自然不会再出门的,可是这次却是例外,他老人家是寻仇而去的。”
               “寻仇去的?”岳天敏惊奇的问了一句。
               管账先生点头重复的说道:“不错!老庄主是寻仇去的。”
               接着叹了口气,又道:“这是两个月前的事了,咱们大庄主保了一笔暗镖,从开封上京,在太行山下被一伙不开眼的狗强盗拦路打劫,他们人多势众,听说有几个武功都极为扎手,古人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咱们大庄主中了人家一刀,跌倒地上,狗强盗得手之后,扬长而去。等镖局中伙计,救起大庄主,已然毒发身死,听说这批狗强盗,脸上都蒙着黑纱,后来经多方打听,才知竟是石臼湖黑龙帮做的手脚。老庄主得讯之后,大为震怒,因为黑龙帮柁主黑水龙王夏峻峰和老庄主也有一点交情,这才带了少庄主兄妹,亲去问罪。”
               岳天敏闻言,心想久闻黑龙帮声势浩大,能手极多,褚老庄主只带了三个孙儿,如果动起手来,那能是人家的对手?自己既然碰上,自然义不容词,何况黑龙帮是自己的血海深仇……“
               他想到这里,只觉得怒气难遏,虎的站起身来,抱拳道:“黑龙帮匪窟,声势浩大,老庄主一行四人,即使本领再大,好汉也架不住人多,在下就赶去作个接应。”
               管账先生忙道:“岳爷义薄云天,无限钦佩,就是要去石臼湖,也不忙在一时,且在庄下进了午餐,容在下吩咐庄丁,替你准备马匹,再上路不迟。”
               岳天敏一想,也是道理,就点了点头。管账先生赶紧吩咐庄丁准备。
               不一会,摆上酒菜,岳天敏也就不再客气,狼吞虎咽,吃了个饱。就向管账先生告辞。
               庄丁们早就牵着马伺候。岳天敏翻身上马,一抖缰绳,泼剌剌朝东驰去。
               古道上枯枝临风,寒风凛冽,一人一骑,风驰电闪,马蹄踢起滚滚黄尘。
               岳天敏旧地重来,一年前和一年后,自己武功成就,居然截然不同。
               他心中不时想起水蛇何成蛟,双头鼠王三元这两个贼子,是否还在黑龙帮内,继而一想;黑龙帮这干贼人,为恶江湖,受到他们残害的,岂止是我岳天敏和褚老庄主一家两家而已?
               照他们的行径而论,像高淄县署,像金刀褚老庄主,他们都敢招惹,那么普通的商贾行旅,受害必然,衔冤负恨之人,又岂可胜计!
               我岳天敏幸而机缘巧合,学了绝技,试问能有几人?前往石臼湖,报了血仇,也正是替许多人解冤复仇。
               对!今后行道江湖,要为世间锄暴安良,管尽不平,才不负所学。
               他一个人思潮起伏,策马疾驰。
               数日之后,岳天敏到了丹阳湖边一个小镇。这镇甸虽小,酒楼客店,倒也颇形热闹!
               心想这小镇,不过是个小村罢了,怎地如此热闹,再一细看,往来的却都是精壮大汉,不由心中有些明白。
               当下走到一家客栈门口下马,把缰绳交给店伙,吩咐他好好上料。
               店伙一看这进来的是个少年书生,气度不凡,不敢怠慢,赶紧往前一凑,堆着笑脸道:“公子要打尖还是住店?”
               岳天敏道:“我要休息一下,你给我找个干净上房。”
               时近中午,院子里空荡荡的。
               伙计连声答应,领到上房。
               岳天敏一看,后面一排四扇窗户,正对着丹阳湖,虽然时近腊月,但也景色宜人,水天一色!
               原来这丹阳湖和石臼湖,本是一个湖泊,不过在安徽境内的一半,叫做丹阳湖,在江苏境内的一半,叫做石臼湖罢了,在这两湖之间,有块陆地,就是黑龙帮安寨立舵之所。
               因为四面环水,除水寨中的舟楫之外,外来的人,插翅难渡,所以特地在几处交通要道上,开设了几家酒楼茶馆之类,作为线上朋友往来接待之用。
               却说店伙沏上香茗,捧上脸水,一面伺候着道:“公子是在小店随意,还是到外边吃喝?”
               岳天敏道:“你拣可口的烧两样来就是。哦!伙计,我还要请教,这里去石臼湖水寨,可有船只?”
               店伙闻言,脸色骤然一变,但瞬即平复过来。
               打量岳天敏一眼,笑道:“不知公子爷要去水寨,有何贵干?”
               岳天敏早已想好了一番话头,随即笑道:“在下从九华山来,有一封书信,要当面送给夏舵主夏老前辈。”
               店伙计半信半疑的道:“既然公子有事要去,待小的前去问问,可有船只。”
               说罢匆匆出去。过了一会,店伙引着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进来。
               那人一见岳天敏便拱手道:“在下孙英,方才伙计说爷台有事要前往水寨,不知爷台是那一线上朋友,可否见告?”
               岳天敏见他气宇轩昂,人颇正派,就还了一礼,答道:“在下昆仑门下岳天敏,是由九华山前来,有事要面见夏老前辈,不知孙掌柜可否替在下雇只小船前往。”
               要知昆仑派在江湖上声名极隆。孙英闻言,连忙笑道:“原来岳爷是昆仑派高弟,多多失敬,既然有事要面见帮主,且待用膳之后,小弟派船送岳爷前往就是。”
               岳天敏听他言词恳切,人极豪爽,心下不由暗自怀疑,难道黑龙帮中居然还有这等人物,当下连连道谢。
               两人这一攀谈,渐渐说得投机起来,孙英也毫不隐瞒,说自己是奉龙头帮主之命,专在这里接待过往朋友的。
               少时,店伙端上酒菜,极为丰盛。饭后,店伙引着一个精壮汉子进来,那人向孙英行了一礼。
               孙英略一点头,便道:“这位岳爷,要前往水寨,你送到迎宾馆水榭,便可回来,路上好生伺候。”接着向岳天敏道:“岳爷到了迎宾馆水榭,自然有人接待,恕小弟不克奉陪。”
               岳天敏道谢之后,吩咐店伙结算房饭钱。孙英那里肯收,也只得罢了。孙英直把岳天敏送上小船,方始别过。
               小船的中舱,布置雅洁,小几上早已沏好了上好香茗,两边船窗,是用极细的绫绢糊成,可从舱中饱览湖景。
               虽然时在隆冬,却是天气睛朗,暖日融融,欸乃一声山水绿,隐隐青山,细细波纹,直疑置身画中!
               岳天敏凭几远眺,细品香茗,艺高人胆大,暗自盘算,不动声色。
               过了好一会,看看已交申初,他轻轻推开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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