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薇薇姐说话,白文静不留情面地就直接说道:“对不起。这只花篮我们不能收下,因为董小姐对花粉过敏。”
“啊?”高阳不相信的看着白文静,此刻也终于忍不住大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和思琪有什么关系?有什么资格替她做决定?”心里却担心,心说这个小子不会是董思琪地秘密情人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咱们两个的仇可真就是结大了!
白文静微微一笑,回答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但是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有这个权利替董小姐回绝你的花篮。”
薇薇姐端着小米粥也不想多费唇舌,冷声说道:“这是董小姐的私人医生白医生,好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这样吧。”
话音一落,“咣”的一声,白文静就十分干净利落的把门关上,高阳刚要再进一步闯进门来。却不想差一点被门板拍中,吓得他又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半天高阳才在砰砰地心跳声中回过神来。目光盯着眼前地房门。许久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一下前仇旧恨纠结在一起,高阳算是把所有的罪过都算在白文静一个人头上了。有心再去敲门,却也知道敲了也只能自找没趣。当即高阳气的一跺脚,咬牙切齿却无从发泄,最后目光落在一旁的花篮上,恨得他一脚就踹了上去,把一个好端端的花篮踢翻在地,然后狠狠的在地上啐了一口,这才悻悻的转身下楼离开。
不过临走的时候。他也不忘记回过头眼神怨恨地望着这扇门。狞声说道:“白医生是吧?哼,早晚有一天你得落在我的手上!”
门内。薇薇姐惊讶地看着白文静,许久笑道:“不错,可惜你刚才关门地时候再慢点就好了。”
薇薇姐平时素面朝天,不施脂粉,都是板着一张脸,如今这么一笑,却是显得整个人都像是换了一股精神气似的,格外的阳光,格外的灿烂。
白文静闻言就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自己要是慢一点,估计门外的高先生怕是要撞一个头破血流了。想到这里白文静也不禁哑然失笑,同时他才忽然发现,别看薇薇姐相貌一般,全身上下也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可是此刻看来,却是又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虽然难以形容。但是不得不说,和大多数外表美丽的女子相比,薇薇姐的美丽却来自于内在。
以前白文静不觉得薇薇姐如何出众,现在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如此感觉。薇薇姐原本还一副笑模样,想着高阳吃瘪地样子觉得开心,可是笑了一会忽然觉得有些气氛不对,这才发现白文静竟然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曾几何时薇薇姐有被男人这么盯着看的时候,原本一个冷静沉稳地人,心里就是忽然一恍惚,险些把手里的粥给弄翻了,不过里面的粥却还是撒出少许滴落在手上。突然之间被烫了一下,薇薇姐也忍不住轻呼一声,心里也是好一阵懊恼。
而白文静却是没有察觉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么的冒昧,反到是叫薇薇姐被粥烫到了,就急忙上前关心的问道:“烫着了?没事儿吧?”
白文静向前,薇薇姐全是连忙后退,脸上先是一红,紧接着狠狠的横了白文静这个“罪魁祸首”一眼,然后故作镇定的说道:“没什么……我要给思琪送粥过去,白医生你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吧?”
白文静疑惑了一下,看着薇薇姐那双白净的手,见的确没有什么事情,这才笑着回答说:“没有什么事情了,董小姐那边主要就是注意一下平时的生活细节,这些你刚才也都记下了。只要多注意,就没有什么事情。对了……”白文静这才想到自己要回杭州的事情,又说:“请麻烦你和董小姐说一声,我现在要回杭州一下,具体的时间不确定。但是有事情你可以随时打我电话,不过真的要有紧急的状况,就一定要去医院!”
薇薇姐脸上发烧的听着白文静讲话,也不知道那句记住了,那句没有记住,不过这种失态,对她而言也不过是瞬间就可以调整过来的。当即冷冷的点头。说道:“好的,我都记下来。既然白医生要回杭州,我也不便留你了,你请自便。”说完,薇薇姐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端着粥快步地转身向卧室走去,只留下一个神情略显得有些尴尬的白文静。
白文静摇头苦笑一声:“真是一个古怪的女人啊!”
离开了董思琪的公寓。白文静赶到火车站买当天的票回杭州。好在当时不是什么接假日旅行的高峰期,倒爷不愁买不到座位。但是尽管如此,当他返回杭州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当天晚上地杭州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下了火车,一阵凉气袭来,白文静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这一次回来他没有告诉夏小青,也没有提前告知表姐关颖。倒也不说要给她们一个惊喜,而是他觉得这次不同以往。说不定还有有一些麻烦,也不想让两个女人为了自己操心。
所以当他打车回到家的时候。表姐那一脸惊讶的表情却是不感到意外。被雨水淋到的他就嬉皮笑脸的说:“是不是高兴坏了?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关颖惊奇的打量起白文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看他浑身上下都是雨水,气的凤眼一番,气的说道:“惊喜个屁!回家也不事先说一声,有什么好惊喜地。还有,赶紧把外套脱下来,回来也不知道看一看天气预报,不知道准备把雨伞。”不由分说。上前就开始替白文静扒下衣物。也不管白文静如何的抗议,三两下就脱地只剩下一件裤衩了……
“我说姐。你能不能不这样彪悍,好歹我也是一个大男人,你这么干,我很不适应。”白文静裹着一个毛毯,哭笑不得地说道。
关颖把他身上脱下来的那些潮湿的衣服丢在一堆,然后不屑道:“你是男人怎么了,我都不介意,你不适应个什么。再说,再说把你身上的裤头也扒下来,到时候看你还怎么说。”然后又问:“这一次回来也不打个招呼,说,你回来干什么来了?你那个培训班不是还有很长时间才结束吗?”
见到表姐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白文静这个无奈啊,但是听到问话,他却是没有实话实说,而是编了一个瞎话说道:“那个,其实我这次回来主要是因为我有一个病人这几天需要进手术室,我在上海又不放心,就回来看看,有可能会亲自负责主刀。”
关颖半信半疑的看着自己的这个表弟,白文静到是眼神也不躲闪,脸上的表情显得无比的诚实。
好半天关颖才点点头,算是信了白文静地这一番说辞,不过还是训斥道:“我说你什么好呢!你们医院是不是就剩下你一个外科医生了,用得着为了一个手术特意还跑回来一趟,难道不怕耽误学习吗?我看你还是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去单位看一眼,然后赶紧回上海!”
白文静裹着毛毯,嬉皮笑脸地凑到关颖身前,笑道说:“其实也耽误不了什么,我都和上海那边清完假了,再者说,那个病人以前一直是我负责,不亲自上手术台我不放心。”
关颖最受不了白文静这个样子,气的说道:“行,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你回来是不是也没有和夏小青说啊?”
白文静闻言嘿嘿笑了笑,心里想地却是自己这一次回来说不定还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所以不高兴夏小青也是省得让她跟着自己烦心,但是话却是不能和表姐这样讲。于是回答说:“回来一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必和谁都打招呼吧。另外我过两天还回去呢。”
关颖不高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知道。好了,我也不问,晚饭吃了吗?没吃我给你煮一袋方便面!”
白文静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又被表姐你看穿了,不过这一次可是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好瞒的,至于小青那明天再说也不迟。至于晚饭嘛,那个,帮忙加俩鸡蛋……”
正文2
第一百二十九章 盛晓芳
今天早上的气温很低,昨天电视里天气预报说一股冷空气由北向南,涵盖了整个东南沿海,大部分地区都有中到大雨,个别的地方还有持续的降雨。白文静回杭州的当天是阴雨连绵,到了第二天,虽然依旧是阴云密布,但好在还是停雨了。
早早的起床,和关颖一起吃过早饭,白文静也没有急着返回吴慈医院,而是开着他那辆小狮子去了沈家药店。
距离上一次来沈家药店也有些时日了,古朴狭小的药店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样静静的守在街道一头,往来经过的行人也不会有兴趣多看药店一眼。
白文静把车停靠在路边,锁上车门,三两步绕过路中间两滩浅浅的水洼就走到药店门口,先是跺了跺脚,把脚上踩得水迹在门外空空,这才迈步进门。
药店内还和往常一样,客人少的可怜,不过比上次好一些,这一回却是有一两个客人在等着抓药。
白文静探头往左右一看,除了柜台里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却是不见沈老先生的踪影。
给客人抓药这个中年人白文静见过一次面,还有点印象,是沈鸿昌的徒弟,叫卢天一,家学渊博,早些年也是书香门第,父母为他取了这么一个“天一”却是寄望于他能够“天一生水,搜罗万卷”继承家学成为一个饱读诗书之人。可惜卢天一也是没有这个机会,正巧碰上当年的那场文化浩劫,不但没有“天一生水”,反到是叫当时的红卫兵把他家里的藏书都“破四旧”一把火给烧了干净。
这一下别说是饱读诗书了,那年月读书人被叫做臭老九,没说被批斗死就已经好不错了。紧接着上山下乡,等把这一段最艰难的岁月熬过去,国家又重新恢复高考,卢天一却也是没有了继承家学的可能,不过那段时间他看的书倒是也不少。不过不是诗书,而是医书。正是那个年月,他无意之中才拜的沈鸿昌做老师。开始学习的医术。一直到今天。
白文静进了门来,卢天一闻声就转回身看了一眼,一看眼熟,只是迟疑了一下。就想起来白文静是谁来了,于是连忙抓好了药,包裹上交给客人手中,这才笑着和白文静打招呼说:“这不是白先生嘛,可是有日子没有见到你过来了。来。里面请。”
白文静客气道:“没打扰你做生意吧。我这也是最近一段时间忙的脚打后脑勺。也是今天有空才过来看看地,沈老在吗?”说着人就已经走到了柜台边上,而柜台里面的卢天一笑着把连接大堂与内室的暗门打开,走出来就把白文静让到了临窗边地椅子坐下,这才说道:“我师傅这个时候怕是在哪个茶楼吃早点呢,白先生来地早了,如果不介意不妨坐下来等一会。。。
白文静对沈鸿昌的脾气也算是有所了解,知道这是一个喜欢吃喝,懂得享受的人。为人却最是慈祥和善。见谁都是一张小脸而且又热心肠。只不过是相处了几次,就很喜欢和这位老爷子在一起的时候。这一点到是叫他想起来自己地新老师黄显明。估计这两位哪一天能够坐在一起,肯定会成为好朋友。
既然是等,那也不能干坐着,白文静就和卢天一边聊天,一边穿插交流一下和医术有关的事情。
卢天一本人没有上过医学院,但是却是和沈鸿昌学了一身的中医技巧。在中医的四门功课“望”、“闻”、“问”、“切”中在“切”上却是下过苦功夫,可以说现在的他单在这一门上,就远比沈鸿昌要来地高明得多。
望闻问切在中医学中称之为“四诊”,《古今医统》中说,“望闻问切四字,诚为医之纲领。”
望诊,是对病人地神、色、形、态、舌象等进行有目的的观察,以测知内脏病变。中医通过大量的医疗实践,逐渐认识到机体外部,特别是面部、舌质,舌苔与脏腑的关系非常密切。如果脏腑阴阳气血有了变化,就必然反映到体表。正如《灵枢•;本脏篇》所说:“视其外应,以知其内脏,则知所病矣。”而闻诊,包括听声音和嗅气味两个方面。主要是听患者语言气息的高低、强弱、清浊、缓急等变化,以分辨病情的虚实寒热。问诊,是通过询问患者或其陪诊者,以了解病情,有关疾病发生的时间、原因、经过、既往病史、患者的病痛所在,以及生活习惯、饮食爱好等与疾病有关地情况,均要通过问诊才能了解,故问诊是了解病情和病史地重要方法之一,在四诊中占有重要的位置。
至于切诊,包括脉诊和按诊两部分,是医者运用指端之触觉,在病者地一定部位进行触、摸、按、压,通过“脉象”来诊断病因病情。但以这一点上,中医有时候却是要比西医利用诸多辅助工具要来的简单和快捷,这也是白文静当初得到了夏小青送给他的医术,后来又苦心钻研学习的一个重要原因。
正所谓艺多不压身,多会一门也没有坏处。
不过在中医这一门学问中,白文静却是实在的新手,因此和卢天一交谈起来,却是获益匪浅。
卢天一到是也不藏私,对白文静的问题是有问必答,当说到后来,也不近感慨说:“我年轻的时候要是有白先生这样敏而好学的精神头,现在说不定就可以更进一步了。”
白文静连忙谦虚道:“卢先生谬赞了,不过苏洵二十七,始发愤,古人如此,今人也不必自谦^^”
卢天一闻言哈哈一笑,却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很有趣,难怪沈鸿昌愿意帮他,最起码谈起话来却是很得体。
正在这时,白文静和卢天一就听到门外有人大声问道:“是谁来了啊,离老远就听见天一哈哈笑,有啥好笑的事情也和我老头子说说。让老头我也高兴高
说话间白文静和卢天一就知道是谁回来了,于是连忙站起身来,白文静更是首先开口道:“老爷子。这么早这是从哪回来啊!”
沈鸿昌进了药店。抬头就看见白文静正对着他笑,一笑露出一排白雪的门牙出来,于是就说道:“知道是你来,离着半里地我就能闻出味来。至于我干什么去了。无非是去公园打打拳,去茶楼吃点早点,听个小曲啥的。老了老了,你说我还能做什么。到是你小子,十天半个月也不见一次。今天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白文静听到这话倒是也不尴尬。只是笑道说:“这不就是因为好久不来看你,心里觉得怪过意不去的,所以今天一有时间就上门看望嘛,瞧你老爷子把我说的,好像多么的势利一样。”
一老一少说说笑笑的倒是显得亲近,只看两人年龄,就好像是爷孙俩一样。就这样重新坐下,沈鸿昌就和白文静开始聊天,而卢天一却是没有继续陪着。找了一个借口。就奔后面药房去了。
闲谈几句,沈鸿昌就问白文静说:“前几天看新闻了。说是市区边上的居民区楼塌了,死了好多人,好像里面就报道你们医院了。光是听别人胡说八道,也不知道具体地,正赶上你今天过来,就跟我好好说说是怎么回事。”
白文静闻听此言却是不由得发出一声苦笑,不过这件事情也不算是什么新闻,也没有什么保密的必要,于是就把那天发生的情况挑挑拣拣大致讲述了一遍。直听得老爷子跟着一起长吁短叹,然后破口大骂那些黑心商人草菅人命。
白文静就说:“老爷子你也不用替这些人生气,气个好歹地犯不上,这种人到头来总会有人来收拾他们。”
沈鸿昌摇头说:“事到临头了才想着把这些蛀虫挖掉,学亡羊补牢?嘿嘿,可惜了那些羊了。”说着老爷子也想开了,语气说这些无用地话,还不如省点力气想想如何帮助一下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不过眼下白文静来到,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老爷子就笑道说:“好啦,都赔我聊了半天了,还是先说你的事情吧。”
白文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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