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一番滋味。
红十字医院医疗队上地众人早上只是简单的吃了点粥,还有几个粗面满头和咸菜。就匆匆忙忙的布置起义诊的现场。
其实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好布置,从昨天晚上开始,没有睡好的众人就在想着白文静所讲地话,为此,尽管还没有见到这里的村民,下意识地大家就把口罩和手套都带上了,也不管此时正值盛夏,天气气温会有多么的炎热。
白文静此刻就坐在村委会的一间办公室内,眉头紧锁的注视着窗户外面正在忙碌的同事,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但是任谁也不敢打扰。
现在已经粗步确诊了。那个叫二丫的女子,很可能患有一种国际上名为“华莱士神经性大脑综合症”。而这种极其罕见的病症。在国内医学界则称之为“MGA5脑神经损伤综合症”,尽管称呼不一样,但是病症特征基本上相差无几。只不过这种病症国内极为罕见,许久也没有这方面的资料了,如果不是白文静当然在美国求学的时候接触过一次这样地疾病,说不得也是会把二丫误诊为“先天性大脑发育缺损”。
可是实际上,这种名为“脑神经综合症”地疾病,却是一种具有传染性的病毒感染症状。病发者地具体表现相比之下不明显,即便是检查起来也不容易。除了最开始的发烧、肌肉痉挛,身体机能衰退,内分泌失调,紧接着根据病情深重,才会具体的表现在脑部组织中,或者是因为病毒对脑部产生了部分损伤的情况,要不然就是由此使得脑部组织坏死,出现肿瘤,进一步的脑癌大脑坏死,真正的危及病人生命。
但是不管哪种情况,要想恢复或者说是救治,都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药物治疗过程,单一的手术已经不足以治疗这种疾病了,毕竟这种疾病的病因是因为一种未知的病毒引起的。
只是让人感到疑惑的是,这种病毒是如何产生的,却是一个让人很困惑的问题。
可以说,在付家村发现的这种疾病,是一种让白文静颇感到棘手的病症,一旦处理不好,很有可能造成不良的影响。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调查明白这种通过血液和体液传播的病毒疾病在付家村还有多少例,同时他也和领队于海洋以及成员们商量了,一旦发现这种疾病存在大面积的患病病人之后,就立刻通报白云镇采取相关的治疗措施。
不过根据昨天晚上村支书付贵喜的话来看,这种病症表现在人的脑部的古怪病症在村子里还有很多种,甚至就是付贵喜视为宝贝地独生子都有这样的症状。也正是如此,为了自己儿子的病症。不知道愁坏了多少日夜的村支书才会在白文静的身前下跪,现在他还记得,如果不是当时拦住的及时,这位村支书八成都要对自己三拜九叩了。
只是因为如此,初步的情况就十分严重,就使得白文静心中感觉更加沉重。
“白医生?”一个低低的声音忽然在白文静的耳边响起。白文静“啊”了一声,随即回过神来转头闻声看去,就看到廖小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身边。当看清楚了是廖小梅,白文静就不由得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廖小梅听到白文静如此问自己,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寡寡地感觉。说不清楚是如何纠结,但是白文静总对自己视而不见的举动,却是让她这个自以为相貌不错的女孩子有了几分不高兴。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白文静有一个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的未婚妻,而一想到那位夏小青,想来任何女人都会产生一种相形见拙的感觉。
廖小梅想到这里,脸上一红,暗骂自己为什么会胡思乱想。夏小姐漂亮不漂亮又和自己没关系。即便是白文静不看自己,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总不会是自己犯花痴了吧。
抛去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廖小梅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从白文静身上挪开。看着房间内某一处角落,说道:“会场都布置完了。于医生让我来问问你,具体地检查方法和治疗办法有没有整理好。”
白文静听到这话这才反应过来,于是笑道:“我现在就出去和大家交代一下,虽然临时抱佛脚想起来地办法也未必适用,但是也能够做一个简单的判断了。至于治疗的办法,现在还没有想好,我要找一个手机有信号的地方打个电话,向专家询问一下。”
听到白文静如此说廖小梅却是大吃一惊,道:“竟然还有白医生摆平不了的事情?还需要找专家来咨询,是什么专家能够让白医生询问啊!”
白文静站起来向外走去。随口说道:“是我在大学时地几个美国老师和朋友。这种疾病即便是在美国根治起来也很麻烦,所以没有确实把握之前。我还需要和他们做一个简单的沟通。除此之外,一会我们还要对村子里做一个检查,查看一下病源究竟是出在什么地方。”
说话地功夫,在廖小梅惊疑不定的目光下白文静来到了门外,一见白文静走出来,于海洋的李秘书立刻就迎了上来。
于海洋此刻心情异常的纠结,脸上的表情来回变化,但是看到白文静之后,先是笑着打了一个招呼,紧接着就压低了声音问白文静说:“昨天晚上,不对,是今天凌晨,你和付书记说的那些话究竟有几成把握。”
白文静见他如此紧张,便笑道说:“把握不是很大,这种疾病外表的症状和很多神经性的疾病类似,没有完整的检验报告,很难区别看来的。”
李秘书不明白医院里地这些专业性地术语,只是以为白文静说没有把握是谦虚,但是经过了一番折腾,他也是不太相信白文静的判断。其实李秘书不单是不相信白文静,就是对这一次医疗队地其他人来说,他同样的不看好这年轻的有些过份的小大夫。
可不是么,在白云镇一带来说,要是有点好医术的,那个不是四十往上数。至于四十以下的,多半都是一些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菜鸟,也没有几个人真的喜欢找年轻医生给自己看病的。
花多少钱是小事,出了人命的话,就是大事了。
正是因为如此,李秘书便提醒道:“一会检查的时候,要是没有白医生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又或许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症的。咱们就赶快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前往下一个村庄……”
李秘书的话白文静完全就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看也不看他一样,就对于海洋说道:“这种疾病的传播方式主要是以学业和体液传播为主。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地传播途径和可能性。所以一会检查的时候,麻烦通知一下大家都要小心仔细。”
“这个好办,但是要真的想你说的那种情况,检查完了,这个村子该怎么办?”于海洋点头,这个时候他也有些丧气,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听白文静指挥一样,也不知道谁是领队的了。
不过郁闷归郁闷,真的要检查出有问题。那么真如他所讲的,医疗队又该何去何从。如果留下来,很显然要耽误了只下来的行程。但是要是置之不理,虽然说一切都是按照行程表在走,可却是留下一个烂摊子下来,善后工作处理不好,自己未来在医院领导面前的形象分恐怕又要大打折扣。
白文静迟疑了一下,刚张开嘴。可是还没等他说出口。那边村支书付贵喜却是风风火火的从播音室里走了出来,远远地看见白文静就大声叫道:“白大夫,村子里的我都通知到了。除了那些外出务工的后生,其他人一会就到。”
说完,等到付贵喜来到白文静近前。便一脸忧虑的说道:“白医生,我心里实在是没有低啊!你真的能够治好我儿子吗?”
看到这位村支书过来。对他心存芥蒂的于海洋和李秘书却是面色不愉的转过头不看他,从昨天一见面开始,大家彼此之间就可以说是针锋相对了,如果不是因为二丫的事情让这位村支书地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弯,说不得于海洋和李秘书只能够带着医疗队仓惶避退了。
正应了那句话,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利弊前任无欲则刚。之前人家没有打算求你,那是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作恶竭尽所能。可是一边脸,需要你了。那真是比三孙子还孙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对于这位村支书,于海洋和李秘书却是拥有一样的心思。满肚子的瞧不起,一脸的鄙视。
不过这两人如此,白文静对待这位村支书却还算是和善的很。其实也难怪村支书付贵喜一个劲地想要赶白文静等人离去。如果不是因为付家村里“傻子”和“疯子”太多,早些年常常被人视之为耻,耻笑不已,才使得村子里的村民对待外来人就越发地在情绪上产生抵触的心理,并且像凤凰寨的村民说的那样,极度“排外”。
所以,不得不说,任何一种厌恶情绪,终归是有源头,不是无缘无故的。
弄明白了这一点,又知道了白文静有救治自己儿子和乡亲们的办法,眼见眼前出现了一线生机,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情,付贵喜此时对医疗队的工作可以说是最上心不过了。也是如此,这边天光一放亮,鸡叫声刚过了三遍,付贵喜就忍不住喊起了大喇叭,真可谓是争分夺秒了。
这时在付家村的老乡们还没有聚齐之前,白文静就把医疗队的众人都叫在了一起,然后把他刚才总结地一些简单地检查手段和治疗办法讲述了一遍。
最后叮嘱道:“因为这种疾病和一般性的脑神经疾病很相似,所以很容易出现误判,但是有一点可以把握地,那就是我们这次来也不是单单为了一种疾病,除此之外,是凡有其他的疾病,我们也要兼顾。”
周游一拍白文静的胳膊,笑道说:“好了,这话还用得着你交代?不就是检查病症情况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充其量我就把所有疑似病例再交给你坐下复诊不久可以了嘛。”
白文静一翻白眼,心说你可真会给我找活。不过好在带有这种疾病的病人外表举止,行为做派都是有迹可循,也是不用浪费太过的功夫。
唯一可虑的就是,这种疾病的传染源在哪里,还有如何检查这里的每一个人,毕竟一个村子虽然不大,但是人口也有几百口子,一个个检查起来,却是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
正文2
第二百一十章 是去是留?
时间不长,谷场中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付家村的村民,或是三三两两,或是十几个人,围成一个又一个小***,目光警惕而又疑惑的盯着带着口罩的医生们看,一肚子的疑惑,却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寻找答案。有心想要问一问叫他们出来的村支书,却是发现自己的村支书正围在一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后生小子身边转,看的大家面面相觑,有心想要过去问一问,却是被村支书的目光吓了回去。
但是这时任谁也看得出来,那个在村子里不可一世的付贵喜在对那个年轻人溜须拍马……
“稀罕啊!这不会是我看错了吧。”一名老汉坐在大槐树树根底下嘿嘿直笑,其他几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也是一个劲的摇头,搞不清楚付贵喜在弄什么玄虚。
不过很快大家心中的谜底就被解开了,只不过当付贵喜站在前面神情兴奋,激动的说出红十字医院的这只医疗队可以解开纠缠了付家村几十年的“诅咒”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以为付贵喜在开玩笑。
别人不知道,自己村子里的人难道还不知道嘛!
曾几何时,付家村那也是出过状元举人的书香大族,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令人畏惧的魔咒就降临在这个家族的头上。
先是一个孩子成了傻子,付家村的所有人都不以为意,相反,坐看别人家里愁云惨淡,自家却是以为趣事,家长里短的引为笑谈。可是随着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最后轮到自己的头上,这是付家村的居民们才害怕了。可是不管请了多少名医,找了多少祖传秘方,对于这种“顽疾”都是束手无策。
久而久之。付家村的人就以为这是老天爷对他们的一种诅咒,更是因为担心自己村子为外人所嘲笑,堕了自己家族的名声,付家村就越发地排外,仇视外乡人,不与外面往来。只是有那些没有被诅咒。身体健康的人,才会极力的逃脱这个村子,并且尽一切办法在外面寻找救治的方法来改变村子里的现状。可是很可惜,几十年来,历经几代,这个魔咒都没有办法解除。
以至于一直到现在,大家都已经把这个秘密埋在心里,逐渐的习以为常了。
可是现在村支书付贵喜忽然说有人可以治疗村子里为人谈之色变地疾病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不相信。但是下一刻,当白文静站出来,以一种很平淡的口气叙述着疾病的一些病理和解决办法的时候。即便是不会医术,但是也能够听出来白文静的话中言之有物。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大家再次认真地看白文静这个年轻人地时候。大家下意识地就相信了他说地话。
当然。也许那是在场所有人发自内心深处想要改变村子现状地一种迫切心理在作祟吧!
只不过当大家期盼已久地这一刻来到。顷刻之间。谷场中就陷入了寂静。
而医疗队地那些同事们。见此却是面面相觑。可是紧接着他们就发现。坐在大槐树下面地一群老人不是目光呆滞地盯着远方。就是默默垂泪。终于。在沉默之后。压抑已久地情绪忽然爆发出来。不少人当场就失声痛哭起来。
一时之间。人头攒动拥挤地谷场立刻陷入了一片哀默之中。看得人心里寡寡地。
周游等人见此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连忙回顾左右咂舌道:“这怎么回事啊!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了。”
付贵喜也在掉眼泪。李秘书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就咽了一口口水对付贵喜说道:“付书记,你看是不是组织一下会场秩序,不管怎么说先要把检查做好了吧,也不能让白医生他们就等着你们哭完吧。”
这次付贵喜出奇的没有和李秘书对着来,擦了擦眼泪,也不看他,就回头对白文静等人讪笑道:“对不住啊,太高兴了。没控制住。叫大夫们见笑了。”
白文静能够明白付贵喜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但是却不能不承认。对于这种病症的医疗方法,他也是仅停留在一个模糊地印象当中,根治的把握不是很高。而且眼下大家身上带着的药品,多是以一些常见疾病为主。类似这种神经性病毒的专治药物,却是一件也没有。不过眼下也是只为了核查这种疾病的发病情况,收集一下具体的资料。说不定,这一次的医疗义诊就要在这个付家村画上休止符了。
很快,在付贵喜以及医疗队队员们的组织下,谷场内又恢复了秩序,原本的不配合态度,也变得极其配合起来。而之前被各家藏起来地被“诅咒”的亲人,虽然没有领出家门,但是也都一一报备,只等着谷场内的众人检查完毕,再对病重者做具体的检测。
果不出白文静的所料,付家村患有这种疾病的病人人数很多,传染面积很大,几乎每两家就有一个患病病人。
而除了病症比较严重的之外,即便是外表表现正常的村民中,也存在着很多由此引起的并发症,尽管表现地不是很明显,但是谁也不敢保证,这些“小毛病”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地骤变。
“嘶!”眼见村子里的情况如此严重,一路陪同前来做向导地李秘书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而紧接着当他听说这种疾病还有可能传染的时候,李秘书小脸当时就白了,然后打了一个冷战就和白文静众人义正严词的说道:“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严重了,也好在付家村之前一直有排外的名声,又和其他的村子来往比较少,要不然真的传播开来,那可就是大事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