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主要症状是类风湿性关节炎,手指部分已呈现僵化弯曲,双腿自大腿膝盖一下全无知觉,关节部分略有酸痛感觉,整体呈现病变加深的情况,按照目前国内此类疾病最具有权威的几家大医院最好的解决方案,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维持一个现状而已。
而如此结果显然不是病人以及家属所能接受的,也正是因为如此,白文静才会建议以重要调理病人身体机能为辅,以高价钱从美国购进最新研究出来的人造骨膜以及病毒血清,为病人做骨关节置换手术。不过当时的情况是,以吴慈医院的医疗水平还有医生的技术,这样具有一定实验性质的手术明显成功率很低,所以白文静便花了不少功夫把病人转移到了上海。
也好在他和瑞金医院地副院长郁瑞阳还有几分交情。几个电话打过去,不管是出于对这个病例的兴趣,还是看在白文静老师黄显明的薄面,这个类风湿性关节的手术都已经走特殊的管道把医疗费用免除了。
如此一来,白文静也算是功德圆满。但是也是巧了。就在红十字医院给白文静放假休息地这几天,先是安妮叫他来上海,紧接着就是瑞金医院打来电话。说是这个手术已经排好了时间,问他有没有兴趣全程参与一下。
既然是自己当初花费了大力气才诞生的手术,白文静自然是很感兴趣,所以想也没用想就答应了下来。
但是白文静答应下来之后,却是心中有了几分忐忑,主要原因还是为了上一次郁瑞阳抛给他橄榄枝,建议他来瑞金医院工作的那件事情。原本自己也算是答应好了郁瑞阳,一旦离开了吴慈医院就会首先考虑进瑞金医院工作。可是哪里会想到后来红十字医院横空出世。阴差阳错地就把对郁瑞阳当初的承诺给忘到脑后去了。所以当他来到上海后,却是不免新生惭愧,心里还想着见了人家副院长的面,该如何赔礼道歉呢。
不过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白文静即便是时候后悔,总归还是不能再次言而无信。等到他开车到达瑞金医院的时候,负责接待他的也算是熟人,正是黄显明昔日的“关门弟子”,也是他白文静的师兄萧健。
两个人一见面。萧健便自来熟的对着白文静地胸口就是一拳,然后笑道说:“原本我还以为你小子能够和我一起工作呢,结果一个不留神你就进了其他医院工作了。不过我可是听黄老师说过,你是为了弟妹才留在杭州地,这话是真是假我就不追究了。但是却不能这样轻易的放过你。”
白文静却没有想过一见自己师兄的面,对方就立刻上来兴师问罪,但是事情本来就怪自己,而且他也听得出萧健除了有几分埋怨,却也不是真的生气。便笑道答应。并且赔礼道歉,然后才低声问道:“为了这件事情小弟也是寝食难安。而别是感觉对不起郁院长,这个,不知道郁院长现在还生不生我的气?”
白文静这话说的半真半假,萧健笑骂了一声,拉着他就往医院里走,边走边说道:“你是没有见到郁院长刚开始听说你选择了下家后是什么表情呢,绝对是悔恨交加,气肯定是要气一阵子的,不过现在嘛,肯定是消气了,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但是做师兄的也不得不承认,郁院长是格外的看重你,几次都和我讲,要是当初直接把你留下就好了……”
这话让白文静为之汗颜,同时也感激郁瑞阳对自己地赏识。不过对于进瑞金,还是进红十字医院,对白文静来说关系都不大,他主要需要的无非是一个可以学习的平台。在这一点上,相比之下红十字医院更能符合白文静目前的医术实力和个人的需要。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瑞金医院人才济济,自己进去了也无非是一个普通医生,能够施展的机会不多。这一点看一看萧健就可以得知,要知道萧健可是黄显明教授的得意门生,同时也是医术高超的后起之秀。即便是如此,在瑞金医院,论资排辈下来,他也不能说是第一流的医生。而要是换在红十字医院,正好是青黄不接地时候,就算是白文静这样地无名小辈,也有大展身手的机会。
所以两相对比,究竟是哪个医院好,却是各有不同了。
进了瑞金医院地大门,师兄弟两个就相互交谈说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白文静也从萧健的口中打听一些关于黄显明在北京的事情。
在关于老师黄显明教授的事情方面,萧健的信息渠道比白文静要丰富的多,而且因为进门的长短,白文静也是不能和萧健相提并论,所以交谈中白文静也知道了不少黄显明近期的现状。
也就是说话的功夫,两个人就到了郁瑞阳的办公室,一进门,还没等白文静看清楚办公室内的情况。耳边就听到有人哈哈一笑,大声说道:“白医生,你可真是稀客啊!从上个月一直到现在,我就想着你什么时候能够再次踏进我的办公室房门,结果足足等了这么久,才见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
白文静听声音就知道话说的副院长郁瑞阳了,当即苦笑一声,抱歉道:“真的是对不起,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就和萧医生说呢,上一次的事情我真的是辜负了郁院长的厚爱。这一次我可是专程上门负荆请罪的。”
郁瑞阳此刻已经走到白文静近前,打招呼把两个人让进办公室,三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就听郁瑞阳笑道:“负荆请罪就不必了,只不过这一次来我可就打算放白医生回去了!”
“啊!”这句话到是吓了白文静一大跳,连忙摆手说道:“郁院长这可不行,这一次我过来不过是为了参加一个手术而已。而且我刚到了新单位,可是不能再换新单位了!”
郁瑞阳和萧健看到白文静一副神情慌张的模样,不由得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郁瑞阳就好像是和萧健串通好了一样,在白文静的胸口打了一拳,笑道说:“开个玩笑而已,看把你给吓得。再说了,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吗?”
白文静听到这话,不免长出一口气,失声笑道:“这事情怨我,郁院长是大人有大量,当然不是这种人了。”
正文2
第一百九十一章 伉俪情深
白文静现在可是真的怕了郁瑞阳了,虽然说大家都知道他现在不可能来瑞金医院工作,但是挖墙脚的话总摆在桌面上却是叫人提心吊胆的。尽管郁瑞阳一再表示有接纳白文静的意思,但是就近期来看,频繁换工作不管是对医院还是对自己,都不是一件好事情。而且要是郁瑞阳的话传进了有心人耳中,也是一大麻烦。
终于绕开这个话题,白文静也不免长出一口气,知道前面的一篇这就算是揭过去了。
但是此刻郁瑞阳却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文静,开口说道:“是金子不管在哪里都会发光,白医生虽然人在杭州,但是这几天我和萧健耳朵里听到白医生名字的次数,可都能把耳朵磨出茧子来了。”
白文静初时还不明白郁瑞阳话中的意思,萧健就笑着说道:“当街给外国佬做颅骨洞穿减压术,这胆量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我这个做师兄的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在以为报纸在开玩笑。现在眼见到本人了,说小师弟是不是可以给我们讲讲当时的具体情况?”
白文静一听原来两个人说的是这个,到是把提起的心微微放下,笑道说:“不过就是一次简单的户外急救,报纸上写的还能相信吗?都是夸大其词,其实这话我都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当时的情况不管是哪一个医生,都会这样处理。我当时只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要真说起来,也是那个洋人命大。”
郁瑞阳和萧健相互看了一眼,同时笑道:“你小子还是不老实,当真以为普通的医生都敢这样处理吗?除非他们是把人脑袋当西瓜钻了,要不然谁有这么大的胆量。”
郁瑞阳就说:“胜不骄是好的,但是过于自谦看可就是有点假了。不过我可是听说。似乎这一次后白医生也不小心惹到了一些麻烦?有麻烦可以讲,别看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医院副院长,但是在杭州也有几个能够说得上话的朋友。”
白文静感激不尽道:“多谢郁院长,不过事情都已经结束了,我们还是来谈谈有关于手术的事情吧。”
郁瑞阳哈哈一笑,拍着白文静的肩膀说道:“好了,既然结束了。那咱们就不说。不过话还是要放在这里,只要你有什么需要帮忙地尽管找我。”
萧健一旁看着郁院长和白文静两个人这幅热络的情况。心中也不免对白文静这个小师弟起了几分羡慕之心。但是不得不承认,白文静最近一段时间所表现的的确是出人意表,不说在马路旁给人做大脑减压的钻孔急救难度有多大,单凭这股勇气和当时准确的判断力,白文静就足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另外对于骏腾集团和法国威重机械公司蓄意刁难他地事情,虽然萧健所知不多。但是也清楚这两家公司的背景和实力,那绝对是跺一脚就能够让杭州城颤三颤地巨无霸。
和白文静这个毫无背景地小外科医生相比较。说句不夸张地话。伸出一根小手指。就足以让白文静永不翻身。
但是最令人感到惊奇地是。原本闹得沸沸扬扬险些上升到外交事件地冲突。最后竟然雷声大雨点小。虎头蛇尾地草草收场。对于这样地结果。可以说是出乎了所有人事先所预料地结果。可是。这地确是发生了。
而从始至终在整件事情中起到至关重要地关键性人物。也就是白文静。在这过程中扮演着一个什么样地角色。恐怕几乎所有人都无法探知。最后萧健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为“运气”了。只有一个人运气好地离谱地情况下。才可以解释上面地一切。当然。这种唯心地念头。他也就是想想而已。
就在萧健心中感叹白文静这个小师弟“运气好”地同时。郁瑞阳却是对白文静地事情知道地比较多一些。也正是知道地越多。才越觉得白文静这个年轻人深不可测。
特别是当他得知。骏腾集团董事长地亲儿子。就是那个叫高阳地小子差一点葬送性命。可是出手救治地人竟然是白文静地时候。心中地那份震撼就不用说了。刚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毕竟按照关系说。这两个人说是仇人也不为过。
如果白文静稍微聪明一些。都会明白和骏腾实业这样地大企业不是一般人可以招惹地。走路都要绕路而行。聪明人哪里还会往上撞呢!可是白文静不但是撞了。而且据说还救了高阳地一条性命。
可以说,好听一点的白文静这就是以德报怨,说难听的就是养虎为患,有点“妇人之仁”了。可是对于活了大半辈子历经了世态炎凉地郁瑞阳来看,白文静这样地选择无疑是最正确,也是最明智的。
谁都知道鸡蛋碰石头地结果,也都喜欢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魄,可是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却也要记住有一句话说的是“能屈能伸”,玉碎固然是痛快了,但是真的碎了之后,却是覆水难收了。
当然,郁瑞阳不是白文静,他可是不知道白文静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以当时那个情况,高家以夏小青诸女相威胁,白文静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只不过受威胁所迫,不得已才答应救治的。而且一开始白文静就知道高阳即便是救活过来,下半辈子估计也离不开轮椅和病床了,要不然当真以为他菩萨心肠?君不知,有时候活受罪比死都要难嘛。
不过其中细情,就是连白文静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知道,就不用说郁瑞阳了。
但是“以小见大”,郁瑞阳现在看白文静却是比以往更加顺眼,要不是白文静把话给说死了,估计他现在就该抢活人了。
三个人寒暄过后,就开始说关于手术的事情,其实之前手术的准备工作差不多都被白文静准备的差不多了。病人现阶段的身体状况恢复和保持的也不错,完全可以坚持手术做完。另外从美国引进的新型血清以及骨膜和各种药品。也都已经到位。
据说如果不是担心这些使用的剂量不足,瑞金医院地那些专家们很有可能会从中间抽取一定的分量做详细的实验和分析。
毕竟在这些领域中,国外的技术水平高于国内不是一星半点,想要追赶却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简单的交代完毕病人的情况和手术安排,郁瑞阳就让萧健带着白文静去看看病人,然后准备进手术室参加手术。
白文静就不禁好奇地问道:“这一次手术的主刀医生不知道是哪一位?”
郁瑞阳和萧健闻言相视一笑,反问白文静说:“你觉得会是哪位医生?”
白文静讪笑道:“这不就是难为我了嘛。在瑞金医院里,我除了熟悉两位。其他人可是一个都不了解。”
萧健笑着提醒道:“熟悉两个也就够了,至于主刀医生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白文静这才惊讶地看着郁瑞阳,吃惊道:“没想到是郁院长亲自上阵。”
郁瑞阳眼神中略带得意的笑道:“怎么?是不是以为当院长的就不会拿手术刀了?”
萧健介绍说:“我们郁院长不但在医院的管理上有大将风范,就是外科手术方面,那也绝对是出类拔萃。就全国来说,那也是有数的名医。”
白文静到是真的没有看出来郁瑞阳还是一名出色地外科医生,而郁瑞阳则故作不悦的批评道:“有这么当着客人夸奖自己上司的吗,这不成了王婆卖瓜了嘛……”
出了院长办公室的门,白文静感慨道:“说起来你们郁院长人可是真不错。能够有这样一位上司,工作起来也是轻松省心了。”
萧健看了他一眼,打趣道:“不会是后悔了吧,你现在要是回头和我们院长说你来这边工作的话,我估计我们院长立刻就给你安排好住房、汽车,以及分发养家费。”
白文静连忙摆手笑道:“师兄你可是高看我了。”
说话间两个人就已经到了病房区,也看到了昔日在吴慈医院认识地那对同甘共苦的年轻夫妻俩。
这是一间普通三人间的病房,除了白文静认识的这对夫妻外,还有两张床一张床空着。上面坐着一位正在整理衣服的老大娘。而另外一张床上躺着一个双腿打着石膏的老大爷,手里拿着一只小收音机,眯缝着眼睛带着耳机到是显得几分悠哉。白文静耳朵比较好使,离着很远就听到耳机里传出来的声音是单田芳的评,但是具体是哪一段却是不太清楚。
除此之外,就是几名小护士,也正看着病床上的夫妻发呆。
和当初见面地时候相比,夫妻俩的精神面貌都显得好了不少。特别是脸上挂着的笑容,多了几分轻松。少了几分压力。看在眼中也让别人心中跟着松了一口气。
当白文静走进病房,正好看到那个年轻的丈夫一脸温柔的拿着小汤匙给妻子喂水。看到这一幕,白文静心头就是一暖,而萧健站在旁边也是一脸的羡慕。两个大老爷们况且如此,就不用说病房中站在墙角的几名小护士了,眼睛里闪现迷离的光彩恨不能自己和病床上躺着的那个身染重疾地少妇换一下位置。而那个年轻丈夫,也无疑成为了她们心目中地新好男人的标准了。
俗话有云:久病床头无孝子。父母子女间尚且如此,年轻夫妻能够相濡以沫,同甘苦共患难地,在现在这个社会也是越来越稀少了。因此也难怪大家都是羡慕异常,毕竟只有难以得到的,才是最好最美的。
不过在这样温馨的环境下,白文静还是看到了几分不和谐的地方。
此刻少妇的双手已经部分僵化呈弯曲状,初一看不觉得如何,等仔细分辨,就发现那脸上散发着幸福笑容的女人早已经骨瘦如柴,脸上的肤色也是那种病黄不健康的颜色,但是好在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幸福光环遮掩住了她地病容,这副略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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