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我可就不敢保证了。毕竟这时间上已经拖延的太久了。”
现在白文静就等于是高董事长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眼见答应,后面的话也顾不得了,没口子的答应道:“我知道,高医生请这边来。”说着就好像是怕白文静跑了一样,拉起手就往楼上走。
众女在后面面面相觑,却没有想到事情地变化有这样快,只不过看到原本还威风凛然的董事长转眼间成了这个模样,大家心中就知道情况不太妙。
良久张薇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白文静和高董事长再一次的上了楼,等进了刚才的那间卧室,眼前的情形看在眼中却是让白文静不禁眉头紧锁。
如果说前一刻高阳那小子是气若游丝的话,那么现在白文静几乎可以肯定,如果把氧气管子什么的都拔了,这小子立刻就得断气。
再抬头去找那位自称是世外高人杏林国手的徐德徐广才,白文静不由得又乐了,那老小子这个时候正蹲在屋子墙角那画圆圈呢。
至于高太太自不用细说。亲儿子都快被自己给折腾死了,没有哭个死去活来就好不错了。所以见到白文静进门,这位高太太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却是看都不看白文静一眼。
“谁能和我说一下刚才地情况?”白文静来到床前,问左右说道。
此刻得到了高董事长地首肯,高家的家庭医生就一头是汗地上前低声说道:“刚才徐,徐先生给少爷开了一副汤药,先是内服,然后是针灸和伤口外敷。可是结果,你也看到了。灌进去多少药,就吐出来多少血……这个,估计是……”这位医生也算是实话实说了,不过当着雇主的面,却还是没有把这个“死”字说出
白文静心中大致也猜出来个八九不离十,自言自语道:“混合毒素能够腐蚀人体的细胞和组织,因此除了失水之外,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组织坏死。而刚才开的解毒剂药理上多为刚猛之药,虚不受补,如此一来内出血的情况就不可避免了!”
话音未落。一个仿若厉鬼的声音忽然响起:“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说!”白文静一看,是高太太。
当即笑道说:“我刚才说过了,不过当时好像没有人相信。”说着毫不躲闪地和这位好似发疯了一样的高太太四目交接。一点都不退让。
很快,高太太就退让了下来,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最后还是高董事长沉声说道:“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刚才是我们不对,现在白医生来了,就千万要救我儿子一命!”
白文静点点头。说道:“救人可以,但还是那句话,现在时间已经耽误了,咱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由命了。”
高董事长也知道这件事情的责任在自己一方,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深深的对白文静一鞠躬,沉声说道:“拜托了。”
这一礼白文静却是没有躲避,转过身看了看高阳,摇了摇头。最后就对旁边的人说:“麻烦叫一下你们这里的管家。问一问我让他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
一只特大号的木桶,此刻里面却是开水滚滚沸腾。离着很远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道就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而此刻当众人把高阳抬到这里的时候,都有些傻眼。高董事长更是惊讶地看向白文静,问道:“白医生这是?”
白文静说:“药浴!”然后也不多说,就命令下面的人把高阳拔的全身只剩下一条短裤,然后不由分说就丢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原本还一句话不说地徐先生立刻走了过来,也不顾着烫,伸手舀了一把木桶中沸腾的药剂就往嘴里送,然后沉思了一会,惊讶的回头看向白文静说道:“这,这怎么和我开的药方一样!”
“什么意思?”高太太此刻也是一副惊魂不定的看着眼前的大木桶,在白文静带她来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家里还有这样一个东西。
此刻管家却是在一脸疑惑地高董事长的耳边低声说道:“这些都是刚才白医生在客厅里交代的,我只是觉得有备无患,所以就……”
高董事长点点头,称赞道:“办得好!”管家闻言就是一喜。
而白文静却不忙着解释,只是等到高阳缓缓坐在木桶里,等到最后只留下口鼻在上面,这才命令道:“准备10000CC的血浆,还有E1混合血清。”
下面的医生们却是不敢迟疑,连忙把血袋挂上,只不过大家都疑惑的看着白文静,心想着这是要给高阳输血?
白文静看到大家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笑了笑就命令人把高阳的两只手臂抬起来,一只手自然是输血,而另外一只手,却是…………放血。
正文2
第一百八十六章 诊金
天圣金鉴中记载,药浴和换血这两种治疗方式,最早是出现在春秋战国的时候,具体的内容含糊不清,但是大致的方法和技巧却是可以复原借鉴,另外其中也描述了宋朝皇家内院有皇室成员因为“先天之疾”而以“牵机”为引,药汤蒸腾,换全身坏死之血以求生机。
其中大致的过程以及可以从概述中想像得到,另外药汤的成份却是不可以一概而论,不同的病症有不同的方子。只是这个“牵机”的作用,却是叫白文静心中咋舌不已。这样说吧,牵机在这个过程中相当于一种起化学作用的催化剂,但是同时,这玩意最主要的作用却是一种毒药。
相传当年写出“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那位南唐后主李煜就是死在这种名为“牵机”的毒药上。
不过元朝脱脱所编撰的《宋书?列传第二百三十七?世家一?南唐李氏》中却是对李煜的死因记叙很少,前言到是赘述颇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李煜的死因是否是被毒死的还有待考究。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种治疗的手段便是自宋有之,白文静此刻用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就换血求生的手法,却还是第一次。并且这种方法能够救活人的几率可以说是百分之一,甚至可以小到千分之一。但是高阳眼下两只脚都快踏进鬼门关了,也就不用去管那个什么死亡几率了。
当即白文静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一边输血,一边放血,然后辅之以现代的生命辅助仪器吊着高阳的性命。
另外一方面白文静也不是干看着,而是借用了一下徐医生带来的针具,在高阳还露在水面上的头部施以针灸。
这一回可是名副其实的针灸了。内外夹攻之下,效果也是很明显,最起码在云腾雾绕之下。高阳那张乌青的脸孔已经看不清楚了……
高董事长、高太太等人不敢打扰,心情复杂的看着白文静施为。而徐医生到是暂时放下了难堪和沮丧,拉下脸来问道:“高家少爷现在已经油尽灯枯,如此施为,岂不是火上浇油!”
白文静抬头看了一眼这位杏林国手,也不嘲讽,微微一笑说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但是另外一方面,徐先生可不要忘记,重症须以猛药医!”话说地潇洒,但是白文静的心中却是一点都不轻松。
尽管明知道高阳此刻是九死一生。但是能够有一线希望。他也不希望这厮地性命断送在自己手上。
另外一方面。年轻人何尝心中也没有一点争强好胜地心思在呢。
而徐德闻言露出一副沉思地表情。似乎在想着白文静此刻地做法是否妥当。却是不知道白文静地心中所想了。
夕阳西斜。炎炎地暑气渐渐降下。就在千家万户准备晚餐地时候。还守在客厅内地女人们就早已经不耐烦了。
管家两次过来询问要不要先用晚餐。关颖、夏小青等人都摇头拒绝。只想等白文静出来然后赶紧离开高家。
眼瞅着管家第三次上来相请地时候。“药房”内终于传来了消息:“高少爷活过来了!”
闻听此言,原本还很沉闷的客厅立刻喧闹了起来。所有人都围在了药房门口,等待着里面的人走出来。
先是被蒸的粉嫩能有七八分熟的高阳被人重新抬回到卧室床上。然后就见一群人前呼后拥着神情委顿的白文静随后走了出来。
高阳是死是活大家没有兴趣知道,但是一看到白文静这个样子,关颖和夏小青她们立刻就围了上来,急切的问道:“文静你没有事情吧?”
白文静有气无力的摆摆手。有气无力的笑道说:“没有事情,不用大惊小怪的。”
说不用大惊小怪,可是一看到白文静地模样,不说表姐关颖如何心中不安,就是夏小青这个始作俑者,也不由得急得一跺脚,咬着嘴唇,眼睛里带着一层雾气的看着白文静自责不已,心说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让高阳被毒蛇当场咬死!省得现在麻烦!
而董思琪却因为被房间内涌动出来的药味熏得直想吐。有心想要上前关心两句,却不想最后还得被张薇扶到一边。才算没有出现问题,要不然又有白文静忙地了。
最后还是邹姐最明白事理,大声叫道:“有什么话一会再说,先让文静坐下来休息一会!”
听到这话,大家猜想起来叫白文静去休息,恢复一下精神。
后面跟出来的高董事长和高太太却是一脸急不可耐的神情想要上楼看一眼自己的儿子,但是见白文静如此,到是也不免尴尬。于是歉意的说道:“这一次累及白医生受苦,我高家上下万分惭愧,感激不尽。”
白文静笑道说:“高董事长和夫人还是赶紧上楼去看高阳吧,我这里休息一会就可以了。”
高氏夫妇讪笑了一声,也不和大家客气,打了个招呼立刻上楼,看得出来这对父母不管平时如何,在这一刻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地发自内心的关心。
等到高董事长和他妻子离开,关颖、夏小青等人就把白文静搀扶到客厅沙发坐下,然后关颖就埋怨道:“就是治病救人嘛,至于把自己累成这样!”夏小青此刻也没有了一直以来的温柔和平静,而是抓紧了白文静的手,一双如同秋水一般的眸子死死的看着白文静的眼睛,正色说道:“我要你答应我,即便是治病救人,也不能这样的罔顾自己的身体于不顾!特别还是像高阳这种人!”
白文静看到夏小青眼神中流露出地关切,心中不由得就是一暖,立刻笑着点头答应。
见到两人如此一副情深意浓地做派,关颖就十分吃味。不悦的说道:“感情我刚才地话算是白说了,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表姐放在心上!”
邹姐呵呵一笑,推了一把关颖说:“看见没。这就叫有了媳妇忘了娘,娘都能忘了,更何况你只是小白地表姐。”
大家闻言不觉莞尔,关颖也陪着笑,但是谁又知道,她笑声当中却带着几分失落,至于为什么失落。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休息了片刻白文静恢复了几分力气,就对众人说道:“我要上去再看一看病人情况,如果没有事情的话,咱们就一起回家!”
尽管大家都想立刻离开高家,但是也知道白文静要是不看一眼,心里肯定也踏实不了,于是只好点头答应。
此刻躺在床上的高阳依旧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但是看脸色却不是之前的乌青,而是蒸汽退却后的苍白。虽然同样不是什么好脸色,但是却有了几分生气。最起码带着氧气机,身体的心跳和血压都开始向好地方向迈进了。
武当山来的徐德徐医生还没有离开,此刻他也不顾高太太那双都可以把他生吞活剥了的眼神。依旧握住高阳的手腕号脉号起个没完。看起来这位还没有研究明白自己开的药方为什么改成洗澡水就会出现成效的原因。
白文静一进门,房间内的所有人都不免起身相迎。现在大家可是再也不敢小看眼前这个敢把活人当水煮鱼炖的年轻医生了。
高董事长此刻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感激的对白文静说道:“这一次要不是白文静出手相救,我们高家可真地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高太太却是打断了高董事长的话,急忙问道:“白医生,为什么我儿子现在没有苏醒啊!”
白文静上前翻看了一下高阳的眼睛。然后又摸了摸脖颈上地脉搏,然后才回答说:“现在病人的情况趋于稳定,但是因为之前被蛇毒侵蚀,身体的机能损失很大,所有要想恢复过来恐怕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听到这话,之前还略见轻松的高氏夫妇立刻就紧张了起来。高董事长更是紧忙问道:“那我儿子要多久能够醒过来,恢复正常需要多久?”白文静也不想用假话糊弄人家,就直言说道:“就病人的身体情况来看,这个恢复期最短也要一两年。如果中间还有反复地情况。恐怕还要延长。但是以高家的财力,我想复健工作应该会比较容易的。而复健这方面。虽然我个人倾向于在国内做,但是就技术完善和水平来说,不得不承认还是美国做的比较好。所以等病人身体情况稳定下来之后,也可以考虑出国。另外我不得不提醒的是,因为病人最佳的治疗时间因为某些原因被耽搁了下来,所以即便是康复后,估计病人的体制也无法完全复原了。并且有可能的话,病人的大脑也许也有一地个程度地损伤和后遗症……”
尽管白文静已经把伤势情况尽可能地往轻了说,但是这些遗憾的消息听在高氏夫妇耳中却无疑是一个很沉重地打击。
高太太当着外人虽然没有抱头痛哭,但是也默默的垂泪不已。而高董事长也自我开解的笑道说:“这已经很好了,和保住性命相比……这也许是他最好的结果吧。”
白文静闻言为之沉默。不过这时他却听到似乎有人在叫自己,转回头看向门口,就见家里的那一帮女人们正挤在门口给自己做口型,那意思似乎是说?少废话,没事就赶紧走!
徐德却叹息了一声,看了一眼白文静,然后对高氏夫妇拱手说道:“徐某学艺不精,累及高少爷险些丧命,现在这个样子,徐某却是没有脸面再留在杭州……哎,惭愧啊,徐某就此告辞!”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反应,这位来的时候趾高气昂的神医却已经黯然离去。
白文静看了看这位徐医生离开的方向,觉得没有什么需要自己的了,而且被关颖她们追着,于是也出言告辞。
不过他一说要走,高氏夫妇立刻就急了。极力挽留白文静住下来,当然,主要的心思还是想要留白文静住下来照顾他们的儿子。
但是白文静质疑要走。到了最后高董事长没有办法也只能答应。又等到白文静向高家的家庭医生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地事情,这才在众人的相送下离开了卧房。
就这样前呼后拥的走到楼下,白文静便回头对高家人说道:“不用送了,有什么情况地话,我们电话联系。”
此时,高董事长对管家一使眼色,管家心领神会立刻把事先准备好的支票本递了上来。
高董事长也不等白文静开口。干净利落的在支票本上写下了一行数字,然后随手撕下塞在白文静手上,恭声说道:“高某一生都是在商场上打滚的,讲究的是平等交易,童叟无欺。但是我知道,儿子的性命是金钱无法衡量的,不过除此之外,鄙人实在是没有其他地报答方式,这点钱也不算什么,只是意思意思。其他的。日后有机会,高某必定尽全力报答!”
白文静见推脱不过,另外也因为高家是亿万富豪。估计也不在乎几个小钱,所以白文静便看也没看支票上究竟写了多少,随手就揣在了口袋里,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愧受了。”然后又说了两句留步,这才带着关颖和夏小青她们出了高宅。
不过等白文静她们离开高家的时候。夜幕也已经降临,一行人见此更是没有停留的心思,快速的开车离开。
一直到身后高家别墅的影子消失在后视镜里,前后两辆车上的众人才随之长长出了一口气。回想起来在高宅经历的这些事情,众人都感觉到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辘的众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