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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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实录-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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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秀英和夜宵摊老板娘各提着一瓶啤酒已走到了我们桌前,就在大伙还在用疑惑的目光思量着这两个女人的来意时,夜宵摊老板娘首先朝我开了口:“小老弟,为了感谢你昨日在夜宵摊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恩和大德,我和秀英特来给你敬酒了!来…大姐我先干为敬了!”

    话刚说完,还没等我来得及说上句客套的场面话,老板娘就开始自顾的将手中的那瓶已经开盖的啤酒凑到了嘴边,随即便以“吹喇叭”的姿势,将整瓶啤酒豪迈的往嘴里一通“灌溉”开来……

    用了不到十秒的时间,整瓶啤酒便老板娘给“吹”得一滴不剩。桌上在坐的四个女人看得是目瞪口呆;站在一旁的王秀英更是惊讶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而同样被老板娘这种喝法雷到的我,愣是许久都没回过神来:第一次见女人以这样“豪气”的方式喝酒,我的心里除了意外下诧异,也开始暗自感叹起了老板娘丰满体态下所蕴含着的这种“巾帼不让须眉”一腔“壮志(乳)”与“豪情”!

    老板娘在脸不红、气不喘的神速下喝完了整瓶的啤酒,用手飞快的抹了抹嘴角的酒沫后,她的眼神随即瞟向了站在身旁的王秀英。见王秀英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老板娘边拍着她的肩膀,边用带着鼓动的口吻说道:“来吧…秀英,痛快的将瓶中的酒喝个底朝天吧…我们这些从山里走出来的女人,讲究的就是为自己争口气…你可千万别在酒桌上‘败了式样’(x市方言:丢面子)啊!”

    酒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随着老板娘的话语都开始转投在了王秀英的身上。面部表情略显局促的王秀英,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众目睽睽下的鼓动与期待。咬了咬自己不算丰厚的嘴唇,王秀英像是给自己下了个很大的狠心,缓缓的将瓶口凑到嘴边后,随之便毅然的倒立着酒瓶,延续了“吹喇叭”的风格,开始将整瓶啤酒“咕咚…咕咚”的灌进了自己口中……

    一整瓶啤酒在王秀英的努力“吹奏”之下,终于开始有了见底的趋势。身旁一直在怂恿着鼓劲的夜宵摊老板娘一边拍动着“熊掌”,一边大声的叫好起来。桌上所坐着的四个女人似乎也受到了气氛的感染,从彼此的交头接耳中纷纷传来了一阵阵啧啧的赞叹之声!这架势无异于一场即将吹响结束哨声的获胜比赛,只是“看台上观众”的欢欣鼓舞,难掩“场上选手”近似虚脱的疲惫:王秀英那被憋得通红的脸上,逐渐有了些勉为其难下的轻微抽搐,她嘴角处徐徐的向外溢出了些淡黄的酒水,紧接着,这种思想潜意识中的勉强,很快就导致了因喝速过快而被呛出的两声轻咳。

    眼看着王秀英极有可能被啤酒狠狠的呛到,我赶紧起身准备夺下酒瓶,从而中止这场毫无意义的煽动之举,只是一切都为时已晚:就在我起身站到了王秀英面前,正准备伸出右手夺下她手中酒瓶的一刹那,王秀英那道本有“湟涌”迹象的险情“堤岸”,最终还是提前“溃堤”了--王秀英猛然将啤酒瓶从嘴边迅速移开的一瞬间,一股“酒泉”随之从她的嘴里一涌而出,以喷发的状态和速度,全都吐射在了我的身上……

    夜宵摊老板娘与坐在桌前的四个女人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了,她们用复杂的表情默视着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幕,这也让原本欢快热闹的气氛骤然间变得冷场了!而此时此地的我,除了无语中的尴尬至极,也只有在无措与无奈中,选择顺从的加入到她们缄默的行列中去了!

    王秀英低着头蹲在地上,仍旧挣扎在急促而又强烈的咳嗽声中,咳嗽中还夹杂着几声偶尔的干呕。那原本握在她手中的啤酒瓶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被扔倒在了她的脚边,瓶中所剩不多的啤酒,就如同一个女人低泣时的眼泪,一滴,一滴的缓缓流淌下来,融进了城市某个角落的尘埃中!

    王秀英的咳嗽与干呕声一阵阵的在耳边响着,一直站在她身旁早有怜爱之意的我,真想伸手过去抚住她的肩膀,将蹲在地上的她给温柔的搀起。正当我要将心中的想法付于行动之时,站在身后桌旁的夜宵摊老板娘,像是刚从目瞪口呆的迟钝中清醒,当她扭动着略显肥胖的身体,三步并作两步的急跨到王秀的身边时,我有些绷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秀英大妹子,你还好吧!唉…都怪我不好,明知你平时不喝酒的…都是我这馊主意害了你啊…”,夜宵摊老板娘一边缓慢的将王秀英扶起,一边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带着满是愧疚的表情,不停的说着满嘴抱歉的话。

    “咳…咳…我没事,这不能怪你,只能怪自己一时喝太急了!咳…咳”,王秀英被老板娘搀扶着站了起来,见到老板娘所表达出的自责,王秀英带着还有些零星的咳嗽,说了些安抚劝慰之词。

    “王姐,你真的没事吧…快坐下来休息一下吧!”看到被啤酒呛得狼狈不堪的王秀英终于站了起来,我的心里总算有了些释然,但见她咳出了一脸的通红,我还是不免关切的问了句!

    “咳…真的没事了!啊呀…你的衬衣上被我吐得这么脏啊!真是对不住啊…快脱下来吧,我帮你去厨房旁的水池边洗洗…别愣着,快把衬衣脱啊…咳!”刚缓过神来的王秀英觉察到了我衬衣上被她吐出的一片“狼藉”,羞愧下有些无措的她,边说着道歉的话语,边走到了我面前自顾的给我解起了衬衣的衣扣……

第二十三章 :思量() 
晚上的宵夜一直持续到午夜的零点左右才宣告散席。大伙带着浓浓的醉意开始了各归的所属:欧阳芬芳用手机召来了开出租车的丈夫,微笑着向大伙挥了挥手后,她转身钻进了丈夫的出租车后座,一路急驰的消失在了深夜的街口;满脸醉态的小波姐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后,舌头已有些打卷的说了句:“酒喝得太多了,尿憋得慌…我先走一步了!”随即,她朝着自家小超市的方向小跑而去;杨素诗和贺小容也喝得是满脸的通红,两个女人也没顾得上跟我话别,便相互搀扶着大声说笑的一扭一扭移向了家的方向;王秀英将洗好的衬衣交给了我,嘱咐了几句让我回家把衣服晾干之类的话后,她也开始忙碌于已渐渐进入“黄金时段”的夜宵摊生意上去了;夜宵摊老板娘并没有食言,菜单上原价一百四十块钱的消费金额,她守诺的打了个五折。收了七十块钱后,她还笑流满面的对我说了句:“帅哥慢走啊…明天下午我到你店里来做头发”;而赤着上身的我,也只好带着酒精作用下的头晕目眩,独自的朝着理发店缓步而行了。也许欢聚时的喧闹注定了散场后的落漠,午夜的一阵凉风吹打在了我的脸上,一丝淡淡的孤寂悄然的爬上了心头。

    带着几许复杂的思绪,我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容身之所,将凉席铺垫在了那张已经展开的折叠床上,睡意不断袭来的我,从行礼箱中翻出了条替换的内ku,随即便走进了卫生间,三下五除二的甩脱掉了身上所穿的外裤和裤tou,正准备冲个冷水澡,然后趴在折叠床上蒙头大睡。就在拧开水阀后的不经意间,我感到肚子里有股激流正从心底往上蹿,仿佛于钱塘江的大潮有着一发不可挡的势头。我赶紧蹲下赤luo的身子,尝试着去堵住它,像乌龟似的富有节奏的向前伸头,紧绷着嘴。但肚子里和喉咙中还是不断的发出了潺潺的声响,我索性捂住了自己的嘴,再给心底上涌着的“洪流”安了道闸门,可肚子里的动静却是愈来愈大,憋得我是一脸通红的难受!

    随着“哗。。。”地一下,心底那滚滚的“洪水”像是冲了大堤,破了闸门,以喷薄之势,犹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随之而来的便是那充满刺鼻酒气并夹杂着些还未消化菜叶的粘液呕吐物……

    寂寥的夜晚总是让人辗转难眠,这种感觉是心底无限空虚的写照,也是人性中最难摆脱的心里纠结,更能让无名的失落将思想削减成脆弱,从而轻意的占据和主宰孤夜中独有的灵魂!

    呕吐完肚子里残羹的沉淀,刷了牙洗完澡的我,无声的趴倒在了那张感觉还算是结实的折叠床上。关了灯的屋子里,本显闷热的空气中,慢慢的开始被空调送出来的冷气所充斥,我就这样无力的趴着,刚因呕吐而被掏空的身体就如同一截枯竭后的朽木,被孤独的丢弃在黑暗中某个角落。

    缓缓的音乐从枕边的随身听里透过高保真的耳机传导入了我耳中:一首经典老歌--《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顿时融进了我落漠的思绪。此时,歌词中唱出的是“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而我心中正费思量的却是“我究竟有几个好大姐”?平心而论,现实生活中身边的几个女人都算得上是“各具特色”了:欧阳芬芳有着春季的翠绿和恬静;小波姐有着夏季的火热和妖娆;王秀英有着秋季的嫣然和素裹;杨素诗有着冬季的冷艳和唯美;至于那位倾国倾城的贺小容,则只能算是位充满幻象的过客而已,说不定哪天就会如海市蜃楼般匆匆消失于视野;对了,还有只见过一面的杨素梅,也不知她是否摆脱了家庭暴力的阴影,这几天杨素诗没有主动在我面前提及关于妹妹的后况,也因为这几天实在事情较多,我没能顾得上问。

    夜,应该已经很深很深了,紧闭着的卷闸门外已经远去了车来人往的喧哗。原来城市的夜晚也会有如此的静谧!我轻轻的闭上了已有些发沉的双睛,顺势的翻了下身子,伴着耳边轻柔的音乐,渐渐的开始入梦了……

    <第一章完结,第二章蓄势待发!>

第二十四章 :周理() 
破晓的黎明迎出了崭新的一天,“小师傅理发店”的卷闸门被我拉起的那一刻,夏日清晨的几缕阳光趁势温柔的洒落在了我的身上。金海立竹路,这条熙来人攘的街道上,又开始迎来了新的生机与勃然!

    早餐就吃了两个从街边买来的烧饼,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开始了“内务”上的整理:洗衣服、拖地、抹桌椅、擦玻璃门……等到逐一的将这些锁事麻利的处理完,我的身上已是淡出了一层细汗。匆匆的走到了洗头池边,拧开水阀一通畅快的浇头冲面过后,我这才气定神闲的坐到了沙发上,顺手又从沙发的扶手边拿起了一本半旧的杂志,漫不经心的闲翻起来……

    “嘻嘻…老板啊…帮我剪个头发!”随着玻璃门被推开的一声响,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身走进了理发店。我放下手中的杂志,一抬眼:进门之人正是住在我家隔壁,和从小一起“厮混”到大的死党--周理。

    “呦呵…周大帅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怎么着?暑假过得还顺心吧…快坐啊!”我一边乐呵的跟他打着招呼,一边热情的掏出烟来递了过去。

    周理接过我递过去的烟,一屁股就挨着我坐到了沙发上。随即他便熟练的掏出了打火机,潇洒的点燃了手中的香烟,悠然的吸上了一口,吐出烟圈的瞬间,他才带着些调笑的表情嘻笑着说道:“昨天听你娘老子(x市方言:对母亲的一种称呼)说你在这边开了个理发店,我今天刚好路过,所以特意跑来瞧瞧…啊呀,你可就好了,都当上老板了…我现在就惨了,三个月前在学校跟高三的一个‘叫脑壳’(x市方言:指气焰嚣张的人)干了一架,哪曾料到对方竟然是校长的亲侄子,tmd,学校的处分一公布,对方只是受了个记过处分,而老子就被开除了…没办法,现在无学可上的我只好在亲戚家所开的ktv里干起了保安……”

    看着身边正大倒满肚子苦水的周理,我的心中并没有太大的起伏,毕竟从小到大他就是个惯以拳头来解决问题的“暴力份子”,跟他家做了这么多年邻居,我也耳濡目染了不少关于他的“英雄之举”,这些也见怪不怪了。不过,周理虽然好勇斗狠,但他同样也是个仁义、讲义气之人,他的拳头从不会无原无故的挥出,更是从来没有落到过老弱妇孺的身上。因此,和他相处时间一长,就能在他身上隐约的嗅到颇有梁山风范的习气!

    “泊桥…泊桥,不好了,要出大事了…”贺小容扯着急促的嗓门,带着一惊一乍下的气喘吁吁,快步的推开玻璃门钻了进来!

    见到贺小容一副花容失色的样子,我也意识到可能真是出什么事了,甩掉手中那支还未抽完的香烟,我便急切的朝她问道:“贺姐…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别着急,先把话说清楚点!”

    “刚才…刚才素诗接了个dian话…是她妹妹素梅打来的,也不知在两人在dian话里说了些什么,素诗匆忙的挂掉dian话后,便带着满脸的愤恨从厨房的刀架上拿了两把菜刀装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我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只是说自己的妹妹正在家里被妹夫暴打,她要赶过去看看。随即,素诗抓起了装着菜刀的手提包就匆匆的出门了…她临走时的脸色显得很凝重,我提出要跟她一块过去看看,但被素诗回绝了…”贺小容的脸上延续着焦急万分的表情,断断续续的事情的原委说了个大概。

    “什么?杨老师提着两把菜刀去她妹妹家了!”我“噌”的一下便从沙发上蹿了起来,此时的思绪也开始被贺小容的一番话而搅乱成了一锅粥。我曾见识过杨素梅丈夫的心狠手辣,也很清楚这个面目可憎的瘦高个男人在女人面前是怎样的一般无所顾忌,正因为如此,我的心里更是平添了几分隐隐的不安。“贺姐,那你知道杨老师的妹妹住在什么地方吗?”心中已经打定主意的我,迫不及待的朝着贺小容问道!

    “昨天上午我和素诗曾去过她妹妹家探望,离这并不太远,那个地方好象叫砂…砂子岭,至于具体的位置…去了之后我准能找到!”贺小容摸了摸后脑勺,渐思渐想下回忆起了杨素梅家的住址!

    “好…那我们马上赶过去…周理,那就麻烦你帮我看一下理发店,我很快回来!”我朝着坐在沙发上正抬头带着观望之势的周理交待了一句。紧接着我从理发工具箱里翻出了一把剃须刀,迅速的换上块锋利得发亮的新刀片后,我顺手把剃须刀揣进了自己的裤口袋里。

    “泊桥…我也随你们一起去看看吧!”周理虽然还没有完全弄清整件事情的原由,但见我一副“大战”在即的架势,他那早已渗入到骨子里“暴力情节”随即被煽风般的点燃了,“主动请战”的话语也成为他性格下的必然驱使!

    “那好吧!我们三个现在就一起去!”望着周理眼中闪动的几许期待,我应允了他的“请缨”,我也明白:有时候人多势重也许就是解决某些问题的良方。

    话也没再多说,带着满脸兴奋的周理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自顾着跑到了街边去拦出租车了,贺小容也帮衬着我急急的拉下了理发店的卷闸门……

    砂子岭,位于x市市区的最西角,邻近市郊的长城乡,区域面积不算太大,却是属于x市烟酒、副食、日用、建材等经营项目中最大的批发兼零售场所。正是因为众多生意市场的聚集,从而促生了外地经营商以及外来务工人员的数量的迅速增多,再加上位处城乡结合地段,砂子岭的治安问题也自然成为市场经济下的一大弊端,这里俨然成为了各路社会闲散人员的众矢之地。这群在好吃懒做中所滋生出来的社会垃圾,专靠敲诈、抢劫、盗窃、滋事斗殴为生,不仅是严重扰乱了本地的治安,也使得砂子岭日益加快经济步伐中,蒙上了一层不太协调的阴影!

    时间还不到上午的十点,烈日已开始高居在了空中,无讳的向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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