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得早,不如爱的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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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得早,不如爱的刚刚好-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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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选了《天鹅湖》的篇章,脱掉鞋子,赤脚摩挲着节奏。在一片很沉静的气氛中,我的观众坐在第一排的正中央,沉默了一整个选段后,没有忘记给了我一片稀稀落落的掌声。

    离开剧院后,他的心情好像很不好。没有多说一句话,只将我送回了家。

018 做你最擅长的() 
我和阿珍到码头的时候刚好九点一刻,有黑西装的助手迎上来,恭敬地请我们两人上游轮。

    “邵先生他们已经在船上了,行李交给我就好。”

    我们道了声谢,却完全不知在这样的场合该不该给小费。

    “这船可真大,一年多前我跟老曹乘过一次游轮,还没这个三分之一大。”阿珍提着裙摆,一边极力保持不露怯的淡定,一边偷偷打量着极致奢华的陈设。

    “嘘!说了不许再提老曹。”我白她一眼:“既然来了,就好好玩吧。不开心的别想。”

    “呦!美丽的阿珍小姐,没想到您真的会赏光来啊。”着一身白色西装的何许远远就冲着我们打招呼。绅士般弯下腰,牵起邢绮珍的手轻吻:“昨天一早您不告而别,我还以为我又没戏了呢。”

    这深深的套路一气呵成,但我却能感受到阿珍抽手的动作是很不自然的。

    “何先生说笑了,承蒙您这么青睐,阿珍哪敢不识抬举?”

    “是么?我还在担心二少一掷千金,我那点钱完全兜不住场,惹的阿珍小姐不开心呢。”

    这话说的我和阿珍同时尴尬。要知道,做这行的其中一条规矩,就是再好的姐妹也不会互问嫖资。就好比今天,邵丘扬给了我二十万,但我根本不会去问阿珍,何许给了她多少。

    “呵呵,我好像,说错话了?”何许摸了摸头,笑着岔开话题:“马上就开船了,我带你去里舱转转?这里到西陵岛要八个小时,靠岸要晚上了。这里有茶歇午餐,还有赌场和各种表演。放心,绝对不会无聊的。”

    就这样,何许将我的阿珍抢走了,只留我一人原地呆呼呼地不知该怎么办。

    “唉!等等,邵——”

    “你问二少啊?”何许回头冲我眯了眯眼:“他在房里呢。杜小姐要是想找他玩的话,劝你还是省省吧。他晕船,等下估么着会吐的什么都硬不起来,哈哈哈!”

    我:“……”

    我按照服务生的指引来到了邵丘扬所在的头号豪华舱。

    眼前的他换上了舒适的棉布衬衫,坐在靠窗的单人椅上。凝着眉头望一望无际的海,手边一盏轻巧的高脚杯里,暗红的酒色波光粼粼。

    我想,他肯同意让我进来,应该并不像何许这家伙描述的那般窘困。

    “你可以跟他们出去玩。”男人只转过脸来看了我一眼,旋即又沉浸回自己的思维王国。

    “不用了,我……不大喜欢玩。”我回答。

    他没再说什么,只把酒杯凑在口边,轻轻一抿。双唇染上淡淡的赤色,平添了几分凉薄。见我站在原地不动,又俯身从椅架低下拽出红酒瓶,又倒了一杯递给我:“尝尝?”

    我没有拒绝,起身坐到他对面,端起酒杯啄了一小口。

    这等位品高端的红酒可不是一般超市或酒桌上能染指得到的,入口清醇不腻,回味品淡幽香。我吐出粉红的舌头试了试,瞄了眼瓶身上的logo。

    “这是邵先生自家出产的红酒?”

    “你认得?”

    “五六年前,我陪父亲出席一个颁奖会的时候……宴会上尝到过。”

    “那时你还未成年吧,禁止饮酒。”邵丘扬轻笑一声。

    “我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只是长得……”我低下头,小声说:“长得比较小。”

    我圆脸,皮肤白,个子小小的,四肢长且瘦。否则也没办法跳那种飞来撑去的钢管舞。所以若是穿上校服戴上眼镜,的确是可以混学生流。但事实上,我早已不年轻了。

    再抿一口红酒,我轻轻咋了下唇:“这一款,比上次尝的更好。”

    “那是自然。”邵丘扬站起身来,双手扶住船杆背对我:“一个家族传统企业,若是五六年来还没有质量突破,早就死的尸骨无存了。”

    船已行了一个多钟头,海鸥闹心地窜来窜去,小岛成群过眼烟。

    我站在邵丘扬身边,海风掠过他的衣角吹乱我的长发,一片心境豁然敞开。他突然就用端着酒杯的手臂指住远方的一片扩地滩涂:“看见没?就这块地以东,有一片占地八百公里的开发腹地名叫青樊湾。我要拿下它,打造全国最大最豪华的葡萄酒庄。就像电影《漫步云端》里的唯美画面——”

    他顿住了,神情里恍然装住一片幽散的云,慢慢放下手臂。

    “可笑,我竟会跟一个伎女说这些……”

    我不置可否,轻轻取下他的空酒杯送去洗手间的水槽。我说:“桃姐曾说过,伎女是这世上最符合供求市场关系的职业。因为男人有太多想得到而无法得到的慰藉,只能从伎女身上体验。

    您可以把您的商业畅想,事业蓝图,雄心壮志统统讲给我听。我读过书,听得懂……”

    “不必,”邵丘扬扯开衬衫领口,转身压着我进了里舱:“慰藉男人最好的方式,可以用你最擅长的。”

019 赌场上的女人() 
完事以后他去洗澡,我则逆来顺受地蹲在地上收拾一片狼藉的杂物。瞄了一眼窗外海阔天空的豁朗,心思倍觉讽刺。

    看山看水看夕阳的陪游,谁有那么多闲工夫跟你探讨人生?终究不过是伎女与嫖客的肉体碰撞。

    邵丘扬洗完澡出来了,叫我换上昨天的礼服,说要带我出去。

    香槟色的抹胸长宽曳地裙,雪白真毛皮披肩。鞋子是我自己的,反正也露不出来,唯有那一款不上档次的山寨手提包略显捉襟见肘。我暗叫失策,应该跟阿珍那拿一个过来充场面的。

    邵丘扬打量我几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推开舱门出去的时候,他刻意弯了下臂肘。我知趣,赶紧凑上去挎好。

    明明身体都已经融入过那么紧密的距离,却依然找不到自然而然地相依相拥——我想,逢场作戏就是矫情。

    从头等舱下到船底仓的娱乐区,邵丘扬先把我带进了赌场。

    十几张桌设立各类赌局,老虎机和酒吧台参差林立,中央是个大大的圆舞高台,一个身着热辣的舞娘正在跟着音乐的节拍跳桑巴。

    跻身入人群,我远远就看到第三个牌桌边,正依在何许身上的阿珍。两人貌似赌得high呢!

    “嘿!这边,这边!”何许冲着邵丘扬招手,迫不及待地起身让位:“交给你啦!我玩这个不顺溜。本想算二十一点吧,三两局就叫人拉黑了,唉。”

    之前我听邵丘扬无意中提到过一次,说何许的智商有172,刚刚在哥伦比亚大学取得博士学位。光澳门和拉斯维加斯,就已经有十几个赌场禁止他入内了。

    说着,何许将面前的筹码推到邵丘扬这儿,拖着阿珍跑去玩其他新鲜了。

    错身而过,我与阿珍对视而无言。

    其实我们做姐妹的,遇到同游同陪这种事其实也是难免。只要这两个男的不会变态到非要玩双飞,还不至于尴尬得太过火。

    “会玩么?”码好分牌,邵丘扬拉我坐定在他左侧。

    我摇摇头。

    夜如澜里也是有小型赌场的,但是桃姐做生意狡兔三窟,一般不敢明目张胆地起庄。

    “没关系,随便押。”邵丘扬挽起袖子,扶着我的手轻轻翻开底牌。

    我咬着唇,心想该不会就是看扑克牌比大小吧。结果手一抖,一排筹码全推倒了!

    “啊呀,我……我……”

    就算再没见过世面,我也晓得那筹码上的数字是实打实的金钱值,这一巴掌少说推出去个十万八万的!

    “哟,二少好大手笔。带了新欢出来溜,总得端得大方些是吧?”

    坐在右手边的女人穿着一件雪白的低胸礼服,火红色丝巾披氅。纤长的指甲翻了翻自己的牌面,阴阳怪气地往我身上瞄着:“落定离手哦,小妹妹懂规矩吧?”

    “不劳大表姐费心了,我带来的女人,自是会调教。”

    邵丘扬径自点了一支雪茄,弹了弹烟灰,打了个响指,示意荷官派牌。

    而这一伸手,之前受伤时包扎未拆的纱布就从袖口里露了出来。红披肩的女人不由地掩口嗤笑:“呵呵,二少还是这幅小孩子脾气。这才几天啊,听说那会儿是又喝醉又自残的,故意让我们家Jenny心疼来的吧?”

020 唇枪舌剑() 
“你想多了,只是被狗咬了一口。”邵丘扬轻掀我茫然紧攥的纸牌,面无表情地回答。

    “呵呵呵,那就好。我们Jenny一向事业为重。这太过幼稚的行为,只能让她的心越来越远哩。”

    我捏着纸牌的手有点颤抖,压根不敢抬头与这个满嘴喷火药的女人对视。

    “不过听说邵家的二少爷千里迢迢回T市,也是为了做成一番大事业的嘛。对后海青樊湾的那一块地,可是势在必得哟?”

    “只要大表姐不搅局,敝人还是有点信心的。”邵丘扬翻开牌面,两对S,两对A。

    说实话我眼睛都有点花了,这样牛逼的逆转就跟出老千似的!

    “不好意思了大表姐,一上来就吃你。”

    ‘大表姐’脸色一红一白,气急败坏地点完筹码,用不大不小地声音嘟囔道:“得意什么啊,不过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以为回来拍块地就能纨绔翻身当皇帝了啊?也难怪我们家Jenny瞧不上你。”

    “就是啊,人家齐大先生手里的青樊湾可是祖产,交给谁开发那可是要慎重考虑的。这次宴会去那么多商界人士,怎么也轮不到便宜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吧。”

    “依我看啊,还是房产大商曹先生的胜算最大。某些年轻人啊,还是乖乖回家里先弄清楚葡萄藤往哪边长,再学人家做生意吧。”

    这陶大表姐身边一左一右的还有两个年轻男人,一看就是她一伙的,这会儿一唱一和的气氛可就呛起人了。

    我以为以邵丘扬的心性怎么也得砸一盘腥风血雨出来。可是他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将赢来的筹码收罗好,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塞进了我的胸脯!

    “大表姐,各位失陪了,你们慢慢玩。”

    “哈?”那女人呼一声就跳了起来:“什么意思啊?刚赢了钱就想走啊?二少你可太不地道了。”

    邵丘扬微笑着挥了挥手:“抱歉,这儿有人放屁不打招呼,实在熏得头疼。”

    女人脸色青了青,旋即不甘示弱地大笑:“二少真会说笑,什么气味熏得头疼啊?只怕是你身边这位美女的山寨爱马仕散发的劣质皮革吧!”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早就从之前的剑拔弩张里看出这女人的来者不善,我已经很小心地不要吸引她注意,不了还是惹火上身了!

    还好邵丘扬机敏的反应简直堪比脑力大战。他不气不恼,只抬手轻轻拍了拍我胸脯里鼓鼓囊囊的筹码,不徐不疾地对我说:“还不快谢谢大表姐?”

    “啊?”我一脸懵逼。

    “我们七月是该多谢大表姐慷慨,这几个小钱刚好够给你买个新提包,想要什么样的,等下去免税舱随便挑。”

    就这样,邵丘扬搂着我的腰,在这一轮不出胜负的硝烟中高调退场。

    回到内舱套房后,那男人扳住脸孔,摘下西装外套往沙发上一掼。

    我知他心里自是有千般不爽万般恼怒,不敢多说一个字,只弯腰去收整衣物准备往墙上挂——

    我想我大概是天性里有当怨妇受虐的潜质,就这样无关痛痒的一个小动作,竟还是换来了邵丘扬不轻不重的一个巴掌!

    “没钱买可以问我要,下次再敢带这种山寨货出来给我丢人,我就宰了你!”

021 你还玩得动么?() 
这一巴掌其实并不痛,也没能扇出我的眼泪。

    揉了揉脸颊,我把掉在地上的衣服拾起来挂好。背对着他说:“邵先生,我想我们不会有下一次了吧。要不是因为阿珍与何先生那么巧地凑在一起,我……。”

    “杜七月你嚣张得可以啊。”邵丘扬捏住我的肩膀将我扳过来,用力咚在舱板上:“是不是觉得,今天听到了不少有趣的事?就算是了解我这个人了!”

    “我没这么想过……”扭开下颌,我低声说。

    “没有最好。别人一旦给你些方向,就迫不及待地敞开心扉。你以为那叫坦诚,其实只是寂寞。”邵丘扬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灌进苦涩的鸡汤。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如果不是他突然转过脸捂着口冲进洗手间,我甚至会觉得这样的气氛也不错。

    听到里面几声尴尬的干呕,我才意识到之前何许说他会晕船的事,应该不完全是开玩笑?

    “邵先生!您没事吧!”我敲门问。

    哗哗的水声传来,男人的声音有些疲惫:“去隔壁何许那拿点晕船药来。”

    我哦了一声,匆匆出去。

    可是刚一来到隔壁舱门口,我便红着脸退却了。春潮带浪的婉转呻吟一波一波袭来,简直比游轮的颠簸还夸张。

    我叹了口气,摇摇脑袋不去想阿珍那张销魂妩媚的脸,太熟悉的人总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等再回到邵丘扬的房间时,他已经从洗手间里出来了。靠在床边的躺椅上,闭着眼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递了一杯饮料过去,吞吞吐吐地表示说隔壁有点不方便,试试这个吧。

    他像个闹生病的小孩子,厌恶地推开我手里的杯子:“这什么东西?”

    “你试试看,这是柠檬苏打水兑的可乐糖浆,能很好地缓解眩晕呕吐。”

    邵丘扬的眼神突然沉了一下,支起身子端住杯子:“你怎么知道这个偏方?”

    我说我从小就学跳舞,尤其是芭蕾基本功的时候,你可知一天要转多少个圈?吃药对身体发育不好,于是我们都喝这个偏方。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把杯子凑到口边抿了一下,皱着眉说:“应该再放几颗杨梅的,效果会更好。”

    我点点头,说以前应季的时候,我爸会买好多新鲜的杨梅,用蜜糖浸着。可惜我常常等不到浸好,一到夜里就嘴馋。偷偷掀开罐子,用小勺挖一个挖两个的。还把核吐进去,气得我爸追着我满校园打。

    “你爸知道你做这个么?”

    邵丘扬真是个残忍的男人,刀子永远能补得又快又狠。

    我像吃了苍蝇一样顿时掐住喉管的呼吸,一切美好的回忆戛然而止。

    “我爸去世四年了。”我垂下头:“用一只塑料袋套着面部窒息式自杀。我到现在,也想不通是为什么。别人都说,他是个天才。正是因为太过洒脱和超然,才会对生死那么轻描淡写地逾越。”

    “你母亲呢?”

    我摇头,说我爸不是我亲爸。

    “我五岁那年,他和一些上山助教的老师来到我们村采风,住了又一个多月。偶然在河边看到洗衣服的我。他闲来无事吹了曲口琴,我就在那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然后他就说看好这孩子的天赋,并找我父母去商量。那时我亲生父母要把我卖给隔壁村老头家的瞎眼儿子当童养媳,于是我爸用八千块把我赎下来了。从此,我跟他回了大城市,跟他姓杜。

    他那时只是华菱的代课音乐老师,八千块是他全部的积蓄了。”

    “你的故事还真挺适合讲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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