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得早,不如爱的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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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得早,不如爱的刚刚好-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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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邵丘扬踩了刹车,目送着前面穿斑马线的老奶奶悠悠地过去:“等一会儿,你要带着你的现男友去看望你的前夫,然后顺便遇到你的前男友去看望他的前前女友。

    现在就只有这四十几分钟的车程,你能不能陪我好好待一会?就……我们两个。”

    我同意了,然后满怀着一百二十分的歉疚,给梁希哲发了条微信。

    我说真对不起。我和邵丘扬有点事情要讲,你先去福利院等我吧。我们过去汇合。

    梁希哲很快回复了,他说好,他要是先到的话就想去跟石东聊一聊。

    路上,邵丘扬平静地给我讲了他和陶艺琳的事,就像上一次——我平静地叙述石东的事一样。

    “我从没碰过她,因为她在刚上大学的时候就加入教会社团。哪里崇尚与圣经新旧约相关的一系列什么狗屁涤洁身心的方式,其中有一条就是——婚姻完成之前,女子要保持纯粹的圣洁贞操。

    说白了,她就是用禁欲的借口据我千里。”

    我说哦,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话题过于私密露骨。我耳朵里听着,心里其实还是拒绝的。

    “我真的从来没想过,她还有这样的过去。”

    “哦,所以……”

    “没有所以,只是觉得世事太讽刺。”邵丘扬把车停在红灯前,整个人往后靠在车座上:“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会觉得是自己的责任。谁也不能拯救别人的人生,只能选择最舒服最值得的方式,或相遇或离开。所以杜七月,我一直都在对你说,我知道我想要什么。”

    “邵丘扬,你是在告诉我,事到如今你依然不愿放弃我,我应该荣幸,应该感恩戴德是么!”我秉不住鼻子里的酸,却是强摒着倔强不愿在他面前流泪了。

    身后的车子鸣叫不停,早已变绿的信号,却被邵丘扬彻彻底底忽略在脸侧的死角处——他挣脱了安全带,扑上来狠狠地吻我。

    像打劫一样突然,令我错愕不已。

    “没有。我没有要求你做什么,想什么,决定什么。”邵丘扬轻轻放开我,目光渐渐拉高,但唇瓣始终若即若离地碰着:“但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怎么办?”

    “邵丘扬你就是个无赖!”我狠狠叨了他一下,他逃得挺快。

    就好像打人一下没打着,还把腰闪了的小屁孩一样委屈。我差点就哭出来了。

    “七月,我忘不了你怎么办?”大掌抚上我的脸颊,邵丘扬撑起上半身,授予我这样痴恋的一句告白。

    我把头转向另一侧,胸口随着紧张的呼吸起起伏伏。

    后来我说:“邵丘扬,我们之所以分开,不是因为一句话,一个矛盾或误会。”

    “我知道。”

    “所以。我就是想告诉你一下,没别的意思。”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伸手扳了扳的的肩。此时他双腿贴压在我身上,狭小的车子里,两人扭得像个罐头。

    在一片怨声载道,甚至扬言要报警砸车的谩骂声中,邵丘扬终于把车子开出了路口。

    我理了理衣服和发梢,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却丝毫不客气地滋生了羞耻感。

    我说邵丘扬,你这样子太没公德心了。

    “用得罪一马路人的代价,来告诉你我的心意,我不觉得很亏。”

    “你就撩吧……。”我恨恨地说。

    “七月,我以为你会明白。我不跟你在一起并不是因为我还想跟她在一起。只是在我没有办法完全对她放下旧情之前,我给你的一切承诺都是可恶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请求你。在我没有资格守在你身边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生病,也不要受伤……”

    我轻轻哼了一声不冷不热的嘲弄,邵丘扬,你的意思是让我等你咯?

    “等不等我,是取决于你爱不爱我,并不在于我要不要求。遇到好男人,随便。但我不承诺日后不去破坏——别跟我说我不要脸,你第一天认识我么?自己看着办吧。到了。”

    “你!”我狠狠拉下安全带跳下来。我说邵丘扬,进了这个疗养院,我去看我前夫,你去见你的前女友。从这一刻……。到下一刻我想你的时候,咱们别再见面了!

    我直接去了石东的主治大夫那里,梁希哲竟然比我到得早,这会儿已经聊了几分钟了。

    大夫告诉我们,石东现在的情况要比刚刚清醒那一阵好些。但记忆方面还是没能完全恢复,有时候依然伴有突发性攻击的暴躁行为。建议我们问话时间不要太长。

    隔着玻璃往里面看,石东比上回见到的样子还憔悴,大概是镇定剂打多了。人的各项机能反应也开始变得迟钝。

    此时他侧依着床边,年迈的老母亲正在给他喂饭。

    他的手是很灵活的,偶尔一个不耐烦,推的老人狼狈不堪。

    梁希哲问我还会难受么?我说当然,就算是陌生人沦落到这个地步,我也会唏嘘不已。

    “我准备了些问题,跟他简单聊几句就好,他见了你会不会激动?要么你——”

    我摇摇头说我没事,什么阶段的石东我都对付过。怕个球啊?

    这时候石妈妈出来了,端着盆子和换洗的衣物,一脸隐忍的麻木。

    认出了我。她眼里的光一下子就被点亮了:“七月啊!”

    “阿姨。”我冲她点点头。

    “谢谢你上回给我们的医药费,真的,我本打算这个月底就把他带回老家的,那么些钱也够我们下半辈子用了。七月,是我们阿东——”

    “啊?”当时我听说邵丘扬停了医药费后,倾其所有地拿了三万块出来,本想让石东在早期接受一下治疗。什么叫那么多钱?

    “就上个礼拜,有人带了两百多万过来,说是你捎的,让我们回老家去过日子。这都是红赤赤的现金啊,吓得我都不敢一个人去银行存——”

    我心里不由得呵呵了一声,又是这个傲娇的傻逼吧。

    “阿姨,我带着梁警官过来,有些以前的事想问问阿东。”我不想多说寒暄的废话了,直入正题。

    “那,那你们聊,我出去把衣服洗洗。那个,七月啊。我们阿东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的,你……你们稍微当心点,不行就叫医生哈。”

    我看了一眼老人手臂上的抓痕,新的旧的血迹斑斑的。唉,养个石东可比养猫惨多了——哎呀糟了。我的猫!

    就这么跑出来了,好像只加了一天份的水和食,算了算了,今晚就回去,饿一顿又不会怎么样!

    “七月!”石东一看到我,立刻就来了精神:“你好不好?你怎么……怎么一直都不来看我了?”

    “我很好。”我还是有些抗拒的,从一进门,那些不良的记忆就像漩涡一样吞噬着我,所有的旧伤都会跟着泛滥。我半身靠在梁希哲后面,倚着墙,不太愿意接近他。

    “我妈妈跟我说了好多我们的事。七月,我真的做了好多混蛋的事么!如果真是那样,我宁愿去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们抓的是你!”

    他在说什么?他明明就不记得后面这几年的事,又在为什么而忏悔呢?

    “你不用急着去死,你还要活好长时间呢。”我惨笑着摇摇头:“以后,有的是时光慢慢想起来。唉,你别起来了!我和梁警官过来问几句话,问完就走。”他的身板摇摇晃晃,似乎要从床上翻起来。我怕他掉下来,于是下意识上前扶了一下。他一下子就把我抱住了,扑在我肩上就哭。

    我认识石东那么多年,从来没见他流过一滴泪。这孩子就像是越打越茁壮的仙人掌,从社会的最底层站了起来,本来——应该会有个不错的天空的。

    我们之间没缘分,他和未来之间,也没缘分。

    我拍拍他的背,像哄孩子一样把他按住他:“好了好了,我们先说话好么?”

    石东点点头,却不肯放开我的手。看了一眼身旁的梁希哲,眉头挑了挑:“你是警察吧?”

    “对,我当年就负责你们的案子。但是事发后你重伤昏迷了好久,失踪都没能把当初的细节说清楚。后来知道你因为头部受创而失忆了,现在,是不是想起来了很多事?”

    “我——”石东突然就挺直的腰背,脸颊因激动而抽搐!

    “别急,我们慢慢说。”

    梁希哲安抚他:“你先想想看,当初七月被人绑架后,你到底是怎么知道七月藏身在哪的?是谁告诉你,要去旧仓库的?杜老师么?”

    其实这个细节我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出事后,我爸爸的解释是,对方把我绑架并跟我爸勒索一百万,我爸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情急之下找石东商量,他在道儿上路子广,可能不知道怎么就打听到了那伙人,找到了七月。

    可是现在想想,我爸的说法好像怎么都不太通啊。

    “梁警官,”石东抽了抽鼻翼:“我自首。七月,我混蛋。我跟绑架你的人,其实都是一伙的。这件事,本来是个意外……”

065 我会帮你,救她出来() 
我开始回忆,回忆那段被我称之为无数噩梦起源的仲夏之夜。

    那些绑匪将我带到废弃的仓库中,一片黑暗夺去了我对时间概念的基本认知。

    当石东出现在我面前,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割开我手上的绳索时,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他没有给我扑到他怀里诉说恐惧的机会,而是让我跑。

    “七月!别管我,快跑!”

    身后的铁门咣当一声,隔开阴阳一样决绝,那是石东给我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我跑出巷子,跑进街道,跑入警车呼啸的尘埃飞扬里,跑到我爸宽厚的肩膀上——

    却忘了回头去听听,仓库里血肉模糊的真相。

    “石东,你,你在说什么?是你……绑架了我?”我抓开石东的手,解放了自己的衣袖。

    “我不知道是你,七月。我们那一票兄弟帮人家跑运输,什么……什么事都做的。我赶到仓库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女孩是你!”

    倒吸一口冷气,我说石东,你不是跟别人合作开的物流公司么?

    你起早贪黑地在外面忙,信誓旦旦地说攒够了钱就跟我结婚?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石东告诉我,他们帮别人走货。有时候是少量毒品,有时候也有些女孩。

    上家是谁并不很清楚,只记得每次接头的人都不一样。

    “那天我回来,老大跟我说货在仓库里,我去的时候就是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是你。”

    “你的老大是谁?”梁希哲一边听一边记录:“当时七月的口供提到说,绑架她的是三个人。其中两个都听另一个的话,现在这三个人你能想起来么?”

    “老大叫毛振三。剩下的一个叫赖锋,一个叫皮牛。”

    “说真名。”

    “这就是真名。”石东说这几个人都是赖洪文手下的。自己也是第一次见他们。

    赖洪文?我不由地打了个激灵,看了看身边同我一样震惊的梁希哲。

    那不就是与红龙帮虎爷分庭而治,变态又凶残的大毒枭么?

    “文哥的背景深似水,而我当时就只想着多赚点钱,是不敢随便就踏进去。所以核心的事他们也不给我知道,就只是用我跑跑货,按次拿提成。

    所以当我发现七月你的时候,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说服他们把你救出来。但他们根本不可能听我这个小喽啰的话,我就只能硬来了。后来……七月你没事吧?没有受伤吧?”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曾经许诺要让我过上好日子的傻小子,就是用这么伤天害理的方式来让我愧疚了整整四年。我无法给讽刺的命运一个释怀的微笑。只能退到墙角流泪。

    我说石东,我没办法原谅你。

    为我曾经软弱不堪的抉择,也为我今后高枕无忧的良心。

    “七月,可我真的不知道是你啊!我愿意伏法认罪,你会等我么!”

    “你怎么就不明白!这和我根本就没关系!”我提高了八度的嗓音,推开梁希哲意图扶我的手臂:“四年过去了,

    我曾以为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扭曲和不甘的心理。但今天才明白,你道德的底线和是非的观念本来就是无知而浅薄的!”

    “所以你第一次失忆,忘记了自己是个魔鬼。现在你第二次失忆,又忘记了自己是匹豺狼。但是石东,你根本就是个垃圾!”

    “七月……”石东的脸色一点点渐变着褪去最后的血色,他开始发抖,开始抽搐:“不可能的!七月我绝对不会伤害你,这件事真的只是意外啊!”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刺激他,但真相的残酷程度让我很难用理智控场。这会儿石东明显发病,场面开始失控。梁希哲一手护着我一手迫不及待去按铃。

    医护人员到位,一针镇定剂进去,好像把他弄死了一样。

    我双膝一软,虚脱地跪倒下去。泪水纵横着脸颊,双手紧紧攥住梁希哲的肩。

    “七月。七月你没事吧?”梁希哲扶着我出去,在自动贩卖机里帮我取来一瓶水。

    我颤抖不已,连盖子也拧不开。我说梁希哲,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好害怕?如果石东说的是真的,那我爸说的——不就都是假的了?

    明明是有人故意绑架了我,为着更加不得而知的恐怖目的。但我爸爸却对你们说了谎,谎称他找了石东,谎称对方勒索了赎金。

    “那么到底是谁要绑架我,是谁跟我有这么大的仇,究竟是为什么啊!”

    我想不明白。我与父亲一向安分守己。从来不曾得罪过任何人。

    按照石东的说法,他们走货都是有两条缝对接的,所以根本不可能是从大街上随便就抓个女的来卖掉!这一切根本就是有目的有预谋的!

    “七月,你先冷静点。”梁希哲安慰我:“今天一点不白来,至少从石东这里挖出了赖洪文的线索。看来这些混蛋们的联系网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广泛。我会等石东醒来,再好好跟他谈一谈。当时那三个绑匪应该会是案子的突破口,等我回去就向局里上报。

    以不打草惊蛇的方式,看看能不能把这几个小喽啰从赖洪文那边揪出来。”

    “我也……我也要跟你一起,我要知道真相。”我坚持着说。

    “算了七月,大夫也说石东的状况不稳定。他现在不记得之后的事,记忆还停留在四年前。你陪在这儿,他只会无休止地纠缠。不如让我一个人严肃一下问询,效果反而更好。

    要不……你先跟邵丘扬回去吧?”

    “你——”

    梁希哲说他又不傻,看得出来我们两个人的感情还在。

    “我首先是警察,这次跟你来S市是有任务的,虽然——期待了好久能跟你单独相处这么长时间,但我知道现在怎么做对你最好。听话,先回去吧。”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我说我不进去了,但我不会跟邵丘扬回去的。

    他可是专门来看他前女友的,呵呵。难道我屁颠屁颠跑过去说,我好怕怕,你送我回家吧好不好?

    “那你,要么到楼下的大厅等我吧。”梁希哲看看表:“大夫说镇定剂一小时左右就能醒,我在这儿看着他。”

    深吸一口气,我说梁希哲谢谢你,晚上回去我请你吃饭。

    “那我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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