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的又怎样!在我家至少不会挨打!”
“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将来我当了相爷竹枝就是我的心腹!荣华富贵!”
“吃那么多苦干什么!当苦瓜王子么!荣华富贵怎么比得上一家和乐融融!”
两人互不相让的互瞪,谁都不甘落后。
竹枝心中着急,都是他太忘乎所以了。见到天枫哥就把少爷忘了。这下可怎么办!
竹枝拉拉天枫的衣角,“天枫哥,少爷,别吵了。是我不对。”
“六儿你别担心。看我给他好看!”天枫摆出他爹教他的落枫十六步的起式。他可是凭着这招打跑了不少欺负小六的混混!
日春竹不屑,“也不知道是谁给谁好看。”然后也摆出师傅教他的接花十二掌的起式。他可是凭着这招打败了院里的侍卫!
“呀——”两人同时向对方冲过去。虽然还是孩子但不愧苦练过倒是打得有模有样的。只有竹枝在一旁急得团团转,突然想到一个办法然后快速向内院跑去。
后院的一房内,两人坐着笑谈,只是一个粗布麻衣,一个绫罗绸缎,但两人眼中都是满溢的幸福。
“佩玲,你最近似乎又胖了?”说话的是粗布麻衣的妇人,细细打量着笑得极甜的闺中好友。
“珊夷,你在笑话我!你不也是么。你看看你的腰身,哪儿还找得到腰啊!”佩玲嗔道。
珊夷笑着摸摸肚子,“我们这一胎怀的时间也是一起的。生的时候时间也差不多。”
佩玲叹气,“就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珊夷打趣道:“怎么,你也想来一个指腹为婚?”
“不行么?当年怀第一胎的时候我就有这意思了。可是你哥偏要说不妥。”
珊夷莞尔,“没错啊!你看哥哥果然算的挺准。否则今日难道要让春竹和枫儿成婚?”原来,这两人便是天枫和日春竹的娘亲。
佩玲笑道:“有时我常常会想,你哥要是那天不当官了改作算命,那一定也是铁嘴神算。”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什么铁嘴神算?”温煦如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俩人对视一笑。
自门口走进来两人,一人身着官府,风流倜傥,宛若成年后的日春竹;一人身背一剑粗布麻衣,粗狂凶煞,一身江湖气息宛若成年后的天枫。正是日春竹和天枫的父亲,日风清和天洛。
佩玲笑着看向自家丈夫,女儿态尽露,“在说你呢!”
“我们说,哥哥若是去摆摊算命,定然一算一个准。”珊夷笑着起身,天洛立刻扶住,珊夷甜蜜一笑,握住手下粗糙的手掌。
日风清失笑摇头,“你们啊!”无奈之中尽是宠溺。
“不好了——”急切的呼喊从门外传来,四人齐齐看去却是跑得满头大汗的竹枝。
佩玲连忙起身,皱眉问:“怎么了?是不是少爷……”
“少爷……和,和天枫哥打起来了!”
四人一听,下一刻佩玲和珊夷满眼怒气,“你说什么?”
竹枝见此怕得发抖以为自己要被打了,结果两人飞一般出了院。
“这两人!”日风清无奈摇头,对天洛道:“我们也赶紧过去吧。”
“嗯。”说完人影也不见了。
唯一不会武功的丞相大人:……
第十章 人不轻狂妄少年()
后门处已经有不少下人在围观。有人认出其中一个是小少爷,思索着要不要上前阻止,可看两人抱成团滚来滚去实在不知从那里下手才好……
日春竹看准时机一掌过去,天枫看了个明白也伸掌一击,两人借力跳起来分开正要再打过去,一只耳朵被人提了起来。两人正要骂,却听到了两个声音,
“臭小子!居然敢打架!”佩玲和珊夷两人各自揪着自家儿子的耳朵,“记不得今天你娘我说的话了!”
在场的观众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夫人和这位妇人无论是出手的速度还是说话的语气、速度,还有神情几乎一模一样。难道是姐妹?
日春竹和天枫同样不甘心的撇嘴,
“记得,今天是阿爹的生辰要乖乖不能惹事。”
“记得,今天是伯父的生辰要乖乖不能惹事。”
听到对方的声音两人皆是一愣,继而怒目。
在场顿时震惊,你们确定不是事前排练过?
珊夷和佩玲气愤,“你记得还……”手中力道忍不住要加大,一只掌心粗糙的手阻止了他们。
当不会武功的相爷赶到,事情已经圆满解决。听到下人们的笑声和自家妻子、妹妹的谈话声,相爷觉得极好。看到坐在妹妹旁边如大山一般的妹婿,相爷点点头。没有找到儿子和可爱的侄子,相爷疑惑,妻子掩嘴一笑指了指他身后。
距离后门不远处有一棵极大的枣树,季节一到,微风吹过,满是枣子摇来晃去,就如同现在的他儿子和他侄子……
“噗哧!”白月卿笑得面红耳赤。
“所以你和天枫被天洛伯父吊在树上一整天?”求清依旧淡笑。
日春竹展扇一笑,英俊无双,“没错。”
天枫嘴角抽了抽,“你还挺自豪。”
日春竹一脸‘众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表情,“谁没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反正第二天你还在我家尿床了!”
天枫的脸顿时黑了,“第三天你被一直疯狗追着跑了半个城!就因为你抢了它吃了一半的鸡腿!”
日春竹怒目,“一个月后你被你爹脱了裤子在大街上打屁屁!”
天枫怒目,“第二天你还不是被你娘在大街上脱裤子打了!”
“你翘学溜到后山玩被叮成马蜂窝!丑得半个月没敢出门!”
“你抢玉儿送胡子的汤喝,结果因为过敏出了半个月的红疹!”
两人互瞪,互掀老底。忙于‘战斗’两人没有发现从头到尾都只是看着他们淡笑的求清手里拿着记录的晶石……
案桌上看着的土地公公忍不住感叹,年轻真好!
第二日一早四人就醒了。
临行前求清拿出一块食指长的香点在土地公公泥像前,说这是千年香,能够燃千年而不尽。土地乐呵呵地吸了两口目送他们离去。
四人一路向东走。
走了三个时辰,白月卿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哪怕是食用了天界的灵物延年益寿,终究是肉体凡胎。
“月卿姑娘无碍否?”求清微笑着问。白月卿摇摇头,继续走。
日春竹发现求清和白月卿落后了回头一看,白月卿气喘得厉害,白皙的脸也红通通的,这才想起来白月卿是肉体凡胎比不得他们。而且以往都是天枫在照顾白月卿,她走不动了就抱着她走,她饿了就给她不远万里找吃的,她困了就带进芥子空间休息,还总是被他取笑说是成了老妈子。如今天枫完全记不得她了,依照天枫迟钝的性子自然不会顾虑到。
天枫见日春竹也停下便问,“怎么了?”
“呃——”日春竹有些纠结,他有些私心,不想让天枫记起白月卿,更怕天枫再一次爱上白月卿。所以也不想让天枫和她过多接触。毕竟白月卿身份不俗。思虑过后他又是一愣,他又变成天枫的老妈子了!
天枫顺着日春竹的视线看向白月卿,白皙的脸上红彤彤的仿佛染了胭脂,一双大眼因为过于劳累而有些迷离,整个人看起来可人得娇嫩欲滴,天枫越看眉头越皱,眸色也有些暗了下来。日春竹见状心中着急,难道就和他想的一样?
然而天枫的话却出乎他的预料,他说:“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柔弱?”还一脸嫌弃。
日春竹:……好吧,是他想多了!
“真是!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到?想当初娘和伯母日行千里,脸不红气不喘。”
那是因为我娘和你娘都是闯荡过江湖的‘侠女’不是‘圣女’。
“春月表妹也是,深养闺中依旧不失伯母之姿。”
那是因为春月表面上是被深养闺中,其实是被你伯母关到深山里习武,没练成不能出山。所以才能不失‘伯母之姿’。
“玉儿、桐月姐……”吧啦吧啦列举了一堆例子,好似随便拉出一个都能把白月卿比下去。
那是因为她们都去过你娘开的武馆……
日春竹默默听着,暗暗和未失忆前的天枫比较一番。
以前,‘月卿,你累了。我抱你走吧!’说着就会把白月卿横抱起,白月卿定然羞涩的欲迎还拒一番,然后天枫坚决说愿意为其付出所有等等。
而现在,一脸嫌弃……
当然这是日春竹臆想过度,白月卿羞涩是有但没有欲迎还拒。而天枫……似乎没有臆想过度。
“真是!”闻言日春竹见天枫走过去正想开口就听天枫说,“我抱你走吧。”
白月卿一愣,似是回忆起什么,热泪盈眶,然而还没等热泪出眶,整个人就腾空起来让她吓得倒吸一口气。
不过……感觉好像怪怪的?
日春竹:……
一脸淡笑的求清:……
回过神的白月卿:……
天枫一脸正色道:“这样就行了!走吧!”然后大步向前走宛若积极向上的三好青年,如果能忽略肩上像米袋一样的绝色美女的话……
夜晚,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城中的客栈。
“呜!”白月卿面色惨白的呕吐,虽然什么都吐不出但胃里止不住的翻滚。
一杯热水递来,“你还好吧?”求清淡笑着问。
白月卿摇头,接过热水喝了几口,胃终于好了些,“多谢。”
求清点头,“那么早些休息。”然后出门,关门之后还在房门角落贴上符纸。
隔壁厢房
“没想到她体质居然这么弱。”天枫一脸不爽的坐在椅子上,
旁边的日春竹无奈,“人家是女孩子,你这么做任谁都受不了。”
“阿琼也是女孩。当年我这么抱着她满世界走,她还能睡着,怎么换她就不行了。还吐了我一身。”天枫反驳。
嘴角止不住一抽,“首先,你那不叫抱而是叫扛。其次,阿琼也能算女人?比我们三个加起来都强。”想起阿琼,日春竹心中叹气,不知道那一夜过后如何?不过按照她精明狡猾的性子应该平安无事。
“让她知道你这么说,小心她饶不了你。”求清走进来。
天枫抬眼,“怎么样?”
“可能要多休息。”
“需要大夫吗?”
天枫白了日春竹一眼,“我们是仙人,自己不就能给她看么。”
求清点头,“明日我去医馆买些药。再顾一辆马车。”
“真是麻烦。”
日春竹用手打了一拳天枫的肚子,“都是谁害的。”
天枫揉揉肚子,再次提出疑问:“我以前真的喜欢她?”
日春竹:“拜托!你都问了几遍了。”
求清:“为什么总是这么疑惑。”
天枫挠挠头,“我只是觉得她浑身上下没有值得我喜欢的地方。样子虽然长得漂亮但看着就让人提不起劲。虽然是圣女但道侣由又不一定要是圣女。而且身体这么弱——看了就觉得麻烦。”
“噗哧!”日春竹笑了起来,“感情你是想要我娘或者你娘那样的侠女啊!”
天枫脸顿时红得像煮熟的螃蟹的颜色,“要你管!”
“这样的话阿琼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么。”求清的话让两人同时看他,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求清笑着继续说:“阿琼的修为高,身体强壮,不是圣女,虽然一副懒散模样但一双眼极其犀利,让人看着就不敢没劲。”
天枫满脸惊恐仿若见到什么怪物,用颤抖的手指着求清,“你……你居然敢有这种想法!”
日春竹用力摇了摇求清,“求清!你冷静啊!那可是阿琼啊!不是别人,是阿琼啊!”
求清疑惑,“我说错什么了么?不是天枫说不喜欢那样的。不是那样的我只认识阿琼一个。”
两人一听,顿时放下心,原来是他们想多了!又想到求清居然敢有这样的想法,实在危险!立刻把手搭在求清的肩上,一脸严肃语重心长道:“求清,阿琼她可是魔族啊魔族!你是佛门的!”
“没错!佛门不会让你和她结为道侣的!”
“所以!忘了刚才的想法吧!”
“没错!”
然后两人齐喊:“听到没!”
求清一脸迷茫,但看两人一脸惊恐状,不禁点点头。不过——他为什么要和阿琼结为道侣?见两人又是重重松口气的表情,了然,原来是他们想多了!
碧玺园亭内的阿琼突然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着凉?呵呵,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那就是日春竹那家伙了!给我记着。”说完打个哈欠,继续睡。
黑暗中,一束光破空而来!然后她愣愣看着天枫,一滴热血滴到她脸上,“放心。已经……没事……”然后就倒在她的怀里,渐渐冰冷。
白月卿愕然,浑身颤抖,“天,天枫?你别,你别吓我。天枫!天枫!呜……啊——”
哭醒的白月卿心中恐慌,入眼是不熟悉的帐顶,这才想起身在客栈。白月卿哽咽,满脸泪痕,用手捂住嘴巴,任由自己大哭,慢慢把自己蜷缩起来……
第十一章 这是要发生大事的前奏?()
第二日,白月卿在正午时分醒来,起身洗漱,镜中的自己面色疲惫,双眼红肿。
正要开门,“月卿姑娘,你醒了吗?”
把门打开果然是求清,求清一笑手里端着药和饭菜。
“先喝药。”
接过药碗喝下,苦得让她皱眉。
“请用。”把饭菜推到白月卿面前。
“多谢尊者。”
求清看她眼底淡淡的乌青,“昨夜安睡否?”
白月卿的手一顿,眼中落寞哀戚,半响,“尊者,我——我是否太自私了。”
“何以有此一说?”
“我……您明明全部看在眼里,又何必我多说。”
求清莞尔,“当初枫叶岭一战后的宴会上,天枫也问了贫僧一问。”
白月卿抬头看他,依旧是淡笑的表情,不明忧喜。只是这样让人看着就觉得安心,佛祖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天枫问贫僧,究竟情为何物。”
闻言,白月卿心下黯然,是她的错吧。让一个仙人有了这样的疑惑。
“贫僧从未经历过****,因此当时踌躇良久只能想到佛经中的一段话。”
白月卿看向求清,“什么话?”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恐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当时的天枫想要的答案并不是这个,但这是贫僧唯一能给的答案。就是不知,这个答案能解姑娘心中迷茫乎。”
白月卿低下头,笑容有些虚弱,“尊者的答案是最好的。只是不能被人接受而已。而我,从未对天枫有过他对我那般的爱情。我只是依赖,明知故犯而已。到如今愧疚而生心魔也是自找的。”
“阿弥陀佛。当初的天枫如此执着,并非事后希望姑娘如此。而如今的天枫,因缘际会,放下心中执念,姑娘又何苦让自己再迷惘。”
“我明白。只是……”
“阿弥陀佛。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端庄沉厚的声音响起。
白月卿一怔,沉默中,蒼白的臉渐露痛色——失声痛哭。
窗外,阳光明媚。
天枫皱眉看着面色虚弱的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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