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心口一阵阵的抽疼。
脚步一顿,邵谦没有回头,只是握着顾歌的手在不停的用力再用力,那样猛的力道似是要将她的手骨都折断了似的,眉头皱了皱,顾歌终是什么都没说,就这样默默的忍下了。
“邵谦,你还有没有心?难道你的血都是冷的吗?你不要忘了佳宁是因为谁而死,她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如今你却这样心安理得的幸福着,你晚上做梦的时候难道就不会梦见佳宁来找你吗?”关佳音还在说着,声嘶力竭,脸上早就挂满了泪。
无论说什么,邵谦都没再说话,只是那喘息声却越来越加粗重,一直走到墓园外,神色都未见好。
“你没事吧?”侧头看着他,顾歌轻声问道。
话音落下,邵谦已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在渐行渐去的斜阳中,唇就这样吻上了她的唇,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这一次的吻显得激烈而粗暴,似乎是想从中得到一点安慰,那样急切的吻让顾歌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尤其是唇上传来的痛终是让她忍不住浑身颤了一下。
就是这一轻颤让邵谦蓦地放开了她,在看到她下唇破了一块唇皮时,那双狂乱的眸子里滑过一丝愧疚,“对不起。”
“没事。”顾歌摇了摇头,抬手轻轻的按了按那破皮的地方。
“陪我去喝一杯,好不好?”看着她,邵谦说道。
“嗯。”顾歌点了点头。
当他们上车离开后,关佳音才缓缓的从墓园里走出来,看着他们的车子,眸中的恨意更深,垂在身侧的双手更是紧紧地握成了拳状,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她却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样。
回去的路上,依然如来时那般安静,直到车子在酒吧前停车,昏暗的角落里,邵谦要了一杯威士忌,而顾歌只是要了一杯白开水,抬头看着他,他不言,她亦不语。
许久,直到一杯威士忌去了半杯,邵谦才靠向身后的沙发背,手揉捏着眉心看着很疲惫的样子,“佳宁和关佳音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可是佳宁从出生时就有先天性的心脏病,那一年高考结束后,我们一群人去野营,却不曾想却遇上了绑匪,那群人是冲着我来的,佳宁本来已经跑了,可后来她又跑回来了,我们被关了两天一夜,可是佳宁却再也没有等到人来救我们,因为在我们被绑的第二天,她就突发心脏病去世了,就死在我的身边,我的眼前,那段时间我总是会做噩梦,我的良心一直在自责。”
“我不喜欢佳宁,可是可能是自尊心在作祟吧,我也没有拒绝她,我心安理得的享受了她对我的好,因为我觉得终有一天,她会找到属于她的那个真正对的人,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我什么都不说,她也一样会离去。”
“只可惜,人生没有重演,也不会预知未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总是会梦到佳宁,后来我出了国,再之后将事业的重心放在了江城。”
顾歌只是沉默的听着,最后将他的手紧紧的握在了手中,“都过去了,那不是你的错。”轻拍着他的手,顾歌柔声说道。
没有说话,邵谦将她紧紧地拥在了怀里,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有些遗憾一旦造成便再也难以弥补。
这个下午,即使阳光明媚却注定了是让人感觉压抑的,邵谦只是喝了一杯威士忌后便没有再多喝,两个人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听着酒吧里的音乐,然后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晚上回到家后,简单的打了个招呼,邵谦便上了楼,任谁都能看得出他的心情不好。
“小歌,他又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对着儿子的背影努了努嘴,乔月珊小声问道,自从和顾歌在一起后,还是第一次从儿子的脸上看到那副表情。
“没有,妈,他没事,一会就好了。”顾歌笑着说道。
“你们去哪里了?他是不是喝酒了?”乔月珊又问,总觉得今天的儿子太奇怪了。
“下午去墓园看了一个朋友,可能是想起了很多旧事吧。”顾歌说道。
“墓园?看朋友?”乔月珊一愣,“谁啊?”
“关佳宁,好像是关佳音的妹妹。”顾歌说道。
“阿谦带你一起去的?”乔月珊看向她,本想从顾歌的身上看到什么不一样的表情,可最终她什么都没看到,顾歌还是一脸的平静。
“嗯。”顾歌点了点头。
“小歌,其实阿谦和佳宁只是……”乔月珊连忙说道,就怕顾歌多了心。
“妈,您不用解释什么,我都知道,邵谦已经给我说了。”顾歌笑笑,夫妻嘛,彼此之间就该这样坦诚才对。
“你不会生气吧?”乔月珊问道。
“没什么好生气的,不过就是个朋友而已,我哪有那么小气,妈,我先上去换衣服了,一会下来。”顾歌说道。
“好,快去吧,一会想吃什么,妈给你做。”乔月珊说道,邵家虽然也属大户人家,可是在吃饭上,乔月珊还是愿意亲力亲为,看着一大家子人吃着自己做的饭菜,心里就觉得高兴。
楼上卧室里,顾歌进门的时候,邵谦已经简单的冲了个澡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看到她进来唇角勾了勾,然后将毛巾蒙在了她的头上,“帮我擦头发。”
湿凉的感觉扑面而来,顾歌一把将毛巾扯了下来,抬头的时候,就看到邵谦已经在凳子上坐好,就等她给擦发了。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在他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顾歌没有多说什么,径自走到他身后给他擦拭起来,纤细的手指穿梭在他的发间,心突然软的一塌糊涂。
“老婆,你相信命运吗?”冷不丁的,邵谦问了这么一句。
“我是无神论者。”顾歌说道,慢条斯理的给他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
“可是我信,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坚信你是我的人。”邵谦很肯定的说道,那种一眼即是一生的感觉,他从没有在任何人身上感觉到。
“为什么?”顾歌随口问道,手下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
“我也不知道,即使后来知道了你的身份后,这种感觉依然没有变过。”
“那如果我当初没有离婚,你还会有今天这样的坚定吗?”顾歌漫不经心的说道的,待他的头发干的差不多后,将毛巾随手扔到了一旁。
下一刻,邵谦将她扯过来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你早晚会属于我,时间问题而已。”
“这么自信。”顾歌笑了。
“恩,那是肯定的。”看着她唇上那块被他之前咬破的皮,邵谦轻轻的抚了上去,“还疼吗?”
“好多了。”顾歌没说不疼,只是实事求是的说道。
“乖,下次不回了。”说完,邵谦轻轻的吻了上去,随后才说道:“有人说,2500万年是一个轮回,那个时候,今生所有的一切都将重演,那么2500万年后我一定要早早的遇见你,在所有人遇见你之前将你牢牢的护在我的怀中,免你惊扰,免你流离,让你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
听到他的话,顾歌蓦地一阵鼻酸,然后笑了起来,“傻瓜,这样的话你也信?”
“我信,因为那样证明我还可以再遇到你。”楚衍很认真的说道,搂紧她的腰紧紧的将她抱住了。
“我有那么好?”顾歌一脸俏皮的说道。
“嗯,要不我怎么会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如今我这妻奴的名声可是传出去了,所以你一定要对我好一点,也不枉我白担了一回这名声。”邵谦说道,脸不停的蹭着她的胸口,“老婆,给儿子断奶吧。”
“啊?”顾歌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他,这话题是不是也转变的有点太快了。
“有那臭小子在,我太不方便了。”邵谦嘟哝了一句,每次闻着她身上那淡淡的奶香味,他都忍不住心猿意马,尤其是看着那臭小子吃着一个还摸着一个的时候,他就觉得心里酸溜溜的,只差没喊上一句:“小子,放开她,我来。”
“流氓,你想什么呢?”顾歌瞪了他一眼,说话真是越来越不着四六了。
“我没想什么啊?”邵谦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只是在想有儿子在中间,我睡不好,随时怕压到他。怎么了?你脸怎么那么红?我看是你想多了吧?”
“我才没有。”一把捂住他的眼睛,顾歌没好气的说道,挣扎着从他的腿上下来了,“走吧,下楼帮着妈做饭去。”
“好啊,今晚想吃什么?看老公给你露一手怎么样?”换上一身浅蓝色的居家服,邵谦拉着她走了出去。
“我可不敢让你大显身手。”撇了撇嘴,顾歌说道,只因那代价实在是太过惨重了,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似乎连身上都跟着酸痛起来。
“放心吧,今晚老公绝对安分,保证不动你一根手指头。”举起手,邵谦信誓旦旦的保证。
“相信男人那张嘴还不如相信这世上有鬼,我信你?才怪。”说完,顾歌直接转身,无数惨痛的经历告诉她,千万不要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尤其是在他衣冠楚楚的时候,因为脱了那层人皮后,就只剩下禽兽了。
“老婆”,邵谦都有点哭笑不得了,他的信誉有那么差吗?
“老公,快点下来哦。”说完,凌空飞给他一个吻,顾歌率先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邵谦无奈的笑了笑,就在他刚准备离开的时候,手里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眉头微拢,他随即接了起来,“是我。”
“……”
“是吗?你们先静观其变吧,有什么事情随时向我汇报。
“……”
“嗯,小心点,别让她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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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1:踢开房门,闯入书房,她啪一声把手中的东西摔在他的面前!
“说!那个小妖精送给你这情诗和红豆是什么意思?”她双手掐着腰叫嚣着。
“夫人,冤枉,冤枉……”他一路解释哀求,可是她却充耳不闻,看到的下人们都低头忍俊不已。
小剧场2:
远方归来的他问:“我走这么久你怎么就给我写了一封信?”
她瞥了他一眼。“小女子才疏学浅,哪里能像人家那样才思敏捷天天做些情诗寄给你?就这一首我还是冥思苦想了好长时间呢!”
“这就是你做的诗?”
“是啊!”她那一双大眼睛认真的望着他点头。
“好,那我就好好的和娘子探讨探讨你的诗的含义!”
“喂,那也不用探讨到床上……”
第一百零九章 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此时,在咖啡厅的一角,许炜和关佳音正面对面的坐着,只不过关佳音的脸上一脸的妒恨,而许炜斜靠在沙发上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痞里痞气的模样。
“许炜,只要这次你能帮我搞垮邵氏,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看着他,关佳音沉声说道。
转动着手中的咖啡杯,许炜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低的笑了,“怎么了?这是因爱生恨了?”
“你不用管那么多?你只说你帮还是不帮吧?你应该知道邵氏倒了,对你也有好处,甚至比对我的好处更大。”关佳音说道,那双眸子里暗沉一片。
“我为什么要帮你?”拿起勺子在杯子里慢慢的搅拌着,许炜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你应该知道,邵氏并不若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就算我和邵谦是有点个人恩怨,可这也不足以我拿整个许氏去赌,佳音,我不是三岁小孩子,这点脑子我还是有的。”
“那你想怎么样?”看着他,关佳音问道,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握住了裙子的一角。
“做我的情人?”许炜一脸玩味的说道,端起面前的咖啡浅浅的啜了一口,一瞬间咖啡的浓香冲击了整个味蕾。
“你……”关佳音猛地抬头。
“我怎么了?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既然不愿意就算了,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这个人就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从不勉强别人做不喜欢做的事情。”说话间,许炜站了起来,“如果关小姐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等等。”见状,关佳音也站了起来,“只是那样就可以吗?”
“暂时想到的只是那样,至于以后……,你就留着以后再说吧。”手插在口袋里,许炜的唇角微微的勾起,倾身上前,食指轻佻的挑起了她的下巴,“不用急着做决定,你该知道一旦这个决定你真的下了,那你就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你应该了解我这个人,属于我的东西,哪怕我不要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关佳音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倔强的眸子看着他。
“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如果考虑好了,明天晚上就去酒店等我,至于哪家?我想你应该知道。”说完,许炜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关佳音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可是最终她只是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邵谦,顾歌,这都是你们逼我的,今天我受到的屈辱改天一定加倍还给你们。
咖啡厅里依然有轻音乐在缓缓的流淌着,听起来让人感觉很舒适,重新坐回沙发上,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关佳音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手轻轻的按在了胸口的位置,那里竟是隐隐作痛。
佳宁,你也在怪姐姐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凭什么我守了那么多年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抢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一个一个的最后都要抛弃我,不行,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窗外的霓虹灯依然在不停的闪烁着,街上行人匆匆人流如织,他们都在匆忙的行走在回家的路上吧,关佳音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窗外,没有人知道从佳宁死后,她就没有家了。
没错,她是关家的女儿,可关家又何止只有她一个孩子,别人只看到了她今天的成功和呼风唤雨,却没有看到她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可而付出的努力,在父亲那里从来都没有父女亲情,有的只是商业利益,你有能力,他自然高看你一眼,反之,亦然。
许久,她慢慢的抬起手擦拭了一下眼角,居然有一股潮湿的感觉。
流泪了吗?
看着葱白指尖那一抹水渍样的东西,她彻底的愣在了那里,随即,哑然失笑。
关佳音,你终究还是会痛,而不是到了刀枪不入的地步啊,可这又怎么样呢?就算你再痛,也一样没人怜惜你,不是吗?既然整个世界都要和你作对,那就拼个玉石俱焚又如何?
夜,静谧而安宁,房间里没有开灯,邵乐就那么静静的坐在窗前,下巴放在膝盖上,眼睛出神的看着窗外,刚才楚衍打过电话,在电话里,他的声音很兴奋,他说他将他们两个的事情告诉了他爸妈,明天一早,他爸妈就会上门里提亲。
说实话,听到这些的时候,她是恍惚的,感觉脑海里嗡嗡的响,最后就那么默然的挂断了电话。
无疑,她喜欢楚衍,但是那种喜欢却和爱情无关,当你的心里被一个人塞的满满的时候,从此你的心里就再也盛不下别人,只是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却连多看她一眼多不愿意。
脸埋在膝盖上,有泪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痛叫做无法呼吸。
时间就这样悄然而逝,新的一天来临了,在邵乐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房门被捶的“咚咚咚……”的响,那种感觉好像整扇门都要随时倒下来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