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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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宋- 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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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人的名树的影,郝仁万户这块招牌往外面一摆,除了是非得有想法的人,其他人大概就不会强出头的闹事。

    这次看报纸,心情就不同。郝仁万户就开始懒洋洋的看着那些花边新闻。大宋的报纸不仅有大量非常正经的消息,还有很多不那么不正经的消息。特别是有些报纸上面还有连环画,郝仁万户不知道这在世纪叫做‘漫画’。

    正在看,外面就有人通禀,“万户,陛下传旨!”8)

第74章 走私,大哥别笑二哥() 
    “郝仁,听说你私下贩卖钢锥?”

    听了忽必烈大汗的问题,郝仁万户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按照蒙古的规矩,郝仁这种级别的人做这点买卖可以说是完全应当。就郝仁所知,在大元这边的孛儿只斤族人各个都有自己的买卖。掌握了大量专卖权的忽必烈大汗就是其中玩的最大的一个。

    然而从郝仁所认同的汉制下,专卖权就属于皇权的一部分,皇权神圣不可侵犯,专卖权也神圣不可侵犯。听闻在大宋,便是赵氏宗亲也不敢触碰到这部分问题,他们敢如此胡来的话,也会受到惩戒。

    好多年头在郝仁万户心中快速转过,最后郝仁万户开口问道:“陛下,不知提及此事的人到底意欲如何?”

    忽必烈大汗没有立刻回答,这让郝仁感觉整个人都好了许多。忽必烈大汗责问人常见的情况是,当那人做出否定的回答时,大汗会立刻继续诘责那人。现在大汗没有继续说下去,郝仁自己判断自己所说的话是正确的。

    就最近经历的事情来看,郝仁没办法将忽必烈大汗定位成制度的坚定守护者。以一位手腕灵活的统治者来看忽必烈,朝堂上所有问题都可以归于利益斗争问题。至于郝仁是不是真的违背了专卖制度,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何有人要揭发郝仁违背了专卖制度,揭发者肯定是出于他们自己的个人理由,而不是忽必烈大汗的利益。

    君臣兼叔侄两人暂时在金殿上干耗着,最后先开口的还是忽必烈,“郝仁,自从你开始接手府兵的差事,便有众多事情处置不清,便给我少惹些事情。”

    忽必烈的话说到这里,郝仁就知道此事大概是可以过去了。若是大汗一定要追究此事,就不会这么轻易的让郝仁万户过关。不过郝仁万户并没有因此而大意,大汗将他叫来绝非是为了这么简单的问题。果然,忽必烈继续问道:“水军的事情你准备如何处置?”

    “臣以为可以先将水军解散,然后由各军统领收拢兵队。若是朝廷有差遣,直接命各统领带队。”经过昨天的长谈,郝仁已经决定采取阿合马的立场,就是让现在的模式这么继续下去。调动军队的权力在忽必烈大汗手中,大汗准备怎么询问那帮水军统领都是大汗的事情。郝仁身为孛儿只斤家的万户,想什么都掺乎进去并不容易,想逍遥快活的置身事外,那是非常容易的。

    听完了郝仁的回答,忽必烈万户答道:“如此甚好。”

    郝仁心里面也登时轻松起来,只要能够得到忽必烈大汗的认同,他也就不用担心别的什么。果然,大汗之后对郝仁的生意一字未提。

    下朝之后,右丞相阿合马就跑到郝仁家拜访,他带着心有戚戚焉的表情对郝仁说道:“万户,那些奸人平日里就一直诽谤我,没想到他们竟然敢诽谤到万户这里。”

    郝仁用并不怎么友善的眼光看了阿合马一眼,揭发郝仁贩卖钢锥的奸人绝非一个。若是只有一个人急匆匆的跑来告状,除非这人是郝经或者真金,否则的话忽必烈大汗完全没必要为这么点小事把郝仁拽出来问话,这必然是有不少奸人们之前已经告状。这些告状的奸人里面有多少是阿合马的人,郝仁万户很是怀疑。

    看见万户质疑的目光,阿合马连忙说道:“万户,这里面绝没有我的人。”

    郝仁万户哼了一声,却没有就此说什么。他问道:“我只听说有不少人都做些买卖,却不知道他们都是哪路,都做什么买卖?”既然自己已经遭到了敌人的攻击,郝仁万户觉得自己再不能这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对周围一无所知。

    阿合马立刻就眉开眼笑,郝仁万户增加一些斗争的心思,在阿合马看来是大大有利的。这位右丞相立刻就将大元此时私下买卖的山头讲述了一下。当然,所讲述的都是别人家的山头,并不会触及阿合马的山头。

    郝仁万户最初还有些气鼓鼓的,听着听着,愤怒就被讶异替代。万户知道现在大元很多人将大宋生产的民用品贩卖到大元,他没想到这种贩运已经到了令人震惊的规模。原本郝仁万户因为出售了十几匹上等蒙古马而感到有点不安,现在经过右丞相阿合马的讲述,光是去年阿合马所知的太子党里面就贩卖了超过500匹的上等马。

    听了这个数据,郝仁就忍不住把这个数字乘以二。他并不相信大元只有太子党在贩卖上等马,阿合马为首的‘财税帮’只会卖的更多。有过亲身经历之后,郝仁很清楚上等蒙古马能换到多少好东西。在蒙古贵人与大元上层赚到巨大利益的同时,大宋每年也增加了一千匹上等马。

    辛香料、布匹、纸张等消费品由大元皇帝忽必烈大汗垄断,由各家参与的都是一些他们各自的产品,主要是工具类。

    介绍了一阵,阿合马说道:“万户,那些儒臣若是都如万户这样,选了针线与锥子的买卖,我便一句也不会说。可他们偏偏不做这些买卖,做的都是直接攸关国家税收的买卖。譬如大元的农具,农具都是朝廷专营,这帮人就想着弄来贩卖。这不是在挖国家的根本么!”

    郝仁没说啥,他不知道阿合马这话是简单的叙述,还是有什么内在的含义。至少从阿合马的描述中,郝仁看得出大元大部分人对于大元农具和大宋农具的评价和他一样。郝仁没有贩卖农具,却通过走私的方式购买到大宋农具。也就是说,郝仁万户并没有支持大元货,变相的让大元少赚了不少钱。

    等阿合马讲的差不多了,郝仁说道:“右丞相,不知你可否愿意将这些给我写个出来。”

    听郝仁万户这么讲,阿合马连声应道:“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第二天,郝仁就拿到了厚厚一摞黑材料。为了避免郝仁万一出现遗失,阿合马还专门给了郝仁万户三份。希望郝仁万户能够私下告状的意图昭然若揭。

    拿着这份东西,郝仁万户觉得心里面终于安心不少。阿合马给的这些东西也不能全信,但是有这些东西在手,至少不会有无处下手的感受。

    在距离大都六百里外的济南,大宋情报局济南处的工作人员手里也有类似的名册。与郝仁万户手中的这份不同的是,大宋的走私名册包括了大元财税帮的名单。因为没有针对性对比,大元财税帮与大元太子党之间也不好说谁更不清廉一些。

    济南在德州对面的黄河南岸新建了一个惠民镇,专门针对大元来的客人销售大宋的产品。到了春天,前来这里的客人数量明显变多,民用品市场就活跃起来。

    很快,销售人员就感觉事情不太对头。最新消息就送往济南,在济南的情报处也感觉很不对头,最新来的这帮人用越来越多的蒙古马来交换商品。

    “会不会是马匹有什么问题?”这是情报处的第一反应。

    大元皇帝忽必烈严令禁止马匹出大元卖给大宋,这个政策在大元也执行的一直不错。现在怎么突然间就发生了变化么?

    “是不是蒙古那边终止了这个禁令?”处长问收集大元境内政策的干部。

    干部摇头,“没听说过有这等事。我觉得蒙古也不会敢这么做。我大宋现在比蒙古差的只有骑兵,若是蒙古大量卖马给我们,那不是上吊自杀么。”

    这个解释得到了情报处的认同,蒙古想来是不肯这么做的。

    “那些卖马的都是熟面孔么?”处长问道。

    “新来的都是生面孔,他们卖的马要么是常见的货色,要么是小马。这些人要换的倒是挺多,基本都是农具之类的东西。没有一点是消费品。”

    “口音呢?”

    “新来的都是河北口音,没有蒙古人。”

    情报交流之中,带来的是更多的疑惑。对这突如其来的卖马**,众人开始不理解这帮新出现的卖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情报局越来越觉得担心,这样的变化搞不好是要出什么大事吧。难道是蒙古人准备先在这边大卖一票,然后突然过来抢一把?又或者是马匹有什么暗伤,送来之后很快就死掉?又或者是根本没有生育能力?

    没人敢对这样的局面视若无睹,情报局除了将最新情况通报给济南战区的负责人,还给大宋情报局总局发了电报。情报总局也分析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不过总局位于杭州,大家完全不担心蒙古人会打过来。他们除了要求河南情报处配合了解之外,还要煽动情报处的人员小心谨慎,不要松弛,也不要过分紧张。

    这样的话送到山东,大概也只有安抚的作用。至少山东情报处的人员只是明白总局并没有对大家横加指责,而且知道有这么回事。在整体事件上并没让此事格外的推进。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大家很讶异。8)

第75章 多养了几匹马(上)() 
    黄河北归之后,德州再次成了黄河岸边的城市。在靠黄河的所在,有个小镇。论距离,倒是与黄河南边的那个镇子呈现一种对应模样。

    此时小镇上两边临时搭建的草棚子里面已经住满了人。每个草棚外面都有马匹,浓郁的牲口气息洋溢在能容六七匹马并排走的土路上。在街道的路头,不少人聚集在一个有土墙的大草棚外,朝晨的太阳光从草棚前面让人歇脚的天棚斜射下来,光柱子落在柜台外面晃动的那些留着发髻的男人身上。

    那些发髻男到了这里,都先向这边挤,虽然在大草棚外面就挂了价目板,这些人只是随便看看,就来到柜台前面询问。“公马十五贯,母马二十五贯,小马十贯。”柜台里的先生有气没力地回答他们。

    “什么!”发髻朋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美满的希望突然一沉,大家都呆了。

    “在去年六月里,公马不是收二十五贯元宝交钞么?”

    “别说是过去,现在来一匹好马,三十贯收也行,不要说二十五贯。”

    “哪里有跌得这样厉害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么?各处的马纷纷往这里来,我们也得挑选一下!”

    新来询问的这帮人那股子赛马的劲头顷刻在身体里荡然无存。自从大宋让黄河改道之后,突然成为黄河沿岸地区的百姓也已经习惯了。有了水,当地生活就变得好了起来。大元朝廷又开始征集府兵,加入府兵之后就能够有马,有了马之后大家就让母马生小马,或者偷偷从马场借此机会往回弄马。更令大家高兴的是,大宋也开始买马,所有周边有机会的人心思都活络起来。

    那些弄到马的,或者母马生了小马的,都想趁此机会在这里赚一笔。哪里知道临到最后,却得到并不好的消息!

    “还是不要卖的好,我们把马带回去在家里继续养吧!”从简单的心里喷出了这样的愤激的话。

    “嗤,”先生冷笑着,“你们不卖,我们就饿死了么?现在卖马的人有的是,我们买马并不是自己用,而是当种马。种马,自然是要最好的。你们不***你们有钱的人也会卖。你们弄到的马和他们一比,可差的远呢。”

    有钱人,好马,对这些人都是遥远的事情,仿佛可以不管。而不卖已经送到这里来的马,却只能作为一句愤激的话说说罢了。怎么能够不卖呢?每年的税是要缴的,之前为了买马匹,买盔甲,喂马用的饲料,借下的债是要还的。

    “我们到德州城里去卖吧。”在德州,或许有比较好的命运等候着他们,有人这么想。

    但是,先生又来了一个“嗤”,捻着稀微的短须说道:“到德州价钱更低,到其他地方也是一样。你觉得我们的价钱只对你们么?我们这价钱是对所有人。他们凭什么要卖你们的马,不就是为了收了之后卖给我们么?他们肯定要压你们的价钱,不然哪里有钱赚?”

    “到德州肯定没有好处,”同伴间也提出了驳议。“这里到德州要过两个局子,知道他们捐我们多少钱!就按他们要的捐,哪里来的现钱?”

    “先生,能不能抬高一点?”差不多是哀求的声气。

    “我们说了,我们自己不用马,收了马匹是要开马场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我们收了劣马,生出来的马驹也不会是好马。现在卖好马的越来越多,我们要这些劣马又有什么用。现在收,是因为马匹没收够,等到收够,我们便要撤摊啦。”

    “这个价钱实在太低了,我们做梦也没想到。哪里说公马卖到十五贯的,不,你先生说的,三十贯也卖过;我们想,总该比十五贯多一点吧。

    “先生,就是去年的老价钱,七块半吧。”

    “先生,种田人可怜,你们行行好心,少赚一点吧。”

    另一位先生听得厌烦,把嘴里的香烟屁股扔到街心,睁大了眼睛说:“你们嫌价钱低,不要卖好了。是你们自己来的,并没有请你们来。只管多啰嗦做什么!不买你们的,有别人的好买。你们看,又有几个人来了。”

    三四个梳着发髻的从道路上走来,发髻下面是表现着希望的酱赤的脸。他们随即加入先到的一群。斜伸下来的光柱子落在他们的破布袄的肩背上。

    “听听看,今年什么价钱。”

    “比去年都不如,只有十五贯!”伴着一副懊丧到无可奈何的神色。

    “什么!”希望犹如肥皂泡,一会儿又迸裂了三四个。

    希望的肥皂泡虽然迸裂了,带来的马可总得卖出;而且命里注定,只有卖给这一家马行。马行里有的是交钞,而破麻袄的空口袋里正需要现钱。

    在马匹的好和坏的辩论之中,在价钱的争持之下,最后交易终于成了。发髻朋友把自己带来的马交给马行,换到手的是或多或少的一叠交钞。也有至少一半的人不要交钞,他们跟着马行的人准备过河,过河之后就有宋国的镇子。里面有着大伙急需的东西。

    一批人咕噜着离开了马行,另一批人又从到了马行门前。同样地,在柜台前迸裂了希望的肥皂泡,赶走了精心照料马匹得到的快乐。同样地,把万分舍不得的马送进马行,换到了一摞摞不同面额的大元中统元宝交钞。

    有些人就散了,他们本来就是为了交钞,拿到交钞之后便赶紧走路。有些则是为了更多,便要跟着马行的人一起过河。中午刚过,马行的人便收了铺子,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有土墙的大茅草屋不顾,在拿着一些铁短筒的武伴当护送下,带了马匹和他们的箱子往南走。

    到了渡口,已经有好几艘大船在等着。马匹先被装进笼子,笼子上蒙了黑布。然后用些奇怪的家伙把整个笼子吊起,平稳的放到大船上。装好了马之后,才让上人。最后大船启动,向着黄河南岸缓缓驶去。

第76章 多养了几匹马(下)() 
    下午开始渡河,发髻朋友很少乘船,各个紧拽着身边能稳住身形的东西,一动都不敢动。到了对面惠民镇已经是傍晚。那些晕船的先被抬下去,之后才是这帮没晕的客人。好在这边的也有些屋子,凡是过来买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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