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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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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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这里毕竟是边陲小城,怎么能跟京城比?今日能开眼界也是托了五皇子殿下的福!”

    贺林晚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转眼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卖花灯的摊位上有不少好看的花灯,想到要给卫氏挑一对便道:“我们去那边看看。”

    春晓在京城的时候也见识过京城的火龙灯,所以看了几眼之后就不再感兴趣了,听了贺林晚的话连忙点头。

    转头却见小虎子已经被另一头的一个卖烤肉的摊位的吆喝声吸引了注意力。

    贺林晚只有吩咐两个小厮跟着小虎子去买烤肉,还叮嘱他道:“吃饱了就回来,不要乱走。”

    见小厮从春晓那里接过了一个装满了铜钱的荷包,小虎子点了点头,斗志昂扬地走了。

    贺林晚走到卖花灯的摊位上挑选花灯,春晓一眼就看中了正中间那一对七彩琉璃灯,高兴地指着灯对贺林晚道:“姑娘,这对花灯太太一定会喜欢的!”

    贺林晚顺着春晓所指之处看了一眼,那花灯是五彩琉璃所制,上面绘有骑着白象的普贤菩萨,远远看着的时候这灯并无特别之处,可是走进了一看却发现灯上的菩萨从不同的角度看过去手臂的位置是不一样的,看久了就像是菩萨的手臂能动一样,围绕在菩萨周身的祥云在灯火下也像是会流动一般。

    贺林晚点了点头:“确实好看。”只是这一对花灯一看就是人家的招牌,就连在京城的时候都极少见到,用途肯定不小。

    春晓却没想这么多,见贺林晚也说好看就直接冲那头的老板喊:“这一对多少钱?我们要了!”

    老板回头顺着春晓的手指一看,又见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人了,便笑眯眯地对春晓道:“对不住姑娘,这一对灯小店不卖。”

    春晓不满道:“不卖你摆出来干嘛!”

    老板往人群某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好声好气地跟春晓解释道:“这花灯虽然不卖,但是可以送,只要猜对了小店准备的二十道灯谜,小店分文不取拱手相送。”

    贺林晚听着那老板开始对众人吹嘘这盏灯的神奇之处,回过头去往人群中看了一眼,便看到了穿了一身常服的五皇子。

    五皇子正与身边围绕着的几个年轻人说话,转眼就对上了贺林晚的视线。隔着人群,五皇子冲着贺林晚颔首一笑,贺林晚低头屈膝行了一礼,然后便转过了身。

    这边春晓跟那老板掰扯了一番,见老板咬死了不肯卖,便气呼呼地对贺林晚道:“姑娘,这花灯他非要当那二十个灯谜的添头。干脆您把他的灯谜全猜了!”

    那老板闻言惊讶地看了贺林晚一眼:“难不成这位姑娘还是一位女状元?”

    春晓刚想说话,贺林晚却截住了她的话头,对老板道:“我的丫鬟顽皮,说笑呢,掌柜别与她一般见识。”

    说完贺林晚便装作被其他的花灯吸引了注意力,走远了。

    春晓立即跟了上来:“姑娘,猜猜灯谜又没什么,去年您还赢了好几盏花灯呢。”

    贺林晚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走到众人视线之下的五皇子,笑了笑:“你以为这花灯是你想赢就能赢?”(。)

第208章 想让你知道我最真实的模样() 
春晓没有明白贺林晚的意思,以为贺林晚是怕这二十道灯谜太难,立即拍马屁道:“不是奴婢吹嘘!只要大姑娘您肯出马,那花灯还不是您的囊中之物?这世上还有能够难道姑娘您的灯谜吗?”

    贺林晚似笑非笑地看了春晓一眼,却没有再解释,只道:“我们过去找小虎子。”

    贺林晚往只前那个烤肉摊走去,可是到了摊位前却不见小虎子人。

    春晓问那烤肉摊的老板小虎子的下落,老板道:“那个一口气要了五十个烤肉的小少爷啊?他跟一个年纪与他差不多的少年往护城河边去了。”

    “跟少爷差不多大的少年?难道是少爷在军营里认识的哪家的少爷?”春晓一头雾水地看向贺林晚。

    贺林晚也有些疑惑,小虎子虽然时常跟贺光烈去军营里晃荡,但是他性子比较独又不会说话,所以并没有同龄朋友,反倒是与一些将领士兵什么的混熟了,喜欢跟在人家后面学本事。

    不过灯会上虽然人多,但是隔个几步远就有巡逻的官差,加上小虎子本身武力值不低,同龄人少有能打得过他的,所以贺林晚也并没有太为他的安全担心。

    “大姑娘,要不我们回之前那个花灯的摊位等少爷回来?那边好像有人在猜谜了,热闹得很呢!”很显然,春晓也不怎么担心她家霸道少爷的安危,想着要去看热闹。

    贺林晚不用看就知道是五皇子那一伙人在那里猜灯谜,她没有兴趣去看一堆人在那里溜须拍马地奉承五皇子。

    “还是去护城河边走走吧,说不定能遇上小虎子。”贺林晚将跟来的几个婆子留下等小虎子,自己带着春晓往护城河边去。

    春晓一边跟着贺林晚走,一边还忍不住回头,试图劝说贺林晚去看热闹:“哎呀姑娘!我们还是去看猜谜吧,那一对琉璃灯可好看了,不知道最后会落到谁手里呢,这大冬天的护城河边有什么好看的?河水都结冻了又不能放花灯咦?有人在放孔明灯?”

    贺林晚也看到那一盏正徐徐升空的孔明灯,这灯会上的每一盏花灯无不争奇斗艳,唯恐不能吸引路人的目光,这盏孔明灯却是纯白的纸糊的,半点装饰花纹也没有,十分寡淡。

    贺林晚走近了,便看到了那正站在护城河边抬头看着孔明灯的人。

    那人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来,是一张冷漠清隽的脸,护城河边明明灯火宣明,却仿佛映不进他漆黑的瞳仁。

    “姑娘,是薛大人!”春晓惊讶地对贺林晚小声道。

    贺林晚没有说话,倒是薛行衣先开了口:“贺姑娘是来观灯的?”

    “薛大人好雅兴。”贺林晚颔首,淡声道。

    薛行衣回过头去看那盏已经升到了半空中的孔明灯,微微蹙起来的眉头仿佛担心它会从半空掉下来:“每年放一盏,已经习惯了。”

    春晓忍不住好奇道:“薛大人,您这灯是在哪家铺子买的?怎么做得这么简陋!”

    薛行衣语气难得温和:“是自己做的,可惜这么多年了手艺也无寸进。”

    春晓惊讶地长大了嘴,似乎无法将天上那盏简陋平庸的灯与这位惊才绝艳的薛大人联系在一起。

    春晓打了个哈哈,尴尬地道:“那您怎么不画些花花草草的在灯上?读书人不都爱个风雅么?”

    薛行衣没有答话。

    贺林晚看着那盏灯却想起了自己当初教薛行衣做孔明灯的事情。

    那会儿他们还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她刚刚从书上学会了做孔明灯的方法,想要尝试着做,不想却被竹篾划伤了手。当时薛行衣正好在她家做客,便道她纸上谈兵,只看会了,却学不会。她便笑道薛公子向来不爱纸上谈兵不如来动手试试?

    薛行衣是个很务实的人,平日里最不耐花功夫在这些无用之事上,她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薛行衣却微微一笑,当真挽起了袖子:“你口述方法,我来动手可行?”

    结果薛行衣浪费了五个灯的材料,伤了十根手指头才终于做出了一个并不完美的孔明灯,那盏灯升空的时候是歪歪扭扭的飘飘忽忽的,最后还挂在了树枝上差点将院子外面那颗腊梅树烧了。

    她怕他自尊受损,一直强忍着笑意。

    “以后每年由我负责做灯,你只负责在上面作画可好?”薛行衣却并不觉得自己的杰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低头问她。

    当时还是杨唯真的她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现在想来却只觉得讽刺。

    贺林晚没有再说什么,带着春晓转身离开,薛行衣也没有再回头,只盯着那盏越飞越高的孔明灯看。

    等走远了,春晓感叹道:“看来薛公子是一位长情之人。”

    贺林晚扯了扯嘴角:“这都能让你看出来?”

    春晓道:“姑娘您是不知道,这蓬莱城里的女孩子一点都不知道矜持的,只要一得空就喜欢聊这位薛大人的八卦!都道薛大人心里有一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可惜那未婚妻早早就离世了,薛大人却不肯再娶别人呢。奴婢瞧着他刚刚放孔明灯的样子,肯定是思念起了旧人了!他说他每年都要放一盏灯,也定然是与他心里的那个人有关。”

    贺林晚闻言觉得好笑,她回头看了那沉浸再自己的想象中的春晓一眼,却发现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倚着一个人,这个人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了,贺林晚竟然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

    春晓顺着贺林晚的视线也看到了那个人,不由吓了一跳:“姑,姑娘,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我听说以前将士们守城的时候往这河里填了不少尸体,怪吓人的。”

    贺林晚看了那人一会儿之后却往那人所站的树下走过去,春晓一副小媳妇模样战战兢兢地跟了上去。

    等走近了看清楚那人的脸之后,春晓突然尖叫了一声,一把扯住了贺林晚的衣袖:“姑娘!有有鬼”

    贺林晚无奈道:“那是面具!”

    春晓闻言鼓起勇气往那人脸上又看了一眼,发现果然是一张夜叉的面具。

    “你什么时候来的?”贺林晚问那带着面具看不见容貌的男子。”

    “在你看别人放灯的时候。”男子的声音低沉暗哑,似乎还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

    贺林晚没有理会他的话,转眼看了看四周:“你能甩掉那些看守你的侍卫单独出来,可见这几年武功进步很大。”

    男子往春晓的方向看了一眼,明明他脸上还带着面具,这树下也算不上亮堂,春晓却是立即就察觉到了男子那带着压迫性的视线,她几乎的本能地后退了好几步躲到了树荫里,然后不等人开口就自觉地默默背过了身去。

    等身体不由自主地做出这一系列的反应之后,春晓立即反应过来这种情况似乎有些熟悉,以前似乎也有这么一个人一个眼神就能让她给跪了,回想起刚刚自家姑娘与男子的对话,春晓脑中灵光一闪,立即就想到了一个人!

    春晓想要偷偷回过身去看一眼以确定自己的猜测,可是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敢转过身,春晓心里苦啊。

    贺林晚回头看了自家丫鬟一眼,一脸无奈:“你总吓唬她做什么!”

    李毓却淡声道:“将来若是连妻子都打不过,颜面何存。”

    贺林晚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李毓是在回应她上一句话。

    贺林晚:“”

    两人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

    贺林晚看着他脸上的面具随意道:“这里没有旁人,怎么不把面具摘下来?”

    贺林晚知道这种面具戴在脸上并不怎么舒服,她以为李毓是偷溜出来的,带着面具是怕被人认出来。

    李毓倚在树上,视线停在了贺林晚的脸上:“我怕让你看到此刻的我的脸。”

    贺林晚皱眉:“你脸受伤了?”

    贺林晚犹豫着去摘李毓的面具,却被李毓一把抓住了手腕。贺林晚下意识地想要甩开,可是下一瞬就落入了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

    李毓抱着贺林晚,低声道:“别看,嫉妒的男人的脸不好看。”

    即便是隔着厚厚的衣裳,贺林晚似乎也能听到与正她相贴的李毓的心跳声,不知不自觉的贺林晚的心跳跟上了李毓的频率。

    贺林晚慌忙抬手想要将李毓推开,李毓却先一步顺从地放开了她。

    李毓抬手将脸上的夜叉面具摘下,露出了那张极致俊美的脸。

    贺林晚心中有些恼怒,却不知道这恼怒是冲着谁的,她看着李毓冷冷地道:“不是丑得不能见人吗!干嘛又摘了!”

    李毓唇边有着淡淡的微笑,看着贺林晚的目光却认真纯粹,他将手中的面具放到了贺林晚的手上:“可是我还是想要你知道我最真实的模样。”

    贺林晚心中一颤,感觉到手中的东西有着非同一般的热度,烫得她机几乎要拿不稳。她抓着那张夜叉面具,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真的是进退两难。

    (。)

第209章 论如何含蓄地干掉情敌() 
上元节这晚出门游玩之人众多,这里又不算是太过隐蔽之地,所以很快就有脚步声往这边来了。李毓正常情况下应该还在“养伤”,不能出现在人前。

    贺林晚迅速收拾起了有些凌乱的心绪,对李毓淡声道:“你该走了。”

    李毓看着贺林晚,他也不说话,就用那样深沉温柔的目光将她注视着,直到贺林晚被她看得有些恼了,他才突然轻声道:“我会做风筝。”

    贺林晚闻言愣了愣。

    李毓似乎笑了笑,语调轻缓而温和:“很久以前,某个人说想要放风筝,又嫌弃丫鬟买回来的风筝太丑,我便答应亲手给她做一个。年少的时候总以为自己为了喜欢的人可以无所不能,但是事实上第一个风筝做出来的时候样子虽然还算好看却怎么也飞不起来。”

    贺林晚似乎也被他的话引起了回忆。

    她也还记得这一段,不过当年李毓说过那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风筝的事情了,他以为他早就忘记了。

    “一个飞不起来的风筝我怎么敢拿去送给她?于是我找了个做风筝的匠人,每日跟着他学。挑竹子,削竹篾,扎风筝,画风筝,都不假手他人,我学了月余,终于能做出来一个完美的风筝了。”

    贺林晚垂眸问道:“那你把你的风筝送给她了吗?”

    李毓只是看着贺林晚笑:“等我拿着我的风筝去找她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她了。”

    贺林晚一怔:“李毓”

    李毓打断贺林晚,眼中有着深不见底的温柔:“我只敢把最好的捧到她面前,因为在我心里只有最好的才配她。”

    贺林晚看着李毓,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明明她并不是一个口拙的人,可是她硬是找不出半句合适的话来。

    李毓似乎也并不需要她的回应,他抬手揉了揉贺林晚的头,轻笑道:“所以忘掉那盏并不如何的孔明灯,恩?”

    脚步声越来越近,李毓收回手,转身离去。

    贺林晚泄了气般地靠在树干上,看着远处城内的灯火出神。

    “姑、姑娘?回去吗?”一不小心听到了大半的春晓提心吊胆地站到了贺林晚面前,生怕自己会被灭了口。

    贺林晚回过神来,看向春晓。

    春晓一个激灵,对着贺林晚赌咒发誓道:“姑、姑、姑、姑娘,奴婢刚刚什么也没有听见!真的什么也没有听见!”

    见贺林晚不说话,春晓立即又伸出一根小指头补充道:“就算不小心听到了那么一丢丢,也很快就会忘记了!睡一觉就不记得了!”

    贺林晚淡声道:“回去吧。”

    春晓跟在贺林晚身后,可总是忍不住偷偷地瞧她,忍了半天,春晓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小声问道:“姑娘,您以前跟世子认识?”

    春晓是实在想不明白才冒死相问的。想她春晓身为卫氏最信任的陪房嬷嬷的侄女,从学会了说话开始就跟着她姑姑李嬷嬷学规矩,七八岁开始就到了大姑娘房里当差,算得上是跟大姑娘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她怎么不记得自家姑娘跟那位世子爷有过一段不可言说的过去?春晓觉得自己今日若是不问出来,她整个余生都没有办法好好睡觉了。

    贺林晚冷笑道:“你不是听到也很快会忘记吗?”

    春晓尴尬地笑笑:“这不,这不还需要一点点时间么?奴婢回去睡一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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