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听他讲了自己的身世,激起她女性本能的母爱,说:“你也是不容易,好在如今苦尽甘来了。”
第77章 梨花春色()
等一等;再等一等就看到啦周家大宅建立于三十年代,仿欧古堡式建筑;缺点之一就是设计不够现代化,很多地方不够方便。
比如洗手间;浴室,一层只有一个;不像现在大部分房间,主卧都会配备一个单独的卫生间。
这就导致如果半夜起夜;就要出门左拐;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去。
而周家每一间房从外头看起来都很像,肖遥住进去的第一天就走错了。
肖遥躺在床上;再一次哀叹炮灰的命运。
炮灰之所以成为炮灰;真的会犯很多主角不会犯的错;不光蠢,还倒霉!
他眯着眼睛一直等到后半夜;快要睡着的时候发现时间差不多了。他强打着精神爬起来;只穿个内裤出了房间。
四月的夜晚,不穿衣服出来还有点冷;走廊的灯是红外线感应的;他一出门就亮了;他走到走廊的尽头上了个厕所,尿完之后也在那站了好一会;不知道是不是他很少熬夜的缘故;脑子有些晕乎乎的;他打了个哈欠,提上裤头,走到外头洗了把手。
水有点凉,让他清醒了不少,他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纤长的身体在黄色的灯光下看起来格外温润,蓬松的头发有些乱,他也懒得收拾。反正他只是单纯地走错了房间,肖遥对周海权,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的。正相反,肖遥虽然立志于勾引周海荣,但他也一直努力在周海权面前树立他沉静乖巧的好弟媳形象,对这个未来的大伯哥,只有恭敬讨好的意思,毫无勾引的心思他本人当然就更没有!
他走到周海权的房间门前,有一瞬间他有点恍惚,因为他还真有些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房门并没有锁,一推就开了。一进去他就察觉了味道的不同,周海荣房间的有香气,这房间里的却一点香气都没有,淡的几乎没有活人的气息。窗帘半开着,透过来微弱的光,暗暗沉沉的光影里,模糊能看到一张床,他摸着黑走到床边,静静地站了一会。
其实他还是很忐忑的,因为他和周海权都是豪门男媳的配角,作者也无心去描写他们俩交恶的过程,关于这次爬错床,原文里只有两三句话,大概就是说肖遥刚住进去之后就犯了很多错,惹的周海荣和陈家康打架,当天晚上还半裸着走错了房间,爬上了大伯哥的床,因此彻底失去了大伯哥的好感。
至于爬上去被发现之后境况如何,他却不得而知。也不知道周海权这么凶悍的人,会不会把他臭骂一顿,揍一顿而且准弟媳妇走错房间爬上大伯哥的床,还能更雷人和狗血一点么?!
肖遥吸了一口气,掀开被子便爬了上去。
身体刚躺下去就感觉到了炙热的温度,半裸的身体贴到了一具同样裸着的宽阔脊背上,他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睡着的周海权几乎立即就醒了,黑暗之中他的声音带了一点凌厉,问:“谁?”
床头的台灯啪嗒一声亮了,突然的刺眼光芒让肖遥一时看不清楚,伸手挡了一下,周海权就看到了一具白的过分的身体,温香白玉。
肖遥因为感觉羞耻,还侧过了身体,眼睛朝周海权看了一眼,我擦。
周海权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冷峻的脸上全是倦意,头发也有些乱,露着修长健壮的上半身,宽肩厚背,腰腹结实,他甚至还清晰地看到他腹部的一缕卷曲毛发,那腰,是传说中的公狗腰嘛。
他只知道他这个大伯哥是个衣架子,看起来高高瘦瘦的很酷,没想到脱了衣服竟然这么雄壮修长
周海权顺着他呆呆的眼神往下看了一眼,脸一黑,就捞过被子盖住身体,怒气冲冲地问:“你怎么在这?!”
肖遥赶紧爬下床,心想好歹他穿了个内裤,他红着脸说:“那个我走错房间了,不好意思”
他说着就要逃走,天哪,即便有所心理准备,真要面对这件事的时候,还是蜜汁羞耻啊!
“站住!”周海权在后头凶悍地喊道。
肖遥莫名有些害怕,其实他一直觉得周海权是会使用家庭暴力的那种人,整个人特别冷峻,凶悍。他老老实实地站在了门口的昏暗处,偷偷抬头看,见周海权已经下了床,背部对着他,正伸手去拿衣架上的睡袍,他赶紧又低下头去。
周海权穿上浴袍,一边系上带子一边朝他走了过来,肖遥双脚挪动了一些,靠到了门上。
周海权个头很高,周海荣183已经属于男主标准身高了,周海权更高,估计得有188左右了,身宽体长,看起来极具侵略性,尤其那张本来看着脾气就不大好的脸,如今黑成碳,质问他:“你跑到我床上做什么?”
“起来上厕所走走错房间了”
他说着便微微侧过身体,正面对着周海权还怪尴尬的。
清秀颀长的身材,瘦而不柴,唯一看起来碍眼的就是那小腰,线条出奇的漂亮,还是就是白,一个男的,皮肤白成这样,又嫩。
大概周海权并没有男人之间也要注意的思想,眼睛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看。肖遥莫名觉得窘迫且羞耻,转身就要去开门,却被周海权一把抓住了手腕,直接给捞了回来。
“你干什么?!”肖遥又惊又恼,觉得如今俩人的处境实在是诡异的很,难道这个周海权也
“我真是走错了。”他说,“你你不会是基佬吧?!”
周海权的脸简直黑成碳了:“什么?!”
肖遥没回答他,直接转身要去开门,门刚开了一条缝,“砰”地一声却又周海权按了回去,炙热身体在背后烤着他,声气息几乎吐到他耳朵上,激得他身体都缩了一下,他现在的身体很敏感好不好,请不要靠这么近!
“你刚才说什么?”周海权却不顾他的处境,厉声问。
“没没什么!”他的耳朵都红透了,说,“我胡说八道!”
周海权看到他通红的耳朵,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肖遥趁机打开门就跑了出去,跑到自己房间门口,才发现他拖鞋都掉了一只。
就在这时候,一只拖鞋从周海权房间里扔了出来,“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紧接着便是“砰”的一声关门声,很大响。
肖遥跑过去将拖鞋穿上,一溜小跑回到自己房间里,爬上床,在灯光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周海权手劲真大,都淤青了一块。
身娇肉嫩,不是吹的。
还有就是,这个身体,会不会太敏感了点?动不动就这里痒那里红的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刚躺到床上没多久,就听见周海权在喊王姨。夜深人静的,他喊那么大声,连隔壁的周海荣都听见了。肖遥以为大伯哥要发飙,赶紧下了床,偷偷跑到房间门口,开了一条缝朝外头看,没看到人,只听到脚步声,不一会王姨从他房间门口经过,然后他就听见周海权说:“家里还有干净的床单被罩么,有的话给我换一下。”
王姨披着衣服说:“你床上用品我今天才给你换上的。”
现在天还不算热,周海权的床单被子这些,她都两天一换。
周海权“嗯”了一声,说:“脏了。”
肖遥脸一黑,关上门。
他人生还是头一次被嫌弃成这样。他在那床上呆的连十秒钟都没有也不知道周海权是有洁癖,还是嫌他脏,他觉得十有八,九是后者。
既然这么洁癖,那应该不会玩屁股肖遥臊臊地想,紧接着脑海中浮现出周海权的身体来,颀长雄健背影看起来似乎格外勇猛,他又想起豪门男媳里说周海荣长了个驴家伙,他怎么觉得周海权比周海荣还要攻的感觉
这样一想,竟有些自惭形秽的意思来,听说男人那方面强,人就特别有精神气,那是男人的自信。看周海权平日里自信成那样,也不知道
哎呀呀,他在想什么?!
肖遥拉起被子,蒙住头就睡觉了。
周海权说:“貂蝉思吕布,还有水浒传里头那个阎婆惜,想什么张三。”
周海荣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见周海权蹙眉看他,忙收敛了笑,说:“这个肖遥,在家里也唱这些淫词艳曲,等我好好教育教育他!”
话虽然这么说,周海荣却不以为然,他反而好这口,他以前和肖遥初相识的时候,以为肖遥只是面子腼腆,内里却有一股骚劲,男人哪有不爱这种的,谁知道如今俩人一个房檐底下住,他却越来越觉得肖遥像个性冷淡。如今听他大哥这么一说,再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这样的肖遥,很合他的口味。
也只有他大哥这种无情无趣的木头人,才不好这口呢。
周海荣立马去敲肖遥的门,却不见肖遥答应,打开门一看,床上收拾的干干净净,人早就不在了。
他下楼去问了王姨,王姨说:“哎呀,你们不知道,这些天他忙的很,今天一大早就爬起来了,说是他师父给他布置了个任务,他得去找他的大师兄去对对词什么的,饭都没吃就走了。”
周海荣估摸着他大哥并不喜欢肖遥唱戏,便在吃饭的时候试探着问了一下他的意思:“要不,我让他以后别唱了?”
周海权说:“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虽然他们这种人家,嫁进来的基本都会安安分分做个家庭主妇,但周海荣并没有打算不让肖遥唱戏,一则肖遥不是女人,他也没有那种大男子主义,二则他还挺喜欢听戏的。何况肖遥拜的可是沈星之门下,将来或许会扬名立万,对他,对肖遥都有好处。
肖遥的大师兄苏括,跟肖遥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肖遥还是半瓶子咣当,苏括却在梨园界已经是年青一代的翘楚,颇有沈星之当年的风采,人生的清瘦白润,说话也和沈星之一样,温声软语的,很是亲切。
梨园之内也有竞争,一出戏,主角只有一个,人人都想做,因此不管是戏班子,还是师兄弟之间,明争暗斗都不会少。但苏括显然没有把肖遥当成威胁,这个小师弟的功夫他早就领受过,天资有余,奈何心不在梨园。做一行的,不是真心热爱,混不出来的。
可是肖遥和他一起演出,压不了他,却也不能拖了他的后腿,所以苏括很耐心地指导了他一上午:“这首小曲不算难,你只要放开了唱,还是能唱好的。”
肖遥以前学过音乐,乐感很好,学唱很快,就是手眼身步法有些呆滞笨拙,尤其眼睛,缺少舞台人的“撩感”。
所谓撩感,其实就是一种互动感,舞台上一板一眼都有定式,唯有眼睛可以与台下观众交流,高级的撩感不着痕迹,表现出来就是自然流露的个人气质,这一点对于相声和民间小调的演员来说尤其重要,苏括让他回去看看知名相声演员和说书先生的视频:“咱们唱的这个小调,其实和他们是一样的,和昆曲关系倒不大了。”
从苏括家里出来,他在外头吃了午饭,就买了点吃的,去找陈哈哈。
陈哈哈是他给他那小土狗取的名字。
结果每天老远就朝他跑过来的陈哈哈,这次居然不见了踪影。
这可把肖遥担心坏了,提着吃的找了老半天,最后在一个倒下来的垃圾桶旁边找到了,陈哈哈好像是被垃圾桶砸伤了,半掩在垃圾堆里,头上还顶着一个脏兮兮的塑料袋。
肖遥赶紧找了个干净点的袋子把它包起来,然后用手机搜了搜附近的宠物诊所。
好在有钱人的宠物比人金贵,连带着富人区的宠物诊所也多的很,他抱着小狗去了最近的一个,治疗的时候听诊所的医生说才知道,这附近有个流浪动物收容所:“你可以送到那边去,那里的负责人是我朋友,他们对流浪动物的照顾还是很好的。”
肖遥就把陈哈哈送到了那里,并且和收容所的人说好了,不要给别人抱走:“我以后会来接它走的,最多到七月份。”
第78章 惊喜加更()
等一等;再等一等就看到啦“我让你师兄先唱了一遍;发到你邮箱了;你先听听;跟着学学,学好了唱一遍,发个小样给我听听。”沈星之说。
肖遥点点头:“好。”
肖遥有个优点;就是温顺听话;别管做的好不好,但你提什么要求,他一般都会说“好”。沈星之也很喜欢他这一点;说:“还有,艺术学院的课不能落下,我听张老师说你很努力,我听了很欣慰;咱们这一行,功夫差不怕;就怕不努力。你看你大师兄;他资质算是一般的;如今成了年轻一辈的翘楚,靠的就是勤奋,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那不是说着玩的。”
沈星之每次叫他来;都要把这些话讲一遍;大意就是说他和沈括这两个人,一个是老天爷赏饭吃,身骨音色俱佳,就是不够用心,一个是资质一般,但勤奋苦练,肖遥觉得这话他大师兄听了未必高兴。
“周家的人,对你唱戏没意见吧,你那个大伯哥呢?”
肖遥忙说:“还不是大伯哥呢他也没什么意见吧,我有充分自主权,想做什么做什么。”
沈星之点点头:“这次文艺晚会,你好好表现,周海权也会出席的,表现给他看,对你和周海荣的婚事也有帮助。别在他面前丢了脸。”
肖遥吃惊地问:“他也去?”
“这南城青年显贵里头,他不去还有谁有资格去,他不是刚得了咱们省的十大杰出青年么?这种场合哪少得了他。”沈星之说着抬眼看了一下,“怎么,你怕他?”
“也不是怕他,师父你不知道,他这人比较古板,唱小曲这些东西,他未必看得上眼。”
沈星之身为梨园子弟,年轻的时候没少受过“戏子”之类的闲言碎语,最不爱听这种话,一听立马脸一黑说:“那你看得上眼么?”
肖遥忙说:“昆曲是我国的优秀传统文化,我能学习是我的福气,尤其是师父您门下,您放心,我一定好好配合师兄完成任务。”
沈星之点头:“我们唱戏的,腰杆首先得挺直了。你好好唱,不光为了给他看,到时候除了南城的优秀青年人才,南城有头有脸的也都会去,你混个脸熟,对你以后会有好处的。咱们这一行,出名靠本事,却也得靠有人捧。”
说白了,也得靠人脉关系,越是和显贵们搭上桥,将来出名越容易。
沈星之是在市政府旁边的一个茶馆见的他。他作为梨园大师,最近忙着在改编排演牡丹亭,忙的很,他让肖遥“没事也去戏剧院看看,看看同行都是怎么演戏的”。
肖遥觉得自己三头六臂都不够用了。
不过忙也有忙的好处,就是没空胡思乱想,有一种瞎几把忙的充实感。
肖遥回到家,就把沈星之发给他的邮件打开听了一下。唱词居然是他最爱的叙事体歌词,一开始以为是个小故事,听到中间以为是淫词艳曲,他都在想这种词怎么唱的出口,正面红心跳担心着主角接下来是不是要啪啪啪,结果最后几段陡然一转,成了个很凄美的爱情故事,听一遍,居然把他给听哭了!
他这人最羞耻的,就是特别感性,这首歌他简直大爱,故事就是梁祝和孔雀东南飞的结合体,但却更现实,没有化蝶,也没有成孔雀,更朴素却也更感人,好可惜豪门男媳没有把这个歌当成重点桥段来写!他如果是作者,肯定要把这段好好写一写,简直就是一曲成谶的经典啊,草蛇灰线,伏脉千里,暗合肖遥的人物结局!
肖遥听了好几遍,调很简单,词也押韵,可以说朗朗上口,他正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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