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瓶身够坚硬，没有摔坏。
服务员闻言立刻赶了过来，“谁弄的，谁弄的！这可是法国之香……”她痛心地说出了一个很有名的香水品牌，对年华等人吼道。
韩岘早已放开了拓跋灵，但她还是吓得不轻，用手抚着胸口。
“这……”她愧疚地看着地上的东西。
年华也是一惊，感激地看了一眼韩岘，刚才灵儿要是没人拉住，肯定会随架子跌落，边边角角很危险，
服务员虽然没看到情况，但还是指着她们愤怒地说：“你们知道这多昂贵吗，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们是故意来捣乱的吧？！”香水是没砸坏，但她对这事很不满意。
“我，不是我……”
“没事，灵儿。”年华小声对她说。
男孩转身对他们扮了个鬼脸。这小毛孩！年华刚要上去，手被韩岘拉住了，“齐悦悦会处理。”他说。
果然齐悦悦一个健步追了上去。
“嗯。”年华朝他笑了笑。她的大姐，最是爱打抱不平的。只是阿岘……
他很笃定。
第二百三十四章 百货奇闻（）
见齐悦悦追了上去，那男孩想跑，后衣领被人一下子提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不然我叫人打你了。”才不过十岁的男孩，龇牙咧嘴，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齐悦悦还真没见过这么没有礼貌的小男孩，眉一挑：“说，你为什么要撞那个姐姐？”
男孩恶狠狠瞪她，“我没撞，是她自己没长眼睛把架子撞倒的！”
年华和拓跋灵纷纷讶异，这男孩太恶劣了，“没长眼睛”这样的话是谁教他的。
“你还撒谎了！”齐悦悦见不过，伸出手照着男孩的屁股就打了起来，“小小年纪就撒谎，你说，是不是你撞的？！”
男孩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这个女人打她，他回头一定要叫人狠狠收拾她！被打得疼了，想哭又觉得没面子，他索性拳打脚踢就要睁开齐悦悦的束缚，齐悦悦依然把他抓得紧紧的。
男孩终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引来一群人的围观。
“你们几个，撞了架子还不承认。”服务员生气地吼道：“还敢打小孩，有你们这样当姐姐的吗！”
“钱我们会赔给你的。”齐悦悦才不怕她，冷冷回眼道：“你也说了，这是我们的弟弟，我们这是在教育他，让他知道该不该撒谎！”
男孩估摸是平日里骄纵惯了，从来没有被人当众打过，而且是打屁股，太丢脸了！在见到齐悦悦阴阴的笑容时，他哭得更加大声了。
“只要你承认是你撞的那个姐姐，我就不打你了。”她觉得这打得还是太轻了。要是在古代，她会直接把他押到衙门里杖责，叫他小小年纪不学好。她齐悦悦小时候虽然也调皮，但也没有撒谎去诬陷别人的。
“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阿姨救我！”男孩张牙舞爪向服务员求救。
“你们几个，在这里闹事。我非得带你们去见经理不可。”
“你不用叫了。我能为他们作证，确实是这个男孩撞了那个女生。”一道娇媚带着凉意的声音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那个穿着性感华丽裙子的女生缓步走到人群中。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蒋媛媛。
年华愣了愣。蒋媛媛……她似乎很久没见到蒋媛媛了，分班后听聂晴说她依旧在做着惊世骇俗的事情，早恋，而且变本加厉地和一些小太妹来往。她看起来更加妖艳，更加成熟了。
说起拓跋灵的证人。那也不是没有，起码年华几个人就是。当时这里也没多少人，大家又都在看着商品，所以当人们反应过来时。看到的只是拓跋灵撞到架子的动作，服务员明显也相信罪魁祸首是她。
拓跋灵不服了，脸一扬。对着服务员高傲地说：“是我撞的就是我撞的，大不了我赔给你了！”她才不要看蒋媛媛的脸色。
蒋媛媛直接无视拓跋灵。径直看着服务员，“你不要听她的，不是她撞的。她和她的朋友一起走，那个男孩故意跑过去撞了她，害她一不小心撞了架子，事情就是这样。哦……男孩事后还对她们几个人扮了个鬼脸，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说这是要谁赔呢？”
她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指甲，“还是那个男孩赔好了，家教不好。”
原来她真的看到了，还说得一清二楚，但是刚才这里有蒋媛媛吗，他们怎么都没发现。最令人奇怪的是，蒋媛媛在帮她们？
蒋媛媛哼了一声，瞥着年华，“我一直站在那边。”只是她们没看到她而已。
“这……”
服务员纠结地站在原地。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情，女生明明自己都承认撞了架子，偏偏还有证人为她证明清白。“我怎么知道你和她们是不是一伙的？”
蒋媛媛懒得说话。
拓跋灵扭头：“谁和她一伙！”
就一个小男孩，让他怎么赔，既然是小男孩，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架子上的“法国之香”也没摔坏，弄不好还会损坏她们百货公司的名声。服务员刚想走，谁知那男孩道：“你们不要相信她！她是继姐，她是继姐！”
他的眼里燃着两团小火苗，尽管还被齐悦悦抓着，趴在地上，还是不忘拿手指着蒋媛媛。
“她是你姐姐？”齐悦悦问。
男孩瞪她，不说话，扭动着腿想要逃离。
继姐，难道……瞧见齐悦悦还要以暴力服人，年华赶紧把男孩拉了起来，她疑惑地看着蒋媛媛，问男孩，“蒋媛媛是你姐姐么？”
仙子一样漂亮的姐姐，温柔地看着她，还这么细声地和他说话，和刚才那个打他的母老虎姐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男孩的眼里泛着水光，出乎意料地直直扑倒年华怀里，眼泪哗啦啦像流水，哭声震耳欲聋，鼻涕都流出来了，一个劲往年华怀里蹭，“她不是我姐姐，她是恶毒的继姐，你才是我姐姐……”
男孩力气很大，年华差点就要被她给扑倒，好在齐悦悦在一旁扶了她一下。听他哭得这么伤心，年华也不忍心再责备他，左右都是个孩子。拿出纸巾给他擦鼻涕，“乖，别哭了，都快哭成狗了……”
男孩还真不哭了，“为什么会哭成狗？”
“嗯……你先告诉我，蒋媛媛是不是你姐姐？”
“不是！”
蒋媛媛不屑地看着他们两个，“莫年华，你还是别了，再问也问不来，就他这张烂嘴，从小到大撒过无数次谎，你别指望他会承认。”
弟弟经常说谎，姐姐指控弟弟，这什么事情，世界乱了。
“漂亮姐姐，你比我继姐好看多了！她整天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美女，你才是天下第一！”
年华：“……”
“漂亮姐姐，我要做你的弟弟。”男孩顶着一张花猫脸，擦眼泪。
蒋媛媛的脸貌似黑了。
拖把灵放下刚才的芥蒂，噗嗤一声笑了，这男孩子真是黏着年华了。
“事情还没玩呢，说，刚才是不是你撞的？”齐悦悦可不吃他这一套，她打定了主意要让他承认。
“母老虎！”男孩一瑟缩，更加抓着年华的手，躲在她的怀里。
第二百三十五章 他的喜好（）
齐悦悦想撸袖子，发现无处可撸，伸出手，“你承不承认，说谎是不对的！”
“母老虎，我继姐说我妈妈是只母夜叉。你就是母老虎。”男孩继续窝年华怀里，得意洋洋地说。
年华：“……”小轩和这孩子一比，真是可以领张三好学生的奖状了，起码小轩从不会这么粗俗地骂人。
韩岘弯了弯身，不动声色地把他从年华怀里扯了下来，男孩挣扎了片刻，转眼想瞪人，没想到是一个大哥哥，愣是不敢瞪了。
大哥哥淡淡地看着他，不怒自威，清亮的眼底带着些许冷意，那是一种由内到外散发出的摄人气魄。如果说他从小到大谁都不怕，那现在他遇到了，就是韩岘这样的人，也是他以后的目标。
“男孩子不能撒谎，敢做刚当。”
男孩垂下头，竟然不敢直视他。
韩岘抿了抿唇，抬眼注视了蒋媛媛片刻，才深深道：“下次再想吸引你姐姐的注意力，换个聪明点的方法，不要再用撒谎闹事这样笨拙的方法。”
“我……才没有。”男孩声若蚊绳，脑袋垂得更低了。
吸引她姐姐的注意力么，倒是个别扭的男孩，年华思虑半响才了然对着韩岘一笑。阿岘他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蒋媛媛的模样像是呆住了，平日里那双骄纵的美目再无了跋扈，只剩下了似有若无的……悲凉。
拓跋灵默不作声，忽然掏出一张卡给在边上看戏的服务员，“刚才是我撞的，要赔多少，算我头上。”
服务员眼睛一亮。本以为是闹事的，没想到是金主。
“不用！”蒋媛媛走到她面前，硬生生拒绝，“算我这里。”
“是。”服务员给她的气势一震，带着她去处理事情了。毕竟这个女生才是那男孩的姐姐。
小男孩抬脚就要追上她，末了站住，虎头虎脑的。“姐姐。我喜欢你。”他张开双臂刚想要抱住年华，余光瞄到那边的韩岘，连忙把两只手放下。直直地贴紧裤腿。
年华摸摸他的头，“知错难改，善莫大焉。”
男孩支支吾吾，听不太懂。挠了挠头发跑开了。
出了百货年华等人找了一处街道，繁华主街道背面的街区。比较清净。路边倒是有几家餐饮店，其中一家格调清雅，靠窗的位置空着，没有人。
“我们去喝点饮料吧。悦悦，我好渴。”拓跋灵扇着脸颊。
于是众人决定去喝饮料。
韩岘轻笑一声，看了看街对面的报刊亭子。“你们先过去，我去买一份报纸。”
拓跋灵对着他的背影愣神。“韩岘学长还爱看报纸啊，难怪总是考年级第一。”
在这个年代，人们大部分还是有阅读报纸的习惯的，不像后世，看看新闻仅仅刷刷手机屏幕就好了。只是学生中看报纸的真的不多。年华笑着打趣，“把你看越前龙马的时间拿来看报纸，或者也能第一。”
“我做不到！”
年华等人先进去了，这里头很干净，服务员的态度也很好，问她们要点什么。她们几人是不饿的，齐悦悦狠大方地表示请客，喝点饮料闲聊很不错。
“我就可乐好了，你们呢？”
“给我一杯蜂蜜柚子茶。”
年华想了想说，“我当然是冰镇酸梅汤了。”
“那韩岘学长呢？”拓跋灵问。
年华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只听见齐悦悦清晰悦耳的声音，“韩岘他喜欢喝酸奶，给他来一杯酸奶吧。”
拓跋灵：“哇，悦悦你这个也知道？”
“我们在上京是同一个学校的，他以前特别爱喝酸奶，现在应该也没变吧，年华？”
“嗯……没变。”
上京……韩岘学长、悦悦、燕学长和秦学长……最近的事情似乎都和上京有关系。原来她们都是上京的，拓跋灵心想。
韩岘买完报纸回来的时候，看见桌子上的那杯酸奶，眼底划过一丝笑意，看向年华。
“阿岘，是悦悦帮你点的。”
他稍稍愣了愣，缓缓笑了笑，“……谢谢。”
“你还喜欢喝就行，我刚才问了年华，才知道你还和以前一样喜欢酸奶的。”齐悦悦喝了口可乐，笑得灿烂。
拓跋灵努力憋着笑，在心里暗喜，韩岘学长这样清净的男生居然喜欢喝酸奶，她要不要把这个情报拿出去卖钱呢？！由于天气热，她也一直很渴，一杯蜂蜜柚子茶早就被她喝完了，过了一段时间，她悄悄扯了扯年华的衣袖，小声说：“年华，我们一起去洗手间吧。”
“我陪灵儿去趟洗手间。”年华站起身。女生喜欢结伴去洗手间的毛病好像总是存在，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呢。
“那我也陪你们一起去吧？”齐悦悦欢快地说。
年华：“……”
拓跋灵不好意思，眼神使劲示意齐悦悦注意场合，齐悦悦当即一愣，讪讪坐下，她差点儿忘了。
韩岘恍若未闻。
年华只是去洗了下手，就在外头等着拓跋灵，洗手间在后门的位置，一条走廊出去就可以看到外头，她闲着没事走了走，那一幕忽然撞进了她的视野里。
临窗而坐的清隽男生，和对面笑得开心的女生，金黄的日光倾泻在玻璃窗内，窗外的树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光影浮动……
她浑身一僵，脚定在原地无法迈出一步，似有千斤重。
“年华，我好了，走吧。”拓跋灵从后面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背。
她没有反应，只觉得呼吸困难，敛眸低声说了一句，“灵儿，你先去吧，我突然想起我有东西忘了买。”
“年华……”拓跋灵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这是怎么了，她抬脚向原来的位置走去，瞬间明白了过来。
年华直接从后门出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
以前看小说，看电视剧，她特别讨厌一种情况。就是那些女主人公在看到看到男主人公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会一句话也不说地走开了，以至于造成了之后的遗憾。当然她清楚，在生活里谁都不是男主人公或者女主人公，她也并非以此自比，但是刚才的画面让她呼吸想要停滞。
第二百三十六章 狰狞的汗（）
那时候她会想，有必要么，听他出来解释一下就好了，事实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可是现在，她知道她错了，她的心忽然就变小了，很少人能在亲身经历时保持那份明智，还能深吸一口气，装作无事地微笑，然后说，“我不会介意。”
仅仅看到齐悦悦跟韩岘在一块说话，她就退缩了，她甚至没有勇气迈出步伐。因为，那个人是悦悦，如果是拓跋灵还是聂晴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和他那样言笑晏晏，她都不会感到莫名的心慌；她第一次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到阿岘也能和别人那样，温馨，就是上一次的杜学姐，都无法做到。
年华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这条街边的小路很窄，一旁都是绿化树。
“叮叮叮，叮叮……”一阵自行车嘈杂的车铃声把她从思绪中拉了出来，这种声音在九十年代很常听得到。
“喂！”男生急切的嗓音传了过来。
她一瞬间转头，看见一辆自行车以一种笔挺的姿态前进，愣愣地站在了原地，她不知道如何动作。
那男生看见她的脸，就像看到了贞子一样，眼睛猛然放大，他惊慌地想要刹车，但是来不及了，他当机立断把车头一扭。
“轰！”惨烈地直挺挺地撞到了路边的树上。
年华本以为车子会撞到自己身上，没想到，是撞树上了！她松了口气，当下也顾不得新仇旧恨了，闭了闭眼，连忙过去扶他：“燕淮西，你真是疯了。你为什么转车头，还……”撞树上？
“要是不转那不是要撞你身上了吗。”
年华的手刹那一顿。
他还真是狼狈，痛苦地龇牙，额头上的汗都狰狞了，站起来拍着自己身上的草屑，“你没被吓到吧？”
“没有。”
“这就好。我的手，嘶……”
“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动一动就好了。”
年华瞥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自行车。“你为什么会骑着这破烂？”
“破烂……”
嗯……年华微微囧了下，在后世什么样的自行车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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