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亦让我们去七苦餐厅,说已经订好位置了。”商奕笑刚刚只是打趣谭亦,她相信他不至于真的在自己身上装什么窃听器或者定位器,此刻对上关煦桡同情的目光,商奕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感觉他在你身上装窃听器的可能更大。”
“不至于吧?”关煦桡错愕一愣,二哥这要是将东西装在商奕笑身上,肯定会影响两人感情的,二哥那么精明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但是装在自己身上或者手机里,关煦桡眼角狠狠的抽了抽,自己即使知道了能怎么办?他敢和二哥抗议吗?关煦桡甚至肯定自己要是告家长了,估计柳叶胡同的长辈们还会语重心长的劝自己。
“难得小亦谈恋爱了,你身为弟弟的牺牲一下个人隐私又怎么样?”
“你二哥也不是要窃听你的消息,他只是太在乎商奕笑那小姑娘,所以拿你们当个跳板而已,怎么,一个一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能让你二哥知道?”
“你要是敢让你二哥这段感情告破了,后果你知道!”
猛地收回思绪,关煦桡认命的叹息一声,得,二哥原本是打算一辈子打光棍的,现在好不容易谈个恋爱,别说在自己身上安了窃听器侧面监视商奕笑的言行举止,就算让自己两肋插刀,关煦桡也认了。
十五分钟不到的车程,两人刚下车就看到站在门口等的谭亦,关煦桡看着成为焦点的自家二哥,整个柳叶胡同要说长的最好看的那肯定是沐沐,那张脸绝对十足的妖孽,但是要论气质最为优雅的那绝对是二哥,这绝对是完美的五官和尊贵气质的结合体。
关煦桡记得二哥并不喜欢成为别人注意的焦点,所以在帝京谭亦很少出现在公共场合,即使偶尔聚会去的也是私密性极高的高档场所。
这还是关煦桡第一次见他二哥就这么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俊朗的眉眼里没有半点的不耐和薄凉,看到商奕笑之后,他二哥凤眸里染上了温暖的笑意,好吧,二哥绝对已经泥足深陷了。
“你不是工作挺忙?”商奕笑早已经习惯了谭亦温柔的一面,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也没有意识到谭亦以前和现在的不同。
“工作是忙不完的,下午陪你去一趟医院,还是说你决定自己去面对徐大华一家?”谭亦莞尔一笑的反问。
她最不擅长这些家长里短的关系,但是徐苗苗意外身亡了,谭亦知道商奕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她肯定是要去医院的。
心里头一暖,商奕笑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神色变得更为的轻松,“那今天中午我请客,毕竟你帮了我大忙了。”
“你亲自下厨?”谭亦得寸进尺的开口,付账什么的绝对表达不了诚意。
商奕笑微微一愣,怀疑的看着谭亦,“你真不怕食物中毒?”
自己那点厨艺也就将东西煮熟了而已,论起来谭亦比自己厨艺还好一点。
“你忘记我就是大夫,就这么说定了,下午从医院回来就去买菜。”谭亦揉了揉商奕笑的头,毫不意外看到她一下子垮下来的表情,亲自下厨简直是要了商奕笑的命。
“要不换个方式表达一下我的谢意?”商奕笑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她不是了嫌累,她是不想做无用功。
再者商奕笑也清楚自己做出来的东西真的堪比猪食,可是她也清楚谭亦肯定会全部吃下去,商奕笑有些的于心不忍。
谭亦脚步一顿,侧过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商奕笑,凤眸里闪烁着诡谲的光彩,这让商奕笑心里头咯噔了一下,有种羊入狼群的危险感。
头皮一麻,身体猛地绷紧,商奕笑还没有来得及后退就已经被谭亦抓住了手,对上他这张俊美非凡的脸,商奕笑实在不想以恶意来揣测。
输人不输阵!商奕笑干干的扯了扯嘴角,露出无辜至极的表情,“不知道你想换什么方式?”
谭亦轻声笑着,悦耳的嗓音几乎能让人耳朵怀孕,他突然低下头凑到商奕笑耳边,刻意压低的男音显得更加暧昧不清,“不如肉偿?”
我靠!商奕笑猛地瞪圆了眼睛,气恼的看着笑得惬意的谭亦,毫不客气的一脚踩在他的脚上,用力的碾压了几下,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想都别想,这顿饭我请客你付钱!”
“生气了?”无视着脚上的痛,谭亦大步追上气鼓鼓着脸颊走在前面的商奕笑。
“和你生气,我绝对能活活气死自己!”商奕笑鄙视的丢过一记白眼,自己当初脑子真的进水了,还很感动他的不逼迫,麻旦,这还叫不逼迫吗?他就差没上下其手来个霸王硬上弓了!
“要不就给个晚安吻当谢礼?”谭亦再次笑着开口,她就该这样神采飞扬,肆意随性。
商奕笑猛地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谭亦,却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即使恶劣到极点,这张脸也太具有欺骗性!帅到天怒人怨的地步,让商奕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气都没办法气了,长的好简直就是作弊啊。
落在最后面的关煦桡无语的看着打情骂俏离开的谭亦和商奕笑,他们还记得自己的存在吗?而且二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颜无耻了,还肉偿?二哥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分隔线!
医院。
病房里,徐大婶脸色憔悴,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病床旁的柜子上放着中午根本没有吃掉多少的饭菜,而病床上的徐大叔脸色更为的惨白灰败,那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和绝望。
“苗苗只是任性了一点,不可能有那么歹毒的心思,他们这是在诬陷,反正苗苗死了,所有的脏水都往苗苗身上泼!”徐大婶声音嘶哑着,眼中没有了往日的爽利和开朗,凝聚的却是怨恨和阴狠。
“好了,你不要瞎想了,事已至此,你保重自己的身体。”徐大叔安慰的拍了拍徐大婶的胳膊,身为父亲,经历了丧女之痛,他难道不难受吗?
可是在悲痛之后,徐大叔并没有丧失理智,警察之前来过两次,虽然有些证据还没有找到,但是从警察的口中徐大叔知道徐苗苗是真的想要害人,可惜害人终害己,只恨自己当年没有严格的教育这个孩子,让她虚荣心越来越强,最终走上了不归路。
“我瞎想?我瞎想了什么?”徐大婶突然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尖利着声音叫喊了起来,也幸好现在是在单人病房,不会影响到其他病人的休息,“苗苗才十八岁,她虽然任性了一点,可也不会去害人的!是他们害死了苗苗,还要害我们!”
徐大婶没有偷戒指,她同样清楚徐大叔的性子,他怎么可能和小区的业主闹起来甚至还大打出手,分明是有人要对付他们家,所以先让他们夫妻出事了,然后再对付苗苗。
“苗苗一个小姑娘她什么都不懂,就这样被人给害死了。”徐大婶悲痛的嚎哭起来,从知道徐苗苗死讯的时候,徐大婶的泪水都已经哭干了,可是再怎么痛哭也无法挽回女儿的生命。
站在病房门口,听着里面嘶哑却尖锐的咒骂声痛哭声,商奕笑很怂的往谭亦身边靠了靠,她最不擅长应对这些事,好在谭亦过来了。
“一会进去你不用开口。”谭亦了解的拍了拍商奕笑的头,毫不意外的收到了她感激的眼神,谭亦了然一笑随后看向站在一旁的关煦桡和匆匆放下工作赶过来的秘书小周,“煦桡,你和小周负责这事。”
敢情他根本不打算出面!商奕笑无语的瞪着谭亦,自己还以为他多么体贴,谁知道他将这烂摊子丢给了别人。
关煦桡和小周对望一眼,得,别说只是出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们两也得硬着头皮上。
随着病房的门推开,一看到走进来的四人,徐大婶哭的红肿的眼睛里盛满了仇恨和愤怒,不过却快速的隐匿下来了。
倒是病床上的徐大叔表情复杂着,最终像是想通了什么,挣扎的靠坐在病床上,“谭先生你们怎么来了?”
小周将手里头的果篮放在了桌子上,他和徐家夫妻俩接触的最多,也算是了解他们夫妻的性格,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老徐,你好好养身体,有些事看开一点。”
关煦桡走上前来,看着徐大叔夫妻两,此刻正色的开口:“徐苗苗坠楼身亡的案子已经调查清楚了……”
徐苗苗和钱嘉惠的通话记录,徐苗苗去市场偷偷买了蛇,今天中午在连青大学搜到的两个背包,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徐苗苗,是她怂恿钱嘉惠跳楼,然后趁机放出蛇制造混乱,想要让钱嘉惠坠楼从而报复商奕笑。
“不可能,苗苗虽然性子偏激了一点,可是她不会这么做的,她才十八岁啊,她怎么敢杀人!”徐大婶凄厉的喊叫着,看向商奕笑的目光充满了仇恨。
“我和老徐都出事了,这分明是有人要害我们家苗苗,所以先对我们下手,让苗苗孤立无援,等我们知道消息的时候一切都迟了。”
徐大叔也是被悲从心中来,可是他更清楚谭亦这样有身份的人如果真的要对付徐苗苗,根本不需要用这样迂回的手段,而且当初苗苗偷了黄龙玉的摆件,直接就可以将她判刑了。
谭先生当初既然放过了苗苗,更不可能在事后报复,徐大叔心里明白这并不是谭亦多么善良宽容,而是他这样的尊贵身份的人懒得和他们这些小人物计较。
“谭先生,你不要听她胡说,苗苗去世了,她一直无法接受。”徐大叔抹了一把脸,疲惫的脸上只余下苦涩和无奈,“等结案之后我们就将苗苗的尸体火化了,然后带回老家去安葬。”
“我们这边会尽快结案。”关煦桡倒是佩服的看了一眼徐大叔,转念一想也对,当初他们夫妻能被小周秘书选中看房子,肯定是有过人之处。
商奕笑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虽然徐苗苗有错在先,可是她人已经死了,商奕笑也不会追究什么,徐大叔夫妻能回老家养老也好,离开这个伤心地。
谭亦三人先离开了,小周秘书则独自留了下来,此刻他低声开口:“老徐,你受伤的事我这边会给你处理好,相关的赔偿也会到位。”
徐大婶偷窃的案子有了小周秘书的介入当成误会销案了,徐大叔这个案子还没有处理,不过小周秘书既然开口了,肯定很快就能解决。
“多谢小周秘书了。”徐大叔点了点头,他知道徐苗苗是被人给利用了,可是知道有什么用呢,那些都是只手遮天的大人物。
沉默片刻之后,徐大叔终究还是心有不甘,红着眼低声开口:“小周秘书,害苗苗的那些人能抓到吗?”
“放心吧,我们会处理的。”小周秘书拍了拍徐大叔的肩膀,之前案子进展的这么慢,就是为了让傅涛他们放松警惕,现在已经差不多了,估计二少那边也要收网了。
商奕笑离开医院之后,此刻错愕一愣,不敢相信的看向关煦桡,“你说什么?徐苗苗她竟然被……”
“是,法医尸检的时候发现的,或许也是这件事刺激到了徐苗苗。”关煦桡并没有将徐苗苗被人强暴的事告诉徐大叔夫妻,除了能给他们增加痛苦之外并没有任何用处。
谭亦眼神冰冷了几分,他行事也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谭亦依旧有他的原则,傅涛如果没有犯到谭亦的手上,他或许不会理会,可是如今……“通知小岸那边让他开始行动。”
!分隔线!
暗夜,一辆车向着郊区开了过去,一个多小时之后,车子抵达了一处城郊结合部的出租屋,此刻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两个男人从车上下来,随后径自出租屋走了去,当听到院子门被推开的声音时,屋子里睡在床上的男人一下子惊醒了,目光戒备的看了看卧房,随后一手拿起放在枕头下的匕首,“谁啊?”
“老王,姚哥让我们送你离开。”房门被敲响了,站在门外的男人粗声粗气的回了一句,“快开门,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一听到姚哥的名头,老王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将匕首收了起来,快速的下床穿了鞋子,将放在桌子上的包拿在了手里头,“等一下,我马上就开门。”
自从事发之后,老王已经在这里躲了一个多星期了,心里头一直惴惴不安的,现在被送出去避风头,他反而放下心来了,总算不用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了。
随着门的打开,老王看了一眼门口陌生的两个男人,眉头不由的一皱,“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他跟在姚哥身边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基本上所有人都认识,即使不熟悉,至少也见过几面,可是面前这两个却是完全的陌生脸孔。
“行了,别他妈的废话了,我们是傅少身边的,姚哥不敢动用自己的人,怕被人发现了。”为首的男人烦躁的说了一句,转身就向院子外走了去,“快点吧,先送你出帝京,新的身份证件已经给你办好了,你随便去哪个地方待上一年半载的再回来。”
傅少两个字让老王彻底放下了戒备,陪着笑容跟在两人身后走了去,“抱歉两位大哥,刚刚冒犯了啊,我就是有点胆小。”
“你不用担心什么,现在什么风声都没有,没有人查到你这里,姚哥送你离开也是以防万一。”另一个男人回了一句,打开车门让老王坐到了后座上,自己也跟着坐了上来。
老王这一个多星期都留在出租屋里,他也不敢贸贸然的出去,就留在家里看电视新闻,然后刷刷手机,的确没有看到任何不对劲,当时自己做的也挺隐秘的,即使警方要查,自己当时一头一脸的鲜血,他们也找不到自己。
汽车呼啸的疾驰在夜色里,老王一开始还感觉挺正常的,干了这一票姚哥就给了他十万块,而且也没什么多大的难度,就是偷了一辆车然后制造了一点车祸挡住了消防车而已。
可是车子开出一个多小时之后,老王隐隐的感觉到一点不对劲了,尤其是看到旁边男人口袋里滑出来的匕首,老王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按理说他们干的都是刀口舔血的事,别说带了凶器了,就算带了一把枪也正常,但是老王就是感觉到不对劲,再加上一抬头发现司机通过倒车镜正在看自己,眼神却显得诡谲阴冷,老王的心里就更加不安了。
“老王,你打算去哪里了吗?我听说姚哥这一次直接甩给你十万块的现金,这一年半载的你也可以舒舒服服的享受了。”后座的男人笑嘻嘻的开口,看似很正常的聊天,但目光却向着老王手里头的包看了过来,眼中带着贪婪。
“之前欠一个朋友前,九万块钱都还债了,我就带了一万块现金出来。”老王愈加的不安,干笑的回了一句,整个人已经戒备起来了。
这话一说出来,老王明显感觉到两个男人身上不悦的气息,这让老王直接坠入到了万丈深渊,隐隐的,他知道出事了,姚哥只怕要杀人灭口了,而这两个人根本不是来接自己的,而是来灭口的。
汽车开了半个多小时,老王忽然开口打破了车子里的平静,“大哥,麻烦路边停一下,人有三急呢。”
“这里停车不安全,你再等一下。”开车的男人想也没有想的就拒绝了,这让老王更加肯定了自己心里头的猜测。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老王似乎真的憋不住了,声音都带着几分痛苦,“大哥,我真不行了,晚上急着走我也没有上厕所,你再不停车我就憋不住了。”
“行了行了,就你事多。”司机也不想他真尿在了车上,汽车缓缓的停在了路旁,月光下只能看到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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