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方天画戟,带着巨大的呼啸之声猛劈向高郅的方向。
“不好!”高郅暗道一声,将长枪肃在胸前,看着对方,全身劲力紧绷,肌肉聚汇,同样刺出。
“铛~~!”
吕布手中画戟,轻轻拨开了高郅同时而来的长枪,一转戟身,将长枪上附带的的劲力,同样卸到了一旁。
紧接着,攻防之势,瞬息转变!
吕布的方天画戟,连连劈砍,就如同那绵绵不绝的江河之水,一波紧接着一波。
虽然没有之前的那种燎原之势,但却仿佛永无止境。
只打得高郅是苦笑连连,但即便是比试,也不能轻易退缩,他们可爱没有让出先手的道理。
是故,他也唯有硬着头皮,不断的接招,苦苦支撑。
当然,他并没有放弃的念头。
恰恰相反,在高郅的心里,反倒是还在暗暗的盘算着,应对吕布的方法。
刚刚吕布的攻势看上去,连绵不绝,但是却依旧需要喘气的间歇。
而那一刻,便是他的机会!
只需要挡下来这一招,他就可以发动反攻了!
现在,他要做的,便是撑到吕布换气的那一瞬间!
又是十数招过后,高郅咬了咬牙,脸上红润微微一闪,硬接下吕布的这一落戟,闷哼一声,向后倒退了一步。
终于,吕布的攻势亦是出现一丝瑕疵。
好机会!
高郅眼眸一喜,抓准时机,手中长枪缓缓抬起,一声怒吼,脚猛地蹬地,人枪合一,化为一道流星,猛冲向吕布。
在这一瞬间,高郅的精神立即是前所未有的集中了起来。
身体中的血液在这一刻逆拥而上,他,似乎是突然之间达到了一个,让他永远也无法想像的状态。
“啪……”
他身上的肌肉,猛然如同爆炸似的沸腾了起来,就像是以他为中心,突然刮起了十级台风。
那并不算高大的身躯,竟然散发出了一种气吞山河之势。
大步,流星。
长枪,贯出。
枪尖在燃烧,高郅将镔铁长枪舞动得愈发的激烈起来。
他清楚自己和吕布的差距还是比较明显的,于是打算趁着吕布还没有爆发之前,一鼓作气的先尝试着压制住他。
随着高郅的气势愈发的激昂,他的出招方式,也越来越凶狠,每每朝着吕布要害击中,甚至有种忘乎性命、以命换命的意思。
只是,可惜的是,结果,还是一样。
他,还是败了!
吕布提示的愤怒情绪,虽然能够小幅度的增进些许战斗力,但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关键时候,还是拼的是身体自身的底蕴、蕴养。
如果斗志、信心、情绪有用,那还要天天练武、日夜磨练做什么?
现实到底不如童话来得温馨,主观的情绪,很多时候,还是无法战胜客观事实的。
眼中寒芒一闪,吕布抬起手来,枪手相碰,竟然发出金铁之声。
虽然仅仅只是一霎那的时光间隔,高郅手中的长枪仍然持续向前,刺向眼前带着山一般压力的身影。
但是吕布他,所需要的就是这一点点的凝滞,两手伸出,握住了枪尖,卡住了枪势。
巨大的无可匹敌的压力立即如海潮一般喷涌而来。
高郅,如同一个炮弹一般直冲上天,绝大的力道尽数倾泄在空中,丝毫没有着力之处让他难受之极。
他的身影,愣生生的被吕布给举在了半空,下一刻,又被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高郅重重地落下地来,单掌撑地,又狠咳了几声来,心中的那股烦闷感,这才好受了一点。
吕布的手中,握着高郅的枪尖,没办法,论起二人战斗经验之上的差距,还是犹如一条巨大的鸿沟,短时间,根本无法逾越。
“呼哧。。。呼哧~!”
高郅没有选择再度起身,而是停了下来,汗水一颗颗低落,在地板上摔开,成了一颗颗细小的水珠,而汇聚的多了,就变成了一摊水渍。
“呼哧、呼哧。。。。。。”
喘息声剧烈,肺部灼热,仿佛有火苗在燃烧。
这是体能消耗太大,高郅早已习惯这种感觉,开始有节奏的呼吸,随着他的调节,肺部的灼热开始散去,身体疲惫感减弱。
一头大汗的高郅,身上骨节“噼啪”作响,筋骨皮齐齐震荡。
是的,气血虽然可以增加体力,可不代表气血就等同于体力。
激烈的拼斗足足维持了小半个时辰,即便是回气速度异于常人的高郅,也渐渐感觉有些体力不支。
至于说吕布?
好吧,他就算了,这个怪物,也才刚刚开始有点气喘的倾向,比高郅强多了。
当然了,对于高郅的表现,吕布还是表示认可的。
毕竟,从一开始的惊讶,到不敢置信,到最后的麻木,鬼知道他在这段时间里都经历了些什么!
高郅这家伙,带给他的惊讶,实在是太多了。
瞥着面前这个气喘吁吁,仿佛都站立不起来的家伙,吕布若有所思。
不难猜想,之前他们那高强度的交手,已经使得高郅的体力消耗十分严重。
换句话说,现在的高郅,完全是在凭一腔热血,在继续坚持着战斗。
想到这里,吕布,望向高郅的眼中充满了惊讶,仿佛还带着几分欣赏与肯定。
第179章 松弛()
“不错。”吕布望着高郅那还在努力挣扎着站立起来的身影,点了点头。
“今天就暂时到这里吧,我看你身上散溢的灵气,也都消殆得差不多了,应该都被吸收掉了。”
一边说着,吕布将手中的方天画戟竖直放下,尾端插立泥土中,脸上依旧是带着一丝尚未完全褪去的笑意。
“说起来,你今天的态度还是很不错,敢战,不怯战,武者本就该如此,连血气之勇都没有,也不配成为武者!”
刚刚的战斗当中,高郅已经表现出了他的意志力,也展现出了他这段时间的不菲成果。
而且,因为吃食麋灵鹿肉而未曾消化掉的些许灵气,也7早已在交手过程中,缓缓的促进身体吸收掉了。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自然而然的,也就没了再继续打下去的意义了。
“当然了,你身上存在的问题,同样还是有很多。”随口夸奖两句后,吕布语气陡然一转。
“首先是你对杀意的理解错误,还是那句话,血勇,不等于杀意;战场上,选择送死的是白痴,明知不可敌,一定不要去逞血气之勇。”
“说起来,在对杀意的掌握这个问题上,你甚至还不如我家玲儿。”吕布叹了一口气,似乎对于高郅这方面,很是惆怅。
。。。。玲儿?
吕玲琦?
高郅摸了摸鼻头,有些无辜的眨了下眼。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家玲儿九岁就杀了第一个人,你九岁在干嘛?”吕布似乎看出高郅的不相信,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要是不信,等她及笄那天,让她和你打一架,像今天这样,不算显象,纯拼气势,她能甩你两个。”
“呃。。。咳咳,不用,不用。”高郅连忙挥手,表示自己相信。
九岁。。。。
他九岁的时候,还在宅家里打游戏咧。
果然是大佬的女儿,社会人。。。惹不起。
“哼。”见高郅识相,吕布又是冷哼一声,方才罢休。
“不过,你的这个问题也容易解决,我已经给你想到了办法,到时候告诉你。”
顿了顿,吕布选择暂时跳过纠结高郅杀意的理解问题,继续点评高郅的表现道。
“其实,你自己也可以感受到,身体强度的进步,有,但是却还不够。接下来,继续淬炼你的肉体,让肉体更加强大,也许可以突破你现在的这个强度。”
“气血的上限,由肉体、骨骼、经脉、内腑多个因素决定。
你现在所谓的上限,其实还是由自身的身体素质决定。”
“想要变得更强,只有当你各方面的素质都强于同阶武者才行,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是同样的气血爆发,比较起一般人来,你显得更强一些也是很正常的事。”
高郅认真的听着吕布的话,点了点头,深有体会,要知道,此刻的他,形象上,可还是颇为狼狈的。
与吕布那看上去只是衣服褶皱的模样不一样,高郅他除了衣物破损外,手脚之上,也都有不少红肿的地方,连脸部也都红了一大块,有些瘀紫。
到现在,他只要咧了咧嘴,都能感到自己面部肌肉,在一阵一阵的抽搐。
想到这,高郅却是忍不住瞥了吕布一眼。
刚刚到交手之中,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来自吕布身上,隐隐中带给他的压力,却是比起前些日子更加沉重。
简单地说,吕布这家伙,也变得比起前些日子更强了……
虽然吕布他主修的是戟法,可这却并不代表,他不会用别的兵器,恰恰相反,他在所有和战斗有关的上面,都有很深的造诣。
这个变态,跟自己对脚,自己脚都麻了,他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一想到这,高郅就不禁一肚子的蜚语。
“走吧,收拾下东西,顺便回房去洗个热水澡,热水已经让人给你准备好了,一个时辰后,我会让人去你房间叫你。”吕布自是不知道,高郅这个家伙的嘀咕,一边往屋内走去,一边嘱咐道。
“到时候,我带你去个地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恐怕接下来几天,你估计都要在那里度过了。”吕布想了想,对高郅说道。
他打算让高郅去针对杀意方面,专门的“磨砺”一下。
这其实也是高郅所必须要面对的问题,修武,可并不是一件轻松惬意的事情。
武道路途上,艰难险阻从来不会缺少,温室的花儿,可不会一直都有那遮风挡雨的温蓬。
二人在大厅分开,高郅由奴仆带着,前去洗漱休憩。
房间正中,摆放着早已准备好的木桶,以及热水。
伸手试了试水温,感觉还适中的高郅,双手联动,熟络且快速的褪去自身的衣物。
径直盘膝坐进浇了热水的浴桶之中,那些许的热气让得他身体颤动了一下,便是迅速的适应了下来。
冒着热气,恰到好处的温度,顿时冲走了高郅,那一身的臭汗。
“啊哦。。。真是。。。舒服啊~!”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感慨,高郅浸泡在热度适中的浴桶里面,浑身放松的惬意半躺下。
当那浴桶热水飘散的淡淡的热度,侵进高郅的身体肌肉之后,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浑身上下,来自肌肉深处涌出的。。。愉悦感。
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有人正在为他做水浴按摩一样。
高郅半靠在浴桶边缘,仰面闭目,在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后,居然是逐渐的沉睡了过去。
这段时间的修炼,对于他来说,太过拼命,如今好不容易松懈下来,一种疲惫,顿时从骨子之中蔓延出来。
除了时间依旧在悄然的流逝外,唯有高郅的胸膛,还随着其口鼻的一呼一吸间,轻微起伏,一切,静悄悄的,很是安详。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门外“笃笃笃”的轻微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高郅略显恍惚的意识,才重新凝聚,感受着四周的冰凉。。。
噗通。。。
高郅整个人顺着浴桶滑下去,在其中呆了好一会,方才将脑袋探出水面,急促的喘了几口气,
待得他再次起身时,浴桶中的清水已浑浊不堪,沸腾的热水也早已变凉,高郅连忙从中跨出,一边伸手更衣的同时,一边仔细着打量自己身体。
按了按,原本因为打斗略显几分僵硬的线条,似乎,又恢复了几分柔和。
咧了咧嘴。
看来,劳累过后,适当的松弛,也是有必要的啊!
第180章 凶狠战狼()
房间里,感慨万千的高郅,一边欣赏完自己的身材,一边擦干身体,穿戴整齐,才慢慢吞吞的往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一只大手就拽住他的衣领,如同提小鸡一样,把他给揪了出去。
“哪个王。。。呃,温。。。温候,是你啊!”高郅刚准备问候来人直属母系家眷的,陡然看清来人模样,还没有完全骂出口的话,顿时又被他给憋了回去。
“哼,洗个澡还要这么久?”吕布斜视着高郅,一脸不耐。
“现在,跟我走。”
“去哪?”高郅好奇的问道。
然而,吕布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抛下一句话,便径直朝外走去。
“。。。行,你牛气,你大爷。”高郅看着吕布远去的背影,嘀咕两声,还是乖乖的跟了过去,委屈的模样,如同受气的小媳妇一样,敢怒不敢言。
温候府邸前,早有下人牵了两匹战马,在场等候。
“走。”吕布从一个人手中接过缰绳,利落迅速的翻身上马,冷酷的吐出一个字,拍马当先,扬长而去。
“我靠。。。摆谱,摆上瘾了啊这家伙。”高郅很绝望,他能怎么办,吐着槽,也得跟上去啊!
直勒马缰,一路策马直行,吕布没有说话,径直领着高郅,从长安侧门,扬长贯出,沿城外的杨松小路奔去。
“踏踏踏踏。。。”
青葱脆响的马蹄声,于山路中响荡,如同清脆的铃声般,敲打着节奏感,欢快中带着洒脱。
马蹄欢脱,很快吕布、高郅二人,便一前一后,驱马来到长安城外,边缘区域,具有象征意义的古牌楼外。
过了这儿,也就彻底出了长安的范围。
回头瞭望,那块已经巍巍颤颤竖立了百余年的牌楼,上面所刻撰的古字和牌楼上原本的花纹都已经看不太清了。
一些石缝里,长长短短的蒿草从枯黄的杂草里面长出,长得生机勃勃。
顺延古牌楼外望去,是蜿蜒的松径,一路直通山的另一侧。
这是,打算去郊外?
“到了这里,接下来,沿着小路,笔直前进,会有一个军营,你的任务,就是带我进军营,期间,我不会发一言,亦是不会出手。”吕布的声音再度响起,叙述着给高郅安排的任务。
“?”高郅微微一凝,听吕布的意思,这去那什么军营的路上,还会有麻烦?
“快走!”吕布催促到,并不给高郅思索的时间。
“好好好,走,这就走。”高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驱马加速,走在前面。
心里,却是暗暗的加以谨慎,打死高郅都不信,吕布这家伙真的只是带他去什么军营。
“嘶噜噜!!”
豁然,奔驰的马儿一声长嘶,喷着沉闷的鼻息,颇有几分不安的局促,步伐一乱,前行的脚速,也在无形中的放缓了下来。
正在驭马前行的高郅,双目精光一闪,勒住马匹驻留在原地,粗略的环顾一圈四周后,他立即回过头来,目光瞥望着自己的侧前方的灌木从处。
源自内心敏感直觉,告诉他,一丝莫名的危险感,就来自那一块区域。
很快,从那个地方,便传来了一道轻微的踏步声。
哪怕,从那里传来的声音极轻,如果不是刻意留心很容易被忽略。
似乎仅仅只是山鸡、狐狸等小型的动物所发出的动静。
但是不知为何,高郅就是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危机,加上马的异样,所以他才不敢有所放松。
“嘶!”马匹一声嘶鸣,前蹄放空,肃然起立,在高郅他的身下原地凌乱地调整马步。
高郅的身体一阵晃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