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骑兵奔驰。”
堀县之上,顿时反应过来,兵马开始迅速调动起来。
得到消息的廖化,身先士卒,带着士兵来到堀县的城关处,亲自指挥。
说起来,现在堀县的城关也是有点意思。
因为它有两个城门,一外一内。
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因为外面的城门,象是背什么锋锐的东西狠狠的刺过似的。
正是出于之前高郅的杰作,那二道大门从中洞开,已经是彻底的毁坏,留下了一条直通入内的深黑道路。
一时之间廖化也没有办法修补,只能以原有城门,再度建工,以木材加修了城门。
好在廖化在布防之上,并没有太多的缺陷,即便是有,也无伤大雅,想要夺下这座城池,只能靠强攻了。
匈奴都是以骑兵为主,不擅长步战,本来他们便是抱着不计伤亡,强攻城的打算,兵马才到,攻城器械本就不足,这次想要出其不意夺取此地,必须分秒必争。
毕竟,身后的汉军还随时有可能追杀过来,他们可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现在,长生天下的勇士啊!我告诉尔等,我想要做什么,某,要拿下这座县城,不敢去的,贪生怕死的,现在可以自行退去!”望着身后跟随的匈奴士兵,哈彦骨面色冷峻的说道。
很快,一名匈奴壮汉便是拍打着胸膛道:“将军休要小看我等,身为一个战士,来到了战场,唯有两种结果,要么,得胜而归,要么,马革裹尸!”
“我等既然追随了将军,便不会害怕上战场!”
“将军休要小看我等!”
哈彦骨大笑道:“哈哈哈哈,好,既然诸位都已经下定了决心,上了战场,不从军令者,杀无赦!诸位愿意追随我做出一番大事,今天,便是我们踏出磐河,返回冀州的机会!”
抬头看了一眼,在对面的城楼之上,对方汉军的守将,此时也是正将目光看向他。
对方的那个汉人守将大喝道:“呔那匈奴,某乃廖化是也,尔等如此行径,莫非要来寻死不成?”
哈彦骨却是理都懒得理他,对方现在明显在调兵,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此时前来进攻。对方的守将现在放话,便是在拖延时间。
不过一个小县城罢了,就连城墙都还有残缺的地方,他们想要拿下,不过一个冲锋的事情,真当他们这些匈奴人,是吃素的啊!
冷笑一声,咧嘴一笑,气势爆发,浑身煞气冲天!
右手高高举起,嘶哑的声音宛如死神从其口中发出,下令道:“杀!”
此时的匈奴游骑根本不需要鼓舞士气,连日来的憋闷和屈辱,让他们的勇士之心都蒙上了羞耻的阴影,这时候看到城池就在眼前,马上便能攻破大门,好好地抢劫一番,到时候粮食、美酒、女人便全是自己的了。
当即挥手道:“弯弓,搭箭!”
匈奴游骑们取下背后的大弓,弯弓搭箭。
哈彦骨伸手,所有的匈奴士兵目光都凝聚在的手上,挥手,喝道:“破门!”
上千支弓箭飞向城门,每一根都有着锋锐之力,上千支羽箭破空,如同空间都在此刻镇裂开来!
对于此时的高郅军来说,堀县乃是他们于磐河后方的咽喉之地,但此处没有宽高城郭,无险可守。
很快,廖化无奈设置的木门,便被攻破。
哈彦骨坐于马背之上,目光看向城门之后,在那里,是一片黑压压的大军正在等候着他们的进攻,长枪林立,如同再次形成了一堵长枪所形成的城门!
“哼!就凭这些士兵,也能抵挡我匈奴大军?”哈彦骨嘴角勾起不屑,他非常清楚,汉人的精锐和普通士兵之间的巨大差距。
每个人都红着眼睛冲向了城墙,想尽早享受杀戮的快意。
哈彦骨大手一挥,匈奴士兵如群狼压上。
战况在刚开始便已经变得惨烈了起来,廖化麾下的士兵,毕竟还没有训练过,刚开始经历这种规模的战争,一开始,必定是不如对方的!
第760章 廖化陈兵 (端午安康)()
天空中一轮残月高挂,冷幽幽的月光中透出一股悲凉。
一场交锋过后,双方大致对对方的实力有了一个大概的接触和了解。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些汉人和方才的精锐骑兵,战斗力截然不同。”
哈彦骨在马上傲然笑道,“但凭几个小小的汉军郡兵,焉能抵挡吾等铁骑?”
“我等愿誓死追随将军!”匈奴游骑知道其实力勇猛,纷纷重拾信心。
胸中恶气出了点的哈彦骨大笑道:“儿郎们,要是遇到阻拦,尽管向前冲杀,不破此县誓不回头。”
一员匈奴骑长,当下心动,挺枪纵马而前,大声呼喝道:“弟兄们,这些汉人兵力不足,想要军功的,跟我冲啊!”
身后的将士们一听,顿时信心大涨,一千多骑兵对阵这些汉人,怎么都是稳赢的局面,当下一个个拿着武器,兴奋无比的跟在他的身后往前方的方向冲去。
“快勒防!”廖化面色肃然,高声喝令着,调动兵马。
堀县只是一个小县,加上城门几乎没有半点作用,使得前方险无可守。
不过,此时,狭小的空间,反倒是对付匈奴游骑的天然遏制。
这里可比不上平原冲锋,匈奴的骑兵根本提不起速来。
两军相交,守军在廖化指挥下,以三人为阵,背顶背呈一个正边三角形,如有胆敢上前的匈奴人,瞬间就被三人击杀在地。
一时之间,那些冲锋上来的匈奴游骑,却是毫无还手之力。
不久前还雄心勃勃的匈奴骑长,如今却是骑虎难下,悔得肠子都快断了。
如果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小心谨慎,或许还能来得及撤回,如果他要是能够全力以赴,还能够有一线机会……
可惜,没有如果。
腰部的刺痛感,将匈奴骑长从悔悟中拉回了现实,这个时候,最开始的那些,跟在他身边冲锋的士卒彻底死伤殆尽,仅剩下他一人。
望着前方已经不足二十米的汉人军队,他忍住身上的巨大伤痛,拍马拖枪继续前行。
一杆长矛斜刺而来,匈奴骑长伸手去抓,却落了个空,那长矛刺中了他胯下战马的腹部,使得那早已乏力的马儿悲鸣一声,将背上的匈奴骑长扬落在地。
匈奴骑长重重摔在地上,滚了两滚,望向汉人的眼神满是仇恨与怒气。
我…我…我要杀……杀死你们,杀死你们这群汉狗!
脑中不断回想的这句话,刺激得他再一次握紧了手中的铁枪。
此时又有三个士卒冲向匈奴骑长,手中武器从前左右三个方向同时刺出。
匈奴骑长下意识的想躲,身子却不听使唤了,三支长矛同时插进了他的腰间。
匈奴骑长口中带有浓浓的血水,咬牙呼喝一声,给自己提了几分力气,右手的长枪划出了一道圆弧,将三名汉人士兵,瞬间斩杀至死。
然而他也快要濒临极限,腰间的血水不断的流出,再加上之前的伤口,匈奴骑长已经抬不起脚步,那平日里跑得飞快的双腿,此刻竟如同灌了铅一样,笨重无比。
“嗤~”
一杆长枪轻而易举的捅穿了匈奴骑长的身子,从背部贯穿了整个前胸,猩红的血液顺着明晃晃的枪尖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
匈奴骑长整个人都僵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转过头,看着骑在马背上的士兵,眼神茫然,而后变黑。。。
“吼吼吼!”
将匈奴骑长带领的第一批冲锋的匈奴游骑给“吞没”后,廖化再度调兵。
城门处尘土飞扬,铠甲兵器碰撞的铿锵声接连响起。
在一众枪兵之后,一名战将沉稳内敛,渊渟岳峙,正是驻守于此地的廖化。
立志要当一名大汉将军的廖化,他从小就崇拜那些征战的将军,没有能力读书的他,常常用院里的泥土捏成人形,来排兵布阵演练厮杀。
不仅如此,勤于锻炼的他,还弓马娴熟,武艺在家乡村落的同龄人中,更是难有敌手。
只是他从未有过统兵经验,这一点也是使得廖化他有些心有顾虑。
毕竟厮杀作战不比平日里的推算演习,错了可以重来。
战场上瞬息万变,指挥官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都可能导致成千上万的士兵死亡,光靠生搬硬套那些古书上的知识,是根本行不通的。
而此时,经历过方才防守指挥,变得自信起来的廖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在朝阳映照下一张面庞更是桀骜不驯,眼珠子转悠了一下,睥睨着对方。
神情不温不火的他,在视线和对方哈彦骨的视线交错一下后,廖化抱拳淡淡笑道:“说实话,你们来得早,倒叫廖某准备得仓促了。”
“本来呢,还尚且有些儿担忧,不过,现在看起来,不过是廖某杞人忧天,真切是太过看得起你们匈奴了。”
“啊呀呀呀!”廖化的话,无疑是对哈彦骨的羞辱。
哈彦骨气的火冒三丈。
廖化心中暗自窃喜,自己越是淡淡从容,对方就越愤怒,就是要借此扰乱他们的军心。
见他这样的态度,更是怒不可遏。
哈彦骨的亲卫,一名匈奴百夫长怒不可遏,打马冲了出来,刀指着廖化怒喝道:“光逞口舌之能有何用?看我来教训你!”
廖化暗自思考一番,对方久站兼未食,战力肯定下降严重,这个时候,倘若他要是能够抓住机会,冲杀一阵的话,没准能建奇功。
撇了撇嘴,嗤地一声冷笑,拉长声音道:“你——?”
看廖化如此轻视他,那名匈奴百夫长更是气冲斗牛,扬起手中长刀一声大吼便冲了过来,廖化也策马向前,刹那间两马相交,只听一声脆响,对了一招不分胜负!
二人掉转马头又相互冲杀,不过虽然那匈奴百夫长是怒气冲冲,但他本身实力却不如廖化,再加上廖化经过高郅的指教,容纳了枪法的三尖两刃刀招比原先更加凌厉,每一击如同泰山压顶般沉重,不到几个回合那匈奴百夫长便觉得双臂有些发麻,渐感不支。
匈奴百夫长此时骑虎难下,只好勉力迎接,廖化武器横扫,猛然一个上挑,匈奴百夫长根本就接不下来,虎口一震手中大刀便飞了出去,暗叫不好。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廖化的战马已经呼啸而至,在两马交错间,手中武器挥舞,寒芒大盛。
匈奴百夫长作为哈彦骨的亲卫,平时关系也是比较亲密,看到那匈奴百夫长武器被打飞便知不妙,早已经冲了出来。
但是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廖化也是早有预谋,有心算无心,哈彦骨想救也来不及了!
第761章 再破一将 (祝高考顺利)()
“廖虽然不才,却也自幼研读韬略,勤习武艺,杀尔等蛮胡,还是可以的!”廖化目光炯炯,高声喝到。
“啊呀呀呀!气煞我也!”哈彦骨被气的火冒三丈,当下便是想要全军压上,决一死战。
旁边的匈奴战将连忙劝道:“我们拿下此地应该不是问题,就是不知道后面的那些汉骑,他们如今到底到了何处,不能妄动全军啊。”
高郅这个未知数反而让他们的用兵,感到处处掣肘。
想了想,匈奴战将于其身侧言道:“将军,如今局势不明,不如先派人打探消息,然后决定如何进兵。”
哈彦骨也是心惧高郅,点头称是,派哨马于后方打听战况,同时命士兵就地歇息。
直到晚上哨马才回,听完高郅大军没有追杀的报告,哈彦骨兴奋地直搓手:“看来我们的机会到了,不枉这一趟跋涉。”
而就在哈彦骨准备调动全军的同时,廖化也在县内紧急征兵。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将军纵有通天之能,若是无兵在手,恐怕也是徒劳无益,也只能调动县内的兵力了。”
征兵的过程倒是顺利无比,却是要归功于匈奴游骑对附近粮草钱财的大肆掠夺和对普通百姓的迫害。
最令人发指的是,匈奴人劫掠完之后,便四处纵火焚烧房屋,若见到还有存活的汉人,不论老幼,一律当场格杀,现在整个附近已无人生还。
听完第一个消息,众人还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但当得知第二个消息时,所有人的脸上瞬间勃然变色,继而悲号四起。
这数百的士卒中,一大半都是土生土长的人,他们守御此地多年,父母和妻子都居住后方,没想到有匈奴游骑绕后,父母子女全都成了刀下亡魂,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一时间,县内的哭号声、悲泣声响成一片,这群平日里流血受伤都不曾‘哼哧’过一声的汉子们,放声痛哭。
哭了半晌,终于有人率先停止了哭泣。
一个衣甲划有两道裂口的男人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铁枪重重往地上一杵,看着号哭的众人,大声喝道:“哭哭哭,哭就能把匈奴狗给哭死吗!”
男人这一声饱含愤慨的咆哮如同奔雷,将原本还在大哭的众人立马给镇住了,一个个都将目光投向了这名面色狰狞的男子。
“上至父母,下至妻儿,我们如今已一无所有!是一群叫匈奴的狗牲畜,是他们毁了我们的一切!”男子咬着牙愤怒至极,将右拳攥得青筋尽显。
“某家是个粗人,我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但对我来说,某与匈奴不共戴天,就算豁出这条命,我也要向他们讨个公道!”男子闭上双目接着说了起来,两滴清泪从眼中落下,在刚毅的脸庞上划出两道泪痕。
“算我一个,怂了就是狗娘养的!”
“还有我!”
“我!”
“我!”越来越多的士卒站了起来,紧握着手中武器,脸上的恨意和复仇的意志越发强烈。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太阳不知何时已经升至高空,金色的光芒散落在人们的身上,暖洋洋的,却驱不走心底的阴寒。
饱含杀意的士兵肃然而立,刀枪在晨光下森然发亮,全都目光凛凛地盯着城关方向。
发现经过一夜,对方的气势不减反增,哈彦骨怒道:“这些汉军如此负隅顽抗,不如先撤回兵马吧。”
匈奴战将还是摇头:“不可,此时若不战而回,对士气影响太大,若汉军恰好出营,岂不自乱阵脚?别忘了之前我们的失败。”
哈彦骨冷静下来,想了想,也说道:“不错,长时间出阵,此时若撤回,今日士兵便无再战之力,汉人狡诈,怕会有偷袭。”
“这样吧,等下你们暂时无需出手,我要看看,对方的守将,看到我冲锋之后,能不能忍住想要亲手斩了我的想法。”匈奴战将想出一主意。
哈彦骨当即道:“好,某明白了,我会让他们收敛气息!”
以自己为饵,这是一种很冒险的做法,但是,匈奴战将却是最喜欢这种方式,无他,胜负皆在一招之间!
这是能够最快时间内夺下这座城的方式!
同样,也是代价最小的方式!
匈奴战将率先杀出挥动手中的大刀便是一刀劈下!
不够过,他的实力不够,长枪阵一阵颤动,不过却是没有被破开!
这个时候,匈奴战将却是还没有死心,手中九尺大刀寒光蔓延整个天地之间,将周围全部染成一片银色!
“汉将,可敢与某一战!”咆哮声响起。
不一时只见城门开处,冲出一队兵马,分两阵左右列开,弓箭手射住阵脚,又有一队骑兵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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