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佑,你到底想干什么?限你今晚上就把风萨赶回海上繁花去。有你这么宠着,不想让你妹妹嫁人了?”老康一句话,胤佑当场吐血身亡。这下子好了,也不用再想别的招了,风萨日后是再不可能住在自己府里了。磕头当场认错。
没了后台,事情顿时就好解决多了。
只是,康熙瞧瞧眼下的情形,实在是觉得玩得有些不够过瘾。那个死妮子,自打上回在宜德二妃跟前受了夹板气,就再不肯轻易进宫了。偶尔进来看看太后,扭头就跑。弄得自己手头实在是没玩的!
见皇阿玛一副玩得不过瘾的样子,胤禛灵机大动:“皇阿玛,风萨的脑袋太好,就他们三个单独作战未免孤单。不如……儿臣喜欢实格,愿意站在他一边帮忙。”
这个点子不错!
老康当即点头同意,然后胤祉当场跳了出来站到了保绶后面。胤琪素来和三哥好,自然也是保绶一党的。胤禩看在裕王的面子上自然也选了保绶。老九老十从来和他一条裤子,当然是也站在了这边。
至于胤佑和胤祹吗?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决定选实格。
康熙看看眼前的情形很是满意,只是,低头看看海善:“海善,你的人缘最近可变差了。”居然没一个站在你跟前的。不过说到这儿,看看胤祥和胤祯:“你们两个嗯?”
胤祯没有说话,胤祥却是已经想好词了:“皇阿玛,势均力敌玩起来才过瘾嘛。您看看这边多少人了?保绶五个,实格三个,海善哥哥从来脑子好不用别人帮忙,所以为了让皇阿玛玩得更过瘾,儿子和十四弟决定站在风萨那头。”
一语既出,屋子里顿时一片鄙视的目光扫来,尤其是海善,笑得皮都硬了:“十三,你真是太看得起二哥了。”这个十三最近实在是太欠抽!
胤祥笑得开心:“二哥,风萨妹妹可是难得的美人。这么容易让你抱回家去,太不合适了。好歹也让我们看热闹看个过瘾嘛。”
康熙听得当场大笑,这个十三最近嘴皮子实在是溜得够可以。不过:“海善,你可别给朕丢人噢。”一句话虽不明显,但在场这人哪个不明白,皇阿玛分明是相中海善了,直接站在他后面。这场仗打得可真要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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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转听完胤祹的叙述后,风萨皮抖嘴抖浑身抖,手里的茶盏差点没有扔在地上。心中暗骂:你个死老康,居然这么玩自己?当自己是三国志的华容道啊,谁先跑出去算谁赢?
不过你们有你们的张良计,姑奶奶自有自己的过墙梯。
敛眉一笑,抬眼看看保绶和实格。保绶一脸的忍俊不禁,把脸藏在茶盏后面笑得浑身发抖。实格则是一脸的严肃,迎向自己的眼神里坚定执着。那眼神实在是让希颜一下子就想起昨个的事来,那内容实在太劲爆了。有点头疼!
“八哥,人家昨天没睡好。你们喝茶慢慢聊,我先找个地方补眠去了。”后会有期,当场开溜。见小狐狸开跑,众家阿哥全部放声大笑。那笑声啊,都离到府门前了都听得到。真是超不厚道的一堆人啊!回望府门,希颜鄙视摇头。
门前侍侯的人已然将老七家的马车唤了过来,风萨从不爱那套让人搀扶上车的假贵气,再加上今天又是一身男装,很利落的就是自己跳上了车。只是才挑了帘进得车内,就让人一把拽进了怀里:“小丫头,溜得可真是快啊!”
海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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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是千鹤斋,仍旧是那间厢房,只是一桌子的饭菜,吃的只有一个人。风萨本就对野味没兴致,兼之刚才又才吃饱,所以勉强算是个陪吃的。不过三陪的业务吗?从来都不可能只干一项。饭不吃,酒可以喝吧?
拽进怀里,一盏一盏的喂她。希颜上辈子因有疾,几乎没有喝过酒。这辈子吗?没奈何,要是汉人小姐估计也和酒没啥缘份,可奈何满蒙豪放,贵族女子常可和自家男人们同桌共饮。所以希颜的酒量也终于一天天的长起来了。只是再长也吃不住海善这么个喂法,尤其是这郎山房入口虽绵,但后头却极强,喝了十只小盏就觉得头有些犯晕了,连忙推他:“别灌了,再灌名我可真醉了。”
海善也没真要灌醉她,只是喜欢瞧她半醉之下酡红的脸色。真的很美很艳,只是那眉间的轻愁,轻轻吻她的额际,喃喃问道:“老八他们和你说了吧?”
希颜点头:“当然说了,难得有糗我的机会,他们怎么会放手?”听胤佑说过,这帮子家伙居然还想借机到老七家来看自己穿旗鞋的糗样,真是超不厚道的一家子。
这丫头似乎真的有些醉了,不然也不会乖乖的偎在怀里不造反,海善手臂一展将风萨抱了进来,走进了内室。因刚吃了饭,并没有压她,而是抱着她躺在床上。屋外又开始淋淋的下雨了,今年春起的雨倒是不少。因天阴了下来,屋子里又没点灯,所以光线很是阴暗。不过这样的情景,暗些才有味道。搂着风萨,拿过她的发辫来抖开红绳,将一头的乌发散开酿成了满床的风情无限。
“你想好嫁谁了?”
这个问题其实海善问得白痴,他哪里会允许风萨嫁给别人?而风萨嗯,听得更加无奈,扭脸起来看看海善,指指两个人的样子:“我还能嫁给别人?”
海善听得好笑,挑起风萨的香颚轻轻吻她的红唇:“我可没破你的身。”小丫头不会连这个也不懂吧?难道认为昨天自己那么个闹法,把她身子破了才这么乖的?
希颜心下好笑,这些人真把自己当成风萨了。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歪身躺进海善的怀里,轻轻打了个哈欠:“我不喜欢给人当大管家,也没兴趣玩那破事。海善,我除了你没人好嫁了。”
“是吗?那你昨天怎么从实格屋子里出来时吓成那样?”
这人的眼线还真是够多耶!
希颜一阵气恼,才起身却让海善死死的压在了身下,眯着一双眼看风萨:“那个人不会是他吧?”听回话的人讲风萨郡主似乎真让吓着了,脸白得象鬼一样。实格的性子海善是知道的,根本不可能对风萨动任何手脚,可如果没那事怎么可能把风萨吓成那样?仔细想想,风萨倒是从来躲实躲得够远,至于上次去盛京时,两个人听说走得很近,难道是那个时候的事?
“海善,你今天没带脑子啊!我和他一向合不来,怎么可能?”
“那昨天、他对你动手动脚了?”小石头最近可是有些开始不一样了。
希颜白眼翻了海善一下:“你当他是你啊?”动不动就拿自己耍着玩?不过话说出来了,肩上微痛就晓得海善对这个解释不满意了。可是……“你得答应我不准和任何人讲。”这可是人家的隐私。海善当然当场应承下来,可是在听到风萨在耳边的低语后,却是惊呆数秒后,转头大笑。这个小石头,真是没看出来啊。居然还玩上守身如玉那套了!
只是:“你不心动?”女人们应该都喜欢那样的男人吧?
希颜眼帘一低,略带自嘲的笑笑:“我可要不起那样的男人。”太认真的情感太累,自己负担不起那样的重荷。才说完,就觉得肩上这回真的痛起来了,气得抬头欲骂,却迎上海善极度认真的眼神。他的眼神原本就浓墨如漆,此时因有心事更显得阴沉难解,而且还泛得丝丝隐霸怒火。看得风萨心底一慌,扭脸想闪开,却让海善紧紧的锢住:“风萨,我可和你说清楚。我现在可以不逼你,可是你要是敢在成婚后还想着那个人,我就一口一口把你咬得吃掉,然后再把那个人从你心里挖出来碎尸万断。”
话说得很疯,可是希颜相信到时候海善做的肯定比说得更疯。
当下敛眉闭目,沉思半晌后,抬起双手轻轻地抚住了他的脸颊,仰面张唇,将一腔芬芳缓缓献上。
☆、无份
海善原本是打算天刚擦黑时,就送风萨回老七家的。可最后一直却闹到时近戌时,才把风萨放进了老七家的马车里。原因吗?也没有别的。这丫头从床上起身时,散发收衣的样子太过柔媚迷人,惹得海善一时无法控制按回了床榻之内,又好生温存了一遍才恋恋不舍的放人。看着马车远去的模样,海善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好笑,怎么就让这么大的小丫头迷成这样了?以前她疯疯癫癫的样子,确实是很勾人。可没成想静下来后,一身柔到骨子里的媚气却更是祸害。头痛啊!
正自捏着眉头想事,窗外三声轻响,有人回报:“二爷,张大人回京了。”
虽说白日里听闻了皇上要老七把自己赶回海上繁花的事,但好歹也得明天去了。小别也是要道一下的嘛,更何况还有事情要说。马车一路吱吱扭扭来到了淳贝勒府,老七家的门卫早已经等半天了,一见郡主回来了,忙不迭的打帘子搬马凳。希颜本不喜欢这一套,可奈何这是老七家,凡事还是得规矩些的。只是这边才下了马车,府门前那面一阵马铃声响,扭头一看,心下顿时一颤。张若辉!
“张爷,您回来了。七爷和十二爷正等您和郡主用膳嗯。”大管家何禄从里面迎出来后,一下子碰上两位全回来了,赶紧是往里面带。一路无话,走到老七院子前时,风萨却是开腔了:“何管家去告诉七爷一声,风萨去福晋院里更完衣立马过去。”
张若辉听了一怔,其实刚才在府门前碰到风萨时,就觉得有些不对。一路上无话就不说了,她竟一眼也不看自己,现在……“郡主什么时候移到嫡福晋院子里去的?”见风萨走远后,张若辉扭头问管家。
何禄想想后回话:“好象是三天前,就是您走的那天。”
灿落已经用过饭了,膳后无事捧着她的奇门八卦书正在消遣,就听院子里丫环婆子们一连串的请安,知道风萨回来了。可没成想的是风萨一进屋就要求:“七嫂,我要换女装旗鞋。”灿落听了一怔,这是怎么个意思?正想问怎么回事嗯?秦顺就在屋子外面回话了:“福晋,张爷回来了,七爷要您和郡主一起过去。”
胤佑主屋内,一桌酒菜备得齐妥。老七和十二,张若辉已然坐在各自的位上,准备待灿落和风萨来后就可以开膳了,却没成想,胤祹在看到风萨那个模样进屋,尤其是脚上的那东西后,惊怔当场,然后在风萨非常有礼貌的蹲身肃礼前,当场大笑。
“十二哥,你太不给面子了。我哪里做得不对吗?”老七的乳娘可是出了名的严谨耶。
胤祹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哪里哪里?是妹妹做得太好了,哥哥太惊讶才这样的。”不过瞧风萨走起来的样子确实很是有模有样,亏的那日里没来,否则就算是来了也看不上什么好笑话。
人数凑齐,开桌吃饭。
胤佑招呼张若辉坐在了自己跟前,故意把风萨放到了十二和灿落中间。胤祹似乎对风萨今天的装扮很有兴致,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叽叽咕咕满汉杂交说得很是热闹。可张若辉却觉得身上一阵阵的犯冷,这种情形不必说些什么也知道这三日里肯定出什么事了。可是到底出了什么事嗯?
宴后吃茶,胤祹一看到茶碗里的松萝就想起白日里的事来了,很是正经的瞧瞧风萨:“风萨,其实实格挺不错的。你们两个年纪又相仿,还是近亲。简王素来疼你,嫁过去实在是两下便宜。”
“十二哥,你们不会是私底下下了注吧?”从白天起就希颜就觉得那帮子家伙肯定另有猫腻,现在看胤祹积极成这样,一脸怀疑加鄙视。
张若辉听到这里,心下顿时一紧,什么?难道这三日里风萨的婚事订下来了?扭头看胤佑。胤佑强自笑笑,轻声解释了一顿白日里的事。胤祹这才想起来,还有张若辉嘛,心下划算:“如果再加上若辉的话,实格的胜算应该要比海善多了。”
“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眼,哼。不和你们玩了,七嫂,咱们回屋睡觉去。”一帮臭男人真是无聊到家了。风萨当即起身,气呼呼的拉上灿落就走人了。胤祹看得这通笑,小狐狸今天可是第二次开溜了。
一路上风萨的脸色还装得很好,可是在回到灿落的屋子里后,却顿时垮了下来。二话不说,进了寝室脱了外衫,钗环也不卸就是钻到被子里去了。灿落心下难过,可场面仍然是要给她圆下来的。一边笑着数落她又发郡主脾气如何,一边指挥着丫环婆子们打水摆手巾,拉她起来洗漱干净后,才是打发人出去。放她一个人窝在帐子里装睡。
你说这事怎么就凑巧成这样了?
白日里皇上才开了嘴,晚上若辉就回京。这两个人刚才,真是幸亏二人的演技好,否则的话,就算是胤祹素来和若辉交好,这种事也不能让他知道的。只是现下:“妹妹,你可有底?”皇上既开了口就不会往回缩了,两个月就是两个月,再不能拖下去了。
灿落坐在床头问风萨,可风萨却把头埋在被子里一句话不说。知道她心里难受,灿落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有一桩事却是要告诉她的:“刚才你没回来时,太后让人传进话来了,让你明儿进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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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萨已经很久没进宫了,孝惠虽然也想她,可是到底知道中间出了什么事,知道进宫来她肯定没好事。只是现下这桩子事却是非叫她进来说清楚不可:“昨儿的事可和哀家没有关系。”说婚事是皇上派人来请自己时透出来的信,否则的话……
“太后,风萨明白。”孝惠一直是想让自己嫁个皇子的,一路打糊涂帐往下拖才是她的本意,哪有可能在那种时候那种地方提出那种话题来。一切肯定是老康的用意!这个死老康!
见风萨脸上那般平静,孝惠心下这个感叹,如果风萨这次再不成,科尔沁要想再出位中宫可就难了。原本十四真的是个不错的对象,可现在看来:“呆会子宜妃肯定要叫你过去。”
风萨听了一怔,宜妃又叫自己?老九应该把事摆平了吧?
见郡主不明白,暖儿赶紧解释:“今个一大早罗察家的小女儿就进宫了。”
希颜顿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眼神一眯,看看茶盏里的滇红突然笑意一起。扭头看看孝惠,笑得好不得意:“太后,呆会子风萨回来给您讲故事,您肯定乐意听。”
故事就是故事,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罗察家小女儿和十四的那桩子破事,其实说简单也很简单,老康大笔一挥什么也了定。十四和德妃再折腾也没用。可偏偏老康却是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事情这都过去一个月了,罗察的折子往上递了有三十次,可却一次都没有批下来。难道这事真的这么黄了?如果真黄了,自家小女儿可怎么办?自己这张老脸可怎么再在京里混下去。赶紧是左拖右请的找人想辙。宜妃自是不落他人的第一人选,可偏生巧的是前阵子宜德二人才暗自过了一次招。这回又要说这种事,难度实在是大!
宜妃的性子本就爆烈,直接了当好声好气的和德妃说了两次,可德妃却在那边一劲的打太极。气得再也不肯登门了,可这事到底是不能不办的啊!正自为难时,良嫔却给了她一个好点子。然后好不易等到风萨再次进宫,赶紧是让人到寿安宫外面等着。于是,风萨前脚才出寿安宫的大门,后脚就让人请到了庄宜院。
上次是三堂会审,这次嘛,数数人数实在是不少耶。宜妃良嫔罗察家的小女儿这三个外,琪梦和老九居然也在?也是,人家本来就是一窝亲戚嘛。
“风萨给宜妃娘娘请安,给良嫔娘娘请安,给八福晋请安,给九爷请安。”今个进宫,风萨可是标标准准一身的齐备行头进来的,旗鞋穿在脚上走得虽慢,可姿势却还算是优雅。
良嫔知道宜妃的性子,所以不等她开腔,自己就打发风萨起来了。叫进跟前,看看风萨这身模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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