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的皮!原来她真的跑去了科尔沁,更原来罗布竟然瞒自己瞒得滴水不漏。当然,更要紧的是,刑部那帮兔崽子真的太没用了。
“事情就是这样!奴婢们伺候福晋入睡时一切尚自安好,可不到两个时辰的空档,奴婢觉得屋子凉,起来一看窗户开了。再然后,福晋就不见了。”桂嬷嬷一边说一边看二爷的脸色。说实话什么也看不出来,因为……
“你就这么敢肯定她不是自己跑的?”风萨干这种
买卖又不是第一次了。
海善说得很闲适,可桂嬷嬷的火却是腾的一下冒起来了。也不用辩解些什么,咚咚几步回屋,然后一只锦皮匣子一只很厚的包袱,咣的一声放在桌上,自己看吧!
海善心里想笑,桂嬷嬷如今的脾气可真是大了。自己看就自己看,锦盒里的东西恨简单:一卷圣旨,两块玉珏当然还有风萨的生玉。她不太喜欢挂在脖子里,但却几乎走到哪儿带到哪儿。至于这个包裹吗?海善没有办法猜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所以,打开之后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整整齐齐的厚摞摞衣衫,从里衣短裤到中衣外袍,春天的秋天的夏天的冬天的。一件一件颜色款式都是海善的喜爱,甚至是边角的绣花……纯悫给策凌的衣服上绣了三思叶,而这些衣服角落中有的却是细小银红的相思豆!“你仔细数数这里一共多少身,打你回来那天起,格格有空就干,一年四季,一点点忙也不要奴婢们搭手。二爷!格格对您的心思难道一定要嘴上说的才作数?”不错,二爷是来找过格格次,虽然内容桂嬷嬷没有听到,可是从后来的情况不难推测出,谈话的效果并不好。虽然想也想得到肯定是格格在耍脾气,可出了那样的事,怎么能怪格格发脾气?二爷有错在先,又是大男人家,格格的脾气他又不是第一天晓得,不……算了,说这些干什么?对对错错,哪有那样清楚仔细的?要紧的是:
“二爷是知道的,格格原先一点儿也不会。全都是这些年学起来的。二爷,格格自己过不去那样的坎,您的本事都到哪里去了?难道真要耗气一辈子,谁也不理谁?”那个桂嬷嬷劝不动了,这个嗯?
海善摸摸这些衣服,喜欢得一点也不想松手。可桂嬷嬷这里嘛,眼帘一低半晌才算是开腔:“嬷嬷是有年纪的人了,经见不少。我和风萨在您眼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和她……”
海善话说得很慢,语焉不详颇是有些支支吾吾。屋内只有海善和桂嬷嬷两个,可因为屋门大开着,所以外头的人若是有心要听……呼的一声,桂嬷嬷眼前一花,再看二爷时已经狠狠的捏住了歌玲泽的脖子,而那小丫头……
“居然一点儿也不怕?你的主子好长的爪子啊!”居然把手伸的科尔沁去了!而罗布那个不长眼的,居然把这种人放在了风萨跟前。
“说,风萨在哪儿?你的主子是谁?”
歌玲泽在桂嬷嬷眼里一贯是乖巧沉默的。可现在却笑得人比花娇:“王爷看来宝刀不老嘛!不错,格格是我家主人请走了。王爷若想再见到您的心肝宝贝,就回府去把拿十万两银票。今天晚上,苏州戏馆地字七号房。当然,如果歌玲泽不能好好回
去复命或者有任何一个公门中人去了准备的话,您就准备戴正经的绿帽子好了!格格,可是很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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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来,这丫头还挺深情的嘛!”居然悄悄给海善做了那么多衣服,可是,嘴太硬了。就算是被深度催眠,也一点正经心思全不露。韩遥影的性子一贯是越挫越勇,所以这次她要玩个狠的了!
希颜已经有些年头没让打晕了!虽然这位仁兄也算是手下留情,可是到底脖子好酸。而且更酸的是身体……尤其是……
啊!
惶然紧张,睁眼看去,屋子里……可以说是极尽香艳,一看就不是正经地方,而身体居然一点也动不了。最要紧是为什么……
“别看了,再看也没用了!姐姐,你让妹妹守活寡。妹妹可不忍心您这么大的美人空着!很累很酸很难受是不是?呜,似乎还要加上一点……很脏!”
床帐一挑,一张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脸出现在了希颜的面前——连月!
“啧啧啧,这么瞪妹妹干什么?好歹妹妹还给你找了这么软的床,虽然男人是差劲了些,只是两个乞丐!可……想死?没那么容易!”果断将床下一只满是污秽的臭鞋塞进了风萨的嘴里,堵死了她想咬舌自尽的动作。然后狠狠的捏住风萨的下巴:“海善让我痛不欲生,我就好好把他给我的一切都还在你的身上!他不是连碰都不让我碰他一下,那我就你变成人尽可夫的□。他不是爱你爱得连脸面也不要,一个手握重权的亲王身边居然一个女人也没有!风萨,你真的很会勾引男人。那么你就好好的给我在这儿耍本事吧!”说罢,屋门一开,一个保镖模样的凶恶男人走了进来。一脸横肉满眼馋虫的盯着床上这个大美人:“夫人,什么时候也赏小的一回吧。”
“就你?你行不行?人家可是僖敏亲自喂饱的女人。好样不顺眼人家可不待搭理你!”
“小的一个不行,楼下不还有一堆嘛。挨个上总会让她满意的。再说了,夫人,老鸨让小的把这个给您送过来。最上乘的迷心丹!吃了以后就是条狗,她也会扑上去的!”
原本还准备了很多剧情,却没成想……“就这就晕过去了?”剥下面具,韩遥影唱戏唱得好没情趣。扭脸看身边斩荆,虽然配合得也很好,可是终究不喜欢吧?有些赖皮的靠过去:“最后一次!”
斩荆已经懒得相信这个女人的这种话,只是看看时辰:“该走了!”再不走,落在僖敏手上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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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不要这么对我!”
睡梦中也依然吓得又哭又嚷,片刻不得安宁,而且只要一感觉到有人碰她,就吓得歇斯底里的
狂叫不已,然后气极深晕过去。已经两天了,不管海善在她身边怎么哄她,可这个固执的丫头就是一门心思沉浸在那个恐怖的梦里不敢醒来。
那样的事……海善又气又笑可更恨,到底是谁居然敢和风萨开这种玩笑。身上的那些乱七八糟不过是再烂不过的把戏,拿花油一擦就掉,可风萨哪里经见过那些,真的是让吓到了。说什么也不愿意醒来!那个浑蛋,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居然敢这么吓她,海善向阿玛发誓,一定要……
“王爷!”小林子不敢进来,在软帘外轻声回话。
海善挑帘出来,看看小林子:“什么事?”
“门外有位道姑,说她俗家叫林则歌。最擅解惑震邪!”没头没脑的事、没头没脑的人若放在平常早就打出去了。可是……海善一听就明白了,林则歌、歌玲泽!居然还敢找门来了?也好,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叫她滚进来。”
“可、可她说要王爷您亲自去接她,她才肯进府给福晋看诊。”十分过份兼不合理的要求,气得海善直点头,好!真不赖的对手,帐咱们先计着,等你看好了风萨,咱们再好好说话。回头挑帘看看风萨似乎还算平静,大步就是迈了出去。只是才出了畅无阁不到二十步,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赶紧回头,进院里却已发现,院中果然已经来人。只是……来的不只一股,阿尔哈图剑锋凌厉,杀机十足竟然看样子比海善还想宰了那个黑衣蒙面的男人。
压下恒春要去帮忙的动作,仔细瞧这两个人的对招。不赖!真不赖!阿尔哈图的功夫在密调营里算是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可是竟然占不了这个人的半点便宜,当然他也无法制约住阿尔哈图。不过到底是吃了地利上的亏。勾手叫过小林子:“去门外告诉那个婆娘,她要是不一步一个头的给本王磕进来,本王就把她的男人绞成麻花下油锅。”
本算是气话,但也不完全算是气话,起码在恒春等用了飞网行套帮忙阿尔哈图逮见那个男人时,果然……不要让海善自己这个样子!我宁愿去死!一头就是往墙板上撞。不过海善早有准备,赶紧就是把小丫头一个道姑打扮的年青女人,真是一步一磕的跪进了畅元阁。不是做戏,是正经的实实在在的磕头,光洁的额头上鲜血淋漓,看得飞网中的那个男人气急败坏,但是:“王爷,小女子依约晋见了,王爷可否放了小女子的同伴!”
十分眼生的女人,怎么想以前也没有经过见。
海善看了看这个女人,又瞅了瞅旁边那个虽然让飞网捆得结结实实,可……“你到底是什么人?”玩这么邪的手段,到底是为了什么?
阶下女子抬头轻轻一笑:“小女子贱名不足挂齿,王爷
只需要知道小女子是风福晋的朋友便好。”
“朋友?朋友做得着玩那样的把戏?”海善的话头开始冷了。
那女子这次却笑得更加可亲:“把戏好与不好,不看过程而只需要看结果。王爷不想让福晋赶紧醒过来吗?”在那样的梦里多呆一会就是完全的凌迟折磨,您还有功夫在这里审问?
海善冷笑,示意她起来,然后一路领着这人来历不明的女子便是转到了西屋寝室。
风萨似乎又做恶梦了,吓得哭泣不止,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头冷汗。海善气得想宰人,可仍然是示意那个女人到了床边,然后……其实也很简单,不过是一支线香而已。然后待香绕息毕,床上滚翻难安的风萨总算是平稳下来了。海善知道风萨最要面子,不喜欢让外人看见她这样狼狈的模样,所以就连桂嬷嬷何顺也不曾放进屋来。倒了温水绞了帕子,细细的给她把身上的冷汗都擦干净了。拿了玉璧把散乱的头发梳理整齐,再用缎带束好。
虽是下人干的活计,可这位王爷的手艺似乎真的很不错嗯!
那个女人好整以暇的坐在一边侯等,而果然不出一会儿,仍然被心梦萦吓的风萨忽的一下坐了起来,睁眼看地。“啊!”不要!不要!自己抱进了怀里,急声哄慰:“别怕别怕,不过是有人吓唬你而已。什么事也没有,都是幻觉,都是假的。你看你的胳膊,什么也没有是不是?”若真是被人欺负了,如何能这样平整光腻?
一边安慰她一边慢慢揉风萨的背脊,待风萨的神智理性似乎都回来一部分后,将桌边的茶盏端到了她的唇边。珍珠粉人参茶,最是安神不过。浅浅喝了两口后,希颜总算是安镇下来了。只是身上觉得好冷,胃里一阵一阵的火烧。
“我知道你饿了,可是才醒了不要急着吃,先把这盏参汤都用了再说。”耳边语话熟悉,可……希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也没有敢扭脸看海善,只是抱着这盏参茶一口一口的轻啜,一边养神一边回想整个事件。身体好象真的没有那样的感觉了,胳膊上也没有任何的印痕,难道果真只是个恶作剧,可到底是哪个浑蛋?
耳边一声嘶笑,顺耳瞪视过去。就见屋内不知道何时坐了一个极其眼生的女子。不过那身段倒十分肖似‘连月’!?
这人,到底是谁?
既然风萨醒了,那么……“我是韩遥影!”
咣的一声,风萨顺手就是把手里的茶盏砸了过去。原想着这人会躲,却不料这位韩小姐居然躲也不躲,任茶盏飞过把原本就血丝若盈的额头上再度砸出一个血口子来。可……“你到底想干什么?”罗布欺负过你,咱们两个可没帐,干什么玩这么过分的把戏?
既然风萨开了口
了,那么就说明她的气消了一半,起码有商量的余地了。看看海善,这人如今又成了京城防卫大队长,他的所在自然是再安全不过。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油来轻轻往伤口上涂,说来那药也真好,才涂上不一会儿,血就不流了。只是到底还需要用布巾把额头包裹住。只是包裹后的模样,有些过分滑稽。身上是道姑打扮,可那头上竟然裹了一块再鲜艳不过的绢红丝巾!
“怎么?想笑?”纵使不看镜子,韩遥影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好不到哪里云。不过形象嘛,早就不是韩遥影关心的范围了。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看看床上床边的这两个人。刚才病困的时候好好的抱着那么紧,可风萨一旦恢复神智,海善居然把她放开了?
这两个人!
“风萨,唔,也许该叫你希颜!”
本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可是却惊得希颜差点没有跳起来。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看着五步外椅中端坐的韩遥影,竟连动动嘴唇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到底要干什么?难不成?
“怎么?你没有告诉过他,你是什么来历?”韩遥影有些发笑,扭脸看床边恭亲王,似乎明白过什么来了。退开床榻,上下打量风萨半晌后,海善拧眉,看看风萨再看看这个韩姑娘,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既然人家不知道,那么韩遥影素来喜欢当坏人,当下便一五一十的给海善讲解起了什么叫穿越!什么叫魂穿,什么叫全穿,什么叫死人穿,当然重中之重便是那只如今已经被乐殊带回怡亲王府的光明神鼎和康熙的计划:“天珠一共只有十六枚,老康自己给自己戴了一枚,余下十五枚如今全在乐殊的手里。按老康的猜测,乐殊肯定会把老七家老八家三口子全规划在内,当然她和胤祥也是必须要带走的。剩下的七枚天珠正好够乐殊现在以及两年后还会出生的那个绶恩宝贝。全家总动员,只是其中,并没有你我还有罗布的份额。我是自动退出,而罗布也表示了他不能让风羽一个人在这个地方生活,至于你……希小姐,你和十三交情不错,你若开口问他要,那么他一定会给你。唔,仔细想一想的话,弘晈和弘晓都是史册上正名有爵位的人。他们两个如果最后不回去的话,除了可怜宝贝胤禟一定会被乐殊不忍心的带走外,还会有一个穿越的名额。这个名额,希颜,你到底要不要?要,就准备好雍正八年,胤祥挂了以后,回魂现代去。要是不要,提前说明白,我好再做打算。”
一大番乱七八糟的话,听得海善简直是莫名其妙,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可希颜却终于懂了!原来这就是老康信中留下的所谓大礼。他大概是以为自己和灿落韩遥影他们一样,是活体灵
魂穿越吧?所以,留了那么大份礼……天珠!原来它就是传说中的穿越之钥!不过听韩遥影适才话中的意思,不难发现,即使是有那么个东西,也是需要另外一些辅助条件的。
回现代?
希颜笑了,低头看自己不再泛青的指甲,几乎没有用任何时间考虑:“我不会要那个东西的,我也不会回去。”
回答得这么坚决?
韩遥影笑了,摸摸下巴,看看尚自一头雾水理不出个所以然头绪的海善:“为了他?”
虽然到现在还是乱七八糟,可到底几句语意海善还是听得懂的。风萨可以永远离开这个地方,回她的家乡去,可是她却不愿意走。为了自己吗?
眼神轻轻扫过,可风萨却并没有抬头看自己。只是紧张无比的握揉着她手中的被面:“韩遥影,你可以滚蛋了。”
很是不爽的逐客令,韩遥影当然不会真把这位希小姐给弄到炸毛。毕竟,她的脑袋可是很聪明的。而自己如今也已经真算得上是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和一个裙子下面藏了不知多少追求者的花花艳后斗?韩遥影知道自己不是那个个。所以很是乖觉的站起了身来,当然在离开前,仍然是有好话要和希颜讲的:“你既然一路都不曾告诉过他,你是怎样的来历。那么就表示他并不能彻底让你放心,而如今你和他之间又搞成这个样子,不如干脆回去。眼不见心不烦,反正不过是一次穿越而已,就当盖了被子做了一场大梦,醒了以后你照样是二十一世纪的风光医者,而他,不过是个死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