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可用狼籍二字来形容!
可即使已经砸了这样许多,海善那一身的杀气却仍然丝毫未减。听得脚步声转回头来,如喷火怒龙的眼神盯着希颜心里一阵紧张,但是却咬紧牙关不能多说哪怕是半个字。可,海善今个儿的眼神着实是太过可怕,才相视不过几眼,希颜心里犯怯就是移开了。
只是不曾料到,眼神才自移开,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待回过神来时,已然让海善一个过肩摔到了东寝室内的漆红琅景雕如意富贵合叶床内。身上让摔得好痛,可是,看着床下径自狂解衣衫的海善,希颜却半点地方也不敢动。任他解尽衣衫后俯身压了下来,几近狂暴的拥吻、狠烈疯狂的撕碎了所有的衣衫,自上而下无处不细啃狠咬、宛若发泄。甚至于私密之处的前戏都不再温柔,极尽凌虐,只暂得微潮后就猛然挺身。
“啊!”
希颜不是第一次过初夜,可如此深痛却实是史料未及。十指纤纤紧扣在了海善背脊之处,薄若尖刃的指甲几近深掐入肌,可那样的疼痛却根本无法与海善此时心中的痛楚相提,反而因此变得更加疯狂。往日不舍不想不敢用的手段,今夜无不疯情展现。啃咬嘶哏、揉按抚捏,总之怎样尽性发泄到畅快怎样来。
初时虽痛,但到底不过许多时分就已得润滑,只是海善今夜宛如狂兽,希颜虽怜他痛心,可到底受不住那样的狂情勒索,冰冷与滚烫之间到底生生死死过多少次,希颜已然记不清。只晓得在最后一次狂情纵溢之后,海善终于累倒,如山一样的身躯紧紧的搂住风萨,沉沉睡去。
好累!
好累!
浑身如碎石碾压而过,无处不酸、无处不痛,只是私密之处却隐有清凉之意。希颜微醒,淡睁双眸时却正对上海善苦笑却依然愤恨的眼神。略一避开,却忽觉□之处凉意更甚,更兼之有莫名之物深探入内。
身子一紧,起身相看时却正见海善挑开一只精细瓷罐,正把什么几近透明的膏儿蘸在指上往私密之处涂抹。脸上不禁顿时飞烫,赶紧欲退撤身,却被海善捞起坐在怀中,分开一双玉腿压在其下,将蘸满了膏儿的中指细细插入其中,因乍时清醒不可能似刚才那般全无感觉,微微闪避之瞬却突然觉得臀后之处坚顶复起。心下微颤时已然一个倒身又被压在身下。不敢不能不舍推拒,可适时难过却让希颜紧闭上了双眸,贝齿轻咬由他放肆。却不料半时无作,纲罕睁眼却见海善一片怜惜内疚正静静看着自己。颊上微红,不敢看他,可下颏却被微抬,然后轻轻宛若蝶嘻的浅吻一点一滴的舔弄了上来,双手游离无不安抚之感终让希颜展开双臂轻轻的环拥上去。
试出舌尖,轻轻点触,引得矫龙回转,口齿交伲,津含玉转娇搓劲揉间,猛龙探穴,厮磨轻挑不敢忽进。希颜颊儿疯烫,虽□虽火辣犹在,可耐不得海善那样情意求欢,略略抬处玉杵轻轻滑进。虽不是初次,但到底横膜才碎、微痛依旧。且玉颈稚弱、娇小紧环,才一入口便深觉销魂难进。轻轻一声嗞笑,引得希颜一阵恼羞、粉拳直捶却唤来深吻甜爱、欢意无限。慢转深研、轻抽快搅直使得花心娇碎、玉液呈程。只是娇红樱口始终深吻,不让其逸出半分娇喊,直至天弥情灿、始意昏沉,才蜜恋相拥再度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只知道再醒时来,天色依然深暗。未及放下的帐帘之外白炉子上水盆之内清盈过半,想是时辰不短了。身上虎躯深沉,几番纵欲引得床帐之内一派淫弥之味。
“醒了?”身上哑声传来,引得风萨颊上又是疯红,才要转开便引得一串深吻不歇,要紧之内坚意又起。虽‘性福’却到底承受不起了!
“海善,饶了我。”如若再好,风萨真是要累死了。
一阵轻轻意笑后,终是离开。海善披袍而下却见床上地下散落一地的全是碎不成布的素缎柔衣,心下虽满却也十分的懊疚。清洗净自己后,又绞了温巾回来细细侍侯羞成一团的新娘。素云缎锦的床铺之上腥红流溢、凝白处满,只是相看也十分的动情。
可人小儿似乎真的“累了?”
只海善相拥而上的情势,风萨也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了。可:“真的好累,饶我!”
上次婚夜多为嘻戏,次日醒来小人儿虽亦娇羞,却无法与此时娇懒慵怯却又风情万种的模样儿相提并论。一派柔弱不禁,可:“好风儿,你真的太美了。”美得让人根本无从抗拒,只愿享尽其艳、诱亦不退。风萨无奈,只得与其再赴巫山同转承欢直至平静。
“我额娘亦姓陈,仔细算来,实是太太的同族侄女!”常宁的生
母是汉军旗陈氏庶妃,海善的额娘也姓陈,也是汉军镶蓝旗,陈嫔的同宗堂兄之女。算下来有些远,但也是表亲兄妹。“我额娘不只血统是汉人,就连模样性情也都没有一丁点满女的风范。她、娇柔斯文,总是含羞带怯、风姿无限。”虽说额娘走时,海善不过七八岁的样子,但额娘的风姿却深深印在了海善的心中。
轻轻搂过累到无力的玉人儿,在其额上缓缓一吻:“你该知道我有个同母的姐姐,排行第二。二姐的兰名叫散宜,散云如宜,怎么瞧也和额娘象是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大姐早年入宫,阿玛就把二姐当成了心肝宝贝,可到底二姐命薄了些,嫁人第三年头上就难产走了,孩子也没能保住。”算下来,二姐已经走了九年了!
好半晌没再听到海善略哑的声调,希颜微微起身,扭脸相看时却见海善一派出神淡意之态瞧着帐上如意云纹的绣饰,表情不知是凄是楚。
“你,好象还有个三姐,是不是?”虽说只活了七岁,但到底是纯禧大公主的亲亲胞妹,不知那位风彩如何?
海善知道风萨的心意,转过身来又抱紧了小人儿。思及三姐,有些想笑:“三姐和二姐是同一生出的,一个年头一个年尾,性子也天差地别,从小活泼得很。可,也是因为太活泼了。一个没留情掉进了荷塘里就再没起来了。”虽说事后气极败坏的阿玛把随行嬷嬷三人一并打死,可到底三姐也没有再醒过来。
“四妹是晋氏在三妹两年后又生出来的,难得的可人儿却自生下来那天就身子不好,拖了三年也走了。五妹晚四妹两个月出生,却走得比四妹还早两天!”那一天,连失二女的阿玛心情极度沉重,终日以酒浇愁,凭几位福晋如何劝慰也不济事。最后因不想惹妻妾们也伤心难过,便请了命作大阿哥胤禔的布库师傅,成天在宫内指挥着一帮宗室小鬼头摔跤练技。
“也是在那一年,阿玛碰到了良嫔!”
康熙十八年,阿玛二十三岁,皇上二十六岁,而良嫔十八岁。
十八岁在满人的年纪里早是该婚配了的,可良嫔不同他人,她是辛者库贱役。虽模样生得实在好,但也正因为太好所以一直被有心人藏在烫衣局内,终日整衣连门也不出。若非那日,大阿哥太过调皮捣蛋,引得阿玛一路追着教训,也不会误打误撞的碰到良嫔。
然后,一见钟情。
“阿玛是个要脸也爱惜嫂子脸面的男人,虽那时良嫔不过是个贱役宫女,但仍然是和皇上太皇太后打了招呼。”开始时,不管是皇上还是太皇太后哪会管王爷要一个宫女这样再细小不过的事,当下全部点头。可后来?海善曾经笑过阿玛的迂腐,要是那时候看顺眼了直接就拎回府来,就绝不
可能发生后面的事了。
“康熙十八年七月,京师大动地。皇上到景山避震的路上,时逢凑巧看到了良嫔。”那时的良嫔虽比不得风萨这样绝世美艳,却亦称得上是后宫第一美人。皇上一眼瞧中就再放不开了!
然后,再老套不过的事情就那样上演了。
有了先诺的阿玛得了信自是不肯罢手,可皇上却先下手为强将良嫔纳入房中,成了正经八百的皇上女人。正因如此,太皇太后才对良嫔的初时印象那样不好,总觉得那个女人太过不吉利,一出现就引得皇上兄弟不睦。
可那时皇上正值初盛,被良嫔迷得意乱情迷,专房独宠。不过三月,就从洗衣宫女跳级答应、常在。并在康熙十九年才春就验出了龙脉。“你肯定不会相信,皇上那时候高兴成什么模样了?”简直和个贩夫走卒一般。一闲下就围着良嫔打圈,后宫诸妃全成了摆设,那些女人自是不肯罢手,便借故挑唆太皇太后,然后好几位联合下套子让不知情的太皇太后罚了良嫔顶书,结果才两个月大的孩子就那样没了。
“皇上也算是真的心狠手辣,一下子就处死了三位贵人,罚了温僖贵妃三年的俸养银子。若不是念在她的出生,下场恐怕就不只是那样了。可到底皇上也好几年没再翻她的牌子。若不是她阿玛那年走了,让皇上念了几分旧情,老十就不会被生出来了。”说来那位也实在够命好,不过两三夜就有了胤礻我。
这些传闻,希颜在宫里早就听说过了。只是有码子事却一直没探到风声:“那后来良嫔是为什么失宠了的?”
“失宠?你当她真的那时候就失宠了?”虽说明面上自胤禩出生后,皇上再没翻过良嫔的牌子。可:“你知不知道老九为什么和老八那样好?”
这个理由风萨知道:“我听说是皇上要把老九出继给裕王,老八却跳出来顶缸。然后老九就把自个儿给卖了!”
极是正确的解释,却没成想听得海善当时一楞。看看风萨:“你从哪里听来的这鬼消息?”
嘎?难道不对?
可“这是胤禟亲口说的。”应该不可能有假才是啊!
一想起老九和风萨说这码子事的动机前后,海善就想抽抽。不过这时候可没心情想那些,横竖风萨是自己的了,那个吃不着的男人让他酸着好了。“且不说你说的那码子事是真是假。就只我知道的那事:风萨,你也是女人。你能想象宜妃那样的人,居然能想出那样的心机,让皇上和良嫔在她宫里私会的好点子吗?”那招真是越想越绝,明面上赚尽恩宠的名头,暗地里却又让皇上欠好大的人情。
“可我觉得那法子太过心酸了些!”后宫女人的争斗本就残酷,宜妃,不管是出于怎样的目的终究
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甚至在自己的床上欢好。那样的事?真是想一回恶心一回。
确实,海善也承认那样的心境确实是不易的。
只是:“她也是得了便宜的。若不是良嫔开口,你以为老九能在宜妃跟前长大?”按宫里的规矩,皇子皇女出生后皆有专门的乳母照养,妃位以上才可以自个儿照养孩子。可当时宜妃良嫔都只是贵人位!哪怕是皇上那样爱重良嫔,都不得不把老八托给惠妃。可老九却能在宜贵人跟前一直呆着,说穿了还不是良嫔给皇上吹了足够多的耳旁风?
希颜听得实是够眉,怪不得老九总一副欠了胤禩八辈子也还不完的巨债模样,原来果真是沾了人家天大的光。如果这样想来的话,宜妃后来得以封妃怕也和良嫔脱不了关系!
只是:“话题绕远了吧?”刚才说的由头好象是良嫔为什么失了宠?
作为京城暗护卫队大队长的海善,对于这桩子哪怕是到了现在都没几个人知晓内情的事实是再清楚不过。“良嫔的宗籍上写的出生是满州正黄旗包衣,内管领阿布鼐之女。阿布鼐因贪污结党被抄家没藉,良嫔才成了辛苦库贱役。”
不错不错!
貌似三百年后各大有史所考的注册书上都是这样写的。
“这样说下来,她应该是姓觉禅氏的。对吧?”
海善一时有些皱眉,这个风萨小丫头耳朵还真是够尖,这个也听说过。
只可惜,猜错了!
“事实上,她姓博尔济吉特!”
虾米?
希颜顿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海善,自己耳朵没问题吧?
可海小善却似乎觉得刚才那条消息不足以吓昏风小萨,便继续爆出更惊天动地的大秘密:“算下来,风萨你和良嫔的血亲还真是够重!你知不知道良嫔的额娘是哪位?”
这回风小萨连开腔的力气都没了,紧盯着海善的嘴,看里头到底会吐出哪位大仙来。
而果然,吐出来的真是一位大仙,超重量级且与风萨真的超有关系的重量级大仙:“孝端文皇后的长女、固伦温庄长公主马喀塔。”
当当当!
就算没有真的鸣锣开道,希颜也觉得脑海里一阵空白了。要是这样算下来的话,风萨的外婆是孝端文皇后的二女儿、固伦端靖长公主。那么风萨的额娘海青就和良嫔是亲姨姐妹,然后自个儿和老八居然……“给我口水,我要喝水。”
受刺激太大了,一时真的需要镇静镇静再镇静!
难得看风萨这个模样!
海善心情略好,下床冲了一壶热茶过来,并小几一起摆在床上,两个人各披一件外袍开始抵足相谈。
喝了两口洛安后,心情就算是稳下来了。
希颜仔细
想这码子事。马喀塔当年嫁给的是察哈尔部蒙古林丹汗之子博尔济吉特氏额尔孔果洛额哲。额哲的生母是苏泰,也就是布喜雅玛拉的堂妹,林丹汗死后带着额哲投降了皇太后,改嫁给了济尔哈朗。额哲死了,马喀塔又嫆给了额哲的弟弟,那位的名字好象也叫做阿布鼐!
得,这下子对上了!
可阿布鼐到底干什么什么好事让给弄死,连女儿都得顶到别人脑袋下面去了?
海善玩着小几上的贝碾雕花:“顺治五年,礼亲王前脚病逝,后脚多尔衮就逼着皇玛法立了他做皇父摄政王。阿布鼐就是那么个倒霉蛋,正好撞上枪口上。那时候连皇上、太皇太后都自身难保,更何况是他那么个本身就一脑袋小辫子的固伦额驸了。不出三天就让下了大狱,七天后就处决了。温庄长公主姓爱新觉罗才幸免于难,后来一直独居京城,不知怎么的就有了良嫔。”到现在为止,海善也没有搞清楚良嫔生父到底是谁。但不是婚生女肯定是事实,若不是温庄长公主也不会把良嫔托到家奴阿布鼐。
“你的意思是皇上认为良嫔接近他是目的的,这才恼羞成怒?”再不相见?
海善摇头:“具体情况我没弄明白,只是听阿玛说过一半句,好象是良嫔终于知道生父是哪位了,托阿玛安排他们父女见面,可不知怎的让有心人知道的,结果情况就变成了良嫔和阿玛在宫中幽会私通。”然后一只黑棒子将良贵人几乎打进了冷宫,而阿玛和皇上也自此绝缘。
真TNND的烂事!
“你就没想着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好替你阿玛伸冤?
说起这事来,海善的火气就又上来了:“还用得着我动手?皇上一直暗中查访,三年后真相大白。可……”说到这儿,海善神色顿时变了极其复杂。希颜静静移到他的身后,紧紧抱着良久才让海善一身的紧绷杀气缓和了下来。
“那年事出,皇上气极要重罚阿玛。额娘和晋氏皆是弱女子,无法与皇权抗衡。所以两个人商量好久后,在同一天吞金了。”常宁得信后狂笑几疯,吐血晕了过去。皇上大概是看情形不对,才细想往事,暗下决心调查。可再查清楚也晚了,额娘和晋氏都再活不过来了。原本养在宫中的大公主纯禧也自那后再不和‘皇阿玛’说一句话了。
“其实这么多年来,皇上也算是有心补过。”对自己的一路喜爱恩宠就是最大的一项,大哥满都护资质平平却可以坐到镇国公的位上还不是皇上放了水,对清额十六岁就得封辅国将军又是为了什么?六妹是庶福晋所生,却可以封到多罗格格。
虽说大姐的远嫁是唯一的败笔!
可是连皇上自个儿的女儿都是那样的下场,海善也就不多要求些什么了
。
“我从来没有要求过皇上待阿玛能和裕王一样。”不管是往日的恩宠封赏,明暗区别等等等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