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有人比自己还难过了,出了口闷气的风小萨心情总算是好点了。回头就是转到了一张空椅上坐下来,然后翘脚撇嘴,一副无赖的模样开条件:“要想让我理你,可以啊!你到大福晋屋子里睡一夜,我就和你说一句话。睡半个月,我就到你家吃一顿饭。睡一个月我就勉勉强强花你点银子。”
胤祉看老七一副脸皮快渗血的样子,再忍不住了。一边低笑一边连问:“风萨,有没有彻底根治的法子?”
“有啊!生出个宝宝来。生出来我就饶你!”
咚当哈哈,一屋子除了胤佑和海善外,全部笑死了。尤其是老五,当场就拉了胤佑起来:“走啦走啦,五哥这就送你回家去。这事赶早不赶晚,再不走今天可就来不及了。”
胤佑气到爆羞,想发飚可看看这一屋子人,果断走人。走得太快了,虽然大家都知道胤佑走这么快是为了什么,但就是有人忍不住使坏。“七哥,别这么着急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小心惹恼了七嫂,让掐死在床上。”
说这种话的还能有谁?老九呗。
胤佑气得回手就把腰上的荷包砸了回来,胤禟冷不及妨,但好歹隔壁位上的十四手急眼快逮了个正着。然后:“我先走了。”事办完了,再这里呆着腻什么啊?打着给老七送荷包的由头,抬脚就是走人了。走得太利索,弄得一屋子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部发怔不明白。这个十四刚才还一副要死要活,死活不松手的德行,怎么现在……
胤琪给三哥使了一个脸色,然后胤祉看看一脸冰寒的海善,又瞅了瞅径自高兴的十三,摸摸鼻子。接下来这场戏,虽然更想看,但想想还是算了。老大一起身,其它自然也都跟着走人。胤禟一肚子坏水,尤其是在看到海善那么不高兴的脸色后,更是决定将‘兄友弟恭’发挥到极致。走到胤祥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九哥支持你的表情后,果断发笑走人。
然后,待屋子里只剩下恪靖纯悫胤祥海善还有风萨五个人后,桂嬷嬷重新上好新茶后,极有眼色的带着两个丫头出屋去了。
恪靖看看屋里的情形,觉得很是有些怪异。不过,倒是难得。虽说知道十三和风萨曾经很有旧帐,但最近这两个人实在是不怎样亲近的。怎么现在十三几句话就把海善气成了那样?这个死妮子,到底招惹了几个自家兄弟?
纯悫和恪靖想的却不一样,她关心的是另外一码子事。见屋内再无旁人后,直接问风萨:“大姐到底怎么你了?”
一句话把个才心气平些的风小萨,气得脸色顿时怒红,可是看了一眼海善。无比头痛:“我饿了,桂嬷嬷,开饭。开完饭送客,今天我谁也不留,谁也不见。”
于是,一顿不怎么样顺心的饭菜后,纯悫果断拉了恪靖走人,海善则是和十三骑马一道离开。
十月底的天已经很短了,今天这码子晚膳虽然开得算是早的,但到底吃完了天也大黑了下来。北海边上已经很是有些冰凌,冷嗖嗖的风吹在脸上不说,还直往脖领子里灌。虽没下大雪,所以棉袍上大多没挂着挡风的狐领貂裘。吹得身上有些冷嗯!
海善和胤祥两个虽同路,马头并辔,但却一直谁也没和谁说一句话。只到临到岔口要分路时,海善才开了口:“十三,你和老七真是太对得起我了。”在张若辉那件事上,老七肯定早深陷其中。只是海善怎么也没想到,十三也搅在里面。若不是刚才十三帮老七帮得那么明显,海善也不会往那里想。不过话说回来,也实在是很好想通。若不是十三在中间搞鬼,打迷糊仗,怎么可能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个人把风萨和张若辉往那种地方想?只是:“你倒舍得。”说话间,扭脸冷眼看胤祥,十三当初对风萨,听说很是动心的。怎么转脸就那么想得开把风萨往别人怀里推了?
胤祥看看这位二哥,说实在的这堆子兄弟里,除了四哥外,胤祥就数和海善最玩得来。只可惜,风萨那个小妖精啊!“二哥,都到这份上了,你说这些干什么?人是你的,心也快是你的了。他什么都没得到,现在连点心思念想都想必快留不住了。你和他计较什么?”
“我没和他计较,我现在说的是你。”
“我怎么了?我够对得起你吧?”胤祥这个无辜:“我要是真想对不起你,我就该学十四和你抢人。”
哟?这个十三,嘴皮子真是越发利索了。
海善心里这个窝火,打转马头看十三:“你以为我怕你抢?”
胤祥一撇嘴:“二哥,咱们满人可不在乎那个。”就算你和风萨真有什么,谁在乎?女人的身子,早吃得不待吃了。那薄薄的一层东西,谁稀罕?说不定玩起来也还得别扭得紧。刚开芽的涩果子,吃得实在是不怎么对味的。
“你倒想得开。只是皇上怕不答应。”皇上对媳妇们的要求可是很高很高的。失贞的女人想给他当媳妇,根本不可能的事。
海善说得太肯定了,肯定得胤祥直翻白眼:“我说二哥,你脑子最近锈了是不是?这种事谁说了算?明面上拍板是什么就是什么。你当皇阿玛真在乎那个?只要对了皇阿玛的眼缘,别说只是那个嘴皮子动动的事,就是改个血统造个宗籍也是轻而易举。”
嗯?
海善心底突然有些一动,看看胤祥:“十三,到底有什么话?”
胤祥吐了口气,天太冷了,吐出来的气都是云雾雾的一层。“二哥,该吃到嘴里就赶快吃。风萨的性子未必在乎那些。千万别等着时候长了,出了什么变数。”
“十三!”
见海善急了,胤祥这才说话:“今儿下晌是不是大姐拿隆霭逗风萨了?”
“你怎么知道?”
才刚发生的事,消息再转得快,十三也不可能知道。更何况今天一白天这起子兄弟全窝在海上繁花,耳朵哪能时着进来出去?
胤祥百无聊赖的玩着马鞭:“二哥,女人心是很难懂的。风萨……你该知道她额娘的性子,那丫头和海青郡主一个德行。虽说隆霭是你前头生的,可那丫头心里到底怎么想,谁也说不准。她要是接受不了,你怎么办?皇叔那么疼隆霭,绝不可能看隆霭受冷遇。皇阿玛和皇叔的过节你是知道的。最近风萨实在很得皇阿玛的眼缘,要是让皇阿玛知道皇叔给风萨脸色看,或者拿什么点子整治她。你觉得后面会出什么事?”
海善听言,心下确实一阵难受。下晌虽然风萨说了不讨厌隆霭,可到底对隆霭的态度有些奇怪。大姐今天干什么把隆霭藏在屋子里?又说了那些话逗风萨?十有八九是阿玛的点子。阿玛一直担心隆霭受后母的气,虽说阿玛也喜欢风萨,可到底海青的性子……
见海善不说话,胤祥也猜到下晌肯定发生些不太愉快的事了。左右看看这冷寂几乎无人的北海边子,轻声说话:“简王可是一直没断了打风萨的主意,佟国维最近找他可是找得很勤快。二哥,实格比咱们都强的一点,现在总算是显露出来了。他无妻无子,无情无债。风萨虽和你玩得来,但到底实格能给她的日子咱们都给不了。你家里一个,保绶也有一个,我也有一个,九哥有三个丫头,十四弟就更不用说了。可实格一个也没有,风萨犯不着受那种罪。她的性子最是怕麻烦罗嗦。到简王府,如果她真不想掺和那码子事,雅布未必难为得了她。更何况实格一门心思想去西北建功,只要风萨同意和他去西宁。到时候天高皇帝远,皇叔再爪子长也捞不住。”
说到这儿,见海善还是不吱声,胤祥忍不住把终料是爆出来了:“实格和四哥一向很得来,你是知道的。可……实格已经有四个月没到雍郡王府了。”
海善顿时抬头看胤祥,十三这话什么意思,海善当然知道。风萨之所以从开头就选上自己,实是因为自己的后台老板是皇上,而且恭王府没参加任何党争。她躲实格躲那么远,第一是因为张若辉,第二是因为那小狐狸知道雅布想打什么算盘珠子,第三嘛?海善有些皱眉。风萨躲实格躲得太远了,防得太严实了。以前因为张若辉和她的事,她觉得和实格在一起太累,可到底是怕对不起那个认真的男人。可现在张若辉出了这种事,风萨的心思会渐渐淡下来的。实格又……
“我还没见他身上挂过东珠金丝坠。”皇上的密调营人马可都是有那个佩件的。虽说象阿尔哈图那类的可以每天戴着耀武扬威,可到底象海善张若辉甚至曾经的胤祥都是不能把那东西放到明面上的。可密调营的规矩是每月至少戴一天。怎么个藏法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这规矩是皇上订的,虽说脱不了逗趣整人的心思,可到底也有暗中警戒的意味。既入了密调营,终生都是皇上忠心耿耿的奴才。可别想一脚踏两船!
“是还没有见过,可皇阿玛最近召实格办事召得很勤快。”都是过来人,哪里风向不对,实是很快就能感觉到。尤其胤祥是知情人,更是最快一个觉察到不对的。只是海善最近实在是让那个小妖精弄得有些晕头转向了。虽说皇阿玛让他办的正事一件差子也没出过,可自己身上的事就有些疏忽了。
海善终于笑出来了,看看胤祥,不赖,总算是还留了一个好弟弟给自己。
只是:“你为什么舍得下?因为乐殊?”
胤祥摇头:“不,我对她没心思是在那之前。二哥,我没你那么拗的性子。她不喜欢我,我何必去费那个工夫。虽说抢也抢得到,可到底中间事太多。皇阿玛是头一桩,更何况?两情相悦才是最好的事,强扭的瓜怕是不会甜。”
“小子,少和我玩这招!”海善可没那么容易上当,看胤祥,先笑后扬脸:“回去告诉老七,他担心的话直接来和我说,干什么拿你当转声筒?更何况,我对她是真的。十三,别说你不抢,就算是你抢,我也不让。”
“可那个歌姬是怎么回事?”胤祥听到那信儿后也是皱眉皱了许久,海善和那个歌姬的事自己是知道的。那个歌姬对海善实在够得上死心塌地,而海善对那个人,不知道是因为太有用还是脾气也对路子,在一起的日子可不算短。要是别的女人,胤祥也许不会担心,可如果是那个的话?
小丫头的护花使者还真是多!
海善轻轻一笑,拍拍十三的肩膀:“你对你家的那个小清倌不是也挺疼的?”老九给十三送了四个丫头,十三放了一个走人。留下的三个里,数那个清清纯纯的小丫头最得他的眼缘,常召她侍寝。难不成你们两个也有真心意?
胤祥撇嘴一笑,总算是知道什么意思了。也是,这些兄弟们哪个缺过女人?虽说养在家里的可能为数不多,在外头吃的却是不知道多少了。海善得皇阿玛的重用,曾经有好几年总在外头晃当,自然是大江南北吃尽妍丽。欢场女人嘛,闻场作戏也就够了,若当真也不会扔在外头不往家里带了。
这次的心实在操得够闲。
弄散心结后,自是各拍各的马走人回府了。
只是在这两个人走了不久后,一边的牌楼树影子后面却是转出来一个银袍红褂的身影。冷冷的嘲这两个人散走的方向笑了几许后,一声呼哨,一匹雪白的骏马就是一路轻蹄踏跑了过来。
“布瑞夏比,你想札克萨喀了吗?”
☆、哑战
主子今天似乎太累了,所以早早的就安置了。
桂嬷嬷服侍风萨入睡后,安好帐帘,一路关门关窗下楼闭户。因恪靖公主不在,所以桂嬷嬷便留在楼下安睡,一边守夜一边休憩。只是在临睡之前,还是点着灯笼在府前府后转了一圈。这座郡主府占地并不大,屋舍也极其简单。正堂之外就是后室寝楼一座在正中央,暗连着北海湖水的内院弯弯曲曲的小桥流水,一处亭台几个湖泊,在盛夏之际最是美景不收,从前到后数不尽的各色莲荷清雅馨香。岸上数株丹枫、碧梅、粉桃各衬着三季美景。原本府内还多种垂柳,只是因为格格怕絮便都移掉了,换成了青槐,每年春盛之际,雪白的槐花挂在树梢,人在府外都闻得到槐花香甜的味道。因府邸略小,所以库房药库伙房下人屋等一切杂室都以府墙为背,串围一周。画廊之下,曲径通幽,很是精致别致的府邸嗯!
一处处查询,不错,院门都关紧了,各处的灯火也都熄了,该关的房门也都紧闭。只是:“阿尔哈图,你还不睡?”桂嬷嬷平日虽管得严些,但是因风萨对下人之事颇松,所以只要主子休息了,桂嬷嬷也自是放他们赶紧休息。海上繁花事务虽不多,但这几日连番侍侯大小主子,也是极累的。
只是这个阿尔哈图:“我没记错的话,你明个一大早要入宫排值的,是不是?”既明天要排一白日的班,干什么不早早休息?
连问两句,阿尔哈图却一句话不说。这情形看得桂嬷嬷有些发楞,走近几步,刚要再说什么时,却听见主楼处一阵惊叫。然后眼光人影一闪,阿尔哈图已然奔了出去,桂嬷嬷自是赶紧跟了上去。只是到了二楼寝室时,阿尔哈图已然挑开帐帘,自家主子一头冷汗,抓着阿尔哈图的手紧紧不放。
“怎么了?”
一声急问,阿尔哈图让开几许,想脱开手可风萨却抓着不放。不过看这情形,桂嬷嬷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自家主子梦魇到了。赶紧点了灯,然后从温壶里倒了热水在净盘里,沾湿布巾绞干后,过来给主子一边擦冷汗一边轻哄:“好格格,别怕了,只是做梦罢了。睡吧睡吧,嬷嬷陪着你。”轻轻柔柔的劝了一阵后,主子果然放开了阿尔哈图的手,然后重新躺回枕内,沉沉的睡去了。
替主子再次捏好被角后,桂嬷嬷这次没有再放帐帘,更没有熄灯。只是看了一眼阿尔哈图后,转头下了楼。
不一会,阿尔哈图也跟了下来。
桂嬷嬷一脸严肃:“到底出什么事了?你那会子回来和主子说什么了?”仔细想来,好象自打阿尔哈图和主子咬了什么耳朵后,风萨的表情就有些不对了。
阿尔哈图看看桂嬷嬷,一时无语。这种事,怎么能和她说?今个近晚时分,一堆主子们在里头说话,阿尔哈图一直站在廊下听着。然后差不多该办的正事都弄好了,七爷又羞又气的走了本是好事,可十四却走得太过奇怪。阿尔哈图不放心,一路尾随,果然那位十四阿哥明着送了七阿哥荷包后,就藏到了海善和十三分道扬镖的那处牌楼阴影处。然后,那两个不长脑袋的家伙,那种事心知肚明就好,干什么说出来?不过思来也不能怪那两个,十四藏得太好了。而在当时,自己想阻止已然不及。不过这都不算是最让人担忧的。最让阿尔哈图担心的是十四阿哥那时的表情,太过阴狠太过戾重而更要命的是脸上那誓在必得的气势。
跟风萨跟了这么多年,阿尔哈图是知道风萨的忌讳的。那个十四……
“不能说?和我也不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桂嬷嬷有些伤心。这段日子来,总以为主子已经和自己交心了,可是到底仍然是比不上阿尔哈图。不过:“阿尔哈图,有桩事我可是要提醒你的。主子虽待你好,可到底要记着自己的身份,不该有的念想可千万不能有。”
怪里怪气的一句话,听得阿尔哈图当即皱眉。看看桂嬷嬷的表情后,忽然明白了。撇嘴一笑,看看楼上:“她是个好主子,也算是个好姑娘。只可惜,性子太恐怖。嬷嬷,你这心操得没边了。”
是吗?
桂嬷嬷有些拧眉:“那你说说,为什么到现在都不娶亲?”自打成了乾清宫明面上的一等侍卫后,阿尔哈图在宫里宫外可以说是极度吃香。因为风萨之前的事情,所以无人不知他是皇上密调营的顶级亲信。这样的人不巴结巴结谁去?他盛京家里虽不敢来人,可信却不断。宫里宫外替他保媒拉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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