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殿下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般,又朝向任君轶这一桌,笑道:“本宫亦听闻皇儿的先生们夸赞,任卿家养了个好儿子,得‘琴仙’‘棋圣’‘风雅书生’的真传,不知今日能否听到任卿家的小公子琴下仙音,笔下风华?”
在另一边朝廷大员一桌的任丞相心中大喜,她跟宇文太师那个老狐狸向来政见不合,两人经常在朝堂上唇枪舌剑互不相让,若此时能压上那老狐狸一头,岂不大快人心。任丞相忙起身谢恩:“蒙皇夫殿下青睐,小犬自当全力以赴。”
她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不喜欢在公开场合张扬炫耀,便在任君轶准备的时候,偷偷地凑到他身边,做工作道:“儿啊,娘亲知道你不喜欢出头露面,可是皇夫殿下点名了,轶儿可要好好准备,娘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给娘个面子,好好表现,嗯?”
任君轶看着拼命抑制内心的喜悦,却掩不住轻扬的嘴角的母亲,无奈地道:“您说的,这是最后一次。若有下次,我就随师父浪迹天涯救死扶伤,永不回京!”
任丞相一听儿子的语气,便知道儿子真的很不爽,便点头不迭地道:“好好!娘亲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绝对不勉强你在人前表演。乖儿子,加油!给娘争口气!”
任君轶坐在皇夫珍藏的古琴旁边,沉淀了内心,琴声从指尖流泻……琴声乍起时,座下已经寂寥无声,整个宴客大厅里连呼吸声仿佛都已经停止,只剩下或轻扬或舒缓的琴音。
这是牵动着人灵魂的乐曲,琴声呜咽时,人们仿佛看见男子幽婉的哀伤,凄缠颇恻,仿佛雾里,缓漫远伫的身影,已不见面容,远远、远远的遥看……琴音纠结着一段感情,一位女子,一场风景,一声哭泣,抑或是深深的一个幽叹?琴声说着谁眼底的伤痕,象深潭下的鳞波暗闪,是流光,冷了、忘了……
正当人们沉浸于深深的哀叹中时,琴音忽扬,仿佛千帆尽处,峰回路转,良人伫立身侧,有情人终成眷属。所有的等待,所有的期盼,所有的伤痛,所有的哀怨,都在幸福的琴音中消散消散……听者无不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而面颊上还残存着点点的泪花……
当琴声尽时,大厅里依然寂然无声,大家仿佛沉浸在琴音里,无法自拔。皇夫久久才说了这样一句:“最高超的技艺,是牵动别人的心弦……”
任君轶,又在皇夫的要求下,画了一幅“富贵荣华”图,图中牡丹吐艳,春日盛开的花朵,重现厅中。牡丹,是皇夫最爱的花,他欣喜地让宫人拿至园中细细欣赏,不料蝶儿纷飞,绕着牡丹图翩翩而舞,有的甚至落于图画上,想要采食花蜜……
皇夫大喜,皇上也为之惊叹,亲笔御点,“京城第一公子”知名便落在了任君轶的头上。席间,皇上突然对坐在自己左手旁的任丞相,道:“岁月不饶人哪,一转眼,爱卿那粉团子似的宝贝儿子已经长成翩翩佳公子了,想当初,爱卿抱着他到处献宝,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个儿子似的。”
席间的众人大多是受过任丞相荼毒的苦主,回想往事,纷纷取笑她。任丞相不以为丑,反以为荣,她就是儿子控,怎么啦?
女皇陛下又感慨一番:“我那容儿,今年也十五了,被封为太女也有些日子了,是该娶正夫的时候喽!儿女大了,我们也老喽!”
一提及皇太女的正夫这话题,在座的朝廷的精英们,突然安静下来。她们哪家没有儿子?尤其家中有适婚儿子的,都悄悄地揣度着圣意,衡量着自己家的小子,有没有入主太女正君的机会。
任丞相却没想那么多,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可没打算将他送入宫中,宫门一入深四海,想见儿子一面,还得递牌子等传唤。好不容易见儿子一面,还不能恣意地表达想念之情,不能拉着儿子的手话家常,还得给儿子见礼。宫中的规矩礼仪一大堆,儿子在山野随便惯了,要他进宫,不跟扼住他脖子要他的命一样?
爱子至深的任丞相这会儿可一点也不糊涂,她跟皇上打着太极:“皇上,您三十华寿才刚刚过去,春秋正盛,怎么会老呢?我看您呀,即便重孙女出生后,也老当益壮,不输年轻小辈儿!”
女皇一听,果然乐了:“任爱卿,亏你被称为铁血丞相,说起溜须拍马之言,竟比宇文爱卿还要溜呼。来,咱俩干一杯,为了爱卿的好儿子,宝贝疙瘩……”
“谢皇上赐酒!”任丞相起身谢恩。心中暗自庆幸皇上没有再做进一步的要求……(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五十八章 师嫂是谁?
皇太女殿下说到此处,右手抓着前襟,装作一副很痛苦的模样:“君轶呀,我哪里让你看不上了,你和你的老娘居然避我如蛇蝎?”
晓雪为她夸张的演技而扑倒,差点没将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任君轶温柔地拍拍呛咳的晓雪的后背,剜了薛尔容一眼,道:“你再装,下次见到肖兄,定将太女殿下今日所言带到,不知肖兄会怎么对待太女殿下呢?”太女正夫选中了耿直勇武的肖太尉的儿子肖默涵,他的率性和真诚,让薛尔容另眼相看,最终成就姻缘。
说来也好笑,在皇夫寿宴上爹爹们斗成一团的几位公子,过后彼此竟惺惺相惜,成为了好朋友。平日里,任君轶跟肖默涵性情相投,走的比较近一些,虽然他已经是太女正君,任君轶依然以肖兄相称,足以表明两人之间的感情。
“太女殿下这么好的一个人,大师兄错过了不觉得可惜吗?”晓雪十分狗腿地拍了下太女的马屁,却触动了大师兄的逆鳞。他狠狠地瞪着这个不解风情的呆丫头,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薛尔容看了眼任君轶强忍怒火,恨不得咬她一口却又不舍的神情,再看看依然不在状态,不识美人心的晓雪,为他不值:“‘京城第一公子’,多少名门女子,大家闺秀前来提亲,都铩羽而归。也不知道君轶你等待的那个女子,值不值得你浪费那么多年的光阴,付出一腔热诚。唉!你怎么会看上她呢?她哪里好?不就一个榆木脑袋呆头鹅吗?”太女殿下看着一脸迷糊的晓雪,摇头不已。你说这晓雪除了饭菜做得好吃,哪里值得谪仙一样的任君轶喜欢?偏偏他就只对这个对感情似懂非懂的黄毛小丫头,动了真情。难道,这就是冥冥中上天注定?月老呀月老,你拴错了红线,白白浪费了上天创造的完美男人。
晓雪见薛尔容一脸奇怪表情地看着自己,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睛,满脸疑问。见她没给自己暗示和答案,便放弃了询问,只缠着大师兄道:“大师兄,你有喜欢的人了?听太女殿下说,似乎是个不怎么样的人呢!不过,感情这回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师兄啊,未来的师嫂是个什么样的人,需不需要我帮你搞定?师妹我别的方面一无是处,这鬼点子还是不缺的。”
任君轶放在桌下的手,攥得紧紧的,他强忍住想撬开她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猪脑的念头,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不用,我自有分寸!”
“大师兄,你别跟她生气,你这么美好,她瞎了狗眼才看不见。你放心,总有一天,她会懂得你的情谊,到时候你就守得云开见月明喽。”晓雪以为大师兄不自然的声音,是因为心仪的女子不喜欢他而难过,便有些心疼地安慰着。
薛尔容噗地一声,喷了一地茶水,她是被晓雪自己骂自己“狗眼”而取悦,笑得乱没气质的。
任君轶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他被晓雪的迟钝打败,难道自己表达的太含蓄,她才感觉不出来?不对呀,太女殿下都看出来了,为什么她就感受不到呢?任君轶无力地叹息着,道:“但愿她能如晓雪所言,早日开窍,看见我的付出,我的等待!”
“会的,会的!”晓雪见大师兄脸上的表情放松了许多,以为自己的劝说有了效果,便又高兴起来,“大师兄今晚别走了,我让福管家给你收拾个院子,你多陪我们说会话。我和风哥哥好久没见大师兄了,有好多话想跟你聊呢。”
“晓雪啊,你这个提议行不通滴。你是不知道你大师兄的娘亲,宝贝你大师兄到什么地步。如果她知道今晚任君轶在你家留宿,第二天一早,你就等着她打上门来吧。再说了,虽然你们是师兄妹,男女之防还是要顾忌滴。要是被人知道‘第一公子’未婚在其他女子家过夜,这辈子别想嫁出去了。难道你养你师兄一辈子?”薛尔容凑趣地道。
“养他一辈子又怎么样,又不是养不起。我是怕大师兄心中的那个女子误会,那样的话,大师兄会伤心的。我不想大师兄有一丁点儿的难过!好吧,今晚就不留大师兄了,反正以后同住京城,离得不远,见面的机会比较多,有话以后慢慢聊。邵记快餐马上要在京城开业了,最近我可能比较忙一些,大师兄要经常来看我哦。等我忙完这一阵,也到大师兄府上登门拜访,趁机见识见识那个宠儿子宠到没天理的丞相大人。”晓雪也就没再坚持,将来见面机会多了,也不在乎今天一晚的时间。
薛尔容嘿嘿笑了几声,心道:有你见识的时候,若是任丞相知道自己向来眼高于顶的儿子,看上了这么个不着调的家伙,不气炸了才怪。到时候说不定会提了扫帚,将你赶出府来呢!想到这些,太女殿下迫不及待地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并寻思着,要不要给任丞相透露点儿什么……
任君轶站起身来,准备告辞:“好,我在家等着你的拜访!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那个豆腐乳,不是说给我留了两坛吗?小涵,带上,明天早上配馒头吃!”任君轶当晓雪不是外人,毫不客气地将剩下的腐乳,全部一卷而空。害得小世子撅着嘴巴,嚷嚷着没给他留点儿。
太女殿下没有吃过这么平民的小菜,见他们一个两个争得眼红,便好奇地问:“豆腐乳是什么?君轶,能匀给我一点儿尝尝吗?”
任君轶白了她一眼,道:“不能!想吃,让晓雪重新给你做。”
晓雪见大师兄对太女殿下不假辞色,抹了把虚幻的汗水,十分听话地道:“这只是乡野之民的一种粗劣的下饭小菜而已,不登大雅之堂。太女殿下想吃的话,晓雪一定给您做了送去。不过这腐乳从做到完成,要二十多天,请您耐心地等待。”
“好吧,还有香脆小萝卜,也做点儿,上次吃的泡菜,挺开胃,母皇最近胃口不太好,也做点儿。过几天我来取!君轶,现在回北城不?送你一程。”薛尔容对上次在一品斋送的免费小菜,念念不忘,趁机打劫。
晓雪点头答应着,她可没大师兄那样的魄力,敢于直接表达自己的拒绝和不悦。再说,这些小菜,晓雪本就打算多做一些,平时自己吃着方便,不过顺手多做一些而已。
送走了两尊大神,晓雪往床上一躺。用完饭的韩秋韩夏,抿嘴笑着,就要像以前那样上前伺候着小姐休息,被晓雪拦住了:“停停!说过多少次了,你们现在不是我的小厮了,是我们二当家的夫君,要伺候,回家伺候你们妻主去。还有,小夏呀,你可是有身子的人了,安心养胎,不要什么都亲力亲为。对了,你们现在住哪儿?咱们的宅子这么大,干脆把你们租的房子退了,一起住邵府吧。你们在京城也没个亲戚,住一起互相也有个照应。”
韩秋看着苍松帮小姐整理好被褥,又不放心地吩咐道:“汤婆子灌好了没?小姐畏寒,虽然已经春季,京城的气温比起万马还要低上一些,先用汤婆子或者熏炉将被子捂热了,要不又抱怨半天捂不热被窝了。”
韩夏在一旁则微笑着道:“能和住小姐一起当然好,不过我们得回家问问妻主,她同意了才行。”
“我来说服她,刚刚进门右手边不是有个雅致的小院子吗,你们住那里挺不错。尤姐姐每天去铺子也方便,你们有空也可以跟风哥哥聊聊天做做针线什么的。对!就这么办,小厮仆人们也不能少,你们现在是当家夫君了,有人伺候着也不逾矩。”晓雪说着,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了,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韩夏见状,忙拉着弟弟告辞出来:“小姐早点休息吧,我们先出去了。”
“嗯嗯……风哥哥小世子他们都安置了吗?”晓雪强睁着眼睛,问了句。
“都已经在园中的小园子里安置了,三位夫郎一人一座,现在已经休息了。小姐赶了一天的路,又张罗晚饭,还要应酬太女殿下,一定累坏了,早些休息吧。”韩秋说完,见晓雪已经半张着小嘴巴,呼吸均匀,进入梦乡,便放轻了声音叮嘱苍松他们,“今日谁值夜,警醒着点儿……”
次日,晓雪在一片欢快的鸟鸣声中醒来,她非常满足地伸了个懒腰。被子新做的,也晒得蓬松松的,睡起来格外舒服,赶路的这一个月以来,从未睡得这么舒服过。
“小姐,起来了吗?”苍松端来了洗漱用品,伺候着晓雪穿衣洗漱。另外两个面容陌生的小厮,整理着晓雪的床铺。
晓雪看了眼他们,见他们手脚熟练,办事麻利,便问道:“你们是宅子原主人身边伺候的?”
两个小厮乖巧地赶忙给新主子行礼,回道:“奴才绿绕/青染,给小姐请安。奴才们本是前主子身边的二等小厮,主子还乡之时只带走了身边的一等小厮丫头,将奴才们留了下来并宅子卖给了小姐。”
晓雪见他们是个机灵的,尤其是那个绿绕,跟韩秋刚刚伺候她的时候一个模样,都是讨喜的,便提点他们一句:“嗯,好好干,小姐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小姐,九王府世女前来拜访。”来通报的依然是福管家。
“这么早?也是个心急的。”晓雪吐了漱口水,将口中的青盐漱干净,拿了毛巾,洗了把脸,吩咐道,“好茶伺候着,我和小世子马上到。”说完,便去了小世子昨晚宿下的院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五十九章 圣旨到——
“小懒虫,起床了没?你姐姐已经打上门,问我要人了,还不赶快起来?”晓雪看到薛晨的小厮桑子和小锁都在院子中,坐着轻声地说话,便知道小晨晨还在赖床睡懒觉。便对小锁使了个眼色,命他准备好洗漱用品,跟她进去。
在晓雪一再的呼唤中,蜷成蛹状的小世子,方从被窝里钻出个脑袋来,他睡眼惺忪的模样,趁着那一头凌乱的头发,好像漫画中的加菲猫一般可爱,让晓雪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发,在他脑门上,响亮地亲了下。
小世子这才彻底的清醒,他张开双眼,见晓雪近在咫尺的脸,和趴在床上暧昧的感觉,不禁红了脸。期期艾艾地问:“晓雪,你想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给你个早安吻呀?你可真能睡,快起来,你王姐来接你了。”晓雪一点也不避嫌地拉开小世子的被子,帮他穿起衣服来。
薛晨红着脸,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让桑子来吧,怎么能让晓雪帮我穿衣裳呢?”
“哟,还不好意思呢。我们的小晨晨长大了,知道害羞了。好,好,就让桑子帮你穿。你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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