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也都将统统身陷此地。
“兄弟们。一点点,就差一点点,我们就能杀出去了,都给我跟紧,谁他娘的也别掉队!!”
王冲这番话,无疑使得锦帆骑兵更加的卖力,他们之所以面对江东大军的重重包围还依然奋力的搏杀,究其原因,无非是为了活命,而眼见着希望就在前方,也自然而然激发出了他们最大的斗志。
不过现实往往都比较残忍,虽然有悍勇无双的王冲顶在最前端冲锋陷阵,但逐步掉队的锦帆骑兵却仍然不在少数,而等待他们的,则是被一窝蜂似涌上的江东士卒连人带马砍成肉泥。
嘭!
一枪将身前数名江东士卒扫飞,经过千辛万苦的厮杀,王冲终于带头杀出了江东军的重围。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看着眼前空旷无垠,再无一丝阻碍的广阔大地,王冲只感觉胸腔涌上一股莫名豪气,使得他忍不住张开双臂,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吼叫:“啊——”
声音似滚滚惊雷般在下着大雨的天地间蔓延开来,令正在身后追击的程普瞬间面如土色,因为他非常清楚,王冲这一声似在发泄的咆哮,到底意味着什么。
“莫非真的是天要亡我江东?”程普哆嗦着嘴唇喃喃自语,他是真的做梦也没想到,王冲在如此绝境中,竟还能逃出生天。
“噗嗤!”
心头郁结难解,程普嘴中突然喷出一道血箭,整个人仰面而倒。
“将军!?”在麾下士卒慌乱的惊呼声中,程普隐隐觉得自己被人扶住,然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另外一边,王冲带队奔出数里,见不再有江东军追来,便拉动缰绳,暂且停了下来。
“叮,擒贼擒王技能使用失败,经验值+100。”
“叮,走为上技能使用成功,经验值+2000。”
系统连续响起两声提示音,不过王冲却宛若未闻,他现在唯一关心的,就只有麾下士卒的伤亡。
回过头,王冲发现自己身后已经只剩下寥寥十几骑,而且几乎人人带伤,满脸的疲惫。
其中,张泉手臂被划出了一道极深的伤口,至今还流血不止;梅成背部被暗箭射中,此刻正趴在马背上无法动弹,在找来医匠之前,却是谁也不敢贸然取出箭头,很显然,此战如果不是有张泉跟丁奉在一旁护卫,梅成根本不可能活着出来。
王冲深吸一口气,克制住心中的酸涩伤感,淡淡说道:“走吧,回城!”
为了避免江东军在半道阻截,王冲还特意转了一个很大的圈,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到石城。
“主公,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太史慈喜极而泣,激动的将王冲迎入城中。
王冲指着梅成等人,一脸焦急的吩咐道:“赶紧让人带他们下去治疗!”
“诺!”太史慈应了一声,向一旁的亲卫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立马招呼人上前,迅速将受伤的梅成等人小心翼翼的抬走。
王冲目光无神的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任由那雨水‘啪啪啪’的落在自己的脸上:“子义,此战过后,陷阵营跟骑兵营,还剩下多少兵马?”
太史慈的神色顿时黯淡了下来:“此战陷阵营死伤大半,士卒仅存四百余人,伯道亦是身负重伤,经医匠治疗,伤势虽控制了下来,但没有一个月,怕是连床都下不了。”
“骑兵营呢?”
“还还剩一千余!”
第两百零三章 神秘马车()
“什么!?”
太史慈的回答,就好像有人在王冲的后脑勺上狠狠的敲了一记闷棍,令他两眼一黑,险些一头栽倒。
陷阵营的损失,倒还勉强在王冲的承受范围之内,毕竟有那四百陷阵老卒打底,只要给郝昭一年时间,锦帆完全可以打造出一支全新的陷阵营。
可是骑兵营不一样,南方并不产马,在锦帆没有打通北方渠道,拥有自己的战马资源之前,那可真的是死一个就少一个,完全没办法补充。
物以稀为贵,这个时候,王冲还真有些想念阎行跟成公英了,如今随着锦帆的崛起,江东已经渐渐没落,韩遂若想继续寻求合作,锦帆无疑要比江东更加合适。
当然,王冲也不想把自己搞得这么被动,就在这一刻,他已经决定等此战结束,就主动派人去北方寻求合作,不论是西北的韩遂、马腾还是东北的公孙度,都在王冲的考虑范围之内,只要出得起价,王冲还真不相信自己弄不到战马。
‘噗通’一声,太史慈重重跪倒在地,悲恸的自责道:“主公,末将有罪,还请主公重罚!”
王冲微微摇了摇头道:“子义,你是不是想说,此战就是因为你的判断出错,才使我锦帆中了周瑜的奸计,从而蒙受了重大的损失?”
迎着太史慈‘难道不是吗’的疑惑目光,王冲淡然一笑,解释道:“此战周瑜是铁了心要诱我们出城,难道你不说,我们就不会对江东军长时间的围而不攻产生怀疑吗?如果真要追究起来。让伯道出城试探的我才应该是罪魁祸首吧?”
“这可是主公”
“好了,起来吧!”王冲打断太史慈,上前将之扶起,安慰道,“不必自责。权当买个教训,以后小心一些就是了!”
此时此刻,尽管王冲心中很是憋屈,但他却依然强忍着没有把脾气发泄出来,因为这一战,真的不能怪太史慈。而且话又说回来,难道江东军付出的代价,就真的很小吗?
不,他们的伤亡数字,至少要超过锦帆的两倍。其中,甚至还包括太史慈突围时被锦帆骑兵强势斩杀的一千多名江东骑兵,毕竟论起精锐程度,江东骑兵又如何比得上来自北地,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锦帆骑兵?
此一战,王冲一共收获了两万一千多经验值,单单韩当的人头与技能的奖励,就足足给了王冲超过五千点的经验。而王冲等级,也随之升到了37。
姓名:王冲(字少林)
等级:37
经验:9244/16300
技能:伪装、劝降、窥探之眼、lv3走为上、lv3擒贼擒王、lv3抛砖引玉、lv1隔岸观火、lv3以逸待劳、lv1笑里藏刀、lv1釜底抽薪、lv3围魏救赵、lv3上屋抽梯、lv1借尸还魂、lv2声东击西、lv1李代桃僵、lv1空城计
技能点:5
“对了,子扬那边情况如何?”
太史慈犹豫了一下。答道:“一切如常!”
王冲直愣愣的盯着太史慈,沉默了片刻,黯然叹道:“我有些倦了,城防便拜托子义了!”
太史慈抱拳应道:“诺!”
王冲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复杂的心绪平静下来,带着丁奉等几名亲卫。转身走入了茫茫的雨帘之中。
对于太史慈的欲言又止,王冲心里其实就跟明镜似的。究其原因,无非是刘晔原本已经打算出兵救援。结果却因为自己的一道将令而就此作罢,如果自己没有多此一举,此一战,说不定败得就会是江东。
一想到这里,王冲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毕竟以刘晔之智,完全有能力自己去分析判断当前的局势,哪用得着他自作聪明的去指手画脚?这就是典型的弄巧成拙。
至于太史慈为什么不敢明言,很简单,因为他若真敢说出口,未免有质疑埋怨王冲的嫌疑,这是自古以来君臣之间的大忌。
与太史慈告别,王冲并未直接返回县衙,而是去了郝昭住所看望。
郝昭很感动,只见王冲一袭银甲沾满了血污,浑身*的,显然一回石城就赶来了自己这里,由此可见王冲对他的重视。
王冲轻言细语的宽慰了郝昭几句,毕竟陷阵营是郝昭的心血,如今一下子去了大半,郝昭心中之痛,怕是要尤胜自己。
不过郝昭倒要比王冲想象中豁达了许多,正如陷阵营的口号,‘陷阵之志,有死无生’,每一名加入陷阵营的士卒,其实早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如今能轰轰烈烈的死在战场之上,相信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遗憾,反正家中老小也会有锦帆代为照料。
两人之间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太久,一来郝昭重伤,需要大量的时间休息,二来王冲也该早些回去洗个热水澡,换套干净的衣服,万一在这个节骨眼上感染了风寒就不太好了。
出得郝昭住所,雨势已经小了许多,又变成了缠绵的细雨。
战争,所带来的气息就是萧条,王冲漫不经心的走在街道之上,竟是连半个人影都瞧不见。
忽然,前方缓缓而来一辆马车,占据了主道,丁奉等亲卫正欲上前拦住马车,让其退到一边,却被王冲摆手制止,淡淡一笑道:“无妨,让他们先过吧,马车让人哪有人让马车来的方便?”
言罢,便主动退至街道一侧,将中间主道让了出来。
马车并不华丽,甚至有些简陋,但在这个时代,能拥有马车之人,显然不会是什么贫民。
其中,最令王冲好奇的,却是那名驾驶马车的马夫,只见此人身穿蓑衣,头戴斗笠,长得浓眉大眼,五官端正,一副正派气象,而看其年纪,竟还只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
而正当王冲打量着少年之时,少年显然也看见了王冲,眼中闪过一抹惊诧,便是撇过头,低声与马车内的人交谈了起来,过程中还时不时的看上王冲一眼,想来他们的谈话内容,应该跟王冲有关。
“吁——”
待到谈话结束,少年拉动缰绳,马车由此停在了王冲的左前方。
车帘的一角被少年掀起,一名苍颜白发的老者探出头来,对王冲行礼道:“敢问可是征东将军当面?”
第两百零四章 谢家父子()
王冲皱着眉头,目光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的老者,不,确切的说,此人并不能被称之为老者,虽然他头发花白,额有皱纹,但目光有神,声音洪亮,体格雄壮,身体并未有任何老化的征兆,根据王冲的判断,他的年纪顶多也就四十出头,无非是看起来有些显老罢了。
王冲问道:“先生何以识得本将?”
‘老者’答道:“将军昂藏七尺,英姿飒爽,隐有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在这石城之中,有此仪表者,想来也唯有将军一人!”
王冲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夸赞而露出丝毫的喜色,反倒是冷冷的盯着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可曾打探过本将的为人?若是萍水相逢,本将倒不介意陪你闲聊几句,可你若是有目的的想要接近本将,也许,我会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老者’被王冲彻骨的杀意吓的浑身一颤,其身旁的少年亦是脸色一变,忙向王冲作揖解释道:“将军明鉴,我父子二人今日出门只为访友,与将军确实只是偶遇,绝非是蓄意在此等候!”
王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一点他倒相信是真的,毕竟他去看望郝昭之事,谁也不会提前知晓,又怎么可能会有人如此精准的堵在从郝昭府通往县衙的路上?
王冲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对‘老者’道:“本将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你的目的吧!”
‘老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慌,不亢不卑道:“小人姓谢名煚。乃会稽山阴人士,这位是犬子谢承”
“等等,你说你是山阴人士?”王冲打断道。
谢煚愣了一下,不解道:“将军有何疑问吗?”
“来石城多久了?”
谢煚苦笑道:“足有半月时间了,本早该返回山阴。却恰巧碰上将军攻打江东,牛渚、石城皆在一夜之间沦陷,后来郝将军封锁四门,禁止行人出入,我等也因此被困在了石城。”
王冲追问道:“那你们这些天来一直都住在何处?”
谢煚一听,总算明白王冲在怀疑什么了。他们既是山阴人士,那么这些日子在石城,应该一直都借宿在好友府上才是,可他们今日却对王冲称是外出访友,如此岂不自相矛盾?
谢煚笑了笑。答道:“将军有所不知,小人薄有资产,虽是山阴人士,但在石城之中,却也有一处自家的住宅!”
王冲眯着眼,似笑非笑道:“世家?”
谢煚嘴角一抽,故作镇定道:“将军去岁在皖城一口气灭了十二个淮南世家,无非是想解除后顾之忧。并在短期内壮大锦帆而已,想必以将军之智,当不会永无止境的杀下去才是!”
王冲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不曾想眼前这老儿竟有如此见识,一时间倒也兴起了一丝好奇,淡淡一笑道:“继续说下去。”
“将军此前又在柴桑大开杀戒,并非是因为将军嗜杀,而仅仅是想以此来震慑江东世家罢了。”谢煚说着顿了顿道,“原本。小人还尚不了解将军的为人,但今日从将军肯为一个平民百姓主动让道来看。足可见将军是一位仁爱谦和的明主,谢煚作为山阴谢家家主。愿代表整个家族全力辅佐锦帆,还望将军收纳!”
王冲意味深长的看了谢煚一眼,笑道:“你果然别有目的!”
言罢,便兀自迈开脚步往前走去,使得谢家父子的脸色瞬间僵硬了下来,直到身后又轻飘飘的传来一句‘承渊,带他们回县衙等候’,才终于让他们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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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县衙,王冲并没有立即接见谢家父子,而是让侍女烧水,打算先舒舒服服的泡上一个热水澡再做计较。
大堂,丁奉让人为谢家父子沏了壶热茶,便任由他们坐在那里静静等候。
谢承看堂中左右无人,皱眉问谢煚道:“父亲,今日做此决定,是否太过鲁莽?”
谢煚轻轻抿了口茶水,神情淡然道:“伟平,富贵险中求,自从孙策死后,江东人心惶惶,先有山越造反,后有锦帆发兵南渡,势如破竹,事到如今,孙氏已是日薄西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江东,早晚会落入锦帆之手。不可否认,孙权确实很有能力,他一边安抚百姓,一边结交世家,只要给他时间,相信定能把江东打造成铁板一块,只可惜,时不我待,征东将军是绝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谢煚说着,嘴角莫名的勾起一抹冷笑:“其实自从锦帆在柴桑将那五个帮助孙氏守城的世家满门抄斩之后,江东就已经有不少世家的心思活络了起来,征东将军是很霸道没错,如果可以,谁也不希望由他来执掌江东,但是当大势所趋,谁还会蠢到拿自己家族的生死存亡去当赌注?所以越到最后,孙权得到的臂助就会越少,孙氏没落的速度也会变得越来越快。”
“征东将军是个枭雄,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所以,他虽然强硬的取缔了家族私兵,却并没有封死世家的仕途,我们投靠的越早,得到的重视也就越大。”谢煚饱含殷切的看着谢承,“伟平,此番为父会恳请征东将军将你留在锦帆,一来是为了向征东将军表明我谢家的诚意,二来,也是为了能让你更早的融入锦帆,只要将来征东将军能够成事,那你便是从龙之臣,而我谢家,从此也必将大兴!”
谢家只是山阴的豪强,并非什么豪门望族,所以对于官场,谢煚一直都有种近乎执着的狂热,年少时,谢煚曾举孝廉,凭才能被选拔进入尚书台担任尚书郎,可后来灵帝驾崩,董卓乱政,心灰意冷的谢煚便也辞官回了家乡,可他心中的执念却始终未曾放下,而这,也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谢承的思想。
谢承敦厚老实,是个极孝之人,自从懂事开始,他便把振兴家族的重担挑到了自己的肩上,所以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