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冲皱眉道:“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让人带着你走,我们可没功夫在这里陪你浪费时间!”
顾邵不服的喊道:“老马也有失蹄时,刚刚不过是个意外而已!”
喊罢,便踩着单边马镫顺利的翻上了马背,成功后,还朝着王冲抛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不错!”王冲微微一笑,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而言,鼓励往往要比打击更能激发出他的斗志。
果然,得到王冲赞扬的顾邵,高兴的就好像作文考了满分的小学生。
还是年轻,缺乏历练啊,王冲见状暗暗叹息,心想着以后还得要多操练操练这小子才行。
顾邵聪慧,是个可造之材,但王冲显然不希望他将来成长为第二个马谡。(。)
第三百二十五章 魏延的小心眼()
在由拳西南方一百五十里外,魏延已率七千大军在要道上扎下了营寨。
魏延选择的下寨地点很讲究,一侧依山,一侧傍水,江东军若想南下,就必须攻破他们的营寨。
当然,江东军也不是不能绕远路,不过这么一来,时间上就要耽误许久,也极有可能会被身后的锦帆主力追上。
魏延军中只有七千士卒,锦帆主力却足有三万,两者相较,显然前者更好对付。
昨日傍晚,孙静的一万大军,就已抵达魏延军营三十里外。
双方都很谨慎,并没有贸然发动夜袭。
第二日一早,魏延正在军营中积极备战,却见南方有探子来报:“启禀将军,余杭吕范已于昨夜率军离城!”
“哦?”魏延一双丹凤眼渐渐眯了起来,问道:“几时出发的?”
探子答道:“子时六刻!”
“子时么?”魏延喃喃一声,“如此说来,不出一个时辰,吕范大军也将赶到这里!”
钱青凝重道:“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没什么大不了的,吕范手中最多也就三千士卒,能掀得起多大风浪?”魏延摆摆手,面色不改道,“钱副将,我与你两千兵马,可有把握守住我军后营?”
钱青郑重保证道:“若是被敌军冲破后营,末将愿提头来见!”
“很好!”魏延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另外再抽调一千弓弩手,把守住军营左侧的河道!”
“将军是担心对方走水路偷袭吗?”
魏延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提前做好准备,总是不会错的!”
钱青忧虑道:“可如此一来。将军手上岂不只剩下四千士卒?”
“对付区区一个孙静,有四千士卒足矣!”魏延自信一笑。接着又撇头看向那名探子,问道,“余杭那边的情况,可曾派人通知贺齐?”
探子答道:“回将军,我等按照将军先前的吩咐,已在第一时间派人将情报送往贺将军处!”
“干的不错!”魏延赞赏道,“赶了一夜的路,也该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若!”探子应了一声,躬身告退。
待探子离开后,魏延嘴角勾起一抹狞笑,冷哼一声道:“吕子衡,陆伯言,这回,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魏延一身傲气,心眼极小,对于此前中了陆逊的算计,被逼退回乌程一事。魏延至今还耿耿于怀。
于是这次出征,魏延特意派人前往余杭,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在暗中死盯着余杭的四座城门。只要对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监视。
所以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吕范如今被魏延这个‘真小人’盯上,已注定他们的计划将无法成行,当然,前提是贺齐那边能在收到情报后的第一时间就发兵抢占余杭。
咚咚咚咚咚——
震天的擂鼓之声在茫茫的雨雾中被敲响,孙静的一万大军在魏延营外整齐的排列开来。大战一触即发。
孙静骑在马上,抬头仰望灰蒙蒙的天空。细雨丝丝黏黏的淋在脸上,让他的内心一阵冰凉。
“哎。就连老天也不助我江东吗?”
其实雨天并不适合攻坚战,可是孙静也没办法,据说锦帆已于昨日兵不血刃的拿下了由拳,留给他的时间,就只有短短一天,再晚他们就得被锦帆前后夹击,彻底包成饺子馅。
这时,身边的朱然提醒道:“将军,大军已集结完毕,可以开始攻寨了!”
孙静回过神来,对朱然道:“义封,你且率三千前军发动抢攻,给我将敌军寨前的鹿角尽数销毁,同时,注意分散兵力,别集中在一起,我怀疑敌军寨中可能有霹雳车!”
孙静的猜测并没有错,陆逊当初虽然用一把大火烧掉了魏延军中的霹雳车,但在乌程城中,魏延还多留了五架以备不时之需,此番出兵,则都被他一股脑的带了出来。
“杀啊!!!”
啪啪啪啪啪——
随着江东军率先展开了冲锋,锦帆的霹雳车也在同一时间发动,一块块巨石似流星般落在湿滑的道路上,飞溅起阵阵泥水。
只可惜,锦帆的霹雳车太少,江东军又早有防备,兵力散的极开,所以一轮轰炸过后,江东方面死伤的士卒,就只有寥寥十数人。
魏延见霹雳车效果不大,索性放弃了使用,率兵来到寨前,三排共一千五百余名弓弩手整装待发。
在营寨外围,魏延一共设置了二十余排鹿角,江东军要想攻到寨前,就必须先销毁这些障碍物,不过魏延,显然不会让他们轻易的完成这项工程。
“放箭!!!”
待到敌军杀到了第一排鹿角处,对方正好进入了弓弩手的射程范围。
密集的箭雨疯狂的倾斜而下,江东军在销毁鹿角的同时,亦开始出现大量的伤亡。
外围,朱然神色冷峻,下令道:“刀盾兵在前掩护,弓弩手藏身其后,给我迅速展开还击!”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延绵不绝的响彻而起,锦帆这边也逐渐有人伤亡,不过总体来讲,锦帆还是占据着绝对优势的,毕竟他们只需要心无旁骛的射击,而江东方面,还要分心去销毁鹿角,更何况刚刚为了躲避霹雳车,他们的阵型已经再无法保持完整。
半个时辰后,江东军的伤亡就已达千人,锦帆的损失,则只有区区三百。
当然,江东方面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并非是没有收获,锦帆此前设下的二十余排鹿角,如今已然只剩下不足一半。
魏延神情淡漠,并没有丝毫的慌乱,因为即便鹿角被毁,他们还有营寨可以死守。
“杀!!!”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的后营突然传来一阵喧嚣的喊杀声。
魏延脸色一沉,喃喃道:“终于还是来了吗?”
没错,在半刻钟前,吕范跟陆逊就已率军抵达了锦帆营后,前营的喊杀声让得他们知道,孙静已经在对魏延营寨发起进攻,所以他们也没有过多的犹豫,也立即对锦帆后营展开了强攻。(。)
第三百二十六章 锦帆武卒()
这是一场争分夺秒的战役,再加上魏延防备甚严,陆逊亦无计可施,吕范只能下令强攻。
吕范并不知道前营的战况,却知道万一他们拖得太久,导致前营的大军被魏延击退,他们想攻破锦帆营寨的可能性,就会降的更低;反之,如果早些让前营的弟兄们知道自己等人的到来,必能大大提升他们的士气。
果不其然,听到锦帆营后传来的喊杀声,朱然精神一震,当机立断的大声吼道:“兄弟们,援军已至,锦帆已是樯橹之末,速随我冲锋,杀破敌营!!!”
吼罢,更是纵马亲自冲上前线,挥枪连续挑飞了两座鹿角。
“杀!!!”
江东上下气势大涨,原本在锦帆弓弩手压制下放缓的推进速度,又一下子快了起来。
“樯橹之末?真是瞎了狗眼!”魏延轻蔑的冷哼一声,对着隐隐有些骚动的己方士卒喊道,“都给老子镇定下来,我军在后营早有戒备,敌军攻不进来,弓弩手,别停,保持住阵型,继续放箭!!”
魏延在这支锦帆军中很有威望,随着他的出面,局势总算得到了控制。
双方的距离越近,弓弩的杀伤力就越大,当江东军将鹿角摧毁到只剩下五排时,伤亡数字已经超过了一千五,刚刚才好不容易提升起来的士气,又被重新打压了回去。
魏延之所以让弓弩手分成三列轮番射击,就是不想给对方任何的喘息之机。
江东军阵中,孙静也看出前军有些后继乏力,于是又派了两千新力军加入战圈,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前功尽弃。
魏延的神色略显凝重,江东军为了攻破自己的营寨。显然已经在不计伤亡。
“看来不给你们点苦头尝尝,你们还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
魏延嘴角狞笑,下令让弓弩手退回了营中。接着又翻身上马,将麾下的两千余步卒召集了起来。
目光冷冷的环视一圈。魏延沉声喝道:“在我锦帆军中,有好几支拥有番号的军队,这两年来,我锦帆与江东已经进行过无数场的交锋,铁卫营,陷阵营,骑兵营,都相继为锦帆立下了诸多的汗马功劳。世人皆赞其骁勇,唯独我武卒依然名声不显,告诉我,你们甘心吗!?”
被魏延这么一吼,在场士卒纷纷热血上涌,躁动不已,齐声咆哮道:“不甘心!!!”
“很好!我也不甘心!!”魏延憋红着脸,咬牙切齿的道,“我一直认为,我们武卒是锦帆军中最精锐的一支部队。现在,该是我们证明自己的时候了!”
魏延说着,提刀往外一指:“是个男人。就跟老子一起出去将外面的那群杂鱼砍成肉泥,谁要是敢后退一步,就他吗自己收拾行李滚蛋,老子手下,从来都没有孬种!!!”
“杀!!!”
“杀!!!”
“杀!!!”
在魏延的调动下,武卒体内的疯狂因子被彻底激发了出来,那充满杀伐之气的震天音浪,汇聚成一股滚烫的气流,就连空中飘下的细雨。似乎都要被蒸发成一团水雾。
这个时候,没有了弓弩手的牵制。锦帆布置在外围的鹿角,也终于被江东军尽数销毁。
朱然心中大喜。正欲领兵杀入寨中,谁想锦帆却先一步从里面杀了出来,那犹如实质一般的狂热杀意,惊的朱然脸色大变。
轰!!!
两军短兵相接,鲜血与喊杀交织成了一曲铁血的战争之舞,人数超过三千人的江东大军,反而在两千锦帆武卒的冲杀下被一路碾压,节节败退。
锦帆武卒的战斗方式跟铁卫营很像,只知道发狂的进攻,很少注重自身的防守,不过两者本质上却又有着极大的分别。
铁卫营是因为有重甲的保护,所以他们并不需要防守,只要顾好为数不多的几处要害,自己一般都不会受到太大的创伤,可锦帆武卒没有重甲,他们完全就是在以命搏命。
你可以杀我,但你自己也休想活命,这就是锦帆武卒此刻的心态。
这种厮杀方式,根本没有任何技巧可言,比的纯粹就是一股子狠劲,而只要有一方率先心生惧意,那么迎接他们的,必将是一场溃败。
毫无疑问,江东士卒又惊又怕,在气势上已经完全被锦帆武卒压倒。
手中大刀化作光影,血花四溅,魏延拍马径直杀奔朱然,但凡拦住他去路的江东士卒,都尽皆成了他刀下的亡魂。
要知道不久之前,朱然就曾完败在魏延手中,眼下见魏延又杀气腾腾的冲自己而来,朱然自不免心神狂颤。
可是朱然深知,作为这支军队的主心骨,自己决不能退,否则这一场仗,极可能会因为自己而导致惨败。
深吸一口气,朱然换上长弓朝魏延射出一箭,却被后者轻易的闪过。
“小子,我早就告诫过你,最好别再碰上老子,否则我定会取了你的项上人头!”魏延快马杀至,冷笑道,“看来你把老子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啊,只可惜,我魏文长从不失信于人!”
“狗贼,休要张狂,且吃某一枪!!”朱然被气的脸色铁青,索性把心一横,提枪迎上魏延。
“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魏延嗤笑一声,一刀斩碎雨幕,带着呼呼的劲风斜劈而出。
朱然眼中闪过一抹疯狂,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若不剑走偏锋,是断然敌不过魏延的,既然如此,与其在被动防守几十招后被魏延斩杀,还不如冒险搏上一搏。
“去死!!!”
长枪在灰暗的天色中似一道耀眼的闪电,飞速的激射向魏延胸口,完全忽视了那把即将劈砍在自己身上的大刀。
“跟老子比狠,你也配!?”魏延虎目一瞪,煞气四溢,身子往右微微一偏,大刀的去势却依然不减。
“噗嗤!”“噗嗤!”
下一秒,朱然的长枪刺破了魏延的左臂,而他为此付出的代价,则是直接被魏延一刀斩成了两截(。)
第三百二十七章 发狂的吕范()
“义封——”
眼睁睁的看着朱然惨死在魏延刀下,孙静目眦欲裂,长枪往前一指,吼道:“全军冲锋,给我冲破营寨,杀了魏延为朱将军报仇!!!”
话毕,当即一甩缰绳,纵马冲入了战场。
将大刀插入被血水浸的通红的泥泞地面,魏延扯下一片**,随意包扎了一下左臂的伤口,目光冷冷的盯着率大军气势汹汹而来的孙静,眼中杀意冲天:“想为朱然报仇?就怕你没这个能耐!!”
此时,江东前军已经被杀败,锦帆武卒大概伤亡了四分之一。
一千五对五千,虽然己方在人数上处于绝对的劣势,但全军上下士气正盛,魏延压根就没想过退回营寨。
因为朱然的死,孙静似乎失去了冷静,这显然正合了魏延的心意。
拔出大刀,魏延领兵迎了上去,声若惊雷:“兄弟们,我锦帆武卒扬名立万的时机到了,只要杀败了眼前这支江东军,世上便再无人敢小觑我们锦帆武卒!!”
“杀!!!”
随着魏延的煽动,锦帆武卒热血沸腾,更加狂热的向江东军发起了冲击,以至于完全忽略掉了双方人数上的差距。
这一战,注定将血流成河。
锦帆后营,钱青的应敌方式无疑比魏延谨慎了许多,在双方兵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据寨而守,足以让敌军举步维艰。
“怎么回事?前方的喊杀声为何如此强烈?”吕范望着远处的天空,眉头紧蹙。
陆逊道:“很简单,想来双方已经正式短兵相接!”
吕范惊喜道:“莫非幼台公已率军杀入了敌营?”
“应该还没有!”陆逊指着躲在营寨内的锦帆士卒说道,“若真是如此,他们怕早已自乱阵脚,又岂会像现在这般依然从容不迫的应对我们的进攻?”
吕范凝重道:“伯言的意思是。锦帆主动杀出了军营?”
“魏延性傲,自然不会甘心一直被动的防守。”陆逊说着叹了口气,“照理说。魏延的选择本该对我们十分的有利,但我心中。却始终有股不祥的预感!”
吕范闻言沉默了好一会,方才苦笑道:“希望伯言的预感不会演变成现实。”
陆逊提醒道:“将军,咱们暂时还是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这”吕范脸色一变,问道,“伯言,真的没有办法攻破锦帆营寨吗?”
陆逊摇了摇头道:“魏延提前让弓弩手封锁了水路,钱青又躲在营中不肯出来,再加上我们昨晚走的匆忙。没有带什么攻城的器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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