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火球迸裂,假臼炮瞬间变成无数碎片,木头碎片和里面装填的铁珠石块飞了出来,成片的荷兰兵和黑人兵倒在血泊中。
“快走!”迪尔卡焦急的大喊道。
荷兰人的阵型已经大乱,每个人都转身逃跑,想要尽快逃回城内。
其实那时候的荷兰兵训练还算不错了,在排队枪毙时代,荷兰兵可以承受很大的损失而保持阵型不乱。但是眼前没有敌人,只有地雷和爆炸物,只看到自己的人倒下,却无法打击敌人,在这种情况下什么军队都会崩溃。
小树林中,李定国带来的明军已经出现,两千明军步兵清一色的火枪手。人还没靠近,火枪轰鸣,一排排子弹钻入荷兰人和黑人的人群中,血雾狂喷,不管是身上披着厚实铠甲的荷兰兵还是没有披甲的黑人火枪手,都被弹丸击穿倒下。
少数荷兰兵和黑人兵用手中的火枪反击,但是寥寥无几的反击火力,很快就被明军密集的枪声淹没,几个顽抗的人全部被打成筛子。
其余的荷兰兵和黑人兵不是丢掉没有子弹的枪逃命,就是手忙脚乱装填子弹。
“杀!”李定国手中的长枪向前一指。
五百骑兵冲出,马蹄踏着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战马嘶鸣,速度提升到最高,冲入荷兰人和黑人的阵型中。
一名荷兰兵哆哆嗦嗦的装填子弹,他刚刚装入火药,弹丸还没装进去,就看到一员明将冲到跟前。这名荷兰兵只好横起火枪格挡。
“杀!”李定国一声爆喝,长枪撞上了荷兰兵。在马力的作用下,荷兰兵向后飞了出去,转眼之间就被战马踩成肉泥。
李定国丢下长枪,拔出马刀在荷兰兵的人群中劈砍。刀借马力,所过之处,荷兰兵和黑人兵不是身首异处,就是被拦腰砍成两截。
五百骑兵冲入荷兰人和黑人的阵型中,马蹄践踏,刀光闪烁。
荷兰军队的火枪已经成为烧火棍,来不及装填子弹和火药的火枪其实连烧火棍都不如,他们又没有装备刺刀,只有身上的短刀或者是斧头。但用这些近战武器去和骑兵碰撞,和自杀没有什么区别。
骑兵速度极快,荷兰兵的短刀和斧头连骑兵的身边都无法挨上,就被战马撞飞,或者是被马刀砍成两截。
荷兰人和黑人往巴达维亚城方向逃跑,李定国带着骑兵在后面追杀。人的两条腿根本就跑不过四条腿的战马。荷兰人和黑人纷纷被追上,一个接一个被砍翻。
迪尔卡也没有跑掉,身穿鲜艳军服,头戴黑色高帽子的他被李定国一眼认出。当年的西方军队还没有演变成十八世纪那种全部鲜艳军服的式样,普通的兵穿的是布军服,外面有一件胸甲,头戴铁盔。只有高级军官才是带着黑色军帽,身穿鲜艳军服,身上还有羽毛等各种装饰物,在战场上一眼就能认出对方的高级军官。
李定国策马追赶上去,一刀就斩落了迪尔卡的头颅。
其余的荷兰人和黑人兵眼看自己跑不掉,纷纷跪在地上投降。
荷兰军队这次出城企图摧毁明军臼炮,结果两千人出城,却中了李定国的计,火炮没有摧毁一门,反而把两千人马全部折损在城外。有一千三百多人被杀,其余的七百余人全部当了明军的俘虏。
“押走!”李定国下令把俘虏押下去。
约翰·马绥掘一直站在城堡最高处观战,当他看到迪尔卡带着人,打退了保护火炮的明军,冲到大炮跟前的时候,约翰·马绥掘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了。可是接下来他就看到地下突然发生爆炸,那些“火炮”也一门门的爆炸,荷兰军队损失惨重,他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再接下来看到李定国带着两千多人,还有骑兵冲出来的时候,约翰·马绥掘感觉胸口发痛,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总督大人!”几名士兵连忙扶住几乎摔倒的约翰·马绥掘。
“明国人太狡猾了!竟然设了个圈套让我们上当!两千人马就这样折损了!”约翰·马绥掘痛心疾首的说道。
运输里面装满了火药和石头的假臼炮,这是李定国预先定好的计策。在诱敌歼灭的地点,明军夜间已经埋好了地雷。行军的时候,明军控制速度,等到荷兰人杀过来,车队刚好是进入地雷区。
地雷采取了拉火引爆的方式,使用燧石轮子拉火,点燃引药,引起地雷爆炸。荷兰人过来的时候,路边树林中埋伏的明军就拉响了地雷,引起地雷爆炸,再引爆假臼炮里面的火药爆炸,把荷兰人炸乱了,李定国的人再冲杀过来。
巴达维亚城内的荷兰军队元气大伤,特别是一千五百黑人兵的损失,那是无法弥补的。黑人兵的素质远高于当地的土著兵,损失一个就少一个。(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徐正明螺旋桨()
明军的损失统计出来了,阵亡火枪手一百八十六人,重伤一百二十七人,轻伤三百四十九人,另外损失拉车的牛四十八头,大部分的牛被炸死,有的被荷兰人的火枪打死,还有一些牛受了伤。
打死的牛都被拖下去剥皮分解,受伤的牛也一刀杀了,这几天就有得牛肉吃了。
当年南方人要吃牛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般牛是当成耕牛使用,年迈不能干活的老牛也得官府允许才能宰杀,私宰耕牛是违法的事情。现在一下打死炸死那么多牛,官兵们可以好好享用一顿牛肉大餐。
明军再次运输臼炮的时候,损失惨重的荷兰人不敢再打劫炮的主意。
“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架起臼炮轰我们?”约翰·马绥掘把神父,东印度公司几个高级官员和所有军官都集结起来。
神父在胸口比了个十字道:“我们的兵力不比他们少,干脆出城进攻,拿下土坡,把这些该死的恶魔赶回到海里去!”
约翰·马绥掘无奈的苦笑一声:“我们城内除了一千正规军外,其他都是乌合之众,怎么出城和他们打?”
不过明军的臼炮也没有那么快架起来,臼炮射程近,明军修建的土坡要慢慢往前推移,推进一段路,再把后面的挖掉,挖出可以容纳臼炮的炮兵阵地出来。这工程量极大,怎么说也需要至少半个月的时间施工。
荷兰人的舰队预计还有一个多月就能抵达马六甲海峡,早在三个月前荷兰人丢失了纽约,只不过当年的通讯实在太落后了,荷兰国内刚刚才得知纽约丢掉的消息,派遣快船去追赶德·奈特的舰队。目前荷兰国内给德·奈特两个选择:第一是速战速决,尽快结束了远东的战事返回国内,要同英国人决战;第二是暂时不管远东,先和英国人打。
总之,纽约失守的事情使得德·奈特不能放开手脚同明军大战,荷兰人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英国人。
对荷兰人来说,纽约比雅加达更重要,在美洲能获取的利润超过亚洲。可是要死不死的是清政府又给荷兰人开出了极其优厚的条件,若是这些条件都能做到,在亚洲的贸易利润不会在美洲之下。
这样一来就让荷兰人面临两难选择,亚洲和美洲的利益,总有一个要受损。若是想要全部吃下来,首先要击败英国人。
真实历史上,尼德兰新阿姆斯特丹总督彼得·斯特伊维桑特向英国人投降后,新阿姆斯特丹被英国人改名纽约。后来虽然英荷战争,荷兰人获得一定的优势,可是尼德兰就一直没能够收回纽约。
万里之外,福州城外。
明军仍然在围困福州城,已经围困了一个多月了,时不时投入城内的猛火油罐,投入城内的动物尸体,使得炎热夏天的福州城内日子过得更加火热,让清兵们找点乐趣,也不至于被围在城内感觉无聊。
城内的清军福州总兵孙元章,福州知府吴六一的日子过得简直是度日如年,他们被当成了弃子丢在福州。
知府吴六一还好,本来他就是地方官,丢失了福州有失土之罪,战死在这里还能保住一家大小的平安。可是孙元章是总兵官,军队不需要承担失土之罪,打不过可以跑,却被围困在福州城内,心情是糟透了。
孙元章一直在盘算着何时突围出城逃命,最好的突围时机,是对方攻城,在城破之前。对手要攻城必然是集中精锐部队攻击几个点,总有不能顾及的地方。到时候孙元章只要带上精锐亲兵,往明军辅兵和民壮驻守的薄弱位置一进攻,就能带上少数人逃出去。可是明军只围不攻,这样熬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夏天的福州气候极其炎热,城内的清军日子不好过,城外的明军虽然靠江设立兵营的缘故,日子要好过一点,不过也不是那么舒服。
实在太热了,空气似乎都可以拧出水来,潮湿的空气散热本来就差,人坐在那不动,身上都是黏糊糊的,湿度大,出汗更多,只有坐在树荫下面才能舒服一点。
可是王新宇不允许军队驻扎在树荫下,这也是为了防止对手火攻。
连续的高温天气,到了今天突然天气一变,风变得大了,气温也下降了许多,原本悬挂在空中的烈日被乌云遮蔽,少了日晒,感觉也舒服许多。
“台风要来了!”所有人都知道天气变化意味着什么。
台风来了,意味着接下来几天会是凉爽的好天气。可是王新宇十分揪心,他的粮食物资运输完全依赖海运,若是船队不能及时进入避风港躲避台风,一旦在路上遭遇了台风,那么损失将会十分惨重。
风越来越大,王新宇感觉一阵揪心,他在担心运输船队。根据上一次运输船队到来的时间计算,下一批运输船队也就在这几天内会来,刚好会遇上台风。
虽然王新宇发明了热气球升空预报台风的手段,但万一预报船不能逃过台风,不能及时把情况向后面的船队汇报,那么船队将会发生灭顶之灾。另外,放出热气球的预报船也不可能保证百分之百不出事,若是预报船出了海难事故,后面的船队不知道,没有放出新的预报船,那么船队也会遭遇台风。
还有一点,倘若是预报船在没有月亮的夜间遭遇台风,因为没有月亮的夜间热气球升空也无法发现天气变化,那就只有预报船遭到大风之后,才能返回报警,那就需要预报船和台风抢速度了。
台风正常移动速度为二十公里每小时,但是局部的风速可达百公里每小时,倘若是夜间预报船遭遇台风,很可能预报船无法及时回去报信就沉没了,那样整支船队将会得不到台风来袭的预报而遭到灭顶之灾。
总之在大海上,不可预料的因素实在太多了,而且满清的运气总是那么好,似乎老天在帮着他们。这令王新宇不能不担心自己的运输队。
一支船队航行在浙江温州到福建福州的航线上,打头的一艘桨帆快船在船队前面三十里外的海面上航行,这艘快船上面升起热气球,用一根坚固的麻绳把热气球捆绑在船上,这种是属于********。
琼州军发明了热气球之后,一直使用********,只有攻打温州那一回用上了空飘气球。********安全可靠,不会被风吹走,随时可以回收,是用来侦察和天气预报的好东西。
“台风!有台风来了!”热气球上的观察员发现了前方海域天气变化,“赶快熄灭火,把气球降下来!”
热气球上的操作员熄灭炉火,热气球气囊内的空气温度降低,热气球缓缓降低高度。
发现热气球下降,船长走出舱室,只见热气球上的人打出了旗语信号。
“台风来了!立即转向!所有桨手就位!火速给船队报警!”船长下令道。
桨帆船平时还是用风帆为动力,只有遇上紧急事件才会动用桨手,因为桨手划船能够保持的时间不长,最多一个时辰,也就是这种船最多只能高速航行两个小时。
所有的桨手们匆匆进入船桨甲板,坐在座位上,奋力划动船桨。桨帆船调了个头,回身往运输船队的方向疾驰,以十五节的高速航行。这样的速度可以抢在台风移动速度之前赶到船队去报警。
即将看到运输船队了,预报船放出了报警的烟花信号。
“有台风来袭!立即进入避风港!”运输船队看到前方海面上腾起的烟花信号,船队立即转身驶入宁德海湾内。
进入港内后,一艘艘运输船靠在岸边,降下锚链。除了一部分死士留在船上之外,其余的人都乘坐小船上岸。
不久之后台风就到了,狂风骤雨在海上肆虐,掀起了滔天巨浪。虽然船舶停在避风港内,可是港湾内的海浪也不小。留在船上的死士同台风搏斗,通过缆绳等工具努力控制船只,避免船只被风吹走。有些船只进了水,留在船上的死士拼命排水,以免船只下沉。
风浪非常大,数米高的巨浪拍打在堤坝上,撞得粉碎。狂风发出咆哮声,把停泊在港湾内的船只吹得东倒西歪。
有不少船只开始下沉,有些船只甚至颠覆,翻在海上,留在船上负责保护船只的死士也跌落到海中,转眼之间就被海浪卷走。
台风肆虐了整整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风力减弱,这支原本拥有六艘飞剪快船,四艘桨帆快船,一百多艘福船,一百多艘海沧船的运输船队损失惨重,一艘飞剪快船,两艘桨帆快船,十多艘福船和二十多艘海沧船沉没,大批军用物资沉入海中。
宁德内港不是很深,退潮之后,翻沉的船只露出水面,还能打捞上来,但是船上运输的粮食,特别是面粉之类的,还有火药等货物就基本上全完了。还有的船上运的是活猪活羊活鸡鸭,也都损失殆尽。
运输船队的水手也伤亡不小,留在船上的死士失踪和溺亡的有两百余人,还有不少人在狂风暴雨中受伤或者染病。
“幸亏及时退入港内,要不然损失就更大了!”负责运输物资的蔡翼心有余悸的说道。
相比起从江南开往福州的运输船队来,原本打算从东番出发的船队要幸运一些,那支船队还没有出航,台风就来了。所有的货物都还没有装上船,停泊在内港的船只虽然有损失,但是损失不大,人员伤亡也小了很多。
其实东番到福州的航线是最安全的,因为台风要来都是先袭击东番岛,过了东番之后,才会进入福建海域。东番岛,本身就起到了一个预报台风的作用。
台风过后,船队抵达福州。
从东番过来的船队除了给王新宇运来了物资之外,还带来一个好消息:东番枪炮厂的戴苍父子和徐正明已经造出了脚踏式螺旋桨,这几天正在做实验。
“太好了!如果脚踏螺旋桨能成功,那么我们的气球就能随意飞行了!到时候不仅可以制造热气球,还能制造氢气球。”听到这个消息,王新宇大喜过望。
“轻气?什么东西?”陈水杰吃惊的问道。
“就是很轻的一种气体,不需要像热气球那样加热。”王新宇解释道。
制造氢气的办法其实非常简单,用铁粉,烧碱和水就能造出来。氢气球就是怕火,但是因为不需要像热气球那样携带一个火炉,所以载重量更大,灵活性也更好。有了脚踏式的螺旋桨之后,就能制造可以随意飞行的氢气球。
至于安全性,氢气球容易起火爆炸。但是在这个年代,有什么武器可以打得到空中飞行的氢气球呢?只要不是氢气球上的人自己点火烧气球,就不会有什么事。
当然,从安全角度考虑,也可以继续使用热气球,只是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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