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大怒:“南洋蛮夷之人,安敢欺凌我汉人?待我破城,必定杀光蛮夷土人!”
对南洋这些土著人,李定国下手可是毫不留情,在缅甸的时候,缅甸人制造咒水之难,李定国就毫不客气的杀了不少缅人。之前在婆罗洲岛,土著人袭击汉人金矿,李定国又带兵去杀了大批土著人。
晋王仁慈,只对汉人。但也是因为对自己的同胞过于仁慈,才有新会之败。相比之下,王新宇就心狠手辣得多了,只要是挡路的,不管是汉人还是蛮夷,都不会留情。
巴达维亚城面积一点三平方公里,外面修筑有城墙,都是西式的城墙,高六丈,每隔百步有一座菱堡。巴达维亚城内,还有荷兰总督府,其实就是一座城堡。
联军拥有八千多陆军,加上可以上岸作战的海军水手和炮兵,总兵力可达一万多人,而且联军都是精锐的正规军,战斗力比城内的荷兰军队强得多,还有海军舰炮的优势。但巴达维亚城池坚固,强攻的话恐怕损失会很大。
李定国一方面决定围城,同时让人向城内射出一封劝降信。
“禀报总督大人!城外的明国人用箭射来一封信!”有荷兰兵向约翰·马绥掘禀报。
约翰·马绥掘打开信,这是一封用汉字和西班牙语写的信,信的内容自然是李定国写的,由葡萄牙人翻译成西班牙语,然后射入城内。
信上面写着:约翰·马绥掘总督大人,若是你开城投降,我们可以保证你们每个人的人身安全,还能让你们带着自己的私人财产离开。但是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三日之内若是不开城投降,我们将会攻城!一旦城破,我不敢保证我的手下会做些什么事情。
约翰·马绥掘大怒,把劝降信丢在地上:“让我开城投降?没门!有本事你们就来攻城!我就不相信你们能攻破巴达维亚城!”
“总督大人,我们在城内的粮食足够吃一年的!其实都不用一年,只要我们坚持两个月,我们的舰队就能到了!”城内的神父说道。
“如此坚固的城池,不要说坚持两个月,坚守半年肯定没问题!敌人若是要强攻,哼!那就让他们在巴达维亚城下流干鲜血!”约翰·马绥掘冷哼道。
城外,李定国让人射出劝降信后,张玉坤上前道:“王爷,末将估计红毛鬼肯定不会主动开城投降的!我们必须马上去抓人来修建炮台!要不然我们连大炮都没办法架起来,就会被城头的火炮摧毁!”
“抓人?”李定国愣了下。
“对!”张玉坤点头道,“抓一批当地的土著人来修炮台!我们把他们抓过来,用刀子架在他们脖子上,让他们去帮我们修工事修炮台!”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去办!”毕竟李定国对这些印尼土著人没有什么好印象,所以张玉坤提议抓人来修炮台,他毫不犹豫就满口答应下来。
爪哇岛上,人口密度非常大,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这座小岛上的人口有一亿五千多万人。十七世纪虽然人口密度还没有那么变态,但这座小岛上也有五百多万人口。这样的人口密度在当年来说已经是非常大了,而且大部分的人口都是居住在沿海地区。
张玉坤带着明军四处去抓当地人来充当民壮,南海海军陆战队带着当地土著人翻译,进入一座座村子,看到身强力壮的青壮年男子就抓走。
印尼人一开始还有人反抗的,但明军杀了几个反抗的家伙之后,剩下的人都老老实实的,任凭明军把他们带走。反正明军来不是要他们命的,只是让他们去干活,这些人都选择了顺从,老老实实跟着明军走上工地。
印尼人的战斗力确实很差,本来当地有个万丹王国,可是荷兰人来了之后,几百万人的万丹王国被几百人的荷兰军队轻松击败,万丹国王带着残兵败将逃入爪哇岛中部山区,沿海地区的印尼人都老老实实当了荷兰殖民者的顺民。
两千多武装到牙齿的海军陆战队,对付这些印尼人根本就不成问题。在短短三天之内,明军就抓来了两万多当地人充当民壮。
对这些印尼民壮,只要给他们一口饭吃,他们就满足了。平日里他们也是下等人,是酋长村长们的奴隶,吃的是最差的东西,做的却是最累的活。现在给明军修筑工事,怎么说杂粮还是管饱。
明军手中番薯多得是,拿出一部分来养活这些印尼民壮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把沙土装入麻袋里面,做成沙袋。一部分人去前面挖掘工事!其他的人把沙袋运过去,在工事前面堆起来!”几名当地的头人大吼大叫着向当地人下了命令。
负责指挥印尼人干活的头人,也是当地人。有不少人懂得一点汉语,在当地也是部落酋长之类的,他们来到这里,有薪水拿,又不用自己出力,自然就把自己当成了忠实走狗。他们在明军面前是走狗,但是在当地人面前又是主人。
抓来的印尼民壮扛着各种工具走进工地,开始挖掘壕沟。
巴达维亚城内,城堡的总督办公室中。
“报告!”一名荷兰兵走了进来,“明军在开始修建工事了!”
“他们肯定是要造炮台!我们马上开炮轰击!不能让他们在城外修好炮台!”约翰·马绥掘大喊一声下了命令。
城外,印尼土著人正挥汗如雨的挖掘壕沟。突然城头响起轰鸣的炮声,十二磅和八磅的炮弹下雨一样砸落在工地上,炮弹落地,在地面留下一个个深坑,炮弹又弹跳起来,在印尼人的人群中四处碰撞,大批印尼民壮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残肢断体横飞。有些人直接被炮弹砸中了身躯,顿时粉身碎骨。
遭到荷兰军队炮击,正在干活的印尼民壮们吓得转身就跑。
雇佣来的印尼监工们挥动皮鞭,疯狂的抽打逃跑的民壮。可是逃的人太多了,虽然他们被皮鞭打得伤痕累累,可是被打总比送了命强吧?印尼民壮们冒着雨点一样落下的皮鞭,奋力向后逃去。
站在后面的明军督战队立即上前,挥动钢刀一通砍杀,砍下了一批人头。
血淋淋的人头落在地上,凶神恶煞般的明军士卒堵住退路,把那些印尼当地人吓了一跳,只好硬着头皮回去继续修建工事。
荷兰人再次开炮,猛烈轰击正在挖掘壕沟的印尼人,炮弹在人群中腾起了漫天血雾。
印尼人又一次转身逃跑,被明军砍死不计其数。可是这次印尼人宁可被砍死,也不愿意转头去工地上干活。
张玉坤原本打算把海军陆战队都押上去,如果这些当地人不听话,他不介意把当地印尼人全部杀光。但这时候他想到王新宇说过的一句话:炮灰也是资源,是用粮食喂出来的,并非可以随便浪费。
于是张玉坤下令,让印尼人回到大营。
李定国不解的问道:“这些土著人的命不值钱,为何停止施工了?”
“等天黑下来,红毛鬼看不清楚了,再去挖掘壕沟修筑工事!这些土著人的命虽然不值钱,但是抓那么多人来要耗费时间,这几天来他们吃掉的粮食也是银子,不能这样白白去送死了。”张玉坤对李定国说道。
李定国点了下头:“好,那就等晚上再动工。”
天黑下来后,监工们再次像驱赶着牛羊一样驱赶着印尼民壮踏上工地,开始连夜施工,挖掘壕沟,挖出来的土堆起来。
“报告总督大人!敌人好像在连夜施工!”有人向约翰·马绥掘禀报。
荷兰人再次开炮轰击,炮弹下暴雨一样砸落下来。可是在黑暗中,荷兰人根本就看不清楚施工的印尼民壮在什么地方,炮弹发射出去,大部分炮弹都白白落在泥土中。
印尼民壮听到炮声,一开始被吓了一大跳,很多人转头就跑,但被明军砍下了两百多颗人头之后,其他的印尼人就不敢再跑,全部老老实实返回工地。当印尼人发现荷兰人的炮弹其实对自己没有多少威胁的时候,这才放下心来,安心作业。
壕沟不断加深加宽,挖出来的泥土堆起来,在壕沟前面堆成斜坡。(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诱敌上钩()
约翰·马绥掘站在城堡顶上看着巴达维亚城外堆起的斜坡,脸色难看到极点。那斜坡若是完全是泥土堆起来的话也还好办了,几轮炮弹轰过去,土坡就给砸平了。可是那斜坡上面偏偏还堆了不少沙袋,外面还铺上海沙。
不断有印尼民壮从土坡后面冒出头来,抬着簸箕往斜坡上一倒,满满一簸箕的海沙就倒在斜坡上,顺着斜坡滑了下去,堆积在坡上。
城内荷兰军队开炮轰击,炮弹砸到斜坡上,实心炮弹的动能都被潮湿的海沙吸收了,炮弹落在斜坡上,就一头扎入沙子中再也无法弹出去,只能看到周围喷溅起一片泥土。自然,如果不惜成本使用大量的炮弹猛轰,迟早也能打塌斜坡。可是那得消耗多少炮弹?估计把斜坡打塌了,巴达维亚城内连守城的火药都没了。
由于东印度公司的荷兰军队主要是对付各国海盗和西班牙、葡萄牙、英国等国的海军,巴达维亚城内装备的也都是加农炮,并未装备臼炮,根本就没办法对付这种沙子和泥土混合构筑起来的斜坡。
当年的西方国家还没有装备上木弹托开花炮弹,也就是加农炮无法发射开花弹,只有臼炮才能发射开花炮弹。
试想一下,没有木头弹托的情况下,倘若使用加农炮发射开花炮弹,会是怎么样的结果呢?若是炮弹导火索朝外面,先从炮口点燃导火索,再点燃火炮,那么炮弹的导火索要多长才行?若是导火索朝里面,使用灼热的火药气体点燃导火索,问题又来了:你没有木头弹托,火药气体直接就通过炮弹点火孔灌入炮弹内部,使得炮弹在炮膛内爆炸,那么开花炮弹不是炸别人,而是炸自己。
十七世纪的西方国家,只有短管炮和臼炮才有开花弹,原因就是在这里。
王新宇造出了加农炮发射的开花弹,用木弹托和软木引信,不过点火成功率也不是很高,可靠性其实也不怎么样,炮弹造价又贵,所以只有在海战中少量使用,陆战中,还是用臼炮发射开花弹是最可靠的事情。
约翰·马绥掘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军修建的斜坡不断加高,同时往自己的城池推进过来,看得他心中一阵阵不安。
“总督大人,我们不必担心!敌人若想要用大炮轰击我们,他们总得在斜坡上面架炮吧?等他们架起炮来,我们就能打得到他们了!如果他们不在土台上面架炮,而是推进到我们的城池下面,等他们靠近了,我们的炮也能打到他们了。”迪尔卡将军上来说道。
但约翰·马绥掘总是觉得很不妙,因为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
对手费尽心机堆起一座斜坡,肯定不会是愚蠢到一直把斜坡推进到城下挨炮弹,应该也不会直接在斜坡上面架起大炮同城内对轰,只要明军真的在斜坡上面架起大炮同城内对轰,那么荷兰人根本就不怕。
城内的大炮射程远,威力大。明军不可能把舰炮或者更重的炮台炮搬运过来,他们要攻城的话,难道是臼炮?
想到臼炮,约翰·马绥掘突然心中激楞一下,浑身打颤:“臼炮!敌人肯定要用臼炮!我想起了了!我们在福尔摩沙的城堡,就是被明国人用臼炮轰掉的!”
迪尔卡大惊道:“看来我们不得不主动出击了!敌人若是在斜坡后面架起臼炮,那就只有他们打我们,我们根本打不到他们!”
毕竟约翰·马绥掘是一条老狐狸,他思索了片刻,方才开口:“敌人要炮击我们,他们得从船上搬运臼炮下来。我们等他们运输臼炮过来的时候,就出击打他们!别的不要求,只要毁掉他们的臼炮即可。”
迪尔卡带着人组织了一支两千人的反击部队,由五百荷兰兵和一千五百黑人兵组成,在城内随时待命。一直等了五天,城头的荷兰人看到明军从船上搬了臼炮下来,正准备往斜坡后面运输。
“孩子们,打出去,干掉明国人的臼炮!只要打掉他们的臼炮我们就赢了!”约翰·马绥掘下了命令。
明军十二门臼炮从船上卸下来后,就装在四轮车上,由一千步兵护送。
五百辅兵和三百炮手,加上一千步兵,共计一千五百明军携带臼炮,赶着牛拉着炮,浩浩荡荡从码头向斜坡后面开拔。
迪尔卡带着两千人,在城门口等候。
“开门!”城上传来了一声喝令。
闸门式城门猛然拉起,迪尔卡带着两千人马冲出巴达维亚城,向运输臼炮的明军运输队杀了过去。
“城内的红毛鬼出城袭击了!他们的目标是我们的臼炮!”有人向张玉坤禀报。
坐在中军大帐中的李定国却十分淡定,他没有说话,只是拿起茶杯,右手用杯盖在茶杯上面轻轻一擦,去掉茶叶上的泡沫,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王爷,红毛鬼来劫我们的炮了!快派人去保护臼炮!”那人焦急的说道。
李定国不缓不急喝完一杯茶,这才站起来,让亲兵传令下去:“本藩亲率两千步兵和五百骑兵,去消灭出城的红毛鬼!”
“诺!”亲兵退下。
李定国又转头对着张玉坤:“张玉坤,中军大营就交给你了!别让红毛鬼来袭了营!”
“诺!”张玉坤拱手道。
李定国提起长枪,走出大营,点起兵马,向大道杀去。
明军正在运输臼炮,荷兰人突然杀出城来。保护臼炮的明军只有一千人,其余的都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辅兵和炮兵。看到五百多荷兰兵带着一千五百多黑人兵杀了过来,炮手和辅兵一下就乱了,丢下了大炮,转身就跑。不过一千明军步兵倒也没有混乱,而是依托着车辆和牛当掩体,结阵迎战。
荷兰人和黑人兵转眼之间就冲到跟前,火枪轰鸣,一排接一排火枪喷出火光,子弹下暴雨一样泼洒过来。
明军大部分也是火枪手,看到荷兰人冲过来,明军站在炮车后面,架起火枪同荷兰人进行对射。炒豆子般的枪声不断,弹丸漫天****,密集如雨,滚烫的子弹击穿前面的黑人兵,大批黑人兵中弹倒下。
但荷兰军队人多,明军这里也是死伤惨重,暴雨般的子弹从车辆缝隙之间钻入,打在明军士卒身上,不少明军火枪手中弹。
密集的子弹下雨一样射来,拉车的牛纷纷喷出血雾,发出悲戚的惨叫声倒下。
“挡不住了!我们撤!”一名明军守备站起来大喊道。
明军火枪手折损了一半左右,剩下的人见抵挡不住,丢下炮车转身就跑。
迪尔卡大喊道:“上去毁掉他们的炮!”
荷兰人和黑人兵兴奋的喊叫着,冲了上去。他们冲到大炮跟前,准备破坏大炮。可是这个时候几个荷兰兵却愣住了:“怎么是木头的炮?”
呈现在迪尔卡眼前的臼炮居然是木头造的,而且是粗制滥造,做工简陋,事实上就是把一些破木板用藤条箍起来,再涂上一层黑漆,远远看起来和真的炮一样。走近了,这些木头臼炮就原形毕露。
“上当了!”迪尔卡大喊了一声。
话声未落,大地就像发生了地震一样剧烈的颤抖起来,预先埋设的地雷纷纷爆炸,引发了假臼炮内装填的火药爆炸。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火球迸裂,假臼炮瞬间变成无数碎片,木头碎片和里面装填的铁珠石块飞了出来,成片的荷兰兵和黑人兵倒在血泊中。
“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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