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州府城城门大开,成群结队的清军呐喊着涌入城内。可是他们进城之后,才发现琼州府城十分怪异,大街上空无一人,所有的建筑物看不到一根木头,都是用青石和一种他们不知道的东西搭建而成的,建筑物的门紧闭,没有窗户,墙壁上只有一个个小孔。
前面的屋顶突然冒出一排弓箭手,乱箭射到大街上,措手不及的清兵纷纷中箭,不少人被射成了刺猬。与此同时,建筑物的小孔中喷出一道道火舌,密集的弹丸钻入清军人群中,前面几名清兵当即被打成筛子。
清军组织弓箭手和鸟铳手,同对手对射,但在他们身边的屋顶上,却突然落下几个万人敌,落在清兵人群中爆炸,炸翻了一大片弓箭手和鸟铳手。
“撞开屋门!”一名清军把总大喊道。
十多名清兵扛着大圆木,撞击房屋的门。
屋顶上,落下几个火油罐和石灰瓶,大街上顿时腾起大火,清兵哭喊着,在火中挣扎。后面的清兵灭了火,继续用木头撞门。毕竟这不是坚固的城门,很快就被清兵撞开。几名清兵冲入屋内,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墙壁上却有一个小洞,和对面的房屋连接。
几名清兵面面相窥,没有人敢从小洞钻过去,只有天知道对面有什么东西等着他们。
“你!过去!”把总用刀指着一名新兵。
那名新兵战战兢兢的钻入小洞,还没爬到对面,就被人一刀砍下了脑袋。
没有人敢贸然过去,清军把总下令,用铁锤扩大洞口。但对面却突然投掷过来几个国姓瓶,正在用铁锤敲打墙壁的清兵被炸得鸡飞狗跳。
清军在琼州府城内寸步难行,不是被暗箭射杀,就是有人用鸟铳打冷枪。街头上,横七竖八倒着不少清兵的尸体。
更绝的是,琼州府城内还出现了明军精锐夜不收才有使用的掣电铳。躲在射击孔后面的明军精锐士卒可以连续发射,弹无虚发,击毙了不少清兵。
“把云梯搬进来,爬上屋顶去看看!”一名清军千总下令道。
清兵扛着云梯进入城内,爬上建筑物的屋顶,这才发现这些平顶建筑物顶部空无一人。但还没等清兵明白过来,对面屋顶有人射来几支冷箭,射箭的人明显是高手,箭无虚发,几名清兵惨叫着,跌下屋顶。
琼州府城城内的守军不多,但有很多人是特战军校的学生军,他们战斗力强悍,不管是弓箭、燧发枪还是刀枪,都运用得十分熟练。刚刚用掣电铳的,也是这些学生军士兵。他们的武器十分精良,有精致的弩箭,有威力强大的掣电铳和线膛枪,有迅雷手铳,还装备了一种新式武器:拉弦式手雷。这是一种比国姓瓶威力更大的武器,使用铜丝和玻璃渣摩擦,引燃火药,再引发lei汞,点燃新式炸药。
攻入琼州府城内的清兵,有幸尝到了手雷的苦头,这对他们来讲是很幸运的事情。王新宇手中的新式手雷数量极少,每一枚都十分宝贵,却招呼到这些清兵头上。
新式手雷爆炸的威力惊心动魄,爆炸声犹如红夷大炮的射击声,用陶瓷瓶做成的外壳破碎,里面的铁珠和陶瓷碎片飞出,一炸就是一大片。
不过守在里面的大部分士卒还是普通的战兵,甚至有辅兵和民壮,他们用鸟铳、石灰瓶、万人敌、国姓瓶等武器,神出鬼没,大量杀伤清军。等到清军冲入屋内,爬上屋顶,才发现刚刚的袭击者早就不知去向。
房屋和房屋之间有打通的通道连接,明军可以不用暴露在街头就能在建筑物之间自由穿行。有些房屋内还有隐蔽的地道出入口,可以通过地道去另外一栋建筑物,甚至可以直接通过地道去海口城。
连连损兵折将,黄应杰气得很想一把火烧掉琼州府城,可是他发现这些建筑物都是石头盖成的,不仅没有木头屋梁,里面连木头家具都没有,要放火烧城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niang的!这些海寇哪里来的那么多人,盖了那么多石头房子?”黄应杰气得大骂。他根本就不知道,开采石头,搬运石头,盖房子,都不需要明军和琼州当地人的劳力,这些粗活自然都是清军俘虏做的。
清军在琼州府城内转了几圈,不仅一点便宜都没占到,还白白折损了一千多精锐战兵。
这时候黄应杰脑中出现一个可怕的念头:海口城内的建筑物该不会也是这样的石头建筑吧?如果也是这样的建筑物,那么就算攻入海口城内,恐怕也是吃力不讨好。
但还真的是被黄应杰猜中,海口城内的建筑物出了几座官员的府邸外,也全部是平顶的石头建筑!官员的府邸,包括方以智的府和王新宇的府,都是更加坚固的城堡!清军就算是攻入海口城内,要攻打一座座建筑物和城堡,仍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王新宇这种巷战概念,比这个时代领先了两百八十多年,黄应杰又如何能破解!(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奇袭澎湖()
厦门岛上,登陆的郑袭大军发出一片欢呼声。就在刚才,郑袭军集中了大批炮船和郑经炮台对轰,在损失了大批炮船之后,郑袭军终于凭借火力上的优势,压制住了位于前埔的郑经炮台,之后轰击郑经军滩头阵地,以搬上船的火厢车向郑经阵地发起了“喀秋莎火箭”攻击,把郑经的阵地炸成一片火海。
郑袭军冲上沙滩,由于是渡海攻击,登陆士卒无法批铁甲,且不能使用鸟铳、燧发枪和弓箭,只能用刀枪等冷兵器。
遭到火箭覆盖的郑经军死伤惨重,幸存下来的士卒从残破不堪的阵地上爬起来,顽强的抵抗郑袭军的进攻。经过一番激烈的血战,郑袭军用人命填,终于夺取了一块滩头阵地,又把重型臼炮、红夷大炮和火厢车等重武器搬上岸。
“禀报王爷!前埔滩头阵地失守了!贼人已经上岸!”一名满脸是血的士卒来到郑经大营中向郑经禀报。
“蠢猪!一群酒囊饭袋!给你们那么多大炮,还有坚固的阵地,精锐的铠甲兵器!你们怎么就守不住!”郑经气得大骂。
“贼人炮火凶猛,郑袭贼子以架在船上的火厢车轰击,火厢车的威力实在太大了!一排火箭炸过来就是一大片啊!弟兄们死伤惨重!郑袭贼人手里还有远程线膛枪,坐在小船上的铳手远距离射击,打得又远又准!专挑我们的军官射杀!”那名士卒禀报道。
郑经一脚踹翻了桌子:“气煞我也!都是王羽小儿!若不是此贼把炮厂搬去东番,郑袭贼人又怎么可能打得过本王!来人啊!给我调遣精兵,务必把郑袭贼人赶下海去!”
冯锡范知道那火厢车威力极大,火箭可以连绵不绝的连射,任何步兵骑兵正面冲锋都是和自杀一样,于是献策道:“王爷!千万不可贸然行事!这火厢车威力太大了!就算是一万人正面冲锋,都冲不上去!”
“那你说,如何破解贼人的火厢车?”郑经瞪着血红的眼睛问道。
“末将知道,这火厢车威力虽大,射程却不远,只有三百到五百步。我们调集大炮轰击贼人的火厢车,压制住他们,夜间再去攻击贼人大营!夜间贼人看不到,火厢车的威力减少,我军必可破贼!”冯锡范拱手道。
郑经军调来了一批大炮,对登陆的郑袭军猛烈轰击。炮弹不断落在郑袭军人群中,砸得郑袭军死伤惨重。
“嘭”一发烧红的炮弹刚巧击中一辆火厢车,火厢车四分五裂,发射架上的火箭被点燃,就像一枚巨大的爆竹一样发生了剧烈爆炸,车上的火箭四处乱射,引发周围连锁爆炸,来不及跑开的郑袭军士卒纷纷被火箭点燃,陷入火海中痛苦的挣扎。
郑袭军用大炮和郑经军对射,并派遣步兵进攻。郑经军凭借着地形步步抵抗,以步兵保护大炮,一次次打退了郑袭军的攻击。
“轰轰”臼炮发射的开花炮弹不断落在郑经军人群中,弹片四射,郑经军血肉横飞。
入夜之后,因为能见度不好,双方的火器使用效率都降低许多。这时候,冯锡范亲自率领精锐铁甲兵,向郑袭军阵地发起冲击。
双方在黑暗中厮杀,郑经军知道倘若厦门岛失守他们就没有退路了,一个个都拼死奋战,十分英勇;同样的,登上厦门岛,若是败了就来不及逃回船上的郑袭军也十分拼命。双方砍杀了整整一夜,均损失惨重,冯锡范十分英勇,连续砍杀了二十多名郑袭军士卒,他还带人冲到郑袭炮阵地中,烧毁了八辆火厢车,抢走一批火箭,炸毁了六门大炮。天亮后,郑袭军大批援军登陆增援过来,冯锡范带人撤出郑经阵地。
台湾海峡海域,一支悬挂着郑家军旗号的舰队隐藏在澎湖列岛附近,紧盯着东番到厦门的航线。这里是郑袭运输补给船队的必经之路,本来是由老将洪旭的儿子洪磊驻守,但遭到郑袭攻击,郑袭部将张骥攻占了澎湖岛,洪磊也成了阶下囚。
“姐夫,我们在这里等了五天了,怎么还不夺取澎湖?”郑聪很是疑惑的问。
冬季虽然没有台风,但是冬天风浪大,船只摇晃厉害,郑聪等人在海上漂泊了好几天,那感觉确实不舒服,他想早点上岸。
“不急!等郑袭的运输船过去,我们再夺澎湖,封锁航道。现在夺了澎湖打草惊蛇,郑袭要是知道我们抄了他们的后路,肯定不会再和郑经死磕下去,会立即回兵救东番。我们把他们的运输船队放过去,再夺澎湖。”王新宇指着地图解释道。
郑袭拥有台湾炮厂,能生产出大量新式武器,而且台湾各城堡坚不可摧,若是走漏了风声,打草惊蛇,让郑袭回航去固守台湾,那么王新宇就很难攻下台湾。至于郑经那边,王新宇和郑经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两人根本就不存在携手合作一起攻打郑袭的可能性,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郑袭做大,完全控制住台湾。
“大帅,也不知道胡德帝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动手?”李锐问道。
“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估计山路难行,本将给他们七日时间穿过山区,但看起来不大可能,肯定会拖延三五日!我们等郑袭船队过去,拿下澎湖,再发兵东番。”王新宇必须等待胡德帝他们偷袭得手,否则强攻台湾会损失太大。
“姐夫,就算郑袭知道了我们要打东番,他的船队要回航,我们有那么多大舰,他的船队能够冲得过去?我们反而可以把郑袭消灭在海上!”郑聪对南洋海军的实力很有信心。
“小王爷,郑袭军船只虽然不大,但数量太多,他们可以牺牲一批炮船纠缠住我们,大批的运输船强行通过,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全部拦下来!另外那郑袭军的中军炮舰,可不是什么小船!是老王爷的旗舰!那也是一艘巨舰,速度快,火力猛,很难拦得下!”王新宇知道郑成功去江南的时候,他的大型炮舰并没有去,而是乘坐小船去的,那艘大型炮舰就成为了郑袭的中军炮舰,而且此时郑袭军中这种中西合璧式的炮舰不止一艘。
台湾通往厦门的航线附近,一艘双体快帆船降下风帆,躲在一块礁石后面。
张冠山手里拿着一副单筒望远镜,观察远处海面。他们已经在这里守了五天五夜了,还没看到郑袭的运输船队通过。
“有船来了!”张冠山看到远方海面上出现了一支庞大的船队。不过这支船队是从厦门开往东番岛的,估计是空船返航,等装载了粮食弹药,返回厦门之后,琼州军才会动手。张冠山是一名海军特战队员,这艘双体快帆船专门负责监视郑袭军动向。
郑袭的船队缓缓通过澎湖海域,这支船队非常长,足足有三百多艘运输船,走了很久,船队才消失不见。
张冠山并未着急回去禀报,而是又等了两天两夜,等到满载着补给物品的郑袭运输船队从东往西航行的时候,才下令升帆起航。
双体快帆船返回到南洋海军船队中,向王新宇禀报了情况。
“好!郑袭贼人的船队已经过去,他们下一班船队至少要十五天以后才能通过,我们今晚发起偷袭,夺取澎湖岛!”王新宇指着地图,手指落在澎湖岛上。
入夜之后,运送登陆海军陆战队的船队,带着张冠山和他的海军特战队员,以及两千多名海军陆战队官兵,趁着夜幕的掩护,悄悄靠近了澎湖岛。时值农历十一月二十一日,天空挂着一轮弯月,既可以提供陆战队的照明,又不至于光亮太强暴露了船队。
冬季的风浪很大,登陆小船在大浪中摇摇晃晃,缓缓靠上海滩。
“上!”张冠山打了个手势。
海军特战队员们纷纷从小船上跳下来,涉水踩过没过膝盖的海水,登上沙滩。
前面出现一条人影,张冠山来不及使用藏在油布包内的武器,从背上取下不怕水的弹簧弩,对准黑影,轻轻一压扳机,一支锋利的弩箭带着风声呼啸而出,扎入了那条黑影的脖子。那名郑袭军哨兵捂住脖子,挣扎了几下,缓缓倒下。
海军特战队员们登上沙滩,立即打开随身携带的油布包,取出弩机、迅雷手铳、掣电铳等远程武器。
张冠山带着特战队员悄然靠近了郑袭军营,外面巡逻的斥候,站在大营外的哨兵,一个个被特战队员无声无息的解决。
海面上,王新宇率领的舰队控制住澎湖港湾外围,炮舰封锁住了港湾出口,一旦有郑袭军的船只冲出,立即击沉,绝不放走一条船离开澎湖。
“岸上已经动手了!”李锐看着岸上燃起的火光说道。
“陆师上岸攻击!”王新宇下了命令。
一条条满载着琼州军陆军官兵的小船奋力划向沙滩,官兵们纷纷从船上跳下,登上海滩,向火光冲天的郑袭兵营冲杀而去。
就在刚才,张冠山带着特战队员解决了郑袭兵营外围的斥候和哨兵后,就带着特战队员冲入兵营内,四处放火。随后跟在后面的普通海军陆战队员也杀入大营内,到处放火砍杀。匆匆忙忙从大营中冲出来的郑袭军士卒连盔甲都来不及披上,刚刚跑出就被砍翻在血泊中。
张骥从睡梦中惊醒,听到外面喊杀声震天,于是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乌特勒支堡()
混乱之中,郑袭军一部分被杀,剩下的官兵全部投降。之后琼州军主力登上澎湖岛。
士卒们把五花大绑的张骥押到郑聪面前。
“见到王爷还不跪下!”两名士卒硬压不肯跪地的张骥。
“呸!”张骥吐出一口血痰,“王爷?我们郑袭将军才是真正的王爷!郑聪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也敢自称王爷?你连郑经这个黄口小儿都不如!简直就是王羽贼子的傀儡!”
郑聪被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但他毕竟经验不足,不知道如何反驳此人,只是用手指着张骥:“你!你这竖子!本王看在父王面上不忍害你!你却不知好歹,简直是欺人太甚!”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本将若是邹一下眉头便不是好汉!”张骥大声道。
王新宇却走上来,亲手解开张骥身上的绳子:“张将军!你我都是汉人!虽然我们各为其主,但有一点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共同的敌人是鞑子,而不是我们自己人!所以本王不忍心害你。而且本王也希望郑经和郑袭化干戈为玉帛,停止内讧,共同对付满清鞑子!”
“忠臣不事二主!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向你投降!”张骥仍然嘴硬,但语气已经不足。
王新宇微微一笑:“张将军,本王知道你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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