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和贵族使用引进的印度马,其实是阿拉巴马的分支。因为那种马特别娇贵,因此数量不多,只能是很有钱的人才能养得起高大的印度马。
虽说是矮小的滇马,但也比人大得多,被撞上去可是不得了的事情。上千的战马奔腾而来,其气势还是很吓人的。
看着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一样碾压上来的马群,明军士卒难免会赶到一丝恐惧。这时候明军的阵型已经变成了空心阵,长枪兵在外,火枪手在内,长枪兵挡住外面的缅军,火枪手自由射击,输出火力,一个个撂倒缅军的肉搏兵。炮兵和抬枪远距离攻击缅军的火枪手,尽量减少缅军火枪手对己方的长枪兵造成伤害。而此时明军的弓箭手却没有发威,他们根据王新宇的命令暂时休息,只等缅军战象上来,就发射火箭驱赶战象。
密密麻麻的长枪收回又刺出,撞上长枪阵的缅军肉搏兵就像飞蛾扑火一样被消灭在阵前。明军后阵的火枪手自由射击,一些最凶悍的缅军身上喷出血雾,无力的倒在阵前。后面的缅军火枪手零零星星的开火,枪声轰鸣,不时有明军长枪兵中弹倒下。但有一名明军倒下,后面的长枪兵就补充上来,填补了空位。
火炮喷出火光,抬枪发出沉闷的轰鸣声,打得缅军后阵的火枪手血肉横飞。
缅军的素质毕竟比清军差了很多,步兵已经开始出现即将崩溃的前兆。有些缅军士卒感到恐惧,丢掉兵器转头就跑。有人逃跑,引发了连锁反应,大批的缅军士气一下就跌落到极点,纷纷转头逃跑。就在此时,缅军骑兵冲了上来。
看着败退下来的缅军步兵,缅军骑兵毫不犹豫冲了过去,把一些败兵撞飞撞翻,踩在马蹄下,无数缅军被他们自己的骑兵踩成肉泥。缅军步卒被自己的骑兵冲撞了一阵,不得不又扭头去对付明军。
缅军骑兵从己方步卒中冲出一条血路,转眼之间就冲到明军跟前。
“拒马枪!”部将张巍大吼一声。
各长枪兵的把总发出清晰的喊叫声:“拒马枪,立!”
前排长枪兵抓紧枪杆,枪头斜向上方成三十五度夹角,枪尾插在地上,形成了长枪森林。
缅军毕竟没有清军骑兵的素质,战马看到一排排闪着银光的枪尖感到恐惧,减慢速度。缅军骑兵也被吓得勒住战马,除了少数几名缅军骑兵刹不住,狠狠撞上长枪阵,战马被挂在长枪阵上,人从马背上飞起,被刺成筛子,其余的缅军都在撞上长枪阵之前停了下来。
“放!”邬猪蛋一声大吼。
各火枪队把总大吼:“开火!”
明军长枪兵后面的火枪手端起枪扣动扳机,伴随着火枪沉闷的轰鸣声,火枪一排排齐射,打得二三十步外的缅军骑兵纷纷落马。
缅军骑兵不敢上前,骑手们驱赶着战马,退出一段距离,在明军火枪的射程外面围着明军阵型转圈子,就是不敢靠近。缅军步兵也是远远的围观,根本不敢上前,他们只等战象上来,再跟着战象一起碾压进去。
数百头庞大的战象踩着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步一步缓缓向明军阵型压了上来,就像是一堵黑灰色的城墙平移上来一样,令人感到强大的压力。
“火箭准备!”王新宇大喊道。
亲兵传令下去:“弓箭手,准备火箭!”
弓箭手们站在一堆堆篝火跟前,给箭支缠上浸过火油的棉布,等待发射的命令。
“预备!”各把总大吼。
弓箭手们把火箭挂在弓弦上,箭头往篝火中一伸,点燃了火箭,随后缓缓拉开弓弦,燃烧的火箭箭头对准了正在碾压上来的缅军战象。此时每一名明军都紧张到极点,他们不知道火箭能否驱散缅军的战象,若是不能,被这些庞然大物碾压到人群中,恐怕只有用火炮能轰死几头大象,其他的就要用长枪兵去硬拼了。
“放!”各把总一声大吼。
成排的火箭犹如满天飞蝗一般,向五十步外的缅军战象飞去。
战象果然是怕火,一排排火箭在空中划出了弧线,飞过明军方阵头顶,在重力作用下,落在缅军战象的前方。火箭落在地上,箭头插入泥土中,渗透了火油的棉布熊熊燃烧,点燃箭杆和地面的草地。
紧接着一排排明军短刀兵手里提着火油罐冲出,奋力把火油罐投掷出去,砸在火箭落地点附近。只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火油罐纷纷爆开,流出的火油遇见火箭的火焰,燃起了熊熊烈火,形成了一片火墙。
有的火箭射中了战象,虽然无法对皮糙肉厚的大象造成伤害,但箭头扎入象皮中,燃烧的火焰灼烤着大象,使得这些庞然大物感觉痛苦和恐惧。
“噜——”吃痛的大象突然发出一声长鸣声,长长的鼻子扬了起来,两腿高高抬起,差点就把象背上的两名象兵掀落到地上。这头大象突然转身,以令人不可思议的高速飞奔,逃离了那令它感觉恐惧的火海。
象群发生了雪崩一样的崩溃,一头头庞大的大象纷纷转过身去,向身后的缅军步兵冲了过去。见到战象败退,缅军步兵吓得转头就跑。
“稳步前进!”王新宇一声令下。
明军长枪兵迈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向前推进;后面的弓箭手不断射出火箭,短刀手提着火油罐奋力抛出,扩大了火海的范围。此时又是东南风,大火在风势作用下,向北烧去。
大象发狂时候的速度是那样的令人惊诧,这些庞大的畜生奔跑起来的速度一点不慢,比人跑的速度要快得多了。很快象群就冲入了缅军的人群中,但凡有阻拦象群的缅军,都被大象无情的撞翻在地上,粗大的象腿从人的身上践踏过去。
数百头狂奔的大象,就像是是数百辆沉重的战车一样,在缅军的人群中踩出一条条血路。缅军步卒纷纷被撞翻,被踩成了肉饼,被践踏到泥土中,变成了肥料。有些缅军士卒被象牙串成了人肉糖葫芦,还有的缅军士卒可能是因为挡道而让大象赶到恼怒,被大象的鼻子卷起来,狠狠的甩了出去。
缅军的阵型已经完全混乱,步兵自相践踏,骑兵飞快的逃命,大象在人群中乱踩。
“实在是可惜了,我们没有骑兵!假如我们有骑兵的话,这时候追出去,保证可以杀个痛快淋漓!”站在望楼上的王新宇看着溃败的缅军,遗憾的说了声。
话声未落,却见到东面丛林中突然冲出了数百骑兵,向缅军的背后发起了冲杀。
“骑兵!军门快看!有骑兵在追杀贼人!好像是我们大明的骑兵!”李锐指着那些突然出现的骑兵兴奋的大喊起来。
王新宇拿起单筒望远镜,向那些骑兵望去,只见骑兵的队伍中,一面“白”字的大旗迎风飘扬,数百骑兵挥舞着雪亮的马刀,战马狂奔,杀入溃败的缅军人群中,刀光闪闪,落在后面的缅军纷纷被砍飞了人头。
马群撞飞了缅军步兵,马蹄从人的身上践踏过去,平放的马刀紧贴着缅军士卒的后颈挥过,一颗颗脑袋飞出老远,又落在泥地中。
“白?会是谁的兵马呢?”王新宇的历史知识不是很好,他只知道李定国,不知道白文选,半天都想不起来那是谁的骑兵,总之是明军的骑兵,肯定是李定国的部将吧。虽然他知道有个巩昌王,但不清楚巩昌王叫白文选。
“杀!”白文选一马当先,手中马刀从一个个缅军步卒的后颈划过,也不知道多少颗人头落在地上。狂奔的战马撞飞了无数缅军士卒,马蹄把倒在地上的缅军踩成肉泥。
近五百骑兵全速追赶着缅军,一路砍杀过去,杀得缅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明军骑兵追杀一阵,马力消耗,战马速度逐渐减慢下来。白文选把马刀收回刀鞘中,从马背上取下骑枪,驾着战马,不紧不慢的跟着逃跑的缅军,一枪一个,在缅军士卒的后背上留下一个个血洞。
近五百骑兵驱赶着缅军,不让他们向外面逃,把他们驱赶着往缅军中心挤压,用缅军自己来践踏自己,造成更大的混乱。
不计其数的缅军在自相践踏中被踩死,乱兵之中,只要有人被挤倒,就有无数双脚下雨一样从他们身上踩过,把他们踩入泥土中。而摔倒的缅军士卒,又绊倒了更多的人,引发了更大的践踏事件。
乱哄哄的缅军拼命往土城逃去,大批的人在进入城门的时候,有一批人挤在城门口,堵住了去路,让外面的缅军无法进入。
白文选的骑兵在后面追杀,把缅军往城墙下面驱赶。与此同时,王新宇的步兵也跟了上来,火枪一排排轰鸣,打得缅军人群中血花四溅。长枪刺出,缅军纷纷倒下。明军尽情的劈砍刺杀,直杀得城墙脚下尸体越堆越高,堆积成一座小山。(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臼炮无死角()
白文选步入中军大营,跟随的士卒长喝:“巩昌王到!”
王新宇这才知道来的人正是巩昌王,赶忙从望楼上走下来,上前迎接。
“卑职王羽见过王爷!”王新宇上前拱手道。
白文选见到眼前这位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就是名震天下的琼州提督王羽,十分吃惊,连忙拱手道:“早闻王将军英雄出少年,今日一见,没想到如此年少!令人佩服!”
“王爷过奖了!”王新宇邀请白文选入中军大帐,“王爷从上游一路下来,路途遥远,想必十分辛苦吧!快请里面坐!”
两人走进中军大营内,白文选告诉王新宇说:“我等自锡波江渡江后,击退贼军。后进入山林小路,沿着江一路南下。抵达亚哇城附近的时候,见王师未至,又听闻王将军乃是沿江北上,于是继续向西面的下游走,果然在这里遇见贵军。我等刚来之时,见到贼军正在进攻贵军,本王本想率军攻击贼人后阵以助贵军一臂之力,却见贼人已败,这才杀出来,趁机捞取一些战功啊!”
“王爷至此,末将十分欣慰。我部水师强大,但没有骑兵,每战贼人逃窜,我军都无法追击。想要歼敌只有围困。现在王爷来了,只要末将攻下前方那座土城,王爷就能趁机追杀贼人,让他们一个都跑不掉!”王新宇拱了一下手道。
白文选抚须微笑:“王将军可有破城良策?”
“只待我军壕沟挖到敌阵前,后面的土山造好,就能破城!我军有攻城臼炮可以破城!”
“攻城臼炮?乃何物也?”白文选愣住了。
等王新宇给解释了一番,白文选才笑着道:“那不是冲天炮吗?能有多大威力?”
“请王爷随末将来看看吧!”王新宇邀请白文选在自己的大营中参观。
见到了二十四磅臼炮后,白文选才大吃一惊,只见这种炮的口径特别大,比红衣大炮的口径还大,但是管壁却不厚,炮身很短。以前明军的冲天炮,口径可是没有那么大的。但王新宇却告诉白文选:“我们还有更大的臼炮,有三十二磅和六十四磅的,那些炮太大了,进攻眼前这样的土城还用不上那种炮。”
“天,六十四磅,这得多大的炮啊!”白文选感叹道。
“那种炮可以破开南京北京那样的坚城。”
“臼炮的射程应该没有贼人的直射大炮射程远吧?”
王新宇告诉白文选说:“臼炮射程近,但臼炮是曲线攻击的武器,我们在臼炮前面设置了土坡,堆满沙袋,这样缅军从土城内发射的炮弹就无法摧毁我们的臼炮阵位了。”
“此法甚妙!这样贼人就打不到我们了!”
“王爷赶了那么远的路,一定是又累又渴吧?末将这里有些凉茶,可以让王爷饮用。先用过凉茶,再吃晚餐。”王新宇招呼道。
白文选跟着王新宇走到明军伙头兵的营前,这伙头兵的营地在明军大营正中间,前面是用木栅栏围起来的一大片营地,外面还有寨门,门口有明军士卒站岗。白文选走进伙头兵大营内,只见里面对着一袋袋粮食,还有猪圈、羊圈、牛栏和鸡鸭笼子。再往前走,地面上放着一个个木盆子,里面种着豆芽、豆苗,地面上放着一筐筐新鲜蔬菜。
“这个是什么?”白文选指着一个筛子上放着的红辣椒问道。
“这是辣椒,末将从吕宋岛西班牙人那里带来的,用来炒菜不仅可以增加味道,而且可以驱除湿气,避免士卒在湿热地区水土不服。”王新宇回答道。
白文选抓起一根辣椒,放在嘴巴里面咬了一口,顿时辣得脸色都变了,嘴巴张得老大:“好辣!真的好辣!这比川人用的茱萸可是辣得多了!不过味道也香得多。”
天色黑了下来,明军大营内挂起灯笼,到处点燃了篝火,把大营内照得灯火辉煌。
白文选跟着王新宇走到大营寨门外,只见外面的辅兵这时候才开始劳动。他们白天在营内睡觉,夜幕降临,太阳下山,气候没那么热了,辅兵们才携带着工具,走进壕沟内,在火光的照明下向前挖掘。
“辅兵虽然不是战兵,但这些辅兵都是长途调来的,倘若出现伤亡,补充也不容易。这个地方白天的太阳太毒了,在夜间挖掘是最好的办法。”王新宇指着前面忙碌的辅兵说道。
战壕边缘,点燃一堆堆篝火;四处立着木柱子,上面挂着灯笼。就算缅军要趁着夜晚偷袭都没有任何机会,因为周围都照得很亮,只要缅军靠近就会被发现。
“我们这里点了那么多火,那不是贼人在明,敌人在暗?”白文选问道。
“假如贼人要来,我们就放火箭点燃稻草,这样双方都在明了。我们自己保持明亮,不会出现营啸,发生紧急事件也不会出现混乱,士卒可以随手就拿到武器。而且我们是三班制睡觉的,每个人每天放哨四个时辰,其余时间可以休息,当然是随时待命,一旦有战事马上就能投入到战斗中。”王新宇解释道。
白文选在明军大营内走动一圈,发现明军的大营布置得井井有条,木栅栏外面挖掘了一圈的壕沟,寨门外有吊桥,大营内布置了多座高台,可以居高临下及时发现外面的情况。走出大营寨门外,只见外面的辅兵正在挖掘泥土,修建炮台。
大营外的简易炮台设置在一座用泥土堆成三尺高的土台上,从土台到大营,有一条垫高了三尺的道路相连,两边还挖掘有壕沟,敌人很难绕行袭击炮台的后面。
明军辅兵连夜施工,土台一点点向缅军的土城推进。在即将完工之前,也是最容易遭到缅军炮击的时候,明军辅兵运来一车车的沙子,倒在土台前面的斜坡上,形成了一堵沙面,可以用来有效的抵御缅军的炮击。
眼见明军堆起来的土台距离缅军的土城越来越近,令边牙鲊感觉万分恐惧。他下令缅军炮兵向正在施工的明军开炮轰击。
城头缅军开炮轰击,发射的一颗颗炮弹呼啸飞来,砸在土台和沙坡上,砸得泥土横飞。但河沙堆起来的坡面却有效的吸收了缅军炮弹的动能,砸过来的炮弹大部分都直接陷入沙子中不再弹跳,厚厚的沙层完全吸收了炮弹的动能,使得炮弹无法对土台构成伤害。
次日上午,也就是九月二十六日上午,明军攻击开始。
“我们先用臼炮轰开城头!先发射实心炮弹,再发射开花弹。等到把城墙轰塌了,我们的步兵就列队推进上去!”王新宇安排下去。
白文选上前请命:“本王亲率本部骑兵,在缅人后面埋伏!一旦缅人逃出城,本王便率本部骑兵上去追杀!保证把他们一路驱赶到亚哇城下都不让他们回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