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小船后面两百米外的明军战舰发射的炮弹砸了过来,有多发炮弹击中缅军战舰,打得缅军战舰上死伤了一大片。随后就有两艘明军小船和四艘木筏趁机靠上缅军战舰。冒着青烟的国姓瓶下冰雹一样砸到了缅军战舰上,在船上炸开一团团火球,陶瓷碎片和铁珠横飞,掀翻了不少缅军水兵。
明军士卒用钩子勾住了缅军战舰,爬了上去。
缅军肉搏兵提着刀斧来战,却被明军斩瓜切菜一样砍翻。登上缅军大船的明军越来越多,缅军肉搏兵被杀死之后,剩下的炮手、火枪手和水手无法近战,只好投降。
江面上,十多艘缅军的小船和独木舟绕过了明军小船,围向一艘明军战舰。
这艘明军战舰是租来的英国小型单桅杆纵帆船,船上的炮手也是雇佣的英国炮手。英国人早已给火炮装填好霰弹,对准了冲过来的缅军小船,点燃导火索。
“轰轰轰”左舷的火炮依次喷出火光,霰弹扫过五十米外的江面。
缅军小船和独木舟上激起了一片刺眼的血雾,大批缅军士卒惨叫着跌进江中。
战舰上的明军鸟铳手和弓箭手也向缅军的小船猛烈射击,箭矢如蝗,枪弹如雨,打得缅军死伤惨重。有侥幸靠近的缅军小船被明军水手和英国水手用长杆顶开,又用长矛簇刺,杀死了不少企图爬上来的缅甸人。大船上三名明军士卒点燃国姓瓶,把冒着青烟的国姓瓶投入到缅军小船上。只听到几声剧烈的爆炸声,小船内滚烟滚滚,缅军血肉横飞。
明军的小船和木筏也靠了上来,击败了缅军的小船和独木舟。
双方的战舰开始相遇,进入一百米之内。
明军和缅军两艘战舰擦肩而过,两艘船的右舷几乎是同时喷出火光,实心炮弹飞来砸去,射向对方的战舰。但缅军对火炮的操作能力明显比不过明军雇佣的英国炮手,双方对射,明军发射的四发三磅炮弹和两发四磅炮弹,有一半命中目标,打得缅军战舰上木屑横飞,缅军士卒惨叫着倒下一大片;缅军战舰上射来的六发三磅炮弹只有一发命中明军战舰。
尽管双方的战舰都不大,都是不足百吨的内河小船,然而三磅炮四磅炮的威力实在太小,若是只用火炮击沉敌船,很难击沉敌船。
在大舰的火力掩护下,大批小船和木筏向缅军战舰靠拢。
缅军战船上的缅军水师士卒早已被明军战舰打得尸体堆积成山,甲板上血流成河,根本无力拦截前来袭击的明军小船。
等到明军小船上的士卒用钩子勾住了缅军战舰,刀斧手爬上缅军战舰时,船上残存的缅军水师士卒纷纷投降,把基本上完好无损的战舰献给了明军。
王新宇站在中军的一艘“大舰”上,所谓的大舰其实也是一艘英国造的单桅纵帆船,排水量一百吨左右,有十八门三磅炮。
“那艘是贼人的大船,也是十八门炮的。”艾伯特指着前方两艘最为肆虐的缅军战舰说道。
“他们的船型和我们的一样的吧?”王新宇觉得缅甸人的船型和自己的船非常像。
艾伯特答道:“船型不太一样,我们的是英式单桅纵帆船,他们是葡萄牙式的卡拉维尔型船,不过还是有点相像的。这些葡萄牙战船是缅军水师所有的主力,只要击败了他们,在大金沙江上就没有缅人能够拦得住我们了!”
吴浩东笑着道:“缅人还是不善于水战,他们水师的实力不如我们,却偏偏要和我们进行决战。可能他们以为他们是顺流而下,可以放木筏烧我们。但没想到风向不对,他们的火攻木筏根本就没用。假如他们是在江上架设拦江索,后面布置水下暗桩,他们的大船躲在拦江索和木桩后面,在两岸再布置火炮。有拦江索和水下暗桩,我们大船过不去。我们用小船去清理障碍,他们就用大船和岸炮攻击我们的小船,那样我们就麻烦了。”
真实历史上,拥有十几艘进口葡萄牙战船和大批龙尾战船的缅甸水师确实不擅长水战,在后来的清缅战争中,缅甸拥有绝对优势的水师,却被只有小船渡江的清军打得惨败,先是被清军在岸上的火炮击沉一批战船,又被清军的小船夺走不少战船。最后清军在撤退的时候,因为带不走那些船,只好把大船都给烧毁了。
王新宇郑重的点了下头:“我们击败缅军水师之后,就让陆师登陆,水陆并进,以防缅人在岸上用大炮对付我们。”
正在说话的时候,两艘缅军的大船带着二十多条小船,正在明军阵型中来回冲杀。这两艘缅军大船,已经击沉了多艘明军小船,还撞翻了多条木筏。
担任水师指挥的吴浩东拿起令旗向前方一指:“集中兵力歼灭缅军那两条大船!我方六条大船在后,五十条小船在前,先击退对方小船,再围攻敌人大船!”
明军水师大旗摇动,锣鼓声隆隆。在中军大旗指挥下,六艘大船、三十条小船和二十条大木筏向缅军两艘战舰杀去。
缅军以龙尾战船和独木舟来阻挡明军的小船和木筏,用大船在后面炮轰。
炮声隆隆,缅军战舰发来的炮弹不断落在江中,腾起了一道道乳白色的冲天水柱。
明军的小船冒着缅军炮火,士卒们奋力划着小船向缅军冲去。后面六艘大船往前航行,进入火炮射程之后,一艘接一艘大船横了过来,用舷侧对准了前方,落下半帆,用舷侧猛烈的炮火轰击缅军。
六艘大船轮番炮击,第一艘大船左舷火力全开,一轮炮击过后,又拉直航线;后面一艘大船跟着横过来,向缅军炮击,再拉直航线。六艘大船走了一个“之”字形,充分发挥火力,打得江面上连连激起冲天水柱。
双方的小船已经抵近,明军小船贴了上去,用弓箭簇射。对面的缅军小船也用火枪反击,江面上腾起一股股呛人的白烟。
明军压后的大船冲了上来,火炮、燧发枪、鸟铳和弓箭一齐向江中的缅军小船开火,打得江水都沸腾起来。不断有缅军士卒惨叫着,跌落到江水中。双方的小船已经碰撞在一起,明军士卒跳上缅军小船,奋力砍杀,把船上的缅军一个个砍翻。
很明显,缅军的近战肉搏能力远不如明军,双方在进入接舷战之后,缅军损失惨重。
不断有缅军被打落到江中,江面上不断喷溅起鲜红色的水花。滔滔江水打着旋从上游流下,血红色的泡沫从水下泛起,染红了大片的江面。(未完待续。)
第十章 白文选渡江()
缅军水师的小船被打得落花流水,没被杀死的缅甸人有的掉转船头,向上游逃窜。被明军跳上去的缅军小船上,缅军水师已经失去了斗志,纷纷跪在小船上投降。
解决了缅军水师小船的干扰,明军六艘大船和三十多艘小船、大木筏开始围攻两艘缅军最大的内河战舰。
六艘明军战舰轮番向缅军两艘大船开火,炮弹下冰雹一样砸了过去,在江面上腾起一道道冲天水柱。不少炮弹击中了缅军战船,打得两艘缅军大船伤痕累累,船上尸体横陈。明军小船趁着这个机会,向缅军大船靠近上去。
江面上突然响起“轰”一声巨响,一艘中弹累累的缅军大船火药桶被击中,爆炸起火,整艘船烧成了一条火船,在熊熊烈火中缓缓下沉。
另外一艘缅军战船企图逃跑,却被明军的小船和木筏团团围住。明军士卒用铁钩勾住了缅军大船。
“杀!”张斗带人跳上缅军大船。
迎面一名缅军水手挥舞着刀就要砍过来,被张斗左手的板斧格挡住。张斗右手一斧头,就砍下了那名缅军水手的头颅。
张斗杀入敌群中,两把板斧上下舞动,就像一辆坚不可摧的战车碾压到敌群中,所到之处血花四溅,缅军士卒一个个被砍翻。转眼之间,已经有六名缅军水兵被砍倒。
躲在暗处的一名缅军火枪手端起火枪,正要瞄准射击,却被侧面跳出的一名明军一刀砍翻在甲板上。
一名缅军军官拿起火把,企图烧船,却被一名明军鸟铳手一枪撂倒。
明军很快就肃清了这艘大船上的缅军,夺取了这艘战船。
残存的缅军大小战船见势不妙,扭头就跑。缅军大舰升起了满帆,狼狈向上游逃窜。缅军的小船上的水手拼命划着桨,飞快的逃离战场。
至此,缅军十二艘西式战舰已经被击沉了五瞍,被俘获了四艘,仅剩下三艘战舰逃走。其余的缅军小船更是损失惨重,四十多艘小船被击沉,二十多艘小船被俘。两千多缅军水师被杀,或者失踪,一千多人被俘。明军自身的损失极小,只损失了八条小船和六艘木筏,大约一百多人阵亡,三百多人负伤。
明军的小船和木筏在江面上来回游走,救起己方落水的士卒,俘虏落水的缅军。
“启禀将军,我军大获全胜!”张斗等人回来禀报。
王新宇看着江面上起火下沉的缅军船只,还有正在打捞俘虏的明军战船,战事已经平息,缅军水师虽然逃走了几艘船,但主力已经基本上损失殆尽,残余的缅军水师再无在江上拦截明军的能力,现在剩下来的就是陆战了。
“现在派遣陆师登陆,水陆并进!向亚哇城方向推进!”王新宇下了命令。
水陆并进,用陆师可以对付岸上的缅军炮兵,还能砍断拦江索,防止缅军偷袭。水师在江中行进,不仅可以给明军提供火力支持,还能提供运输补给,陆师走累了可以上船休息,换一批人上岸行走,这样轮番前进,减少陆师士卒的疲劳。
伊洛瓦底江面上,船队在江中航行,两岸各有精锐步兵沿着江堤一路北上。明军长驱直入,沿途过去,只有小股的缅军零星抵抗,很快就被明军击败。
明军从南面伊洛瓦底江沿着进入,缅军水师惨败的消息还没传到亚哇城,但莽白预计到李定国和白文选必然会派兵渡江。
亚哇城是明朝的翻译,在一些南明的史料中都称为亚哇城,清朝的时候译为阿瓦城,也就是后来的曼德勒。原本缅甸首都定在勃固,后来被阿卡人联合西方人攻克,就迁都到亚哇。估计到李定国和白文选将会派兵渡江来袭,莽白一点都不担心,因为缅甸人既然发动了咒水之难,他们早有准备。
李定国和白文选准备发兵去救回永历,可是苦于船只太少,只有两条小舢板,要把一万多大军送过江去,这得多长时间!按一条舢板一次送二十人计算,两条舢板一次送四十人,来回大约一刻钟,一个时辰只能送一百六十人过江,要把一万多人送过江去,得好几天的时间,对面还有缅军干扰,那样速度就更慢了。
邓鸿道:“我们王军门的主力从南面杀进来了,你们不需要出动太多兵力,只要五六百精骑去牵制缅军就够了,其余的交给我们处理。你们的主力注意布置好防御,不要让鞑子趁虚而入!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鞑子早就想要出兵缅甸了!这件事爆发,鞑子肯定会来!”
“久闻贵军缺乏骑兵?”李定国问道。
“不错,我们就是缺少骑兵,所以需要你们骑兵配合我们。”邓鸿拱手道。
“好!那本王就出动五百精骑渡江!”李定国让亲兵传令下去。
白文选上前拱手作揖道:“本王愿意亲自带队!”
“有巩昌王亲自带队,孤也放心了!”李定国摸着胡须,微微点了点头道。
锡波江边,白文选亲自带着五百精锐骑兵到了江边。
对岸的丛林中旌旗招展,树丛中人影晃动,似乎埋伏了成千上万的缅军。根据探子回报,对岸有三万缅军严阵以待,随时准备袭击渡江的明军。
邓鸿见到对岸丛林中缅军伏兵,十分吃惊:“两位王爷,缅人有数万大军,又是以逸待劳,只等我军半渡而击,我们只有两条船,一次连人带马,最多过去十多人。缅军若是阻拦,我们又怎么过得去?”
李定国大笑道:“三万缅军不过土鸡瓦狗尔!看孤如何对付他们!”
两年前,在磨盘山遭到重创的明军进入缅甸境内,那时候的明军损失了大部分的辎重物资,丢失了几乎所有的火炮,鸟铳和弓箭,大部分的士卒手里只有一根木棍,只有极少数人手里有刀矛,就那样的装备,都能把缅军打得大败,自然李定国丝毫不惧怕缅军。
“不知如何对付缅军?”邓鸿不知道李定国有何妙策。
李定国道:“本王在此拖住缅军,巩昌王率军去上游偷渡过河,再从上游杀下来,即可一举击溃对岸缅军!”
真实历史上,李定国和白文选兵分两路,李定国在正面安排人假意同缅甸人谈判,结果缅军杀害了使者。白文选从上游偷渡过江,以数百骑破阵。随后李定国趁乱渡江,杀得缅军大败。但后来是明军因为孤军深入,缺乏粮草被迫撤军。清军又趁机从明军背后发起袭击,白文选战败,被迫降清。
这次李定国因为不需要太多兵马过河,李定国没有派人过江谈判,而是下令,让士卒去山林中砍伐木头,在江岸边扎起木排,装出一副要强渡过江的模样。白文选却带着五百精锐骑兵,迂回到上游。
白文选部没有战船,但是战马会游泳。白文选部抵达上游,所有骑兵抱着一块木头,把战马赶下江去,骑兵跟在战马后面,抱着木头渡过江。辅兵扎起木排,把骑兵的盔甲和武器送过江去。就这样,五百精锐骑兵悄悄渡过锡波江,出现在缅甸人的上方。
正面,李定国仍然做出一副虚张声势的模样,准备大规模渡江。
白文选的骑兵在丛林中缓缓行进,抵达距离缅军还有数百步之遥的时候,缅军还没发现从左侧出现的一支小规模明军骑兵。
望着江岸上密密麻麻的缅军,白文选冷笑一声,拔出宝刀向前一指:“杀!”
“杀!”五百精骑马蹄踏过大地,发出鼓点般的轰鸣声,战马逐渐加速,寒光闪闪的马刀对准了一眼望不到头的缅军人群,战马速度越来越快,马蹄声犹如滚雷席卷过大地一般。
缅军把注意力集中在李定国的方向上,谁知道从上游突然杀出一支骑兵,向缅军杀来。等到缅甸人发现侧面杀出的奇兵之时,明军骑兵已经高速冲到跟前。
可以想像得到,人看到一群战马高速杀过来的时候会怎么样。除非是经过训练,结阵的长枪兵,他们经过多次训练,能够压住阵型。但缅军的战斗力实在是不值一提。看到数百奔腾的战马向自己冲杀过来,缅军士卒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前排的缅军士卒丢下了刀枪,扭头就跑。后排的缅军火枪手正要端起枪来,却被前面败退下来的士卒一撞,推搡着就往后退去。
“杀!”白文选一马当先,第一个冲入缅军人群中。
马刀放平微斜向下,对准了一名缅军的后颈。战马疾驰过去,锋利的马刀在战马的速度作用之下,只是轻轻一碰,那名缅军士卒的头颅就飞上了天空,无头的尸体站在地上,鲜血喷起三尺多高,摇晃了几下,缓缓倒下。
白文选又撞飞了另外一名缅军士卒,接着一刀再次砍飞了一名缅军的头颅。
五百骑兵杀入缅军人群中,战马撞击,马蹄践踏,马刀劈砍。大批缅军士卒被撞飞,被马蹄踩成了肉泥,被马刀砍得身首异处。
缅甸人转身就跑,可是两条腿又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战马。没能跑掉的缅军被无情的斩杀,跑掉的缅军士卒又引发了更大的混乱,把后面的缅军阵型推乱。顿时数万缅军溃不成军,被区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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