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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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重生-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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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抿了抿唇,说出自己的猜测:“我想,大概是真的。那么白的帛,一丝灰都没落。而且我刚刚又去摸了摸柜子地下,有些湿,应该是近两日内,擦拭过浮灰之后放入的帛。因为万一给弄脏了,二公主肯定不会用的。”

云涯不由笑看过去:“柜子擦拭了几日都能摸出来?看来,我真是命好,娶到了如此贤惠的林县主。”

“我还没嫁给你呢!”黛玉带着怒气儿瞪他,“我常帮哥哥整理药材,好多药都精贵的很,有的非得晒干,有的只能阴干。但不管是哪种,都最好晾晒在夏日,太阳烈的时候东西干得快,要不是因为这屋子荫凉,那些湿气儿已经散光了。”

“好吧,看来我得谢谢那个把我未婚妻当苦力用的大舅子。”还给教坏了,表面娇娇弱弱的,却动辄拿蒙汗药堵上来,今后若是夫妻拌嘴,他会不会被人迷晕了然后扔外头去?

黛玉瞬间觉得,好像、又有点对不起哥哥了。

云涯一向见好就收,不欲再多打趣,事实上也没那时间。十个人一组的侍卫,审完了人就得回来报,云涯耐着性子,只要有关弄琴的用度,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仔细问清,终于得到了些东西:弄琴被幽禁在庵中思过,除了教养嬷嬷,还带着四个从小服侍的宫女。又一名为紫竹的宫女与弄琴最为亲密,可惜两日前在为公主擦拭屋子时,又出汗又贪凉吃了好些冰,竟发起高烧来。生病之人不能伺候公主,紫竹被拘在房中,错过了教养嬷嬷发现弄琴刺血抄经时的惊怕,以及之后闹出的各样哭闹求饶。

直到昨晚,紫竹无意中听说二公主竟为黎樱自残,趁夜摸到了弄琴房里哭求,甚至想要以死劝诫,直直往檀木柜子的角上撞!

幸好,她病得太重了,又气急攻心,竟晕厥了过去。

据教养嬷嬷交代,这个紫竹在二公主面前颇得体面,因此二公主特意避了人与她说话,就是想瞒着她带病侍主的罪过,因此屋里的情形没人清楚。可没想到紫竹晕了过去,还烧得全身滚烫,弄琴吓坏了,赶紧让人将她抬出去,还特地吩咐不准为难,命人叫大夫给她看病。

“那个紫竹呢?”

“这……”教养嬷嬷匍匐跪倒,冷汗涔涔,“带病接近公主乃是大罪,不可不罚啊……”

云涯皱眉,却不听她解释,转而看侍卫——侍卫强撑着镇定回话,“昨晚嬷嬷们吩咐将紫竹禁闭,因她重病在身,四个时辰前就已经……死了。”

病死了?好一招高明的借刀杀人。

云涯这才看向地上颤抖不停的嬷嬷们:“你们说守规矩,要罚紫竹,可你们违了公主懿旨。”

能理解这些个婆子一定要害死紫竹的心思。紫竹是宫女,又是弄琴最得用之人,没准哪天就得回宫帮二公主那些什么东西,要是趁机面圣告上一状,薄待皇上亲女的罪过谁担得起?因此,干脆硬扯着罪过不放,任由病重的紫竹高烧而死。

“不过,人死了,尸体呢?”

侍卫一惊,忙道:“尸体还在暗室里。太子,您就别去了,省的冲撞了您。

“无妨,才死了四个时辰而已,又是在夜里,尸体应该还能看。”云涯想了想,吩咐道,“找个宽敞的马车,摆好冰盆、熏上香料,孤要将紫竹带走。”

“太子!”清静庵不缺棺木啊!

清静庵确实不缺棺木,这是座只能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活牌坊。

“不缺棺木么……”云涯沉思一番,忽然步回阶上,将藏着门口悄悄瞧他的小姑娘捉了出来,靠的挺近问的很轻,“哪几种木头比较软?”

黛玉发觉周遭侍卫全在瞧她,不由有些紧张又有些恼怒,众目睽睽的却又不好再把他推开,只能悄悄瞪他两眼,又乖乖回答:“楠木、杉木、桐木都较软。”

都是适宜做棺材的木头。在这里“养老”的皆是低位宫人,楠木棺材难寻,不过杉木与桐木应该不难找。

云涯在心里好笑,黛玉与他心有灵犀,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于是吩咐下去:“找庵主借一抬杉木或者桐木棺材,找四个人抬出去——对了,为了好看些,扛棺木的杠也用相同质地的。”

“……是。”

太子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太子的葫芦目前还是个锯嘴的,可太子的吩咐很多:“孤离开之后,你们依旧是十人一组守好各个院落,无圣上或孤的旨意,清静庵不得解封。”尤其补了一句,“所有见过紫竹之人,无论是侍卫还是宫女,全部跟孤离开。”

侍卫们这才琢磨出点意思来,太子打算自己带着紫竹的尸体与可能的证人离开,但为了掩人耳目,命人抬了架空棺材出去,引走他人的注意。

……

当云珪得知,太子与未来的太子妃一起去了清静庵“提审”二公主,已经是清静庵被封之后的事了。

清静庵附近的茶楼雅间里,云珪不再是云淡风轻的微笑,难得露出了防备之色。没想到云涯下手这么快,不过按照计划,就算不能将云弄琴灭口,那个中间人紫竹也该死在了昨天晚上……可惜,时间太紧,还有验证确切消息。

跟着的谋士眼尖的很:“世子,太子命人从清静庵抬了架棺材出来,可能就是那个紫竹——”

“不是可能,而是根本不可能!”云珪冷笑着打断,“那是一整套的软木棺材,如果里头真有人,杠木怎会如此平稳?至少要再往下压个两寸!”

“世子,您是说,那棺材是个幌子?”谋士顿时心惊,“那,莫非紫竹没死?”

“清静庵被封,无法再打探确切消息。”云珪紧紧皱眉,“若紫竹还活着……”

她能咬出绿蓁来。

云珪忽然转头,问得很急:“郡主在哪儿?”

“郡主回宫了。世子,要不要安排……让郡主出京?”

“不,让绿蓁再去‘那家’找人,明天就去。”

谋士立即劝阻:“世子不可!最近朝上闹得太大,太子特意派人去‘那家’看护。以往郡主都是谨慎着、提前好几天约见面的,这次找的这么急,万一被太子发现……”

云珪却淡淡道:“就是要被太子看见。最好,绿蓁出宫之时,就从太子眼前过去。”

说完,云珪拂袖而去,却不显恼怒,依旧带着温和却将一切玩弄于掌骨之中的笑意。

谋士大惊,不敢再问,心里却隐隐升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莫非,世子打算,弃了郡主?

云珪出了茶楼,回秘密租下的小院中,安排明日绿蓁出宫一事。

此处据点中多是云珪兄妹二人的心腹,有胆子更大也更维护云绿蓁的,不由发问:“世子,上次西宁王之事,太子已经疑了郡主,万一这次再抓到把柄,只怕郡主要有麻烦!”

云珪露出一丝不悦之色,却依旧耐着性子解释:“不会,按我的计划,太子与‘那家’皆会陷入天大的麻烦,麻烦到,他们再也没有机会找绿蓁的麻烦。”

“可是……”

“不得已而为之罢了。我现在能用的人不多,暗军被肃王剿灭大半,剩下的也不再听我之令——谁让,贾敬跑了呢?”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皆心知肚明,世子连行险棋,一则抓住时机,二则也是最后利用“暗军”一把,而后,得赶紧灭口了。

因为,贾敬跑了。半月前江南传来紧急密信,告知世子,贾敬、连带着世子那个暗置的小庄子,一起消失殆尽。

被大量火药炸成了一片废墟,别说尸骨,连残骸都找不见。

因此云珪肯定:“老成了精的老道士,没那么容易死。果然是三皇子所授借力打力之法,他居然有本事借着林睿的兵马逃了。”

贾敬被云珪软禁在庄中,周围不知步了多少层守卫。云翳所留暗军多在京城,没那本事千里救主,可贾敬颇能自救。

林睿奉旨整治江南驻军,竟得密报,说钦犯贾敬藏身于农庄之中。林睿立刻带人前来捉拿,与庄外守卫激战半宿,然后听得一声轰隆巨响,就见庄子整个儿被炸上了天,徒留一片火海。

幸亏林睿谨慎,攻打时命人慢慢推进,才没被卷入爆炸而丧命,但也只逮了些守卫回去——那些人,云珪很是放心,这也是借他人之后训练出的,根本无法攀咬上他忠顺王世子。

可云珪没想到,林睿顺着去查送密报来的驿站,竟又找到了一封信,上头只写了五个字:“龟已入瓮。侄。”

刑讯一番,又揪了几个暗军出来,得知这封信正是要送给贾敬的。

林睿看着简简单单的五个字,难得陷入了怀疑。

没有抬头,但“侄”像是落款。

想想贾敬的几个侄子,贾琏、贾宝玉……还有两个叫什么来着的?

——难道除了贾敬,那一家里还有才大志高到能造反的?

作者有话要说:云涯vs云珪,第二回合~~

林睿:贾琏、贾宝玉,还有两个叫什么来着的?

贾环:呜呜呜……

贾琮:嘤嘤嘤……

——别开玩笑了林叔叔,这几位爷哪是造反的材料!

不要误会,世子殿下说的“那家”绝不是贾家,林叔叔搜出来的这个“侄”也不是让人无语凝噎的贾家众爷们之一。

总而言之,贾家是个躺枪的存在,只负责被一心造反的宁国公往死里坑……

'红楼'黛玉重生 第161章 旭王府残荷听风雨离臣家隐忧议婚姻

云涯将黛玉与弄琴一同带回了太子行宫;然后立即派人回宫“请罪”,承认自己在无旨之下;擅自将二公主接出了清静庵。

当然;理由也说明了;因为发现有心怀不轨之人意图毒害二公主。

所谓事急从权;云朔自然不会与云涯计较这些;又派了侍卫去将他们接进宫,还特意附了密旨,要云涯将今日从清静庵带出的所有人,包括已经成了一具尸体的紫竹;一起带进宫来。

谋害人家闺女的凶手,还得教给爹来亲自处置。

云涯要回宫复命,正想命人送黛玉回去,却见小未婚妻担忧地看着他,清澈的眼儿溢着愁思。

云涯不由安慰:“不用担心。”

黛玉摇了摇头,主动走过来,与他对视:“我应该陪你一起进宫的。”

拿麻沸散捂公主的是她,怕的是那小刺猬不肯跟他们走,更怕她哭闹不休将事情闹大。如今要“入宫请罪”,黛玉认为自己也是责无旁贷。

而且,黛玉看得出来,云涯的心情糟糕的很。

弄琴已经成了一笔孽债,而且根本不知道该算在谁的头上,云涯却已决定背负起一些责任……黛玉想叹,云涯总笑说她“愁肠百结”,可他自己和何尝不是个心思重的。

可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云涯,云涯在她之前,总表现得像一湖深邃的湖水,满满盈盈,又平静温和,唯二的失态,大概就是去年秋授以身相救时的紧张,还有她任性要带许檀去试探西宁王时的愠怒。

幸好还有些默契,黛玉自知可以“恃宠而骄”地确定,有自己陪他,他应该会心情好些。

云涯愣了一愣,又略挑起眉:“既然如此,你就与我一起吧。就是,别不小心被弄月捉了去挠,她这两天正手痒。”

“你不会护我?”

“我——尽量。”

故意没说满,还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想引得那小姑娘气腾腾地咬过来。

黛玉却转过脸,知道他今日心情不好,姑且让他点儿。

依照圣旨,一堆人一起入宫,弄琴幼弱,吸入了大量药粉,一直处在昏睡之中,一无所觉地被抬来抬去。

熏香床铺之间,面色苍白的小女孩睡得蜷蜷,即使在昏迷中,细眉依旧紧皱,身子也抖个不停,显出毫无安全感的脆弱。

云朔掀帘子看了女儿一眼,神色复杂难言,却没说什么,只命身后的太医好生诊治。

云涯与黛玉皆等在外头,云朔出来见到恭恭敬敬的两人,却先对黛玉道:“太医说弄琴只是有些失血过多,并无其他。对了,你那些‘蒙汗药’,都是你哥哥配的?”

“……是。”

有意用的是麻沸散,因为这不是禁药。

云朔点了点头,又往身后弄琴所在的内室看了一眼,才道:“让你哥哥将药方送进宫。”

“……”

黛玉一边乖顺地答应着,一边越发同情起了可怜的二公主。

之后,黛玉先去沁芳苑;云朔留了云涯,仔细问着清静庵中所发生之事,云涯一一回答,几乎说的口干,才让他父皇满意放人,却又看似随意地补上了一句:“云诺在东宫等你。”

云诺会主动进宫?

云涯很是怀疑,以云诺如今的处境,皇宫对他,已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除非,父皇主动去提了这个小弟弟来。

云涯匆匆赶回东宫,可怜见的,太子回自家还得绕花园后面的小路,因为还有一帮自诩清正高傲、其实恨不能求爷爷告奶奶的文臣堵东宫前头,要与太子商议不知从哪里拣出来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尤其是今天,东宫外头的人竟比往日还多了七八个。云涯从后院绕进,就见云诺嘴撇的老高,在房里来回踢踢踏踏,似乎无聊的紧。

“怎么了?”

云诺瞪他:“你是太子不是和尚,屋里什么玩意都不放,除了书就是书!”

云涯指了指书橱旁边,很显眼的:“那有两个花瓶。”

那是半人高的陶瓷花瓶。

云诺很愤慨:“我连抱都抱不动!”

而且,宫里的御用物,打坏了要赔的,这么大瓶子谁知道有多贵,且宫里宫外皆知太子“清贫”,他可不想做送上门的冤大头!

“那你要什么?”

“九连环、鼻烟壶一类……”

云涯干脆利落地摇头:“都没有。”

所求与所能不匹配,从来都是悲剧。旭王殿下却多少次被不讨人喜欢的侄儿弄到恨不能吐血,区区十四年少,却将寻常人半生才能经历的各样无奈皆尝了个遍,也都是些喜怒酸甜。

欺负傻乎乎的小叔叔不说,云涯还板起脸跟他算账:“弄月那里一向热闹,你却硬赖在我这里‘虚度光阴’,难不成是因为——你不敢出去?”

为何不敢出去?

因为外头堵了一堆的人,正门压根不能走;至于偏门……那是不敢逃,因为心虚,必须要等云涯回来,他是被拎进宫来道歉的。

云涯叹气:“你又做了什么?”

云诺眼睛看地上,脚也晃了晃:“就是,最近不是有不少文官儿缠着我么?我又不好总不让他们进来,所以,今天,我带他们到我花园里游了几回。”

“你的花园……”云涯顿时皱眉,“那个种红莲的荷花池?”

“红莲差不多都败了,”云诺将眼睛瞥的更远,“他们说有什么残荷听雨的意思,要做荷花诗助兴,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任他们写了,可之后才发觉……不应该的。”

确实不应该,赋荷花诗助兴是假,拿云诺的一片痴情当笑话看是真,而且还存了别的心思——旭王与太子交好,或许可以打听一番,在半朝文臣皆倒霉的时候,太子可曾想过,趁机将自己的老恩师甄老爷子推回朝堂?

云涯心中一片复杂,早知文臣心思弯绕,说句不好听的,吵起架来如泼妇一般,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能倒腾着说一遍,还要“旧曲赋新意”,显出自己不落俗套的真知灼见。

半朝文臣皆得罪了皇上,皇上要开恩科,主考官却未定。翰林院里几个资格老的都吃了挂唠,细数京城有资历挑“门生”的,还没参与争国本的——不对啊,只剩一个甄老爷子啊!

文臣们猜度着甄家是否会趁势复起,四处探消息,捉不着太子的尾巴,便全去堵了旭王。

云诺低着头,皮孩子一向无法无天,这次却难得乖乖认了错:“你放心,荷花诗还没写完呢,皇兄就宣了我进宫……皇兄训斥我不知轻重,差点被人利用。还告诉我,你怕这次争国本之事祸及老爷子,早派了人去甄家周围看护,我却差点给你惹了麻烦。”

云涯静静听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靠近,拍了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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