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
It is where we are
It's enough for this wide…eyed wanderer
That we got this far
And 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
How it's laid to rest
It's enough to make kings and vagabonds
Believe the very best
…………
……
这首歌,很符合现在的情境呀。
迅速的偷看了他一眼,她又转向窗外,看着一间间店铺和一块块广告牌不紧不慢的往后退。
在优美而伤感的旋律中,她缓缓的垂下眼帘,忍不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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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醒来,音乐仍未停止,车外的风景却已经变了。
一盏盏路灯下,只有树影曈曈。
“还没有到啊。”她懒懒瞥了一眼车上的电子钟,一下子清醒过来,“11点45分?!”
“抱歉。看你睡得很香,不忍心叫醒你。”他的声音很温柔。
于是就带她兜来兜去?
“那是我不好意思才是,浪费你那么多时间……”和油费。
“我没关系的,反正平时也睡得晚。”他笑笑,“现在回去吧。”
“嗯,好,麻烦你。”她点点头。
可是过了半个多钟头,他们似乎还没有进入市区。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她忍不住问,“我好像没来过这边耶。”
“我……”他摇了摇头,“……也不熟……”
不只是不熟而已,他是根本没有方向感吧!
萧小姐一手托着腮,又好气又好笑的望着他好像又转回刚才经过的地方。
“对不起……呃,我……”他的额角有点发亮,似乎冒出了点点汗珠。
“这里的风景不错哦。”她将车窗拨下了点,“空气也很清晰。”
“哇,前面有条河……你是特地带我来看的吗?”
避免让别人感到尴尬,是淑女应该做的事。
“啊……”他将车驶到路边,缓缓停下,“要出来看看吗?”
“当然。”她冲他笑笑。
两个人沿着路基走了几十米,走到横跨那条河的小桥上。
那条河并不宽,也不深,大概是河涌的支流。河两边是一块块平坦的菜地。
四周很安静,偶尔传来几声蛙鸣。
“你看,河面上好像有很多金子一样。”她指了指河面。昏黄的路灯照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好像给河面镀上了一层金。
“呵……”他被她的比喻逗笑了,慢慢走到她身边,低头看着她。
周围的气氛忽然又变得暧昧起来,她一下子又感到脸颊发烫,只好双手撑着桥的栏杆,让那冷冰冰的触感冷却一下自己躁动不安的心。
仅仅是站在他身边,她就已经这样了,如果跟他那个的话……
她低下头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喘息都变得急促了。
沉默。
直到她忍不住开口问,“平时晚上回到家做什么呢?”
她忽然想了解他多一些。
“看看新闻、电影之类的,偶尔玩玩游戏。”
“游戏?”她的脑中亮起个红灯。网上某个相亲法则里说:沉迷游戏的男人,是一定要PASS的对象之一。
“呃,跟同学玩星际之类的。”
“哦。”那倒尚可接受。
……看来他也是个宅男啊。
她嘴角稍稍弯起。
“你呢?”见她微笑,他也笑了。
“和你差不多吧,还有做做手工,要么去上课。”
“手工?”
“是啊。做零钱包、抱枕……还有编一些小东西。”她指指自己包包上系的中国结。
“你很喜欢做这些?”
“呵呵,是呀。一开始是为了省钱,后来慢慢越来越有兴趣了。”
“省钱?”
“对啊,自己做衣服包包,可以省很多银子哦。”她提了提自己的裙摆,“这是我自己做的。”
“很不错。”他打量了一下,点点头,“看起来很专业,可以自己开店了。”
“谢谢夸奖。”她吐了吐舌,“藤田老师也建议我开店,但我目前还不是很想……”
“为什么?”
“我就是干一行毁一行的那种类型吧。”她双手交叉,伸直胳膊做了个伸展运动,“比如我现在做编辑,也是因为从小喜欢文字,可谁知一旦文字成了工作,就不仅仅是靠单纯的喜欢可以做好的了,还要考虑上司的意愿、读者的喜好、甚至广告商的口味……唉,为了薪水,没办法。”
“哦。”他望着她的眼睛,似乎很认真的听她说话。
“所以呢,我也不想把布艺当成工作来做。如果开一个店,要靠它来赚钱糊口,那我很可能就又变得功利,把这个爱好毁掉了。等我有了钱,再考虑单纯为了爱好而开店吧……不过,估计要等到我退休了。”她干笑两声。
“有梦想总是好的。”他点头,同样笑笑,“不像我,每天起床就发现自己背着两三百万的销售额……”
“两三百万?”她睁大眼睛。
“是啊,不过不是我一个人在做,还有同事们一起。”他笑着说。
“那你就不用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嘛。”她摆摆手,“又不是老板,担心那么多干嘛。现代人就是压力太大,所以才很多人出现亚健康状态……”
“嗯……”他含笑不语。
“啊,我这样的生存状态可能不适合你,毕竟你是男人,被要求有更多的事业心吧。”她不好意思的笑,“我是不求上进的人。”
“不会。能够闲适的生活也很好。”
“对了,你做销售,要经常出差和应酬吗?”她试探的问。
经常流连娱乐场所的男人,也不是好的对象。
她可不希望有个经常夜不归宿的老公……哎哎,她想到哪里去了!
“出差大概每年有三四次吧,主要是参加各地的展会。至于应酬,一般没有。”
“哦……我以为做销售的都要陪客户吃饭喝酒唱K之类的。”
“我们是全国总代理,而且销售成绩是属于整个团队的,因此不存在抢生意之类的问题。”他笑着解释,“我主要是负责统筹,以及解决客户技术上的问题。”
“喔……”她点了点头。
话题似乎到这儿又卡住了,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中,静静的听咕咕的蛙鸣。
“我父母很早出来这边做生意,现在基本上算是退休了。家里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他们都已经结婚。姐姐有一个儿子,哥哥有一个女儿……”他忽然开口,说起他的家事来,“我在本市读到高中,然后出国……”
耶?他干嘛跟她说这些,好像他们相亲似的。
——他们的确是相亲认识的嘛。
想到这儿,她呐呐低头,“呃……我爸是教育学院历史系的教授,妈妈是学校的会计,我是独生女……”
她也只好礼尚往来,向他陈述自己的情况。
“嗯……”他点点头,镜片后的眼睛里带着温柔的笑意。
那笑意一点点的扩散开来,温暖的包围着她,就好像他在拥抱她似的,让她又一次感觉到身体变得酸软……
“我现在做服装杂志的编辑,月薪5K……是税前;周末双休、偶尔会加班……”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些,却感觉到自己还是越来越紧张,“我、我会做饭,洗衣服、拖地板……”
“嗯。”他忽然从裤袋里伸出手,对她抬起来。
“啊——干、干嘛……?”当他微温的指尖触到她的额头,她的身体一下绷紧了。
他迟疑了一下,却只是拍了拍她的头发。
“……?”
“这里,有点东西。”他把从她刘海上捡下的碎线头给她看。
“哦……”她又低下头去,说不清是松了口气,抑或是失望。
“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结果这么晚还回来了!你这么晚回来也就罢了,居然告诉我……你和他手都还没牵过!”
露露穿着真丝的吊带大V领睡裙,顶着满是卷卷的头发冲她叫,“老天啊,我——杜露露,怎么会认识你那么单蠢的女人!”
“什么回来不回来?你说绕口令啊。”萧琪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找了睡衣换上,“快睡吧你,小心长皱纹。”
“我冒着长皱纹的风险关怀你,这是多么伟大的□啊!”露露追着她嚷,“月黑风高夜,翻云覆雨时——而你、你们居然就这样回来了!他是不是男人啊,我就说他实在太可疑了,真的不是GAY吗……”
砰!
萧琪一把拉上洗手间的门,将她挡在门外。
镜子里映出一个女人的脸——眼波流转、双颊红润。
天,她看起来好像花痴一样。
赶紧用冷水洗了洗脸,可想起他找不着路的可怜样,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很斯文稳重的男人,居然是路痴,哈!
洗漱完毕出来,露露依然紧咬着她刨根问底,“你们干嘛去了,瞧你笑得神神秘秘的!”
“没什么啊。”她轻描淡写的略过。
不知怎的,她想……一个人静静想他,不和人分享。
“没什么才怪!赶快老实交待!”
“我只是觉得……”她抿嘴笑着,眨眨眼说,“他……开始变得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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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五。
虽然昨晚有点睡眠不足,但一想到明天就可以放假,萧琪的心情就变得很好。
说不定周末能和他去哪儿玩玩……
她傻呵呵的乐着,直到总编大人路过她时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小萧啊,最近谈恋爱啦?”
“哪、哪有……”她嘿嘿假笑,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她就表现得这么明显?……那也太沉不住气了!
“没有啊?”总编大人厚厚的眼镜片闪了闪,“那今晚加班吧!”
“……”小萧同志恨不得把刚才说的话再吞回去。
叫你丫装,这下知道后果了吧!
有点忐忑的发个消息给凌先生,告诉他这个不幸的消息。
对方很快回复:“工作要紧。什么时候下班,我去接你?”
呀,真是个体贴的男人。
她的心瞬间又甜蜜得咕嘟咕嘟的冒泡泡。
下了班已经是华灯初上时。
走出电梯,就看到凌先生在大堂的角落里打电话。她默默走近,听到他用方言在说:“……好啦,晓得了啦!是、是……,哪个?姓萧的独养囡儿……崔阿姨的外甥女啊……是,每天都有见……”
他是在说她么?萧琪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会的……每天约她,知道啦……请她回家?下次好吧啦!”他有点烦躁的用手耙了耙头发,转身见到她,微微点头示意,又对着手机说:“侬勿要愁头怪脑啦……就这样好吧,回头再说啦。BYE。”
他将手机随手放进裤袋里,对她无奈的苦笑一下,“是我妈。”
“哦。”她了然的点点头,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虽然只是听到寥寥数语,她却不难猜出他们母子的谈话大意来。
原来他是被他妈妈逼着约她的?难怪从相亲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不甚热络的样子;每次约会也就是千篇一律的吃饭、然后直接送她回家。
看来他也是和她一样啊——都是“被相亲”了。
她觉得自己那颗脆弱的女人心,一下子从赤道的火山口,被抛到了南极去喂企鹅。
默默的跟他上车,她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不是无趣,恐怕也不是GAY,只是对她不太感兴趣吧。
理智告诉她没关系,先趁机讨好婆婆,也算是曲线救国、不,曲线成亲的好策略;可在情感上,她却感到一丝屈辱……什么时候,她也变成要别人将就着相处的女人了?
她一直认为,自己还是值得爱的,即便是容貌平平、能力平平,她也还算是个可爱的女人。就算年纪不算小了,可她还是期待有人会发现她的好。
“那个……其实不用勉强的。”快到家时,她终于开口打破沉闷的气氛。
“啊?”他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直视着前方,“什么?”
“不用勉强跟我约会……”她低下头,呐呐的说,“抱歉……我不知道,对不起,耽误你的时间。”
就算她对他有好感……甚至可以说喜欢上他了吧,也不表示能够接受他跟她在一起,是因为他母亲的压力。
这是……她身为女人的自尊。
“啊……?”他在她家楼下停下车,“你说的是我妈/的话吗?不用放在心上,真的……”
“勉强是没有幸福的。”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悄悄的从包里抽出两百元,很快的放进他车里的抽屉。……她不习惯欠别人人情。
“谢谢你这周送我回家。”不等他反应过来,她就推开车门出去,逃难似的奔进小区大门。
他会追上来向她解释吗?
如果他追上来的话,她就有跟他继续的理由了……
她心里这么想着,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一层层的变换。
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
当她走进房里,站在阳台边上,正好看到他的车,缓缓的离开。
他们,就这么结束了吧?
或者说,重来没开始过?
她忽然有点想哭。
她为什么不能装作没听见那番对话呢?……这该死的自尊啊!
露露知道的话,肯定又要戳着她的额头骂她作了。
咦,露露呢?
她找了一圈,发现桌上留了条字迹潦草的纸条:我被牛魔王抓走了,HELP!
又在玩什么游戏?——现在她没心情去猜。
本来已经够郁闷了,露露居然还不在,让她连个倾诉的对象也没有。不过她不在也好,省得又被她说教。
……露露说得没错,就算遇到喜欢的男人,她也是有贼心没贼胆。机会来了都不会好好把握,难怪一直单到现在。
可即便事件回放一次,她大概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举动吧。
花半个钟头洗刷完毕,拿出她的缝纫篮子,她开始像往常一样做些小手工打发时间。
这一周都忙着跟凌瑟约会,耽误了不少功夫,给老妈做的小贝壳包还没完工呢。她翻出做了一半的蓝色格子小包,给它选了几个不同颜色的梅花形扣子缝上。
正在她聚精会神的在花扣子边绣上绿叶装饰时,手机响起了熟悉的音乐。
她瞥了一眼屏幕,按下接听键。
“萧小姐,我是藤田。”
“哦,藤田老师,您好。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收到了东京拼布展的邀请函……打算推荐几个学生的作品参展,你有兴趣吗?”对方的声音有点急促。
“我?!”她的精神一下子提了起来,“我……可以吗?”
那可是亚洲拼布大师汇集的盛会,她不过学习了两三年而已,只怕是会贻笑大方。
“我相信你可以的,要对自己有信心哦。”藤田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难道我会砸自己招牌吗?”
萧琪被他的话逗笑了,爽快的答应下来,“那就拜托老师了,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这才对嘛!”他轻声笑了,“展出时间在明年一月,你还有小半年时间准备,加油哦!”
“嗯,我会的!”
“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好的,太谢谢您了。”
“不用客气。”藤田接着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这里有历届获奖展品的画册。”
“真的吗?”她的好奇心被勾起来,“我现在就迫不及待想看了。”
“现在?”藤田顿了顿,大概是在看表,“九点多了,你方便出来吗?”
“没问题啊。”她很快回答,“就怕打扰您休息。”
“不会,我是夜猫子……”他笑着说,“只是现在这个时间,你一个女孩子出门不太安全……要不这样,我给你送过去如何?”
“啊?那太麻烦您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那就这么说定啦!”
电话扑一下的挂了。
萧琪望着被挂断的电话,笑着摇摇头。
这个藤田老师……真是说刮风就下雨啊。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客厅,换了一身家居服,从厨房角落里翻出老爸给的一小罐碧螺春。刚泡上茶,就听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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