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突然,听得清清道长发愕呆立,秦官羽心胸为之大震。
由床上那声惊“啊”可证明她所说的话,出自肺腑,但听她的语气,又非上华山的销魂夫人,实在令人一头雾水。
愕然片刻,清清道长才会过意来,当下他已知此事不太简单,立即朗声问道:“敬请姑娘赐告来意?”
软床上响起一声娇哼遣:“华山掌门的说话技巧,极为圆滑,竟能把失言轻轻掩饰,本姑娘问你,这等排场,难道为本姑娘的来临吗?”
清清道长诧异地答道:“正是。”
清清掌门说罢,转头向秦官羽一瞥,秦官羽立即会意,忙掠至掌门身旁。
此时,床上女了又道:“想不到道长竟然神通广大,早巳预知本姑娘等即将莅临华山,可敬可佩,但道长能知点儿,该是多么好玩呢?”
秦官羽未等清清道长开口,已玉振金声地朗问道:“姑娘莫非是至尊堡之飞虎香主吗?”
事实上,事情愈加神秘难测了,最先自己遇着凤凰仙女时,对此女之诡异,已极为注意,但无所发现,待她警告自己, “速上华山”之后,才发觉此女的确神秘。
赶上华山后,遇着销魂夫人神笈留字,更加难解,更奇怪的是假扮自己者,自称至尊堡飞虎香主,邀于今天来临华山。
而今天,来是来了,但对华山之预知其事而吃惊。
那么假扮自己销魂夫人,并非至尊堡的人,难道是向华山密告的,所以才有此问。
软床上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过后,道:“对!年轻人,你是谁?”
秦官羽胸前一紧,沉声冷冷问道:“那么姑娘为何刚才又否认呢?”
飞虎香主娇声地道:“本姑娘乃云英未嫁,人称销魂倩女,不是什么夫人知道吗?你呢?敢亮万儿吗?”
秦官羽冷然笑道:“本少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秦官羽是也。”
这时软床上响起娇甜甜的淫笑,接着道:“有胆魄,但忠告你,你既非华山派门人,此事你还是别卷入漩涡为妙。”
秦官羽冷哼声道:“本少爷虽非华山门人.但为武林除害有何不可?”
“好大口气,哼!现在姑娘改变主意,就是你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了,谅你并非华山掌门吧!”
秦官羽闻言一怔,却听那娇声又道:“华山掌门,你既然知道甚详,谅已知本姑娘香主的来意吧!”
清清道长冷然长笑.说着:“请即赐告。”
“不管你是否业已知晓,本香主现在再郑重重新申明一次,将堡主懿旨转告给你,道长听清楚……
“本至尊堡创业,至今,已近五百年,历代门徒献身为武林主持正义,如前任堡主水镜先生,其对武林的贡献如何?乃有目共睹之事,谅道长业已知晓。
“近来,本堡主有感于道消魔长,眼看一场武林血劫即将掀起,若非武林各派联盟,势必难逃浩劫,此次联盟,因鉴于本堡
前此对武林之卓越贡献,所以由本堡主出任总盟主,七大门派各为分盟主。。
“其次,本堡之武功足可领袖天下,乃无可否认的事实,但天下武功,万不离其众。是故,本堡主想向华山派暂借金龙神笈,为期一年,一年之后奉还,当另有赏赐。
“今特赠盟旗一面,聘请华山掌门清清道长为华山分盟盟主,今后武林天下,将同为一家,互相切磋,同舟共济,不知道长以为然否?”
听得清清道长,怒火填胸,但他不失为一代宗师,尚能冷静,陡听他一阵轩然长笑,笑罢朗声道:“贵堡主雄才大略,其计划更可说空前而绝后,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贫道极为心仪与赞同,只是,只是,哈哈……”
华山掌门,脸呈鄙夷之色,又是一阵哈哈,然后转头朝秦官羽微眨了眨眼。
秦官羽本来为之气炸,但听到华山清清掌门如此调侃对方,却也感到痛快万分。
这时那飞虎香主娇声问道:“道长有何困难?奉堡主当代道长解决。”
华山掌门清清道长,低叹一声道:“只可惜本派开山祖师业已仙逝,否则,贫道定与他商量,而加入联盟。”
飞虎香主“哼”了一声,冷冷地道: “那么道长之意,是不接受本堡的建议与聘请了?”
清清道长朗声笑道:“歉难从命,尚请赐谅。”
飞虎香主娇叱道:“飞虎香主六金虎等听命,好好招呼华山五位道长和那少年。”
秦官羽听着,蓦地厉啸一声喝道:“慢着!”
声如晴空迅雷,响彻云霄,那六个黑袍汉于正想晃身而出,登时举步不前。
飞虎香主娇声喝问道:“年轻人,你有何话说?”
秦官羽冷声喝道:“你刚才不是有话要与本少爷说吗?”
“是的,但已改变主意,若你一定要知道,本香主可代堡主传言,至尊堡欲聘请秦官羽相公为副堡主,不知相公之意如何?”
秦官羽傲然冷笑道:“岂敢!岂敢……”
说话声中,倏然抄剑在手,口中大喝声:“姑娘该非见不得人吧!”一道寒森光华闪处.挟着剑器破空“丝丝”之声,快如电闪般地向软床扑去。
软床内,响起娇荡荡的声音道:“本姑娘岂是见不得人……”
话未说完,只见红光一闪,软床内迅速晃出个女人来,不但闪过来势,而且正好立于秦官羽身后。
秦官羽不由暗惊,当下猛地旋身相对,目光所及登时给呆住了。
原来,他见到的竟是个半裸美人,只见她亵衣亵裤,身披薄如蝉翼的轻纱,一团宛如玉琢粉搓的神秘肉体,屉露在众人眼前,这时正浅笑地望着自己,娇滴滴地道:“相公何必逼人太甚呢?”
秦官羽由心底泛出压恶之感,这种水性杨花淫荡成性的女人,正如同师姊一样的可恨,是一种祸水,当下无名之火陡升,暴喝声:“看招……”
话声未落,手中剑已刷刷连声,似狂风暴雨般直向那女人卷去,只见万道寒光朝那裸女当头撤下。
飞虎香主尤自嫣然含笑,道:“相公何苦……”
娇躯竟然不退反进,右手纤掌一挥,猛地向秦官羽手中钢剑迎上。
看得秦官羽,更是怒火直冒,加了三成真力,中剑猛沉,直向女人柔荑削去,宛如惊涛拍岸,石破天惊,端的威力不凡。
女人见状,陡地变掌为抓,原式不变,当剑掌相接之际,低喝声“着”,秦官羽手中剑竟吃她如葱的玉指夹住。
秦官羽这一惊非同小可,赶忙功运右掌,提足精元贯于剑上,往回一带。
销魂倩女真会作态,只见她柳腰微扭,如行云流水般顺势滑退一丈,娇喝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若再相逼,惹本姑娘动了肝火,那时候……哼!”
语气轻蔑之极,在场五个道士,不禁为之一震。
秦官羽一招败落,一惊非同小可,暗忖来人仅系一名香主,武功恁地了得,那么自己师姊的功力岂不出神入化了吗?家仇师恨何日能报?
思索间,虽感心沉,却是傲然还剑入鞘,由于听她最后的冷哼,更是火冒干丈,当下双掌蓄势待发,陡见她黛眉含春,轻启朱唇道:
“秦相公,难道不能冷静想想吗?这是敝堡与华山派之事,与相公何干?再说华山派本身之事,难道还须外人代劳?”
听得秦官羽,心胸一震,女人接着娇声道:“何况相公令尊,现在在至尊堡内乃是一人之下,干人之上,又何必与本堡作对呢?”
秦官羽全身一颤,倏然欺近几步喝道:“姑娘,你说什么废话?”
其实这瞬间,他真的是信疑参半,要知师尊在临入至尊堡前,曾说起自己的身世,其中一段不是说的父亲擞下母亲入恐怖林,母亲放下自己,追踪而去吗?
那女人秋波一转,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呀,若相公定要与敝堡作对,也该入堡一趟,见了令尊之后,再作打算不迟呀!”
秦官羽怒火消失了,代替而来的是,满腔的疑问,与满腔孺慕之情,正想开口之际,蓦地,破空暴响起一阵冷森厉笑。
声响中,流星赶月般一道影子飞射而至,人影敛处,赫然是个脸罩红巾,身着红袍的彪形大汉。
清清道长电掠至红袍大汉身前,朗问道: “阁下夜临寒山,敢问有何指教?”
红袍大汉,桀桀狂笑道:“为销魂俏女而来。”
销魂倩女闻言,粉脸骤变,这只是瞬间的事,只见她娇脸如罩寒霜,倏地晃身于红袍大汉身前,冷道:“红侠,久违了,令主人呢?”
一声裂帛般的高吭笑声,接下道:“家主即将驾临,红侠黑侠同为主人开路……”
声未已,疾如水银倾泻般地,又飘落一条人影,来人也是个彪形大汉,所不同的是面罩黑布身着黑色长袍。
秦官羽万分诧异,心忖:“自己随师在江湖上走动,已非一朝一夕,对武林掌故,可谓了如指掌,未闻过什么黑侠红侠。”
当下他也不去理会,为证实双亲下落,陡地厉喝道:“销魂俏女听着,我们的话尚未说完呢?”
销魂倩女缓缓旋身,娇软软地问道:“还有什么说的?”
秦官羽怎肯放过机会?当下沉声说道:“我要知道我父亲的近况。”
销魂倩女娇憨地道:“哎呀!少侠何必挂心……告诉你吧!
令尊在至尊堡内,身任总管之职,心宽体胖,生活舒适安乐。”
秦官羽听得怒火中烧厉喝道:”少说废话,我不是要知道这些……”
话未说完,陡闻阴冷冷的话声破空而来:“销魂倩女,久违了……”
接着白光一闪,广场多了个少年书生,只见他年在二十五六之间,生得英俊秀逸,真个是潇洒之极。
少年现身,瞥见秦官羽在场便惊问道:“相公莫非秦官羽?”
秦官羽点了点头,他正待回答,那少年却接着没头没脑地向他拱手一揖说道:“谢谢相公之提示。”
提示什么呢?竟把秦官羽登时怔住。
这究竟是什么花样?连日来,自己所遭所遇之事,竟是如此玄虚异常,难道幕后另有主持人操纵不成?
少年向秦官羽说罢!旋身对着销魂倩女,傲然笑道:“真的是冤家路窄,经秦相公启示后,我一路赶来华山,我们终于又碰头,姑娘年来愈发丰满成熟,真是艳赛西施,美羞王嫱妃了。”
销魂倩女,冷冷道:“剑下游魂,还敢逞口舌之能,此时何时,此地何地,惹怒了奉姑娘,哼!”
少年冷冷然厉笑截住道:“销魂夫人一年前你对少爷我恭恭顺顺,一年不见,竟敢出言顶撞,难道吃了豹子胆不成?不管何时何地……本少爷暂在一旁,等候你办完正事.咱们再来算帐也不迟。”
说着,傲然冷声,一旁悠闲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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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 》》 《美人圣剑英雄胆》
第三章 诡异石洞
很明显的,这少年与销魂夫人之间,有段难了恩怨,至今犹未解决。
可是,这少年向自己致谢之意,显示他之所以及时赶来华山,乃由于自己的提示,岂不是荒天下人之大唐?
而且,自己与这少年素不相识,而自己知道销魂倩女将有华山之行的消息,也是三天前之事,除了华山掌门清清道长和元羲元孝两位道长知晓,此外……不……定然有人假扮自己,向这少年密告。
此密告者为谁呢?难道就是上次假扮自己,夜袭藏经室的假销魂夫人?她这样做到底有何目的?
又想到凤凰仙女,她为何死缠自己几天?而且言行诡异,别离之夜,复警告自己,“速上华山”,如此种种演变连贯起来,岂不是预先安排好计谋……
这时销魂夫人冷哼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是你送羊入虎口,本姑娘岂有不受之理?有种的耐心静待本姑娘办完正事。”
说着,不再理那少年书生,陡地旋身面对清清道长,冷冷道:“最后申明一次,凡反抗我至尊堡令谕者,死罪难赦,道长若识时务,该会衡量轻重才是。”
清清道长闻言,仰头朗声大笑道:“姑娘强人所难,请恕贫道难于接受。”
秦官羽虽为亲情所困扰,但目睹销魂倩女那种蛮横 深感萧凤凰那样霸道,不由五内俱焚。只听龙吟也似的长啸一声,身形如奔雷般向销魂夫人扑去,双掌抡处,宛如巨神开山,海啸浪排,玄阴掌已告施出。
要知,玄阴掌乃出于玄经,其威力之大,真的是声势夺人,无可比拟,但销魂夫人却宛如水中游鱼般的溜滑,在秦官羽挥舞如山的掌影中,上下穿走.一时虽不敢接下秦官羽之掌,也无退身之意。
秦官羽出手无功,更是怒火冲天,双掌运足精元,呼呼地又攻出八掌。
无奈武功一道,稍逊一筹,便缚手缚脚,秦官羽一连攻出三十多招,却无法沾及销魂倩女衣袂。
而且一声冷哼响处,销魂倩女柳腰款摆已在重重掌幕之中,飘出圈外,粉脸如霜,杀机隐现地冷冷叱道:“若非看在总管脸上,早把你超渡了,还到现在?哼!六金虎何在?”
六个蒙面大汉齐声应诺。
“六金虎听令,活捉秦相公,华山长老反抗本堡谕令,各处死罪。”
六个黑汉,跃身而出的刹那,破空传来一声森寒得毫无人味的音响:“何故销魂倩女西贝公子敢到华山撒野?”
响声中,两道白光分袭销魂倩女与少年书生,接着,“啪啪” 两声,二人同时接住来物,但已被震得“蹬蹬”后退数步。
秦官羽闻声大奇,俊目一瞥二人,只见销魂倩女,粉脸骤变,那位少年也不由低声“啊”了一声。
那阴冷的声音又道:“谁自信惹得起老夫,就把我的杂毛证明抛在地上,惹不起就抛向上空,乖乖听话,滚出华山。”
销魂倩女娇声缓缓地道:“前辈,倩女自信惹不起,但有个请求……”
森寒阴冷之声,干笑道:“我知道,凤凰正在找我,是吗?”
“是的,前辈。”
“好,一个月内,我定上贵堡一趟。西贝公子,难道你惹得起老夫?好,有种的,把它抛在地上……”
少年书生瞬间脸色转了好几种神情,朗然答道:“区区虽惹不起前辈,但此不共戴天之仇,难道前辈叫在下睁眼放过吗?”
“谁叫你睁眼放过,只要滚出华山,在什么地方不共戴天,我都不管。”
少年朗笑一声,振腕把接物抛出。
销魂倩女粉脸呈喜,柔荑扬处,亦把接物抛出。
两道白光冲霄而起,竟然各在空中一个盘旋,再往三十丈远处飞射而去。秦官羽面对着事情的变化,愈看愈是诧异,暗忖,来人是谁?竟有如此威力?这时销魂倩女不声不响地由贴身亵衣取出一张请柬,柔荑微送,直向清清道长射去,冷冷地道:“本堡堡主玉嫦娥萧凤凰,于仲秋夜,在恐怖林内,招待七大门派高手,及武林当代奇人二老,三仙,四秀,特代传言华山派掌门,如无此胆量者免。”
说着,只见她又转头向秦官羽缓声道:“届时销魂倩女将代堡主亲迎相公,不知相公之意如何?”
秦官羽虽感诧异却也傲然答道:“就是刀山剑林,龙潭虎穴,秦官羽届时誓必前来领教。”
销魂倩女媚眼含春,道:“很好,届时可证实本姑娘所言非虚了。”说罢,媚眼一瞥少年书生,随即对六金虎喝道:“我们走。”
只见香肩微移,莲步细碎,纤腰款摆,真的是风情万千地缓步重登软床,四名少女各用香肩抬起,八宝软床轻移,宛如行云流水般地向前电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