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假装与三国庙同谋吗?”
另一个可能是……
这并非夏侯园的阴谋,而是鬼穴的狡计。
后者比较可信,为什么呢?因为鬼穴曾把合作的对象最先是选择丐帮,但经丐帮的反对
后,才决定在夏侯园。
当然,这真是鬼穴阴谋的话,它当然不会把这详情告诉夏侯园的,因他本身志在霸业武
林,与夏侯园的合作无非是想利用他而已。等其失去利用价值之后,定会弃之如敝履了。
思索间,秦官羽对陈凤仪的话感到怀疑,仍不敢相信她,忙道:“这确实是个奇怪的问
题。”
陈风仪娇软软道:“何怪之有呢?
秦官羽为要探她的口气便道:“试想三国庙中,有个家父,至尊堡内,有个家父,如今
夏侯园中.又有个家父,这岂非怪事吗?”
陈凤仪瞪大了双目惊奇地道:“有这等事?”
秦官羽更是莫明其妙,难道说她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吗?这也难怪,她在夏侯园中一直被
困怡红院,当然不能了解这许多事。
思索着,使对她全无戒心地朗笑道:“其实这些事,全在我的意料中了。”
”什么意料中?”
“就是为什么有如此多之家父呀!”
“为什么?”
“说起来相当复杂,简单地说,这就是夏侯园主或鬼穴派出的奸细。”
陈风仪媚目瞪得圆圆地道:“有这等事吗?”
“其实,这也是猜想而已,毫无凭据的。”
陈凤仪沉思片刻后,道:“羽弟果硕学究天人胸罗万象,如此武林谜案.羽弟一想即透.
当真令仪姊佩服,羽弟你决定参加恐怖宴吗?”
秦官羽笑道:“何止决定,还有计划呢!”
话出口,才知道说溜了嘴,一时想更改已来不及了,陈凤仪惊异地问道:“什么计划
呢?”
这一问,问得秦官羽心中发毛,他是对她戒心早除,又何况她
已经是反叛了夏侯园,任何事对她说应是没有妨碍。
但秦官羽自从只身投入江湖之后,早已对武林的阴险、江湖的多诈体验了不少,因此而
知要有防人之心。
秦官羽思索片刻才道:“其实这也说不上是什么计划。”
陈凤仪幽幽道:“羽弟若有难言的苦衷,不说也罢。”
秦官羽本想就此作罢!但若不说则反使对方生疑,忙朗声笑道:“若仪姊不觉得可笑,
羽弟当可说出。”
陈风仪才展颜娇笑道:“羽弟学究天人,所想出之计划,当然是无人可比,岂有可笑之
理呢?”
秦官羽不善说词,但在此刻不得不道:“羽弟想于恐怖宴之夜,合丐帮之力进攻恐怖林,
只是……”
陈风仪急接下道:“只是什么呢?”
“只是尚未决定。”
“这是好办法呀!丐帮三老.五护法,十丐均是当代一流的高手呀!何况羽弟身负师门
血债,此仇不报.难道还配为人徒吗?”
陈凤仪说得大义凛然。
秦官羽却突觉到这是武林上正邪的初次交锋,己方只可成功不许失败,虽陈风仪已可信
赖,但多一分保密就多一分安全,遂道:“但我不敢低估那贱人的实力呀!”
“那贱人是谁?”
秦官羽出口,才觉得在地面前不该用如此下流言语.忙道:“她就是在下师姊玉嫦娥萧
凤凰。”
陈凤仪轻哦了一声道:“难道你又有新的发现吗?”
她说着,幽幽地低喟一声,接着道:“做惯了笼中鸟,如今一旦可以自由飞翔,对这五
光十色的武林.不知怎地泛出了好奇心,而且亦产生了一股干云之豪气,想在江湖上建立点
功业。”
听得秦官羽暗自惭愧。
陈凤仪这段忠诚的话,无疑是道出了她的心声与她现在心中想作的事,可是自己却把许
多事瞒着她,不敢吐露真情,这实在太对不起她了。
然而此事,却关系着整个正派人士的存亡,又岂可等闲视之?
遂低喟道:“不瞒仪姊,羽弟对至尊堡实有所发现。”
“发现什么呢?”
“羽弟曾一度想进入至尊堡,但结果却被那叛徒师姊率众阻止于恐怖林前,而且还交过
手呢!”
“真的吗?结果如何呢?”
“结果吗?我才知道现在的至尊堡,光是一个飞虎堂主销魂情女的武功,即与我不分伯
仲了!”
“羽弟难道就因而灰心了吗?”
“并不。”
“又有什么计划吗?”
“也不是如此,试想,在明知以卵去击石的情况下,再不自量力地轻举妄动岂非等于自
寻死路吗?”
陈风仪粉脸含忧道:“如此说来,羽弟你所说的计划就非计划了。”
“亦可如此说.不过届时,或许我可能明知是死路,也会不顾一切的去做!”
“以羽弟的性格是如此,但这岂不太过危险吗?”
秦官羽只得装作无可奈何地道:“人争一口气,又何况销魂情女曾于华山当面邀请过我,
若我不敢进入至尊堡便等于示弱。”
陈凤仪粉脸失望地道:“那么该怎么办呢?届时,仪姊当不自量力地去协助羽弟.但恐
怕无济于事。”
秦官羽忙朗笑道:“走一步算一步,又何必杞人忧天?”
陈凤仪却突有所发现地道:“有了。”
秦官羽怔怔问道:“有什么呢?”
“仪姊已代羽弟想出了个两全之策。”
秦官羽心胸突紧道:“请仪姊说出这两全之策。”
“秦弟的这文曲武魁宇内首奇之武林名号,是由三国庙所封,去求三国庙帮助,以三国
庙傲视武林的武功协助羽弟大破至尊堡,当无问题吧?”
秦官羽心中发毛,这女人当真慧质兰心,这个办法竟然被她想了出来,忙道:“这当然
是个好办法,但此路不通。”
“此路不通?”
“不瞒仪姊,这方法羽弟也曾想过,但一再考虑的结果,认为这只不过是与虎谋皮,不
但吃力不讨好,反而自寻死路。”
“三国庙对羽弟不是很好吗?”
“不错,乍看起来,像是有恩于在下,但往里一想,事实就大谬不然了。”
“为什么呢?”
陈凤仪的一再迫问,实令秦官羽起疑。
不错,人总会有好奇心,但她的好奇心未免过分,难道是因爱自己过分的关切所致吗?
想到此,心中突然如鹿乱撞般怦怦乱跳。
陈风仪见秦官羽没有回答,遂低喟了一声娇软软地道:“其实,羽弟自有主张,无须仪
姊过分忧虑,但羽弟毕竟是太过年轻了,若想与这些鬼魅斗武较智的话,恐怕会吃亏哩。”
秦官羽惭愧已极,她如此关心自己,自己反处处防备她,想着便叹息道:“羽弟有个想
法,即三国庙可能与夏侯园同样有霸业武林的野心,因此之故.三国庙无非是想利用我而
已。”
陈凤仪玉首连点道:“想不到羽弟这样小小年纪,即能把一切事看得如此之透澈,俗言
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入之心不可无,我们走吧!”
秦官羽惭愧地朗声道:“走,去哪里呢?”
陈凤仪娇甜如蜜地道:“去夏侯园。”
陈风仪的这句话,当真有如晴天霹雳轰得秦官羽愣愣地说不出一句话来。去夏侯园干吗?
难道自投罗网?
陈凤仪似乎透视了秦官羽的心机般,娇滴滴莺声俏语般地道:“羽弟不是想见令尊和令
师吗?”
秦官羽愣然道:“正有这个愿望。”
“令尊与令师均在夏侯园内呀!”
秦官羽惊讶地失声问道:“难道连家师亦有好几个吗?”
“羽弟错了,令师只有一个,怎么有好几个呢?难道羽弟在三国庙中,亦曾见过令师不
成?”
秦官羽忙解释道:“不是,家师入恐怖林,此点小弟亲目所睹,又何况叛徒师姊亦承认
家师在至尊堡内,如今仪姊说,夏侯园中也有家师,不是太过奇怪了吗?”
陈风仪娇声笑道:“羽弟此点难道你没想过吗?”
“没有。”
“不瞒羽弟,仪姊临出夏侯园时,曾经问过夏侯园主的妻子,知道点实况,原来,令师
确实入了恐怖林亦为令师妹所掳,可是后来却拜至夏侯园了,其因,仪姊因怕夏侯园主的妻
子起疑不敢再深入询问。”
秦官羽才明白过来道:“真的,那我们走吧!”
陈凤仪玉首连点道:“且慢,仪姊尚有个疑问,盼羽弟实告,羽弟是怎么发现三国庙在
利用你呢?”
秦官羽微怔道:“此点,我可用眼看出,却难于由口中说出了。”
陈风仪娇甜甜笑道:“我却可说出。”
秦官羽可大大惊住了。
自己说三国庙可能在利用自己,其目的无非是虚编故事好瞒过陈凤仪,她却假戏真做代
自己想出个理由来。
好奇心令他接口道:“请仪姊指点迷津。”
陈凤仪娇脸突呈严肃遭:“这还不简单,三国庙把宇内首奇武曲文魁之名号赠送给你,
表面上是看中了羽弟,认为你是当代佼佼之材,其实骨子里却不是这回事。”
秦官羽好奇心大起问道:“骨于里是怎么一回事呢?”
“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
“若仪姊所想不错,这正是一种毒辣已极的借刀杀人之计,试想想:宇内首奇,其意明
明表示出傲视八奇,这不是无异蔑视武林所有的人吗?”
秦官羽不自觉地点头道:“正是呀!”
陈风仪又接下道:“羽弟得此名后,第一便得罪了八奇,尤其是羽弟你末及弱冠之年,
致使八奇个个均感不服,因不服而泛起了怨恨继而生出杀你之心了。”
秦官羽惊叫道:“啊!”
陈凤仪又娇软软接下道:“文曲武魁这名号无疑就是傲视武林,而武林上多是争强好胜
者,你既有如此名号,能杀你,不是可扬名天下吗?”
“呀!”
“如此一来,你就变成了武林公敌,处处危机,步步陷阱,这难道是好意吗?”
秦官羽听后,惊骇失色。
陈凤仪的分析,条理井然,而且,这是极为可能的事呀!
难道三国庙也想害自己吗?
不可能,一千个不可能,自己与三国庙的首座长老弓杯蛇影神秘人,及武林第一家家主
奇装异服怪影客及自己的师叔不死老丐八奇的芒鞋竹杖天酒丐,当面谈好组织同盟,并且,
自己也设计出大破至尊堡之法。
若三国庙对自己早存心不良,那么自己此计此举便等于自掘坟墓!
无论从任何一点看,三国庙对自己却是善意。
如指示自己得了无情剑成了丐帮掌门。
容自己服下二粒当世宝丹,再以阴阳交合之法,使自己的武功增强。
又何况这名号早在一百年前即由武林公认,由三国庙的门人之生命夺得的,这怎会是阴
谋呢,想着胸襟一敞,点头道:
“若非仪姊指示迷津,羽弟对三国庙仍存半信半疑的观念,如今经仪姊揭开此阴谋,羽
弟对三国庙当处处小心防备,不会辜负仪姊之关心。”
陈凤仪粉脸如花娇笑道:“其实羽弟聪慧超群,迟早会发现的,仪姊只不过是多嘴,提
早说出而已,羽弟,你可知我为何现在要带你入夏侯园呢?”
秦官羽想了又想,对陈凤仪又起了戒心。
试想,她如此一口否定三国庙对自己并非善意,其用意何在呢?难道是想挑拨离间吗?
不然,就是她的神经过敏太过关切自己之故了。
秦官羽朗声道:“请直说。”
陈凤仪娇笑道:“说起来你或者会认为这是肖小所为,其实这是一种利用机会,夏侯园
主此次出园,其动机决非纯为仪姊一人。”
秦官羽惊奇问道:“你怎会知道?”
“由池的种种行动可猜想,他现在正欲往别处去,暂时不会回夏侯园的,他离开夏侯园,
我们私探夏侯园,不是再好也不过了吗?”
秦官羽虽是不耻于这种乘虚而入的举动,但反过来一想,自己离开恩师已有一段时期,
思慕之情更加深切,又何况这并非出于自
己的主意。
再说,若真地可曾见恩师,自己就是拼着一死也该救出恩师才对。
思索间,已把主意拿定道:“就依仪姊.我们走吧!”
陈风仪一笑,纤纤玉手伸出,就欲往秦官羽之手拉来。
秦官羽急缩回手道:“仪姊……”
姊字出口,下文却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她之所以伸出素手欲与自己携手同行,本是一种亲切的美意,然而自己呢?却难于抗拒
她这种成熟女人的诱惑呀!
再说,自己无论如何决不可对她生起他念,这样一来,若刚才的事情重演,有朝一日,
自己不但会拜倒于她的石榴裙下,而且将永陷情网难以自拔。
陈凤仪一拉不着,粉脸含凄软声问:“羽弟瞧不起仪姊吗?”
秦官羽当真是哑子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无论如何,他绝对不能把这种想法告诉她,然而,事情就如她所说的一样变成为自己瞧
不起她了,怎样解释才好呢?
他嚅嚅地道:“仪姊,在下并非这个意思。”
陈凤仪则如幽如怨地紧跟问道:“那么羽弟是什么意思呢?”
秦官羽玉面飞红地低声道:“怕辱及仪姊的清白。”
这是一句言不由衷的话,饶是秦官羽有过人的智慧,亦难在瞬间的工夫中想出个适当的
解释呀!
陈风仪徽愣之下含羞软声道:“如此说来,仪姊不是早被羽弟蹂躏过了吗?”
这简直是含血喷人,自己堂堂男子汉也非邪恶之徒,岂有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行为?正
待发作,继而一想.反朗笑道:“仪姊.你该听我解释……”
陈凤仪嫣然一笑道:“羽弟你急什么呢?仪姊只不过是一种比喻,你竟认真起来了。”
秦官羽愣愣道:“比喻该有个程度,我何曾……”
他本想接下说蹂躏过你,但男女本受授不亲,自己假如说出这种话实有失男子的本色,
于是欲语又止。
陈风仪则娇软软道:“试想携个手,就算辱及清白,刚才呢?”
秦官羽俊脸飞霞,一句也答不上腔。整颗心,就像腾云驾雾般飘飘然,上升再跌下,又
上升再倏然疾沉……
他此瞬间,突地发现到一件事。即这陈凤仪已然真心爱上自己,因她年届花信,因此,
说话比较大胆,假如这种话是由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便会代表着她的纯真与坦白。
但现在由她的口中说出。
无疑就是一种感情的挑逗。
这明明是感情的挑逗,不然她重提刚才的事干吗?她故意在暗示自己刚才情不自禁时对
她无礼。
恩师曾告诉过自己,女色比刀锋还利,刀杀人时可见到血,但当人被女色所迷惑时,便
会丧失了本性,以致身败名裂而不自觉。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应否与她同行。
离开她吗?
不!不必如此,自己尽可乘她不备时悄然离开,但问题在离去
之后,岂非被她耻笑认为自己是无用之辈?无论如何,她总不会把
自己吃了。
但与她同行呢?却处处危机,步步陷阱,偶一不慎,自己便会被她****所迷。
那么,该怎么办呢?突然间,他又有了新的发现。如现在,自己可面对着这沉鱼落雁闭
月羞花之貌的陈凤仪而不动心,但为什么刚才在一照面之下,竟会情不自禁?
这是何故呢?事实已极为明显,这无疑是所谓媚功了。
她为什么要对自己施展媚功呢?若说她因深爱自己倒情有可原,又何况,从任何一个角
度看,她都不像水性杨花放荡淫贱的女人。
尤其是她为了自己而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