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犯贱,你不操他妈,他就不知道你是他亲爹。
前两天和齐朗一起出去办事,一边说话一边站在路口等红灯。时间挺长大约是90多秒,我注意到齐朗身边站着一个抱着一个箱子的矮个男人。刚要变灯的时候,突然有人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趔趄就向齐朗那边倒去,齐朗也没注意正好被我撞了一下,然后就听哗啦一声,接着那个矮个男人发出一声惨叫。”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站起身来,发现那矮个男人正抱着头蹲在地上,旁边有个路人把掉落在路面上的箱子打开,原来里面是一个瓷器,似乎是一个花瓶样的东西,已经摔的四分五裂了。
“你赔我的宝贝。”那男人突然瞪着眼睛一跃而起,死死地抓住齐朗的领子,“你赔我的宝贝。”
齐朗一脸茫然,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齐公子什么时候被人家扯过脖领子啊!眼睛一瞪,二话不说抡起胳膊就朝那男人脸上狠狠地砸了一拳。
那男人嗷地叫了一声,立刻飙出两道鼻血来。我眼看齐朗还要打,赶紧拉住他。原来刚刚我撞齐朗的时候,由于多米诺骨牌效应,齐朗正好撞了一下那个抱着东西的男人,然后那男人一失手就把箱子扔到地上,里面的瓷器自然摔的粉身碎骨。
“撞碎了人家的东西还敢打人,还有没有王法啦!我操XX……@#¥#¥%……”那男人虽然鼻血长流,倒还硬气,指着齐朗破口大骂。
“我操你妈的,你再骂一句试试?你妈XXXX……@#@¥#¥%%……”很明显齐朗也不是吃素的,立刻物归原主地回骂过去。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骂的不亦乐乎,国人一向乐于看热闹,不到片刻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群人,甚至听到两人骂到精彩段落时,掩口窃笑者有之、拍手叫好者也不少。
我刚想出言劝说,却没想到有人比我更急公好义。
“别吵啦别吵啦,”一个瘦高个的男人,走到两人中间,来来回回地打量齐朗和那个流鼻血的男人,“有事说事儿,在这骂街算怎么回事儿啊!丢不丢人?”
于是矮个男人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事情的经过……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矮个男人从一家古玩店淘了一件瓷器,据说很有可能是北宋定窑的珍品,宝贝一样抱着,没想到被齐朗撞了一下,掉在地上摔碎了,碎了自然就不值钱了,所以才扯着齐朗索赔。
这事儿说起来也怪我,要不是我撞齐朗,他也不能撞到那个男人,可是仔细一想,好像也是因为有人先撞的我。
齐朗毕竟理亏,就问了一句:“多少钱?我赔给你。”
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是我们先撞的人家,陪他点钱算了,就当是破财免灾了。
那男人似乎也就是这么打算的,眼珠子转了转,“我买的时候花了三万多,也不讹你们,陪我三万就行。”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我俩今天是遇到“碰磁”的了,面前这俩位根本就是一伙的,周围的人群里面也肯定还有他们的人,估计就是刚刚撞我的人也都是计划好的,这种情况下,我和齐朗要是来硬的肯定吃亏。
我往前走了一步,陪笑道:“这位大哥,你看我们俩也不是故意的,三万也太多了吧?”
“三万还少?这要是真的你们赔得起吗?”那王八蛋叉着腰,嘴撇的老长。
这时刚刚居中调停的那位也说话了,“我说二位,三万确实不多了,古董这玩意价格也不好估量,万一要是真的人家不也是亏大了吗?。”
齐朗一听,顿时冷笑一声,俯身拾起一片瓷器的残骸像模像样地研究,半天抬起头来,指着那男人的鼻子道:“三万太少了,你看我陪你三十万行不?这可是北宋定窑的真品啊!”
我一听齐朗的话音就知道这家伙已经濒临暴走的边缘,可那讹人的王八蛋竟然还面露喜色地附和:“对啊对啊,我也觉得是真品,还是您有眼光。”
“你等会啊!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钱,等我找人送来。”齐朗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喂,顺子吗?我齐朗,你过来一趟,多带点钱,我在美斯达大厦的对面。”
我不知道他说的顺子是谁,不过看齐朗这架势就不像要赔钱的样子,倒是有点像要拉小弟来找场子的。
我正暗自琢磨着,突然间警车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霎时便有三四辆警灯闪烁的警车停在路口。面前的两人一看登时面色大变,转身就想跑。齐朗抬腿就一窝心脚踹了过去|奇*。*书^网|,那矮个男人立时“哎呦”一声摔在地上,可那瘦高个的“托”却跑了。
等警察过来的时候,齐朗踹倒的那家伙还装模作样地躺在地上惨叫不止呢!
“齐朗,好久不见啊!”一个身姿英挺的年轻警察笑呵呵地走过来。
“速度挺快嘛!”齐朗伸手捶了那警察一拳。
“介绍一下,”齐朗指了指那警察,“谢三顺,我高中同学,现在是市刑警大队的支队长。”然后转向我,“南风,我哥们。”
“你好。”我笑着伸手。
“你好你好”他也笑着握住我的手。
“怎么处理啊?”齐朗指着还躺在地上的矮个骗子。
“妈的,还有什么好说的,敢讹我哥们,哎!小吴、小张你们两个过来,把这傻鸟带回去,连同另外抓的那几个,好好伺候伺候。”
“放心吧队长”一个警察走到那男人近前,轻轻地踢了一脚“哎!陈三赖,别他妈装了,赶紧起来,刚他妈放出来没几天吧?”
那矮骗子也真听话,一骨碌爬起来,脸上都是谄媚的笑:“真巧真巧,没想到又遇到您了。”
“赶紧带走,废他妈什么话,一帮他妈王八蛋。”谢三顺骂了一声。
我看着那家伙笑嘻嘻地被带进警车,有些发怔。
“没办法,也不是么大罪,顶多关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又出来祸活人了。”谢三顺看了我一眼笑着说。
第三节
半夜的时候乔羽鸿给我发来一条短信,说已经有人看中花店了,价格方面她也满意,可能最近就要转手了。我迷迷糊糊回短信问她什么时候动身南下,她说最近两三日。我说明天晚上请你吃饭,过了一会儿,她回短信说行。
拉亮床头的灯,从抽屉里面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塞进嘴里,不禁开始长吁短叹起来,就这么算了么?就这么让她走掉?就这么便宜她了?虽然心有不甘,可是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两天琢磨的我脑瓜仁都疼,也没想出一个能留住她的辙来。
今天是周日,齐朗那混蛋好不容易放了我一天假,明天就要带着工程队去机场的那几个位置开工建设了,而且务必要在天气寒冷下来之前建好,然后就擎等这买家上门了,说实话,这个位置就是担心来竞争的人太多啊!
齐朗说的也对,零活确实没意思,这么一票生意足够我们这小公司吃一年了。可是齐朗分明就不是那种可以安安分分地守着这一个活的人,有的时候也挺佩服他的,那么多的关系都能打理的明明白白,虽然他老爸在后面起到很大的作用,但齐朗的手段和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心里面开始焦急起来,已经打电话在五味斋预定了位置,可我还是想不到能留住她的理由,去他妈的吧!谁还没有个吃瘪的时候呢,好聚好散,权当没这回事就得了。虽然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可是毕竟功亏一篑了,郁郁闷闷地随便地穿了一身衣服就出了门。
五味斋虽然不是什么大的酒楼,但却是很有特色的,特别是其中的招牌菜五色鱼汤,那是相当的鲜美,也不知道厨师用的是什么家传秘方,汤咋一端上来的时候是清水的模样,可是会慢慢地变颜色,随着时间的长短据说能有五种颜色,而且每种颜色时的汤都有不同的风味。我来过几次,每次都叫这道菜码,却是没看全过,顶多能有三种颜色变化,滋味也没多大的改变,估计是店家用来招揽顾客的幌子。酒楼里面的装饰应该属于湖南的地方风格,菜码自然也是湘菜系。
我定的时间是晚上七点整,我到的时候刚刚6:30分,外面的天气已经全黑了,冷风嗖嗖的直往我脖颈子里面钻。一个人进了包厢,先叫服务员上了一壶茶水,一边吸溜吸溜地喝着,一边盯着外面的夜色发呆。
据林晓茹说乔羽鸿因为成功地把我骗上钩当上了他们宿舍的大姐。我有的时候真是无法理解这些女人,难道她们就是觉得这件事很好玩吗?把欺骗和玩弄一个人的感情当做一个赌局的筹码,一个无聊的游戏?每当提到这件事情,我都会歇斯底里,所以林晓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尽量都不会提及和乔羽鸿有关的事情。时间过了这么久,现在想起来虽然没有当时的那么大的反应,但终究是心理不爽。我一直觉得自己虽然不是多么的宽宏大量胸怀宽广,但也绝对不是一个睚眦必报小肚鸡肠的人,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放下这件事。有时觉得自己挺不堪的,不就是被人家骗了一次么?犯得着念念不忘、处心积虑地琢磨着怎么报复人家嘛?有的时候我也想过就此拉到,可是一想到乔羽鸿那冷漠地表情,还有白明那王八蛋骂我的时候,心里边偶尔泛起的犹豫立刻又生出一身的刺来。
“在想什么呢?”
我猛地回过神来,转头发现乔羽鸿正立在对面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看了看表刚刚6:50,讪笑了一下“没想什么,”然后赶紧岔开话题,“外面挺冷吧?”
“还行,”她笑了笑坐在我对面“还好穿的多点,就是风大了些。”。
我看到她穿的是那件我买的白色大衣,里面是一件紧身的黑色毛衣,头发别在后面,一双眸子依然清亮如水,双唇微抿,下颌尖尖,脸上化着淡淡的妆,两只手轻轻地揉着冻得发红的脸颊,看上去是那么的惹人怜爱。心里面突然觉得无比的怨念,怎么这么漂亮的女人就他妈的不是属于我的呢?
“喂?干嘛不说话?”
“呃……”我沉吟了一下,看她正定定地盯着我,实话实说:“你今天真漂亮。”
她一定没想到我会突然赞美她,竟然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但很快又会恢复正常,笑着说了声“谢谢。”
“错了,我是说你今天穿的衣服真漂亮,呵呵。”我立刻否认,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想到她却突然叹了口气,看着我幽幽说道:“你真是变了很多。”
我心里嘿嘿冷笑,不变才是傻逼呢!然后叫来服务员,告诉他们可以上菜了。
“是嘛?”我不置可否,一边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东西一边反问:“我当初是什么样的,是不是跟一傻逼似的?”
乔羽鸿瞪了我一眼,似乎是因为我说了句脏话,然后脸上浮现出如有所思的表情。
“你当初可是很有趣的,”她突然轻轻地笑了一下,眼神飘向我头顶的位置,双手托着下巴,“一副书生意气的样子,但是很有一种风骨的味道。”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朝她摆手道:“别别,你可别侮辱我,什么风骨?那叫书呆子气好不好?”
听乔羽鸿这么一说,现在想想当初可不真跟一傻逼似的,自以为天再大也大不过一个理字去。仗着肚子里面有几滴墨水,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看不惯的就上去指手画脚,全不顾别人的想法,闹到最后还不是差点被开除。
“不管是什么,反正是比现在可爱多了。”
呃——我怎么听着乔羽鸿的意思不对啊!难道她在暗示我什么吗?
“先生,您点的菜齐了,请慢用。”
“谢谢”我冲那个服务员道了声谢,然后提起筷子招呼乔羽鸿:“快吃吧!这鱼汤凉了会有些发腥,现在吃最新鲜。”
没想到乔羽鸿竟然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是兀自呐呐地说道:“要是真的能时光倒流就好了,可是逝去的终究再也回不来了,唉!”这最后的幽幽一叹,竟然有些千回百转,愁肠百结的味道。
我真是被她造愣了,难道这是要离开之前的真情告白,抑或是别有企图?
“怎么没有酒?”
“啊?还要酒?”
“废话,没有酒这饭吃的还有什么意思?服务员,拿酒来。”
我看着乔羽鸿大呼小叫地嚷着上酒,心里面突然就有那么一股忧伤涌了上来,也许,这真就是今生此世和她最后一顿饭了吧!算了吧!什么仇啊怨啊的,全都他妈的滚蛋!
“服务员先上一打百威。”我挥手大喊。
第四节
我从来不知道乔羽鸿这么能喝,我们两一共干进去将近两打的啤酒,开始的时候乔羽鸿还有些矜持的样子,到后来甚至开始撸胳膊挽袖子地要跟我对瓶吹了。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看着她笑的肆无忌惮的样子在怔怔地寻思,也许,我从来就不曾了解过她,一点点都没有。她在我的心里自始至终就只有两个样子,一个是骗我之前美丽温柔的完美形象,另一个则正好相反,狡猾、虚伪、爱慕虚荣、蛇蝎心肠,几乎所有的恶毒词汇都汇聚到她的身上,而且后一个形象已经完全取代了前一个;也许,她并非我想的那么坏吧?
买单的时候,在包里面掏了半天才找到钱包,过程中摸到一个硬梆梆的圆筒状东西,掏出来一看赶紧塞回包里,竟然是很久之前买的那个“防狼棒”,想当初还是因为怕乔羽鸿报复才买的,可是现在看着乔羽鸿扶着我醉眼迷离的样子,他妈的,还真是天机难料啊!
走到门口的时候,刚想找一辆出租车送她回家,可是却被乔羽鸿拒绝,她一手扯着我的胳膊,仰头看着我笑,然后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南风,陪我走走吧!”
我们俩沿着罗山路一直前行,偶尔说几句话,更多的时候只是默默地走着,一言不发。风从背后吹过来,依然凛冽,但却不甚冷。我侧过头去看她,发现她也在打量我。
“不会是永别吧?”我开玩笑似的说。
“也许吧!”她站住,仰着头看我,有些惆怅,眉宇间笼着一丝淡淡的落寞。
依然是沉默,我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说什么,我一向很不擅长和女士打交道。
“很晚了,我送你回家。”我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句话。
“好”她点了点头朝路边走去,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
我为她打开车门,然后坐在她身边。车子缓缓地发动,司机问两位去哪儿。
我刚想说自由大路,乔羽鸿却突然伸手捂住我的嘴,然后把嘴贴在我的耳边说:“带我去你家。”
“啊?”我陡地怔住,转过头看她,心里面先是惊讶,接着兴奋起来,随后又开始怀疑,她究竟要干什么?
乔羽鸿若无其事地看着我,脸上都是嘲弄的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操!还没听说过大灰狼害怕小红帽的,不过,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忐忑,天上会有掉馅饼的好事吗?我看着这怎么不像是桃花运啊,桃花劫倒是很有可能。但是要让我在她面前装怂,他妈的,不如杀了我。
出租车停在小区的门口,我付了车费,开门的时候发现乔羽鸿脸上似乎有些不自然,心下冷笑,再怎么样也终究是个女人,即便是心如蛇蝎又如何呢?我看你今天还有什么花样儿可玩?
我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这个小区过了年就要被拆迁了,已经搬走了一多半的住户,整个楼里面几乎是十室九空,物业什么的也早他妈闪人了。我的房租下个月才到期,所以干脆在对付半个月再找房子。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只有一钩峨眉月挂在西边的天空,将落的样子,四周黑漆漆的。
快到楼门口时我转过身来看她,她正站在我身前几米远的位置,一副犹犹豫豫的的样子。
我忍住笑,刚先开口说你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突然听到后面有人问:“是南风吗?”
我转头下意识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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