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名是项鸣燚,而如今承接燚天使命成为少燚,燚有四火,在华夏文字中堪称火中之皇,因此他灵机一动,便给自己取命为炎煌!
你确实该知道一个称呼我的方法!?
一丝苦笑点缀着陆筱筱的倾城美貌,这等语气,摆明了炎煌绝不可能是本名,这两字无疑是他临时胡编捏造的。
此时,“炎煌”二字出口的项鸣燚,心中忽然一凛。
就在两字出口之际,他突然想到,自己方才那番语气,无疑透‘露’“炎煌”两字是临时编造,如此便间接透‘露’给陆筱筱一个信息,一个包含四个可能‘性’的信息。
自己以这种金属覆面的形象显‘露’人前,其实是第一次。
又或者,以这幅样子出现的自己,是第一次有需到用到一个“名字”。
正因如此,方才那“炎煌”二字才会在想了想后方出口,而非言辞间毫无停顿的脱口而出。
而更低一层的另两种可能‘性’,其一,自己这种形象并非初次显‘露’人前,不过之前见到这幅样子的人,都已经无法转述了。
其二,见过这幅形象的人并未被灭口,然而原来配合这幅形象使用的是另一个名字,面对陆筱筱,自己想要换个新的称呼,因此才会在介绍时出现不合理的停顿。
项鸣燚不清楚陆筱筱是否察觉到了这包含四种可能‘性’的一道破绽,他已将今次的疏漏铭记在心,力求不再犯。
“好吧,炎煌就炎煌吧。”陆筱筱语‘露’无奈,随即话锋一转:“之前在那幢大楼里,博德的人明显也将你们锁定为攻击目标,能告诉我你们与博德为何对立吗?”
“在我考虑是否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你应该先回答我,你们国际刑警为何会那么巧出现在那幢大楼里?”
国际刑警不同于服务于首都平京的炎华警力,只负责跨国与重大案件的他们,不可能十几人成群结队在平京的大街小巷巡逻,因为刚巡逻到那幢大楼附近,听闻枪声,因此联队杀入,与博德展开火拼。
当时出现在大楼的国际刑警,他们行动的目的‘性’是非常明确的。
为此,其中不少人甚至装备了微冲。
在没有具体针对目标的情况,即便是国际刑警,也不可能一队人中有好几个同时装备微冲这种中端火力。
项鸣燚的问题让陆筱筱沉默了下来,见她这样的反应,项鸣燚扬了扬微冲。
“陆秀,虽然到目前为止我一直对你‘挺’客气,不过这并未改变你阶下囚的身份,作为阶下囚与监狱长,我们之间存在一个明显区别”扬动的微冲忽然停下,枪口流转,漆黑枪口的‘射’击线再度落在陆筱筱身上。
“阶下囚对监狱长的提问,答或不答全凭监狱长高兴,反之,监狱长对阶下囚提的问题,阶下囚却没有拒绝回答的权利。”
语气、枪口,这两者的结合,渲染出一股不容违抗的肃杀气氛,无形肃杀转眼间扑向‘床’上那纤瘦娇柔的身躯。
霎时间,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c028 语露破绽()
拥有绝‘色’容貌的‘女’人,对自己的美貌往往充满自信,甚至自信这份美貌能在生死关头救自己一命。…叔哈哈…
然而,此刻拥有倾城美貌的陆筱筱,却没有这份自信。
无法握住自信是因为两点,首先,此刻她面对的即便从外形看应该是个男人,或者更科学的说雄‘性’,但这个雄‘性’明显非同一般,他是一位超能者。
作为一名超能者,天知道对方是否与普通雄‘性’一样,对美‘女’会生出怜香惜‘玉’之情。
陆筱筱曾经接触过超能者的信息,她明白有些超能者的价值观大异常人,普通人的物质、‘精’神、甚至生理追求,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
其次,虽然拥有绝世的美貌,但陆筱筱并不懂得如何利用这份美貌获取利益。
此前二十多年的岁月,无论是早期的普通学子,还是后来艰苦砥砺的警校生涯,她完全是凭借聪颖天资与辛勤汗水一路过关斩将。
因为介意旁人将拥有非凡美貌的自己当做‘花’瓶看,她甚至时时刻刻以比身边人更严厉的标准要求自己。
怀着如此心境一路走来,陆筱筱的人生确实打造了一张杰出的成绩单,但对于如何应用那张旁人眼中倾国倾城的容颜,她目前仍然停留在十几岁时,靠甜美笑容央求家长带她去看演唱会的程度,自那之后就没升过级。
一个不‘精’于卖‘弄’风情,释放‘性’感的‘女’人,即便拥有倾城绝‘色’的美貌,在这种情况下的自信心也不会增加多少。
因此,当枪口再度锁定她时,生命受到威胁让她本能的心生恐惧。
霎时间,陆筱筱内心出现一副天平,天平的一头是国际刑警的尊严与立场,而另一头却是更鼓不变的生存本能。
事实上,这一刻举着枪锁定陆筱筱的项鸣燚,那颗只有十五岁的年轻心脏同样忐忑。
虽然表面上装的冷酷强势,但少年内心却没有一丝念头,想要伤害眼前这张让自己莫名痴‘迷’的面容。
事实上,方才为陆筱筱挖子弹时,仅仅是数度自她那被麻醉的樱桃小嘴中透出的无意识的痛‘吟’,已令少年‘胸’腔生出无限怜惜,甚至冒出由自己代她受痛的荒唐念头。
因此,虽然表面上强装冷酷的举着枪,但项鸣燚内心却在担忧,如果陆筱筱抵死不服软,自己接下去该怎么演。
幸好,上天并未让他陷入这种困境。
国际刑警当然有严格的纪律‘性’,不过作为一个世界‘性’的警力组织,在行事手法上,无法避免的存在一些灰‘色’地带。
恶徒当然要抓,不过事情要分轻重缓急,恶徒同样要分高低强弱,很多时候为了对付极恶之人,有必要向那些次级的恶人抛出橄榄枝。
此时此刻,陆筱筱便准备抛出一支橄榄枝。
“好吧,或许你已经猜到了,我们国际刑警今次到炎华的目的,就是为了抓捕博德,之前我们通过秘密渠道,得知博德的人今日将有所行动,因此我这一队人才会出现在那幢大楼里。”陆筱筱叹了口气,以那婉约动人的声音娓娓道来。
然而,陆筱筱的这番妥协,换来的却是项鸣燚骤然‘挺’进,挪到离她脑袋只有二十公分距离的枪口。
“身为阶下囚,却欺骗监狱长,有什么后果你自己应该清楚吧?”
项鸣燚那扣住扳机的手指活动了一下,做出‘欲’开枪状。
“你什么意思,我哪有骗你!”枪口的接近让陆筱筱再度感受到生命的威胁,危机感促使血液聚集到心脏,那张娇媚容颜顿时多了一分苍白。
目睹陆筱筱‘花’容失‘色’,项鸣燚顿时心生怜惜,但与此同时,却也有一分快意在心中涌现。
那份快意是来自对抗既定命运的成就感。
对于仅仅认识了几个小时的陆筱筱,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痴‘迷’到牵她一发动己全身的地步,这种痴‘迷’仿佛是某种不容违抗的天命般,将少年死死压住。
对于这种痴‘迷’感,青涩单纯的少年一方面沉‘迷’其中,另一方面却又不甘这种受命运摆布的感觉。
顶着这种惜‘花’护‘花’注定般痴‘迷’,少年以理‘性’驾驭身体,迫使自己枪口‘逼’近陆筱筱,令她‘花’容失‘色’。
目睹娇‘艳’容颜现出的那抹苍白,少年霎时间仿佛战胜了命运般,享受到一份不同寻常的快意。
快意在心,怜惜同样在心,然少年嘴上却无所表‘露’:“没有骗我?刚才那幢大楼里有多少博德的人,他们的火力又是如何,人在现场的我难道不清楚吗?你们国际刑警既然得到消息,赶去抓捕博德,为什么只有十几个人,而且我记得除了个别外,你们基本都只装备了手枪。”
言语间,枪口再度‘挺’进了几公分,续道:“你们国际刑警没有火力更强的武器了吗?还是说你们并不清楚博德一贯的火力强度?”
事实上,项鸣燚也不清楚博德的火力强度,不过他不知道情有可原,但国际刑警肯定知道。
原来是这种理由,令对方怀疑自己说谎,陆筱筱大感冤枉,委屈充盈内心,更随着心脏供血,流转全身,流到那两道轻蹙柳眉上,更留到那樱嘴贝齿间。
“炎煌,你冤枉我了,你对博德这个组织显然不了解,这个组织的管理体制非常严格,普通成员从来不会被预先告知任务的具体内容,不但如此,每次出任务的人数,武器装备都是具体行动前才由高级成员”
香‘唇’樱口吐字到此,陆筱筱眉宇间突然掠过一道警惕,本垂眉敛目,不敢过分注视项鸣燚的视线,倏然杏目圆睁,两道视线宛如打在他身上。
“你——!”
“哈,晚了,也错了,‘普通成员从来不会被预先告知任务的具体内容’”项鸣燚重复陆筱筱的原话,那对隐于金属面具下的‘精’瞳,此刻闪烁着得意且快意的光芒。
那种违抗既定天命的快意,少年自觉又有幸享受了一次。
之前陆筱筱口述,对于今次博德的行动,国际刑警是透过秘密渠道得知的。
“看来国际刑警的那条秘密渠道,在博德内部所拥有的地位并不高啊。”
c029 晚了,错了()
“看来国际刑警的那条秘密渠道,在博德内部所拥有的地位并不高啊。”项鸣燚不可能向陆筱筱开枪,但这句话却仿佛达到了子弹的效果,那毫无动静的枪口制造出一股无形动能,无形动能命中了陆筱筱内心同样无形的灵魂,因此才令那张绝美容颜显露出此刻的呆滞。
这幅神情令欣赏的项鸣燚再一次享受快意,违抗命运的快意。
晚了,也错了!
这是在那句话之前,少年乍听之下让人难以理解的发言。
然而在项鸣燚这五字出口前,陆筱筱正在解释为何国际刑警今次面对火力强绝的博德,却仅仅只派出十几个人,且只有手枪这种程度的火力。
“炎煌,你冤枉我了,你对博德这个组织显然不了解,这个组织的管理体制非常严格,普通成员从来不会被预先告知任务的具体内容,不但如此,每次出任务的人数,武器装备都是具体行动前才由高级成员”
这是方才陆筱筱的原话,一句话至中途,却惊觉不妥,急急忙忙闭口的原话。
项鸣燚那声“晚了”,便是指陆筱筱闭口闭的晚了。
那一刻的陆筱筱,虽因惊觉自己变相透露出国际刑警在博德内部有卧底的这层可能性,因而话未完却突然闭口。
但当时已经说了不少的她,闭口的动作未免后知后觉,实在是亡羊补牢,犹时晚矣。
而那声“也错了”,却是指陆筱筱这话至一半,却突然闭口的动作本身。
如果仅仅是陆筱筱失口透露的那番言语,最多只是让项鸣燚察觉到国际刑警在博德内部有卧底,这一情况存在的可能性。
但陆筱筱话至一半却惊觉失口,断了下文,这番举动在学术上有个专有名词此地无银三百两。
目睹她这一举动,项鸣燚心中本尚带求证的可能性,即刻升级为证据确凿。
事实上,之前突然袭击般指责陆筱筱欺骗自己,随即枪口相对,根本无意伤害陆筱筱的项鸣燚,本就打着突如其来打乱陆筱筱的节奏,令她在进退失据间露出破绽的算盘。
虽然那时的项鸣燚并无把握,突然袭击一定能令陆筱筱露出破绽,但以此刻阶下囚与监狱长的人物关系,即便失败对项鸣燚也全无影响。
对自己的失口悔恨交加,同时心中又莫名氤出一股,因感觉被项鸣燚欺负而生的委屈,陆筱筱双眸中竟然隐隐雾气流动。
——奇怪我我在他面前怎么会这么脆弱?
惊觉一向好强的自己,在这个自称炎煌的家伙面前,竟然显露出如此柔弱的一面,陆筱筱心田又是一道惊流掠过。
三分惊疑,剩余的七分,却是怨叹自己的不争气。
然而,心中那份因感觉被欺负而生的酸楚,却令从小到大,即便在男朋友唐战身上都未体验过这种感觉的陆筱筱,恍恍惚惚间品味到几分熟悉。
似乎在很久,久到甚至有十几世纪错觉的久远前,同一份酸楚,更面对仿佛同一幕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身影,自己曾经无数次品味这份交杂爱恨情仇的复杂滋味。
——乱想什么呢?这还前世今生了不成?
将内心这份荒诞怪异的感觉驱走,陆筱筱迫使自己恢复平静,美眸中的委屈之色,再度替换成国际刑警应有自信从容。
“炎先生的洞察力真是让我吃惊。”恢复自信从容的声音释放着兼合成**人与天真女孩双重特质的独特魅力。
——炎先生?
这个称呼让项鸣燚颇感怪异,真实生活中只有十五岁的他,可从未被人用“先生”来称呼过。
提醒自己不能犯与陆筱筱同样的错误,在言语及表现中露出破绽,项鸣燚装作非常习惯这个称呼。
“没什么,只是你一时疏忽罢了。”这句话出口的同时,项鸣燚再度将快要抵到陆筱筱脑门上的微冲收回。
“陆秀,既然连最关键部分都不小心透露了,那就干脆直言不讳如何,我相信你们国际刑警今天是因为得到秘密渠道来的信息,才会出现在那幢大楼的,依此类推,你们今次来到炎华,必然也是通过这个渠道得到了某些确切的情报吧?”
顿了顿,高度集中的沉静目光,忽然凝视陆筱筱那对由始至终都似有秋波泛荡的美眸:“博德今次来炎华的目的是什么?”
这才是项鸣燚真正关心的问题。
他基于目前的信息,一共整理出了三点。
首先,今日出现在那幢大楼的博德,九成九的可能性是冲着万仇去的。
其次,由于他们并未一开始就在顶楼埋伏,而是当万仇开枪狙击后迅速赶来,说明他们最初并未掌握万仇会出现的具体位置。
但介于万仇开枪后,博德的人没多久就出现在大楼内,以项鸣燚曾经涉猎的少量枪械以及刑侦知识判断,博德的人应该是计算万仇开枪后的子弹运行轨道,进而锁定他的位置的。
然而,计算弹道进而确立攻击位置,这可不是随随便便看一眼的工程,要达成这个目标,不但需要准备一系列精密专业的工具,更重要的是,以当时博德那么短时间内就做出反应来看,他们必定在枪击之前,已经掌握了弹道计算初始点。
换句话说,博德的人虽然不清楚万仇选择的狙击位置,但他们却能精准掌握万仇欲攻击的目标,他们一定是早早在万仇欲攻击的目标身上做出布置,只有具备这些条件,他们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计算弹道,确定万仇的位置。
第三,无论博德令国际刑警都闻风而动,并且交手不敌所体现出的威胁性,还是今日之战中他们所显露的无情残暴与强大火力,无不证明他们即便放到世界舞台上,任然是一位不容小觑的狠角色。
但就是这样一个狠角色,却对万仇这么一个仅仅活动在炎华境内的变|态杀人狂出手,而且初次交手,出动的就是那番足以令十几名国际刑警望而却步的惊人阵容。
如此狮子扑兔,不,根本就是恐龙扑兔般,“巨”材小用的情况,即便项鸣燚这样一个不太通世事的十五岁少年,都能看出其中的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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