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燚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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燚本正经-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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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方才初临城下,已感觉此城兵戎之气甚淡,两丈高的城墙,外有护城池包围,然池中之水却已几乎见底,根本难起保护作用,权当门面。

    高富帅所对这一门,城上只有两名守卫巡视,下方城门也只两人,神态慵懒,兵卒应视若生命的佩刀松垮地借腰带拖在屁股后,若此身发生事件,一时间绝对无法拔刀出鞘。

    入城检查也是极松,莫说高富帅,便是以笠纱覆面遮去脸容的敖洁洁,也没受到盘查,最多只是两名守门小卒的贼眼在她曼妙身体上贪婪地扫了几回。

    入得城来,新鲜感霎时扑面而至。

    目光环顾,四周皆是奇装异服,与自己两人大相径庭。

    尤其是城中女子,头帕缠额,千姿百款,玛瑙朱玉齐垂至鼻尖,奇花异卉罗插成簇,甚至仅以铁片擦的银亮,如芭蕉般铺散囊括整个后脑。

    这些女子大多带有颈饰,其中金属不多,九成泛出银质色彩。

    与中原女子相异,她们毫不吝啬地展露玉臂美足,娇小身材因其大方风气,即便芊芊瘦骨也显肉感十足,其中少数饱满圆实地,更是丰腴冶荡,一举一动仿佛都散出成熟媚香,令人食指大动。

    城中女子多是一身胸前交叉式的无领上装,以布带束腰,颜色以青蓝等浅色为主,领口后颈露出大片雪白柔肌,下着百褶裙,行步间裙摆风生水起,宛如一曲轻松小舞。

    相比女子,男子衣着大失看头,身形较显瘦弱的他们同样头帕覆顶,然比之女子的五彩缤纷,奇花点缀,男子的头帕单调朴素,色泽沉暗。

    他们身着对襟,件件上装裁剪的宽大方正,总体观来就似以几块正方、长方的规格布块拼凑而成,线条单纯,大失美感。

    男子们下装多为无档大裤脚桶裤,步履间裤脚飞甩,竟隐隐也见舞姿。

    城中屋舍多为平房,几乎不见楼阁,不过到也有几间门阙高立,器宇不凡。

    街上人流涌动,不时有人将目光投向高富帅两人。

    入城一路行来,高富帅亲眼见到也有人身着汉服宋衣,少年判断自己两人的引人注目并非源自衣物,而是他俩的身形体格。

    敖洁洁高挑柔媚,即便遮去面容,一身曼妙**被衣物覆盖,仍显勾魂,而少年本身五官端正,相貌也算英俊,然青稚俊彦下,却是一副虎背熊腰,举鼎拔岳般壮硕体格,与四周众多瘦弱男子相较,岂止鹤立鸡群,简直就是大鹏展翅。

    是以大街上出现怪异一幕,男子的目光尽数集中在敖洁洁媚濡魅体,而女子们却不时含羞带怯,却又相较大宋闺秀大胆直接的多地,向少年秋波暗送,眼眸间大有文章,卖俏迎奸。

    高富帅确实食指大动,这等大胆**风情在东京汴梁只有****才可得见,但那说到底只是一桩皮肉买卖,趣味大失。

    只是此刻他身为俘虏,一切受制于人,怎轮的到他做非分之想。

    若是不久之前,高富帅绝对认不出此地男女衣着风貌,但是此刻么……,乾坤梦界一夕十日的恶补确实有成效,受益于此,他用了十几眼,终于认出这些女子的上装,便是六明子强行灌入自己脑中的“乌摆”

    “敖姑娘,飞仙岛竟是在大理境内么?”少年不解问道,这一问非常随意,提问时目光不时浏览着四周异域女子风情,焦点并未放在敖洁洁身上。

    笠纱覆面,难见敖洁洁神情,少年只觉身遭气氛一滞,却瞬间恢复。

    “怎么?姐姐的飞仙岛不能在这大理境内么?”

    “敖姑娘何必框我,飞仙岛位处何方,自非我能干涉,不过敖姑娘一路带我向西南,所欲达之地定非那飞仙岛。”

    倏然转首,神色平静,那对未现重瞳之相的双眼,却透露一丝精芒,仿佛要射穿面纱。

    “哦~~~,何以见得?”

    “这有何难,那日之后没多久,你便与属下分道扬镳,亲自押着我一路往西南行,你那些分手的手下身负之任务,想必便是掩人耳目,扰乱视听。”

    “飞仙岛与天师教彼此熟悉,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得知是敖姑娘劫走了我,他们必先从最能确实掌握的飞仙岛这座本庙着手,敖姑娘若此时带我回飞仙岛,非常正中下怀。”

    纱巾后传来一声惊叹,呼吸加剧,丰沃胸围起伏明显。

    “不得了了呢,是这天命之格所赐,还是你这小子天生便是如此。”

    覆面佳人探出那根施展天蝎一指的芊芊葱玉,在少年厚实胸膛上顽皮地画着圈。

    四周那些暗送秋波的大理姑娘见到这一幕,纷纷露出失望表情。

    虽然之前她们本就对这对男女的关系有所猜测,但那时只是猜测并无证据,直到此刻敖洁洁这**的一指伸出。

    高富帅淡淡一笑,被迫读了十几部经史,他从中学到了不少,比之前更懂得在各种不利情势下寻找,甚至进一步挖掘自信,令自己一直保持从容不迫。

    “敖姑娘的飞仙岛定是远在海外,与中原少有联系。”对敖洁洁之问不做回应,却莫名其妙说了这句不相干的。

    “这又是哪来的奇谈怪论?”

    “若非如此,敖姑娘又怎会对‘高衙内’三字视若平常呢?”

    事实上,“高衙内”之名号虽响彻汴梁,却还不至于到大宋人人皆知的地步,大宋九成九的人对这个名字都是视若平常的反应,少年故意如此说,不过旁敲侧击打听飞仙岛的情况。

    “这么说,小弟弟你是美名传宇内喽?”

    “恶名同样能传宇内,在下素日不学无术,不事生产,专精欺压良民,淫人妻女,敖姑娘若去汴梁城里转转,便可得见,十家里有七家的地下埋着刻有我生辰八字的咒符。”

    嘴角上扬,口述如此人品,少年面上尽显得意之色。

    “如此说,你岂非夜夜噩梦,难以安枕?”声线娇柔,戳在少年胸膛上的那指不知有意无意,深入寸许,少年心口顿时传来一股刺痛。

    “怎么可能,如真如此,不消数月他们便能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也轮不到敖姑娘找上我了,他们得到的生辰八字是我刻意散布出去,日对时不对,更少了我的发肤血液,便是再咒上千年也不会灵验。”

    忍着刺痛,少年维持一脸得意邪笑。

    “如此说来,你如今这番巧思灵智,全赖天命之格的功劳喽?我提醒过你几次了,连‘小月儿’都得你唤一声‘姐姐’,难道我敖洁洁尚无此资格么?”

    指尖又入寸许,少年刺痛加倍,更觉胸口一热,心知已破皮流血。

    “敖姑娘实在对本人有欠了解,我这花花太岁平生不为无利之事,张映月那声姐姐,是以一套道门至高心诀换来,敖姑娘想要同样待遇自然也成,将你那日对敌的指法传我,‘姐姐’两字即刻奉上。”

    少年心知体内乾坤心诀瞒不过曾经多次对他探脉测气的敖洁洁,所幸大方承认,他偷换概念,将充其量只算中上品的乾坤心诀,说成道门至高心法。

    “呀哎,**无德,不学无术也就罢了,竟还如此贪得无厌,小月儿身为‘姐姐’不会教后辈,看来还的我这真正的姐姐代劳了。”

    指尖功力催动,一股剧痛破入少年心脏,与方才刺痛相比,根本云泥之别,难以形容。

    “呃……,皮肉之苦也是一种筹码,是……是筹码便能用来交易,这笔生意倒也不亏,小……小弟见过敖姐姐。”

    生命都操之其手,少年早就明白自己在敖洁洁面前没多少转圜余地,如今虽妥协,却将情势逼成对等的交易,以成全内心最后那一丝坚持。

    “唉~~~,心不甘情不愿地,奴家难道就真比不上小月儿么?”利指收回,语气忽转,哀泣悲凉,令人不禁心生怜惜。

    “受制于人情况下说出的话,即便我说心甘情愿,姐姐难道便信。”少年整了整胸膛上稍稍破碎的衣物,顿时血染指尖,却是一副毫不在乎,完全不记仇的神情。

    ——敖小贱人,这么想做老子的“姐姐”是么,总有一天弄你上床,让你见识见识身为老子的“姐姐”,该尽什么义务。

    心内如此立誓,嘴上却道:“姐姐若比不上张映月,如今我便该身在龙虎山,而非这大理境内了。”

    这句话明赞暗贬,表面承认敖洁洁在张映月之上,内里却暗讽这份超越只表现在阴谋诡诈上,就似当日敖洁洁巧布“异芙蓉”之毒,令张映月失去还手之力那般。

    “该赞你锐眼识英雌么?”面纱后的美眸似乎亮了一下,也不知是没听出话中之意,还是故作不懂,聘婷袅袅地迈开莲步,高挑腴窈的身材散出无形气场,将身边一干纤弱偏矮的大理姑娘们斥开,径自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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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出海() 
敖洁洁漫步前行,高富帅身背长剑,跟随在后。一路南下,他早已向敖洁洁坦诚文剑飞书习自君少卿,不过他并未透露君少卿已投胎转世,反倒说这位师傅传授技艺后,闲云野鹤般四处游历,如神龙见首不见尾。

    这番说辞自然是为了让敖洁洁有所顾忌,明白他背后还有一个文剑飞书,然而更多的,却是侧面打听张映月的情况。

    当日张映月当着自己的面,随赤烈离去,但如此并不意味着她已逃脱魔掌,敖洁洁在附近另有兵力埋伏的可能性不低,甚至她所透露的异芙蓉只有一个时辰效果便无药自解的信息也不得作准。

    少年假设张映月那日并未逃出,已被捕获,那敖洁洁便有可能从她之口得知君少卿的真相,如此一来,对于自己的谎言,她神情举止间或许会露出破绽。

    当然,也或许不会。

    可惜,少年这番算计并未奏功,敖洁洁耳闻之时神色如常,无法依次判断,她究竟是信守诺言放走了张映月,还是城府已深到任何心绪波动都能收敛至一丝不外露的地步。

    心思流转,少年忽然加快步子,赶至敖洁洁身边。

    “敖姑……姐姐,小弟对大理不熟,莫非这偏远小国竟比我大宋还富有,方才一路走来,我至少见到数十位女子颈带银饰?”

    敖洁洁步下放缓,半响才回道:“大理国小民弱,自然不可能与大宋相比,那些女子的饰物并非银饰,只是看起来相像罢了。”

    “大理金银铜铁皆缺,却出异矿,其中不少与银质外表成色相近,若不细看难以区分。”

    太尉府富贵超人,府中金银玉器无数,高富帅当了不短时日的衙内,对金银非常熟悉,方才其实已察觉色泽有异,只是不能肯定。

    如此一问,一来是为肯定判断,二来却也隐藏着测度敖洁洁对这大理国情熟悉程度的目的。

    “一箭双雕不过平常之举,一箭三雕,四雕,甚至百雕、千雕,做到如此,方有资格称一句‘智慧’。”

    这句话出自那罪该万死的六明子之口,高富帅初闻时只当他在放屁,然这些时日却潜移默化的将之融入到自己的言行中。

    敖洁洁不再多言,足下加速,一路转巷拐角,片刻后,已将少年领至一处偏僻简陋的平房前。

    房门开启,一名面貌丑陋,年约四旬的中年男子小跑了出来。

    “见过大小姐。”此人声音沙哑,目光瞥了少年一下,便当他这个人根本不存在般,再也不看一眼。

    “可需准备?”敖洁洁语气森寒低沉,威严大盛,比之方才与高富帅交谈的那副柔声腻气,天壤之别。

    “属下职责所负,时刻都在准备状态。”

    “带路。”

    男子领头,敖洁洁与少年跟随在后,入得房中。

    穿过前厅甫入后室,男子即刻挪开室内桌椅板凳,掀起那条覆于地面的布毯,随即在墙角之处按了一下。

    咔咔咔咔——!

    地板缓缓开出一个方形通口,室内微弱阳光,依稀可辨一条幽深阶梯一路倾斜而下。

    倏然,通道光芒大作,位于通道两旁的烛台一座座自动点燃,将昏暗阶梯照的衍生出几丈。

    男子带头前行,敖洁洁随后,少年虽感诡异,然武功被制的他心知无力还手,深呼一口,最后进入。

    这条密道前段的十数丈呈长方形,空间堪堪可供一人行走,少年身在最后,走的几步,已听后面传来响动,料是密道入口关闭之声。

    十数丈后,却是参差不齐,凹凸错落的石壁,人工斧凿的痕迹唯余烛台。

    密道每隔一丈便有烛台照明,三人快步前行,少年初时感觉在往下探,然不一会儿就转为平行前进。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嗅出水气,又过一会儿,前方已隐隐传来惊涛拍岸。

    ——难道到了海边?

    内心生出疑问。

    疑问很快得到解答,扑面之风渐强,不会儿三人出了密道。

    怪石嶙峋,惊涛拍岸,出口正落在一海边岩洞内,洞高七八丈,洞内海岸也有四五十丈宽阔,一艘中型双轮车船停泊洞中。

    数道身影在船上岸边来去匆匆,往船上运着一包包囊裹严实,难辨内中乾坤的东西。

    “大小姐亲临,你等还不快来拜见。”中年男子高喝一声,那群人目光投来,随即小跑过来,单膝跪地,左手握拳横胸。

    “见过大小姐。”

    “现在可能出航?”敖洁洁语气冷漠高傲,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回禀大小姐,小的们已查过风向、浪潮,此时出海绝对畅行无阻。”回复之人说话时完全低着头,不敢看敖洁洁一眼,仿佛如此便是对她莫大的亵渎。

    “嗯,那便即刻出航。”

    一群人前呼后拥,将敖洁洁迎上双轮车船,高富帅紧跟其后。

    此船长越二十丈,开阔五丈,船身呈长方形,船首斜翘,尾部建的高出甲板一截,形成一个约莫正方形的平台,双边各五丈。

    平台设有台阶,中心位置更安置了一些座椅,一把太师椅居中而立,太师椅左右两旁分立四张高背靠椅,整个平台可供九人入座。

    船浮于海上,受浪涛影响起伏摇晃,那九张椅子却稳如泰山,显然已被固定在平台上。

    敖洁洁跨上平台,慢步走向中间太师椅,芊腰一弯,侧坐下去。

    少年见状,倒也不客气,选了敖洁洁左手第一把椅子坐下。

    平台上只有高富帅和敖洁洁,其余之人将之视为禁地,不敢踏足。

    “哈,你倒真不客气。”

    身无旁人,敖洁洁又恢复到那副**慵懒,妩媚柔美的模样。

    “身为弟弟坐在姐姐下首,何其天经地义,难道这还需要客气么。”

    高富帅四下环顾,看似漫无目的,然下一瞬间,目光却突然锁定敖洁洁:“看来是不得不赞一句神通广大了,这艘该是大宋水师的战船吧?你们是怎么弄到的?”

    方才上船时,少年刻意放缓步子,将船的全貌收入眼底,船体两侧各有三个设计特殊的卡物位置,虽然此刻那些位置已无负物,但依据设计少年看得出,这些卡位是用来固定某种带轮车具的。

    出现在甲板上的带轮车具!

    若一个月前向高富帅提出这个问题,他能回以的只有两眼发呆,但经历了这些时日的乾坤梦界强制教学,此刻的他记忆翻涌,两字倏然浮现……

    弩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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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明羽再现() 
敖洁洁摘下笠纱,清纯淡雅之绝世绢容得见天日,明媚且带着一分野性的美眸,在这昏暗海洞中格外明亮,目光直直向少年射来。“这便是你素来的不学无术么?姐姐我怎地看不出呢?”

    这艘双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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